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伶歌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握在手中的最後一道保命符,竟然能夠被北堂烈一眼洞穿。北堂烈的身體宛如雲豹一般。身後拖着長長的虛影,瞬間便來到了慕伶歌的身前。
北堂烈擡手直接抓住了慕伶歌的手腕,想要將慕伶歌攬入自己的懷中。可是。下一瞬,慕伶歌手中的匕首。直奔北堂烈的胸口而去。
北堂烈微微地眯了眯雙後,反手一把握住了慕伶歌的手腕。直接拎着慕伶歌的手臂,向後一扭。
“啊!”
頓是。慕伶歌的面色一變。不由得驚呼了一聲,手腕之上的疼痛,讓慕伶歌彷彿感覺自己的手臂。都要被北堂烈給拗斷了似的。
北堂烈的脣角微微上揚。扯出了一抹邪魅的冷笑。他微微地眯了眯一雙狹長的鳳目,彷彿已經看見了慕伶歌成爲了自己的女人似的。
北堂烈緩緩地伸出了手來。剛剛接近了慕伶歌的那張精美的容顏之時,慕伶歌倏然開了口。一口咬在了北堂烈的手背。
“嘶!”
不由得,北堂烈倒吸了一口涼氣,鮮血順着北堂烈的手背汩汩地外涌而出,染紅了北堂烈繡着祥雲圖紋的袖口。
“你敢咬本宮!!”北堂烈的面色倏然一沉,彷彿籠罩了一層陰霾似的,他凝視着慕伶歌,瞧見了慕伶歌的雙眸之中充滿了倔強,北堂烈頓是感覺自己的身體當中,彷彿有一團熱火在燃燒似的。
北堂烈伸出了猩紅的舌頭,輕輕地舔舐了一下自己的雙脣,眸光之中閃過了一抹佞色,他彷彿一頭飢餓已久的狼,似是下一瞬,就要朝着慕伶歌猛撲過去一般。
“放開她!!”
就在北堂烈即將靠近慕伶歌的時候,一道冰冷的聲音,從北堂烈的頭頂之上狠狠地朝着北堂烈砸了過去。
北堂烈擡起了睫眸,朝着半空之中看了過去,只見,東陵靖一身皎月白的雲錦華服,站在樹梢之上,一身驚華的氣質,和慕伶歌相得益彰。
原本東陵靖是想要來和慕伶歌說,今兒端凝長公主與自己所說有關於藍落雪之事的,纔剛剛到了慕伶歌的寒月居外,便聽見了慕伶歌的院落之中,傳來了一陣陣地打鬥聲。
少頃,東陵靖直接飛身而起,上了樹梢,朝着慕伶歌的院落之中看了過去,卻赫然地發現,北堂烈竟然對慕伶歌無禮,當即,東陵靖的面色一寒,怒聲呵斥道:“北堂烈,枉你還是皇子,難不成,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面去了!?”
北堂烈對於東陵靖的出現,似乎也有些感覺到了意外,可是稍縱,北堂烈恢復了一些面色,雖然,自己並不是東陵靖的對手,可是,畢竟東陵靖曾在吉祥宮之中,被自己的母妃折磨了好半晌,東陵靖的身上,一定還有很嚴重的內傷,而且,此時此刻,慕伶歌還在自己的手上,東陵靖絕對不會枉顧慕伶歌的性命。
想到了這裡,北堂烈反手捏住了慕伶歌白皙修長的脖頸,奪過了慕伶歌手中的匕首,抵在了慕伶歌的咽喉之上,冷笑了一聲,道:“東陵靖,別以爲你有大晉三公子之首的美名,本宮就會怕了你,現在,慕伶歌在本宮的手上,你若是敢貿然上前,本宮就讓慕伶歌血見當場!!”
“靖哥……”慕伶歌看着及時趕來的東陵靖,雙眸之中泛起了一抹水色,欣長的睫毛微微地一顫,眼淚宛如斷了線的珍珠,順着慕伶歌的雙頰滾落了下來。
瞧着慕伶歌的模樣,東陵靖知道,她一定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不由得,東陵靖水袖之中的雙手進攥成拳,手背上迸起了一條條宛如之蚯蚓一般的青筋,東陵靖眯了眯一雙銳利如同鷹鳩一般的眸子,縱身一躍,從樹梢之上飛落了下來。
東陵靖踱步,徑直地朝着慕伶歌走了過去,薄脣微啓,輕聲地說道:“伶歌,別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他傷害到你的!!”
慕伶歌聽見了東陵靖的話之後,心頭彷彿被一隻溫柔的小手輕輕的拂過一般,慕伶歌稍稍地朝着東陵靖頷了頷首。
“哼!”可偏偏的,就在這個時候,北堂烈忽然冷哼了一聲,直接開了口打斷了東陵靖的話,冷聲冷氣地說道:“你當你是救世主嗎?你以爲,你現在還有資格和本宮談條件嗎!?”
