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段皇后身邊的太監小夏子,慌慌張張地衝到了養心殿外,當翟懷瞧見了小夏子之後。面色倏然一沉。冷聲冷氣地說道:“說什麼屁話,什麼叫皇上不好了!你想要腦袋了!”
“翟公公,我、我、皇后、皇后……”
“有什麼話。喘喘氣再說。”翟懷微微地蹙了蹙眉頭。沉聲說道。
小夏子大口大口地喘了喘氣,鎮了鎮心神。說道:“翟總管,皇后娘娘在未央宮之中遇刺了!”
“什麼!?”翟懷聞言。不禁瞪大了雙眸,連忙推開了養心殿的房門。急步走到了皇上的面前。躬身一禮,道:“皇上,皇后娘娘在未央宮之中遇刺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皇上的面色一沉。噌地一下子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一連兩天。未央宮之中,兩次行刺皇后。這件事……
“皇上,是未央宮的小夏子來報的。”翟懷微微地擡起了眸子。看了一眼皇上,須臾,將眸光落在了端凝長公主和慕伶歌的身上。
端凝長公主聞言,面色一變,倏然站了起來,踱步上前,徑直地走到了皇上的身邊,道:“皇上,這件事可大可小,咱們還是瞧瞧去吧。”
“嗯。”皇上沉聲地應道,然後,將目光落在了翟懷的身上,沉聲問道:“傳小夏子進來。”
“是。”翟懷應了一聲,立馬轉身走出了養心殿當中,片刻之後,翟懷便折返而回,身後跟着未央宮的小夏子。
“奴才參見皇上。”小夏子見到了皇上,當即便跪了下來,叩首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皇上震怒,微微地眯了眯一雙鳳目,沉聲問道。
“回皇上的話,昨兒的刺客,又出現在了未央宮之中,不過,這一次,那名刺客已經被衛統領緝拿了襲來。”
“衛統領?!”皇上聞言,微微地皺了皺眉頭,衛麟正是因爲未央宮的事情,被皇上打了一頓板子,這個時候,按理兒來說是應該在統領府上養傷纔是,怎麼會……
慕伶歌聞言,脣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淺笑,慕伶歌的金瘡藥,可不是一般的金瘡藥能夠想比的,相信,衛麟上過藥之後,這會子,身體一定會強健如牛,別說是被下了迷幻散的蕭英,就算是老虎也都打的死。
“那皇后她……”皇上微微地眯了眯雙眸,沉聲問道:“皇后無礙吧?!”
“回皇上的話,皇后娘娘只不過受了一點輕傷而已,剛剛已經傳了御醫來瞧過了。”小夏子如實回答道。
皇上聞言,點了點頭,輕聲地說道:“朕現在就去瞧瞧皇后。”
說着,皇上側目看向了端凝長公主和慕伶歌,啓脣說道:“皇姐,伶歌,你們也隨着朕去瞧瞧皇后吧。”
“是。”
端凝長公主和慕伶歌應了一聲,便跟在了皇上的身後,徑直地走出了養心殿之中。
片刻的功夫,皇上便和衆人,來到了未央宮之中。
此時此刻的段皇后,斜依在鳳榻之上,手腕上包裹着的白布,被鮮血所染紅,一見到皇上來了未央宮,雙眸之中的眼淚,宛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順着雙頰簌簌而下。
“皇上,臣妾以爲,再也見不到您了。”段皇后貝齒緊咬脣瓣,欣長的睫毛之上綴着晶瑩的淚花,一副嬌俏的模樣,全然看不出來,已經年過四十了。
“皇后,你的傷勢如何了?”皇上俯下了身子,坐在了鳳榻之上,挽起了段皇后的手,輕聲地說道。
“不打緊,只是,臣妾有些害怕,好在,衛統領及時趕到,纔會將那個刺客當嘗緝拿。”段皇后用力的抽了抽鼻子,啜泣着說道。
“無礙就好,待朕去瞧瞧究竟是什麼人,膽敢進宮行刺皇后,隨後再來陪你。”皇上說罷,便站了起來,和端凝長公主、慕伶歌走出了皇后的寢宮之中。
當慕伶歌走到了皇后寢宮的門口之時,側目淡淡地賠了一眼段皇后,瞧着段皇后的脣角微微上揚扯出了一抹冷笑之時,慕伶歌不禁微微地眯了眯雙眸。
慕伶歌本是想要用一招借刀殺人,讓蕭英來行刺段皇后,可段皇后臉上的笑容,究竟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在後宮之中,人人都知道段皇后和韻貴妃是面和心和,兩人之間的明爭暗鬥,更是多的宛如夜空之中的繁星一般,數不勝數。
難道說……
慕伶歌不敢繼續想想去,前世之時,北堂烈的母妃,就是因爲被段皇后揭發,最後,慘死在了冷宮之中。
現在想來,或許慕伶歌還是看低了段皇后,能夠成爲一國之母,想必,段皇后的手腕,應該很是凌厲。
端凝長公主看着慕伶歌眉黛淺凝,便放緩了腳步,等了等慕伶歌,待慕伶歌走到了端凝長公主的身邊之時,端凝長公主輕輕地扯了扯慕伶歌的衣袖,輕聲地在慕伶歌的耳畔耳語道:“伶歌,你怎麼了!?”
