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男的說喜歡我的時候,他還沒進房間啊,他怎麼知道的?
羅濤似看出了我的心思,“我隨手在你身上放了個竊聽器,不過我只是關心你啊,擔心你,所以想聽聽你和他說些什麼。”
“所以我和他對話的時候,你一直在外面聽?並不着急進來,害我在那乾着急?”我急道。
羅濤笑了笑,聳了聳肩,“我一聽他說喜歡你,我就覺得有趣,所以就多聽聽,反正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也不急。”
“你不急我急啊,你這人怎麼能這樣呢?讓我一個人在裡面危險,差點沒把我急死,你倒好,在外面看大戲,夠意思嘛?”
羅濤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好了,別生氣了,問題不是已經解決了嘛,我多聽聽,只是想多瞭解那個人了,然後分析他的真正動機,還有他話的真假,我在外面,自然是保證你的安全的,這種事對我來說,真的只是小意思,你放心好了。”
我也就沒再和他繼續糾纏,打了電話給申俊,把這些事情跟他說了。
申俊也贊成羅濤的判斷,但他叮囑,讓我告訴羅濤,千萬不要弄出人命來。不然到時不好交待。
掛了申俊的電話後,我委婉地轉達了申俊的意思,羅濤只是笑了笑,卻不發表意見,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羅濤將我送到家,我誠摯地邀請他進去喝杯茶再走,但這一次他卻沒有去,他說還有事,就先走了。
我上樓睡了一會,因爲擔心視頻的事,我拿出手機刷新聞,看有沒有什麼新的報導。
報導沒有,但有一段毒癮發的視頻上了熱搜,但不是我,是一段周雲馳毒癮犯的視頻,周雲馳精神萎靡,原本就瘦的身子骨更是瘦得只有了架子,他不斷的揪自己的頭髮,不斷地狠狠抓身上。
我馬上關了,因爲那種感覺我知道。我看了心裡不舒服。
網上很多人認出了是周雲馳,大多數的評論都是說惡少終於有惡報。
但再晚些時候,那段視頻就在網上消失了。怎麼也找不到了。
都說惡少周雲馳有強大的後臺,看來此言不假。能在那麼短時間內就把視頻完全刪除,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晚上八點,申俊還沒有回來。我本來想打電話給他,問問他什麼時候回來,但感覺這像是在查崗。是小女人乾的事,於是就算了。
幾分鐘後,申俊回來了,但他沒進家,他說要帶我去個地方,見一個人。
我猜測是去見張秀瑩,結果也確實是。
張秀瑩真的還在療養院,只是被換了地方。
申俊和我一起進入病房,我以爲他要回避,但他並沒有。
眼前的張秀瑩目光呆滯,披頭散髮,病房裡充滿一種很難聞的味道。我看了看申俊,他聳聳肩,“她是真瘋了。”
“瑩姨?”我試着叫了一聲。
張秀瑩忽地就跳下了牀,赤着腳縮到牆角落裡。頭一直往裡縮,全身瑟瑟發抖。看起來非常害怕。
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媽媽,雖然表現出來的姿態不一樣,但都是害怕,非常害怕的樣子。
療養院是治療的地方,可爲什麼,張秀瑩不但沒好,而且越來越嚴重?這背後,到底藏着怎樣的秘密?
“現在和她聊什麼,估計都聊不了了。我們回去吧。”申俊說。
“她爲什麼會這樣?”我問。
“很明顯,有人用藥物把她弄瘋了,可能還加上了一引起其他的手段,總之她瘋了,這就是事實。”申俊說。
“是誰做的?”
申俊嘆了口氣,“這療養院是陽光集團的產業,你說是誰做的。”
“申繼業?”
“就算不是他,那也是他默許的,我們走吧。時間不多,如果讓人知道我們發現了她,那她更危險了。”
我拿出手機,拍下了張秀瑩瘋癲的樣子。
“你要幹什麼?”