“你要如何才能夠放了伶歌?!”東陵靖劍眉緊凝,雙眸之中射出了凜然的寒意,冷冷地說道。
“哈哈哈……”北堂烈聞言,倏然冷笑,微微地眯了眯一雙狹長的鳳目,在北堂烈的雙眼之中,閃過了一絲精光,他彈出了猩紅的舌頭,舔了舔自己那薄薄的脣,冷然道:“這可要看本宮的心情了。”
“你想要如何!?”東陵靖眸光一沉,聲音低沉的彷彿能夠融入到塵埃之中似的,擡起了睫眸,一瞬不瞬地凝視着北堂烈的手,東陵靖生怕北堂烈手中的匕首會傷害到慕伶歌。
“這個倒是好辦!”北堂烈的脣角扯出了一抹邪魅的冷笑,將一雙狹長的眸子彎了彎,從頭到腳地將東陵靖打量了一個遍。
東陵靖的武功,在大晉國之中,絕對是排名第一的,若不是因爲慕伶歌在,或許,早就衝到了自己的身邊,將自己當場誅殺,這麼多年以來,北堂烈也算是摸清楚了東陵靖的性子,多次交手下來,北堂烈從來沒有討過一次便宜,這一次……
北堂烈想着,脣角之上的冷笑,變得愈發的濃郁了起來,眯了眯雙眸,冷冷地說道:“東陵公子一身功夫驚豔絕倫,若是本宮就這麼放開了慕伶歌,想必,也絕對不會是你的對手,爲了本宮的安全,若是東陵公子肯爲了慕伶歌自廢武功,或許,本宮還會放過了她!!”
“靖哥,不要聽他的!!”慕伶歌聽聞了北堂烈的話,面色登時一變,倘若,東陵靖當真聽了北堂烈的話,當場自廢了武功,北堂烈一定不會輕易的放過東陵靖。
這一點,慕伶歌明白,東陵靖又何嘗不知道呢,可東陵靖眼看着,北堂烈手中的匕首,不斷地在朝着慕伶歌的咽喉靠近,心頭頓時一緊,北堂烈瞭解東陵靖,東陵靖又何嘗不瞭解北堂烈呢。
北堂烈這個人,表面和善,可卻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北堂烈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個性,若是將北堂烈逼急了,到時候,北堂烈定然會選擇魚死網破,只怕,傷害到了慕伶歌。
冷冰冰的匕首,貼在了慕伶歌的脖頸之上,一絲鮮血,順着慕伶歌白皙修長的脖頸滑落了下來,東陵靖見此,心頭猛然一緊,立馬擡起了手,制止北堂烈,急聲道:“好!我答應你,只要你不傷害伶歌,我什麼要求都答應!”
北堂烈聽見了東陵靖的話之後,扯了扯脣角,雙眸之中閃過了一絲凜然的寒意,砸了砸舌,北堂烈哂笑着說道:“沒想到,大晉國的第一公子,竟然還是一個多情種子,爲了一個女人,能夠放棄所有,還真是讓本宮自愧不如啊!!”
說着,北堂烈眉梢微微一挑,啓脣又道:“那就請東陵公子動手吧!”
東陵靖伸出了一口氣,垂下了眸子,看向了自己的手掌,喉結上下的浮動了一下。
慕伶歌看見了東陵靖即將準備動手,臉上頓時散去了血色,一雙星眸之中充滿了淚水,宛如決堤的河岸一般,順着慕伶歌的雙頰滾落了下來。
“不要!不要!!”慕伶歌的聲音變得尖銳了起來,心頭更是懸着一般利刃,彷彿下一瞬,便要刺穿了她的心臟。
慕伶歌的雙手顫動,倏然握住了北堂烈拿着匕首的手腕,驚呼道:“我不能夠讓你爲了我再次受傷,靖哥,是伶歌負你,若有來生,伶歌願與你共白頭!”
慕伶歌的話音一落,直接握着東陵靖的手,猛然將手中的匕首,朝着自己的咽喉刺了下去。
“不要!”東陵靖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一雙狹長的鳳目,瞪大好似銅鈴一般,眼睜睜地看着,匕首不斷地朝着慕伶歌的脖頸靠近。
這一刻,東陵靖有了一股無力感,即便是,他身懷絕世武功,又有何用,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要這一身的絕世武功有何用,東陵靖自小便沒有流過眼淚,即便是,在護國大將軍過世之時,東陵靖也只不過是在房間之中大睡了三天三夜,可是,在這一刻,東陵靖雙眸之中的淚水,猛然之間墜落而下,摔碎在了東陵靖的手背上。
“靖哥,永別了!!”慕伶歌緩緩地閉上了雙眸,脣角扯出了一抹淺笑。
東陵靖看着慕伶歌凝固在了臉上的笑容,一顆心,彷彿被利劍劈成了兩半,一半似火燒,一半似油炸。
東陵靖的雙手進攥成拳,掌心之中被指甲扼出了一道道的血痕,一雙眸子,似是被火焰所灼紅,彷彿下一瞬,就有烈焰,從東陵靖的雙眸之中迸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