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江靖瑤的堅持,宋昊磊把她送回到了江家。兩人心情都不是很好,話也不多。喝了一杯咖啡之後,宋昊磊倒也沒有提出去旅行的事。
而這倒是提醒了江靖瑤,她真的打算出去走走。上次跟那位大姐結伴,感覺還不錯。
等宋昊磊一走,她就打開電話簿,這纔想起來,因爲卡是重新補回來的,以前的聯繫人都丟掉了。
打開電腦,上了qq,她記得自己的好友裡有她。
隨手點開的網頁上,宋昊祺又上頭條了。
這一次,跟她江靖瑤無關,也跟宋昊磊無關。這次的消息,倒是叫人意外,原來宋昊祺要跟樑丘蓉複合。
呵,江靖瑤冷笑。
果然如此,那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宋昊祺自編自演,他怎麼可能捨棄樑家,跟樑丘蓉離婚呢?什麼綁架,什麼發表離婚聲明,什麼上法庭,什麼樑丘蓉被拋棄精神恍惚,都是在演戲!
這個惡魔,太可惡了!
她憤憤地關掉網頁,就連找那位大姐的興致都沒有了。雖然對宋昊祺這個人,只有排斥跟怨憤,然而,當看到這個新聞的時候,她渾身充斥的竟然還是一種被欺騙的失望感。
她曾經對他抱着希望的嗎?
這個感知讓她心驚,她丟下筆記本,走到陽臺邊,拉開窗簾。
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她的眼睛一陣刺痛。外面火燒火燎,氣溫很高,屋子裡可能是開着冷氣的緣故,她縮着肩,瑟瑟發抖。
她又一下子把窗簾拉下,跑到臥室裡,一頭栽進柔軟的牀內。
乾脆什麼都不想,先睡它個天昏地暗再說吧。
陽光被擋在外面,室內只有隱隱的亮光,江靖瑤以爲自己會睡不着的,但是不到一刻鐘,她竟然昏昏睡去。
她是被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鈴聲吵醒的。
江靖瑤不動,而那手機機主也是執着,一遍遍地撥着。江靖瑤沒辦法,起牀,走過去,屏幕上跳躍的是宋昊磊的名字,她抿抿脣,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一接起才知道,並不是宋昊磊打來的,手機那頭聲音很噪雜,像是在酒吧。
“小姐,這位先生喝醉了,我這裡是xx酒吧,你趕緊過來接一下他吧!”對方很焦急,“不好意思,他這手機裡只有你這麼一個聯繫號碼,所以我就打給你了,如果你不來,我可要報警了……”
對方聽到江靖瑤沉默,他倒是機警,一句話就把她拒絕的話給堵了。
江靖瑤說:“好,請你幫忙先照顧一下他,我現在就過來。”
心中嘆氣,也有些不忍。宋昊磊原來並沒有想象中堅強,他真的是被打倒了。只是……她不願意去想別的了,算了,先去把他帶回來再說吧。
宋昊磊醉臥在吧檯邊,襯衫鈕釦被他扯開,凌亂的發,而整張臉有些紅。江靖瑤站在他面前,他掀了掀眼皮子,沒好氣地說:“滾開!”
江靖瑤去拉他:“昊磊,我送你回家。”
他還有幾分意識,聽到江靖瑤的聲音,竟然驚喜地道:“瑤瑤,你來了?”
江靖瑤哭笑不得。
那服務生在一旁說:“這位先生一直在小姐你的名字,現在你來了,我也放心了。”
似乎是感知到江靖瑤來了,宋昊磊乖了很多,任由她拖着,不過他身子軟,走路也有些踉蹌,就靠在江靖瑤身子。
江靖瑤咬牙,攙扶着他往外走。
“瑤瑤,我以爲你不來了。”宋昊磊又含糊地說,“我以爲沒有人要我了。”
他雖然醉了,倒也口齒清楚,這樣煽情的話,說得江靖瑤鼻子一酸,她還沒有迴應。就聽他又在她身旁,絮絮叨叨地說:“你不會丟下我的,是不是,瑤瑤?”
