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念把團團摟在懷裡,小姑娘哭得抽噎不止,淚眼朦朧的一直看着我。那個小男孩的目光卻只盯在團團的小臉上,還是很擔憂的神色。
曾唸對男警察和白洋說明了他跟兩個孩子的關係,一個是他女兒,一個是房東家的兒子。
他帶着兩個孩子從我身邊走過去,看都沒看我,我也沒說話,只是在團團扭臉回看我的時候,對着她笑了笑。
團團突然就掙開了曾唸的手,跑回到我面前,她仰起臉看着我,“阿姨你認識我媽媽吧,你也是警察?”
我看了一眼曾念,他慢慢轉過身,目光只看着自己的女兒。
我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正想着,那個小男孩又過來拉起團團的手,團團這回很順從的跟着他走了,再也沒回頭。
等他們走了有一陣後,我和白洋重新走回到邊鎮的巷子裡,七拐八繞的我被她領到了一個門口掛個大紅燈籠的院門口,白洋說這就是今晚大餐的地方,滇越最地道的本地菜館子。
進了院子裡,老闆笑呵呵的迎了過來,顯然是認識白洋的,我聽他說今晚店裡被在這裡拍戲的一個劇組包場吃殺青宴,不過他早就按着白洋的預定給我們準備好了,只是得委屈我們到後院他們自家的屋子裡去吃了。
我和白洋都無所謂,跟着老闆往後面走,這才發現這院子還真不小,進進出出的那些客人應該都是那個什麼劇組的,聽上去那頭很是熱鬧。
坐下等着老闆上菜的時候,白洋跟我說要不是今天在這兒遇上,她都忘了有劇組在滇越拍戲的事兒了。
我向來對電視明星什麼的不感興趣,就心不在焉的聽白洋在旁邊興跟我八卦,我的心思還被團團牽扯着,聽着聽着就有點走神了。
我不知道孩子是怎麼知道了自己媽媽出事的消息,我怨恨的在心裡唸叨着曾念不是個合格的爸爸,然後又心疼孩子小小年紀就要面對媽媽被人捅死的慘劇,還有那個小男孩的臉也一直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我腦子裡亂透了,正東想一下西想一下的時候,白洋接聽了一個電話,她啪的一下把筷子放下,扭頭朝吃殺青宴的餐廳那邊瞅着。
我剛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裡,就聽白洋對那頭很嚴肅的說了句知道了,說完掛了電話對我說,來案子了。
同爲警察,我對這種隨時突發的來案子早就習慣,隨口問了句什麼事啊,繼續吃菜。
“有人臥軌自殺,被壓死了,你猜是誰!”白洋已經站起身,喊了老闆來結賬。
我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我又不是大仙能掐會算,猜不出來。”
白洋突然低頭湊近我,很小聲的跟我說,“就是這個劇組的女一號,那個華夏金嗓子唱歌節目的冠軍,沈保妮。”
我沒反應上來,那個什麼唱歌節目我沒看過,對不上號。
這時有人大聲在院子裡喊老闆,老闆一出屋,白洋就瞪着我說別吃了趕緊走吧,鎮上的法醫不在,出了非正常死亡案件,屍檢還得我來。
我知道自己說不去也沒用,就跟着白洋往外走,那邊包場吃殺青宴的劇組也有人三三兩兩的往外走,我想他們應該也得到了出事的消息。
坐進來接我們去案發現場的警車裡,白洋把我介紹給親自出現場的鎮派出所所長,我們都沒廢話,打過招呼後就開始聽所長介紹已經知道的初步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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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長說,有人報案說在鐵軌上發現一具被火車碾壓過的屍體,因爲屍體臉部基本完好沒事,加上身邊包裡的一封遺書,所以初步判斷死者是一個叫沈保妮的女演員,最近很紅的新人。
她和劇組在滇越拍連續劇已經呆了幾個月了,沒想到戲剛一拍完,主角卻臥軌自殺了。
“沒見過屍體,沒進行初步的屍表檢驗,還不能確定是自殺。”我聽完所長的話,冷淡的糾正起來。
所長被我說的有些尷尬,白洋趕緊跟他繼續問事情替我打了個圓場。
大約十五分鐘後,現場到了。
“報案人呢?”開車門下去的時候,我聽到白洋問所長。
“就是那小子,老婆剛被人亂刀捅死那個,他帶着孩子回家的時候看到的。”所長回答。
“……那個叫曾唸的?”白洋有點意外的問,所長嗯了一聲給予肯定。
白洋走過來用力拍了我肩膀一下,“你是不是應該改名叫左柯南啊,我的美女法醫,你看看,你到哪兒哪就出人命……哎,看來還得跟他打交道,你沒事吧?”
我抿了下嘴脣,已經看到不遠處和警察站在一起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