“我要救她,你不是說了嗎,她知道很多的秘密,我們不能讓她帶着這些秘密死去。”
“你拍了照就能救她了?我本來也想把她帶出去的,但不行,到時萬一申家的人反過來嫁禍我,那就麻煩了。”
“我們不能救她,但有人可以。”
“誰?”申俊問我。
申俊輕輕哦了一聲,“也對,我都差點忘了,你還真是聰明。”
出了療養院,我把錄下的視頻發給了申俊,他又發給了別人。
一個小時後,張秀瑩瘋癲的照片就在網上傳開了。
網絡時代,真是讓爭鬥多了一種手段,那就是利用網絡,把對手不想讓別人知道的底給扒出來。然後迫於壓力,作出本來不願意做的選擇。
第二天一起來,網絡上直接炸天了,都在批判申家太過冷血,原配夫人扔進療養院不管,爲富不仁。
我心裡一下忐忑,我那樣做,要麼就救了張秀瑩,要麼就直接把她給害死了。但我認爲,救了她的可能應該會更大一些。畢竟聽說張秀瑩孃家也不是好惹的。
結果晚些時候申繼業就通過助理髮表申明瞭,稱夫人張秀瑩只是暫時抱恙,並非是受害,只是在治療,披頭散髮形容憔悴是因爲工作人員照顧不周所致,目前已經將張秀瑩接到家裡,請專業的醫生和護理人員到家照料。
申繼業這肯定是受到了壓力了,不然他肯定不會把張秀瑩接到家裡去養起來。
下午的時候,我讓蟬姐準備了一些營養品,帶着黑虎,來到了申宅。
傭人開門後看到是我,很是驚訝,不敢讓我進去,似乎是想通報一聲還是怎麼的。
“怎麼?不認識了?想把我拒之門外?”我冷聲喝問。
“念小姐……”
“走開!”
他不敢阻攔,我往裡面而去,她跟在我的後面,很緊張的樣子。
“我是來看太太的,太太在哪裡?”我轉身問他。
他更加慌亂,看來現在張秀瑩在申家是個敏感話題。下面的人都不敢亂說話。
“你算是什麼東西?你以爲你有了孩子,就飛上枝頭當鳳凰了?跪下!”
這時我聽到一聲喝聲,是申曉曉的聲音,不知道她又在對誰施威,誰有了孩子了?
我走過去,看到真是申曉曉。她正揚手抽一個女人的耳光,那女的背對着我,看不清臉,但我覺得背影熟悉。
“跪下,聽到沒有?”申曉曉接着抽。
那人一聲不吭,只聽到申曉曉的手掌在她臉上的擊打的啪啪聲。
這個申曉曉也真是,她媽都瘋成那樣,差點被人害死了,她還有心思在這裡衝下人發威?
看到我過來,申曉曉馬上戰火轉移到我身上,“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看新聞報導說,申太太生病了,我過來看看。”我揚了揚手裡的營養品。
“我媽不需要你探望,你滾!”
我走了過去,“曉曉,你怎麼像瘋狗一樣逮誰咬誰呢?你夥同別人把我害得那麼慘,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到先找上我了?我來看病人,是懷着善意來的,你這態度不對啊。”
我今天是來打探情況的,所以我不想和她衝突,更不想把時間花在和她吵架上。她只是小人物,草包一個,不值得我浪費精力。
這時那個被申曉曉抽耳光的女人轉身過來,臉上被打得紅紅的,全是掌印。
我確實驚訝了一下,因爲我怎麼也猜不到,那個人,竟然是葉思哲。
她向我彎腰很深,“念小姐。”
“你叫她念小姐?她又不是這個家的人,她姓曾,不姓申,你爲什麼要叫她念小姐?”申曉曉吼道。
“你懷了孩子了?誰的孩子?”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葉思哲沒有說話。
“是我的孩子。念小姐。”這時老唐走了過來。
我不禁笑了,“唐管家的孩子?這個女人懷了你的孩子?唐管家還真是老當益壯啊,讓人家小姑娘懷上了你的孩子。既然是懷了你的孩子,你應該把她養起來啊,怎麼把她弄到這兒來了?”
“我在外面給她租了房子,但她不願意呆,先生可憐我們,就讓她過來住了,平時也可以搭把手,幫幫忙什麼的。”老唐陪着笑說。
我大概心裡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葉思哲這小姑娘,還真是厲害啊,厲害到超出我的想像了,她竟然以這樣的方式重返申家了。
這孩子,自然不是老唐的,一個管家讓一個年輕姑娘懷了孩子,還敢帶到主子家裡來?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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