“好了,你別說話,我就送你回去。”江靖瑤無奈地說。
“瑤瑤……”宋昊磊忽然站住,捧住她的臉,醉眼迷離。
江靖瑤嚇了一跳,用力推開他,而他卻笑了:“真的是我的瑤瑤呢。”
“你醉了。”江靖瑤沒好氣地說,“你再這樣,我就不管你了。”
“我不了。”宋昊磊可憐兮兮地說,“不了,不要不管我,我只剩下你了……”他用力把她擁住,她能聽到他胸膛裡真實的聲音。
她的心又疼了。宋昊磊,我該拿你怎麼辦?
畢竟愛過,而且現在他搞成這樣,她只覺得難受,比自己身處困境還要難受。
江靖瑤繼續拉着他往外走,暗色的門,被服務生打開,對方說着:“歡迎下次關門。”他們走出來,夏天燥熱的氣息撲打過來,江靖瑤的身子抖了一下,莫名的,不安的感覺浮於腦海。
宋昊磊說:“我去開車。”
“開什麼車啊!”江靖瑤又好氣又好笑,“打車啦。”她把他拉到路邊,等着計程車。
宋昊磊說:“瑤瑤,去我那裡。”
“你是真醉,假醉?”江靖瑤看着他,“我當然是送你回去,其他的,你想多了。”
宋昊磊竟然吃吃地笑了:“我想什麼了。”
除了他臉上一些醉酒的跡象,還有他不穩的步伐,江靖瑤發現宋昊磊根本就不像是個醉酒的人。
哎,他狀態好,倒也是好事。如果宋昊磊現在哭得哭天搶地,狼嚎似的,她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把他弄回去,甚至是面對他。
今晚的計程車很少,他們等了十分鐘都沒有等到車。
江靖瑤有些急了,宋昊磊現在整個人基本上就是靠在她身上,沉沉的,她又不好推開他。“宋昊磊,你好像有點過分了啊?”江靖瑤拉成聲音說。
“別說話。”宋昊磊頭也不擡,整張臉幾乎都要埋進她的脖頸裡去了,“好香。”
“宋!昊!磊!”江靖瑤正要發脾氣,卻忽然瞅見不遠處開來了一輛空車,她把他一推,就跳着招手,“這裡,司機,這裡!”
而如此同時,在她右側不遠處,有兩個全副武裝,戴着鴨舌帽,口罩的男人,低頭匆匆走過來。
計程車已經停下,江靖瑤就推她左手邊的宋昊磊:“好了,到了,來,你……”
她正說着話,卻猛然感覺到宋昊磊的異樣,他的瞳孔猛然一縮,臉上都是驚恐跟慌張,她在他黑色的瞳孔裡甚至還看到什麼東西寒光一閃!
“瑤瑤!”宋昊磊大喊一聲,已經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後,“有危險!”
江靖瑤一時間懵住了,眼睜睜地看着宋昊磊跟那兩個人搏鬥,不過十來秒的功夫,已經分出了勝負。
一個人手中的刀已經捅向宋昊磊的腹部,江靖瑤終於失聲尖叫:“救命啊,殺人啦!”
此時,只是夜晚的八九點鐘,而酒吧門口也有不少人,很快就有人圍了過來。江靖瑤拉着宋昊磊,崩潰地要哭。
宋昊磊忍着疼痛,低聲道:“瑤瑤,快跑!”
