次日中午,袁小姍的電話打過來了。我直接摁斷。
我約她的時候,她說要等她有時間再說。我也要讓她等一下。
下午的時候,她直接找到公司來了。
“曾念你什麼意思?竟然敢不見我?”
“您哪位?我非要見你嗎?這是我的公司,我能讓你站在這裡,那就是給你面子了。你要是不禮貌,我直接讓保安把你給轟出去。”
“曾念,你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這樣對我說話!”袁小姍怒道。
“我一直都是這樣對你說話的,是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我笑着說。
“你敢這樣說話,你還想不想讓申俊出來了?”袁小姍威脅着說。
“想啊,怎麼不想。可是你袁家會讓他出來嗎?”
“那就要看你表現了。如果你還是這種態度,估計申俊是一輩子出發別想出來了。”袁小姍臉上恢復了那種得意的表情。
我走到她面前,仔細端詳她有臉。多年的名利圈追逐,長期的濃妝豔抹,讓她看上去一股濃濃的風塵味。並沒有半點明星的氣質。仔細一看,就能看到她的皮膚粗糙和明顯的魚尾紋。
“你幹什麼?”袁小姍一臉的不爽。
“我有時挺想不明白的,你哪來的自信這麼牛逼?就因爲你姓袁嗎?可是你知道嗎,袁洪也姓袁,還是工商局長呢,可是你看他現在的下場,可見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遲早會報的,所以你真的不必這副嘴臉。是不是?”
“你……”
“你是女人,雖然姓袁,可始終是要嫁出去的。終究會成爲外人。我勸你還是好好找個人嫁了,過自己的日子,不要再摻合這些爭鬥了。你年輕也不小了,你名聲這麼爛,姿色也快不行了,再不嫁出去,你就恐怕就成困難大剩女了。還有啊,別打我家韓烈的主意。韓烈就算是睡過你,他也只是發泄身體上的需求,對你是沒有任何感情的,你千萬不要想多了。”
“曾念你這個賤……”
我揚起手作出要打她的樣子,她嚇了一下,沒有繼續罵下去。
“所謂忠言逆耳。就是這樣了,我說的話雖然不好聽,但真是爲了你好呢。我告訴你,我是一定會救出申俊的,袁家也一定會垮。袁家一手遮天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你好好想想吧。”
袁小姍冷笑,“所以你是在教訓我嗎?”
“是的,我就是在教訓你。我們爭鬥多年,交集多年,也算是老熟人了,我勸誡你不要捲入這些爭鬥了,這樣對你不好。如果因爲袁家的事出了事,你最後結局還是會很慘。”
“你憑什麼這樣說?”
我感覺袁小姍竟然有些動搖了。臉上明顯沒有之前那麼囂張,她似乎有些困惑。
“你看袁洪你就知道了。你是袁家人,心裡應該很清楚。袁洪根本不是自己死的,是被人給害死的。爲什麼有人要害死他,那就是因爲他身上有太多證據會影響到別人,所以他才成爲了犧牲口。遲早有一天,你也會變成類似的犧牲品,你明白嗎?”
袁小姍眼裡的困惑更甚,但嘴上還在強硬:“你胡說!”
“我胡說不胡說,你自己心裡有底。我勸你不要再助紂爲虐,那樣的話,下一個犧牲品就是你,不信,我們走着瞧。”
“你威脅不了我,曾念,你讓我傳話,我傳到了,你可以去見我爸,但是隻能你一個人。”
我就知道袁世澤肯定會見我。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
病房門口,袁小姍親自對我搜身。
我雖然不舒服,但也只有接受。袁世澤也真是夠小心了,我一個女子,還要搜身才能入內。其實他真是大可不必,我再怎麼蠢,也不會在這裡行刺他。羅濤要那樣幹我都不讓,我自己又怎麼可能會去做。
袁世澤躺在病牀上,手裡在翻着一本書,好像是《三國演義》。
難怪申俊說他很淵博,原來是個愛看書的人。在病牀上都不忘翻看名著。
他示意我坐下,然後示意袁小姍和隨行人員出去。
我搬了張椅子坐下。“袁老傷得重嗎?”
“沒事,小傷而已,是下面人太緊張了,非要我住院,不得已我只好住下,按我的意思,我是一點也不想住院的。”
“申俊傷了你,我一直很內疚,所以我想當面向你道個歉。”
“其實你心裡不是這樣想的吧,你認爲是我害了申俊吧?”袁世澤笑着說。
“真相到底是怎樣的,我不清楚,但我相信袁老是不會坑害申俊的。你那麼愛護後輩,不可能會去害他。”
“是啊,我怎麼可能會去害他呢。不過真的很奇怪,申俊竟然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他也沒喝多少酒,怎麼會做出那種事情呢?難道他的酒量很差嗎?”
這透露出一個線索,那就是申俊當時是喝了酒的。
“申俊的酒量也還行,而且人品也不差,我也想不明白,爲什麼申俊會做出那種事。我想這其中也有可能是有隱情。”
“你所說的隱情,還是指我害的他吧?”袁世澤笑着說。
“我沒有這個意思。而且這些也不重要了。今天來看你,是我作爲申俊的妻子做的最後一件事。”
“什麼意思?”
“現在申俊陷進去了,我不想管他了。這麼多年來了,我跟着他,一直都是擔驚受怕,沒過過一天好日子。現在他竟然還做出這麼丟人的事,我好歹也是新陽光集團的老闆,我豈能再和一個強#姦殺人犯在一起?他不自重,我爲什麼還要一直守着他?”
袁世澤臉上露出驚訝,“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清楚。就是以後我不跟他了,我不和他一起混了。我要和他離婚,我的律師正在幫我辦這件事。”
袁世澤眼神明顯不對了。他一定沒有料到我會這樣說。他肯定認爲我今天來,就是哭着喊着要求他放了申俊的,卻沒想到我來是告訴他,我要和申俊離婚了。
“這本來是你的私事,可是這樣不好吧?你們是患難夫妻,豈能因爲有一點狀況就要分開?你也不是這樣的人啊。”
“袁老,你不知道,我和申俊這些年真是過夠了。我早就厭倦了這樣的生活。現在申俊做出這樣的事,不是我對不起他,是他對不起我。所以我也沒什麼念想了。已經決定和他離婚,不會再有什麼改變了。”
“你如果不管他,那他恐怕這輩子真的是出不來了。”袁世澤說。
“這就是他自己的事了,當然了,我還是會給他請個律師爲他辯護,至於他判幾年,什麼時候能出來,我就管不了了。也不想管了。”
袁世澤不吭聲了,他好想在思考着什麼。也或許是在判斷我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曾念,按理說這是你的家事,我不該插嘴,不過我認爲你在這個時候和申俊提出離婚,我擔心會影響到你的聲譽啊。一直以來,都傳言你們夫妻都是共進退。都說你們重情重義,爲了對方,可以付出一切,甚至包括生命。但你現在因爲申俊犯了點錯你就這樣,恐怕會讓人失望的。一個商人的名譽也是很重要的,你要是名聲不好了,以後恐怕也沒人敢和你合作了,會影響到你的公司發展的。”
袁世澤雖然沒有明說,但他這就是在勸我的意思。他不希望我和申俊離婚。他不希望我在這個時候撒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