“長公主,我總是覺得段皇后,好想有什麼事情隱瞞似的,剛剛在走出了段皇后的寢宮之時,我看見了段皇后的脣角之上露出了一抹冷笑。”慕伶歌眉黛緊皺成了一個川字,輕聲地在端凝長公主的耳畔說道。
“哦!?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端凝長公主蹙了蹙眉頭,眸光朝着段皇后的寢宮瞥了一眼,壓低了聲音,道:“或許,你並沒有看錯,本宮隱約的覺着,韻貴妃的前一次安排的刺殺,或許未必就是韻貴妃所謂!”
“長公主,您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慕伶歌沉聲說道:“韻貴妃的心思縝密,即便是發現了是我潛入了吉祥宮之中,可是,也不應該做出打草驚蛇的事情,況且,那天晚上,北堂烈曾經找了我,想要讓我站在他那一方。”
說着,慕伶歌頓了頓,沉吟了半晌之後,方纔開了口,說道:“您說,會不會是段皇后有心想要將刺客之事嫁禍給韻貴妃呢?!”
端凝長公主聞言,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絕對不會像是表面那麼簡單。”
慕伶歌頷首,道:“我也是這麼認爲,若是,咱們當真是着了段皇后的道了,恐怕,咱們可都被段皇后當成了刀俎,段皇后的這一招借刀殺人,可當真是厲害至極啊!!”
端凝長公主扯了扯慕伶歌的衣袖,慕伶歌順着端凝長公主的眸光看見了跪在未央宮正廳之中的蕭英。
慕伶歌微微地蹙了蹙秀眉,輕聲地說道:“事已至此,我們只能夠走一步算一步了,既然,她們都視對方爲死敵,我們何不順着段皇后的意思,讓事態發展下去。”
“伶歌,你的意思是?!”端凝長公主蹙眉問道。
“就先幫着段皇后將韻貴妃除掉,之後的事情,最多也就只是涉及到奪嫡,也不會牽涉兩個國家的利益”慕伶歌回道。
端凝長公主聽聞了慕伶歌的話之後,頷了頷首,她也覺得慕伶歌說的話在理兒,畢竟,韻貴妃是西涼國的人,這其中門門道道,要比奪嫡之時,來的更加的複雜。
皇上端坐在了主位之上,慕伶歌和端凝長公主分別落座在了皇上的左右手上位,皇上垂下了眸子,看向了站在廳堂之中的衛麟,沉聲道:“衛卿,你緝拿的刺客,可是何人啊!?”
衛麟踱步上前雙手抱拳,恭恭敬敬地對皇上說道:“回皇上的,今日潛入了未央宮之中的刺客,乃是禁衛軍的左副統領,蕭英!!”
“什麼?!”皇上聞言,面色頓時一寒,他萬萬沒有想到,隸屬於直接聽命於他的禁衛軍當中,竟然會出現刺客,而且,還是一連兩次想要行刺皇后之人,更加讓皇上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刺客,竟然還是禁衛軍的左副統領,蕭英!
當即,皇上的面色一寒,沉聲道:“可有問出什麼來了!?”
“回皇上的話,蕭英已經全部招認,他乃是西涼國之人,直接聽命於他的主子,幕後振興,是另有其人。”衛麟微微地皺了皺眉頭,聲音變得有些沙啞。
“西涼國之人?!”
當皇上聽見了衛麟的話之後,當即,就已經知道了,蕭英究竟是什麼人的手下,更是明白了,蕭英爲何要刺殺皇后了。
“拖出去,斬了!”皇上一揮手,沉聲吩咐道。
當慕伶歌和端凝長公主聞聽了皇上的話之後,兩人不禁相視一眼,這是一個搬到韻貴妃最佳的時機,怎麼皇上居然沒有提審蕭英,只是聽了衛麟的稟報,就直接下令將蕭英誅殺!
這似乎不太合乎情理,可是,慕伶歌轉念一想,那天,慕伶歌在給皇上釋針之時,若不是聽到了皇上的揣測,也不會聯想到,韻貴妃會有更大的盤算。
很顯然,皇上已經知道了韻貴妃的身份,可是,讓慕伶歌怎麼也想不通的是,皇上爲什麼不借着這次這麼好的機會,直接將韻貴妃剷除掉呢?!
慕伶看向了端凝長公主,但是,慕伶歌卻沒有從端凝長公主的眼神之中得到任何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