“不……救命啊,殺人啦,殺人啦。”那兩人原本已經揮刀向着江靖瑤而來,但是無奈宋昊磊就算是受了重傷,也還拼命護着她。
江靖瑤又拼命的喊叫,人是多了,甚至驚動了不遠處的夜警。
在宋昊磊體力不支倒下的那一刻,那兩人交換了眼色,迅速撤離,江靖瑤跪倒在宋昊磊身旁,淚如雨下:“救護車,請幫忙叫一下救護車……”
宋昊磊像血人一樣,他陷入了昏迷,但是他始終抓着江靖瑤的手,怎麼都不肯鬆開。江靖瑤也不願意放開他的手,在急救室門口,醫生護士費了好大的力氣,纔將兩人分開。
時間一點點過去,對於江靖瑤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當急救室的燈一下子滅了,江靖瑤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全身武裝的醫生走出來,江靖瑤緊張得聲音都在發抖:“醫生,我朋友怎麼樣了?”
“病人很幸運,刀只是劃破表皮,而且送來也很及時,我們剛剛給他做了縫合手術,所以只需要在醫院住一段時間,看傷口恢復情況,就沒事了。”
江靖瑤雙手合十,心中默唸:真是謝天謝地,太好了!
說話間,醫院的護工已經把還在昏迷中的宋昊磊推出來。
“醫生,他什麼時候可以醒?”
醫生笑笑:“不用擔心,剛纔給他做縫合手術的時候,給他打了輕度麻醉,不出兩個小時,他就會醒來。”
果然,如醫生所說,宋昊磊一個多小時後就醒來了。
他睜開眼第一句話,竟然是:“瑤瑤,你沒事吧!”
江靖瑤心中感動,眼神不由也變得柔軟,聲音裡帶着絲嗔怪:“你都這樣了,還想着別人?以後不要做這樣的事了,我都被你嚇死了。”
“他們是衝着你來的,如果不是我……”宋昊磊心有餘悸,“警察來了沒?”
“你進急救室的時候,在外面做了筆錄。”江靖瑤說,“那兩個人也不知道爲什麼要……”剛纔一心想着宋昊磊快點醒來,竟然沒有細細去想。
剛纔說話的時候,電光石火的瞬間,她想到什麼,猛然捂住了嘴。
宋昊磊已經知道她在想什麼了,倒是淡淡地說:“他還是不死心,嘴裡說着要放過你,放過我,而私下裡卻……他就是這麼心狠手辣的一個人。”
頓了頓,他又說道:“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沒變過。”
江靖瑤捏住薄被的手一緊,狠狠地說:“宋昊祺,他欺人太甚!”
“瑤瑤,暫時別想這些了,你沒事就好。”宋昊磊說,“等我出院了,我們暫時離開這裡。”
“你是說……?”
“他不會善罷甘休的。”宋昊磊冷冷地說道,“也許我們暫時離開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那你讓我想想。”
“好。”宋昊磊動了動身子,卻扯到了自己的腹部傷口,頓時齜牙咧嘴,“哎呀,還真是疼啊。”
江靖瑤不由一笑:“當時撲上去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自己也是血肉之軀啊?”
“可是,我不保護你,誰保護你。”宋昊磊認真地說,“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們纔是最親的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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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色很專注,江靖瑤不由低下頭:“好了,我知道了。但是下次,我們就算是逃,也不能撲上去,用自己的身子去擋啊。”
“好,我都聽你的。”宋昊磊很乖順,笑臉盈盈地說。
一連幾日,江靖瑤都待在醫院裡照顧宋昊磊,對於外面的事,一無所知。這期間,兩人的手機都關了機,當真是無人打擾狀態。
宋昊磊怕有什麼意外,不讓她出醫院大門,吃飯的時候,都是到醫院食堂打了飯菜回來吃的。
如此,相安無事了五天。
第六天一大早,警察到訪。
說是已經抓到了幾個嫌犯,叫江靖瑤前去認人。
宋昊磊很激動:“警察同志,到底是誰要殺我們?到底是誰?有沒有查清楚?”
警察蹙眉:“宋先生,你別激動。我們目前只是抓住了幾個跟兇手特徵很像的嫌疑犯,要等江小姐指認後,再做進一步的審訊。”
爲了顧及他們的感受,警察又說:“宋先生,江小姐,你們放心,我們一定會不遺餘力地偵破此案,給你們一個交代!”
江靖瑤跟着去認人,五六個人,都戴着鴨舌帽,口罩,低着頭,站在玻璃窗後面。
那天晚上,她很驚慌,而現在一下子幾個裝扮差不多的人就站在她面前,她看了很久,還是認不出那晚襲擊他們的是哪兩個。
認人失敗。
看來這個案子要偵破還需要一些難度了。江靖瑤這一次,跟警察補充說明了她自己內心的猜測,她說這事有可能是詳昆集團的總裁宋昊祺乾的。
警察很認真地記錄在案。
江靖瑤走出警局,心中卻沒有絲毫輕鬆,只覺得更加堵得慌了。
擡頭,原本明麗的天空,忽然被陰雲遮住了,還沒走兩步,狂風呼嘯,接着豆大的雨滴落了下來。
竟然下起了暴雨,一時間,天地變色,烏黑一片。
江靖瑤只得退了回來,站在警局屋檐下等雨。
這雨一下就是半個多小時,就在雨即將要歇,天邊現出一片亮色的時候,遠處駛來一部車。
瑪莎拉蒂!
江靖瑤心口狂跳,她靠在冰冷的玻璃門上,手用力撐住,這才能勉強支撐住整個身子不至於摔倒。
他來做什麼?難道這麼快就得到消息,是要來趕盡殺絕的嗎?很快,她在心裡否認掉了這一想法,縱然他宋昊祺再大膽,也不可能在這個地方鬧事。
要麼,就是她剛剛說的宋昊祺是幕後主使人的事……可是,也不對,宋昊祺不可能這麼熱情,主動跑到警察局來配合辦案。
而剩下的一種可能,就是爲了那裡面的嫌疑犯而來。
江靖瑤想調頭跑進去,但是她的雙腳卻生了根,居然動彈不得。
車門已經打開,宋昊祺撐了一把傘下來,他並沒有直接過來,而是繞到副駕駛室,打開了車門。
一雙鑲鑽的銀色高跟涼鞋落了地,濺出晶瑩的水花,亮得江靖瑤雙眼發暈。
高跟鞋裹着秀氣的蓮足,再順着腳踝上去。
江靖瑤心中又是一震,不是他的太太樑丘蓉,又是誰?
宋昊祺竟然幫樑丘蓉撐着傘!樑丘蓉一臉幸福的笑,與宋昊祺兩兩對視着……這個場面讓江靖瑤怒火中燒!
殺人兇手,幫兇,傀子手!
她體內熱血沸騰,太陽穴突突直響,喉嚨口泛着一股血腥味。
腳已經邁出了,她即將要衝過去。
衝動是魔鬼,她的大腦根本不受控制,只想着要上前,跟這兩人同歸於盡。她好恨,恨自己的蠢,自己的笨,也恨自己的無能。
眼前不停晃動的是小萱那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的臉,她衝進了細雨濛濛的雨霧中……
那從車裡出來,剛站定的兩人,一轉身,就看到了神色異樣的江靖瑤衝了過來。
宋昊祺臉色一變,身子卻站得筆直,死死盯住衝過來的女人。
雨絲將她的頭髮打溼,原先黑亮的美眸此刻含着憤怒,怒張着,臉部的表情繃得緊緊的,嘴脣緊抿,放於身側的兩隻手緊握成拳。
他的眼中劃過一絲驚訝:她這是幹嘛?
因爲專注於面前的女人,他不曾注意到自己身邊的樑丘蓉也是一副仇恨滔天的模樣。挽住他手臂的手,也握緊了,長長的指甲掐入肉裡,疼得她連痛都不知道。
呵,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這幾天,我找你找得好辛苦,你竟然還送上門來了。
江靖瑤,我樑丘蓉與你,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然而,等江靖瑤衝過來,抓住宋昊祺手中的傘一扯,然後她的手一翻,傘頂的尖尖角,就已經朝着宋昊祺的眼睛戳了過來。
“去死吧,人渣,畜生!”江靖瑤大喊一聲,手中已經是用足了十分的力氣。
“啊!殺人啦!”樑丘蓉不要命地尖叫。
宋昊祺原本是愣住了,被樑丘蓉這麼一叫,順帶着一扯,他的頭一偏,傘擦着他的鬢角過去。
宋昊祺險險躲開江靖瑤的攻擊,他的眼裡染上了慍怒:“江靖瑤,你發什麼瘋,住手!”
可是,江靖瑤跟瘋了似的,手腕一翻,又朝着他攻來。
宋昊祺把樑丘蓉往外一推,自己身子往後凌空一仰,又躲過了一擊。接着他連退好幾步,臉色有些白。
江靖瑤飛撲了過去,簡直是不要命的打法。
宋昊祺卻一轉身,將她兩隻手腕擒住,大半身子幾乎籠罩住了她,他聲音裡怒氣顯然:“你找死,是不是?”
“我要跟你同歸於盡!”江靖瑤咬牙切齒,“你最好今天在這警局門口殺了我,不然,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你到底鬧夠了沒有?”宋昊祺盯着她說,“趕緊走!”
說完,他用力一送,江靖瑤身子踉蹌,竟然已經跌到了一米之外。
樑丘蓉已經站定身子,在那高叫起來:“快點來人吶,殺人了!”
宋昊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好了,叫什麼叫?”
“昊祺,她要殺你!”樑丘蓉一臉委屈樣,“她剛纔差點把你……”
“好了!”宋昊祺拉着她往裡,“你忘記我們來做什麼的了?跟無謂的人計較什麼?”
宋昊祺拉着她大踏步往裡走,樑丘蓉轉身,那雙眼裡的目光似淬了毒的箭,射向江靖瑤。
冰涼的雨絲終於匯成了水,滴進了她的脖頸裡,她眼睜睜地看着那兩個人走進了警察局大門,她卻無計可施。而剛纔衝動使然的出手,在他們眼裡,不過是像小丑一般地蹦躂吧?
她的心涌起無邊的絕望跟寂寥,還有對自己深深的痛恨。
恨這麼軟弱,無能的自己!
恨自己的無能爲力!
江靖瑤溼噠噠地回到病房,宋昊磊吃驚地看着她:“瑤瑤,怎麼回事?”
下一秒,他劍眉一挑,已經是想到了一種可能:“你遇到宋昊祺了?”
“我恨我自己。”江靖瑤失魂落魄,喃喃地道,“我真的好恨自己的沒用,我居然拿他什麼辦法也沒有。他跟樑丘蓉,就那樣看我的笑話,他們把我當成了一個笑話。”
她說到後面,聲音高了起來,神態失控。
宋昊磊慌了:“瑤瑤,你別這樣,你別這樣。”好像除了這句話,他什麼都不會說一樣。
江靖瑤抱着頭,難過地坐到他牀前。
宋昊磊起身,傷口疼得他大喊一聲:“啊……”
江靖瑤這才清醒過來:“昊磊,你沒事吧?”
“我沒事。瑤瑤,你別讓我擔心。”宋昊磊臉色蒼白,疼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口中斷斷續續地說,“這件事,我們要從長計議,所以,萬一……我是說,萬一……”
他頓住了,凝神望着江靖瑤。
江靖瑤也認真地看着他,等他說話。
“你不是說,以後要是出什麼意外,讓我不要以身犯險嗎?你也是……瑤瑤。”宋昊磊輕聲細語地說完這些話,把她的手抓住。
病房內一下子變得很靜,江靖瑤哽咽地說:“好,我知道了。但是,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絕對不會。”
宋昊磊用力一拉,江靖瑤被他拉到肩膀處,他撫摸着她的長髮,聲音沉沉:“絕對不會放過,絕對不會!”
因爲遇見了宋昊祺,宋昊磊擔心他會找到這裡,當即就磨着醫院辦了出院手續。爲了避開宋昊祺養傷,江靖瑤跟着宋昊祺到了先前她搬過來卻沒有住過的那棟小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