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伶歌的面色陰沉的彷彿像是狂風暴雨來臨前的黑夜一般,因爲,慕伶歌能夠清楚地看到。在東陵靖心臟之上的箭頭。呈現出來的是可是黑色,也就是說,這支箭是有毒的!
“幽梅。替我封住靖哥身上的大穴。”慕伶歌擡起了眸子。看了一眼幽梅,道。
“是。”幽梅不敢有半點耽擱。立即伸出了手來,在東陵靖的膻中、天池、天溪。等大穴之上。
“嗯!”
頓時,東陵靖的口中發出了一聲宛如夢囈一般的聲音。慕伶歌見狀。眼疾手快,在最快的時間當中,直接將刺入東陵靖心臟上的箭頭拔了下去。緊接着。慕伶歌沉聲道:“藥棉。”
幽梅立即給慕伶歌遞上了藥棉。慕伶歌將東陵靖心頭上的鮮血擦乾,然後。用極爲細的牛毛針,以羊腸線將東陵靖心臟上的傷口縫合了起來。看着鮮血漸漸地不在流出,慕伶歌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慕伶歌看着東陵靖心臟從沒有力氣的跳動,到了漸漸地有力,慕伶歌知道,這一次,總算是成功了,但是,讓慕伶歌更加擔心的,卻不是東陵靖的外傷,而是,那箭頭上的劇毒。
那支箭本就射在了東陵靖的心臟上,想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東陵靖體內的毒素,便會遍佈全身上下,而此時此刻,若是慕伶歌將東陵靖的胸口縫合,恐怕,東陵靖就會毒發身亡。
爲今之計,就有靠自己的鮮血,或許能夠替東陵靖解毒,慕伶歌想到了這裡,擡眸看了一眼幽梅,道:“給我找一個碗來。”
“是。”幽梅一聲,一個箭步衝出了房門,片刻之後,折返而出。
慕伶歌直接抽出了自己的貼身匕首,然後,連想都沒有多想,直接用匕首割開了自己的手腕,頓時,鮮血便汩汩地外涌而出。
幽梅雙手捧着白玉瓷王,接着慕伶歌手腕之上的鮮血,因爲,慕伶歌擔心東陵靖身體無法承受劇毒,割開自己的手腕之時,極爲用力,很快地,便流出了一彎鮮血。
緊接着,慕伶歌抽出了兩根銀針,直接刺入了自己手臂上的天泉穴之上,頓時,慕伶歌手腕之上的鮮血戛然而出。
“嘶啦!”慕伶歌扯開了自己的裙幅,手擒一端,口中咬着一端,將自己的手腕纏繞了起來,緊接着,慕伶歌不敢有片刻的耽擱,一邊將東陵靖的傷口縫合,一邊對幽梅吩咐道:“將我的血,餵給靖哥。”
“是。”幽梅也知道時間緊迫,當即便撬開了東陵靖的嘴巴,想要將鮮血灌入東陵靖的口中,可是,東陵靖因爲身體太過虛弱,根本就無法喝下慕伶歌的鮮血,焦急的幽梅,緊緊地皺着眉頭,看向了慕伶歌,急聲喚道:“小姐。”
“讓我來!”慕伶歌縫合了最後一針,接過了幽梅手中的白玉瓷碗,一口飲下了自己的鮮血,然後,俯下了身子,用自己的一雙朱脣,印在了東陵靖的脣上,嘴對嘴的將她的鮮血喂入了東陵靖的口中。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慕伶歌抽出了天泉穴上的陰沉,將手腕用布裹好,坐在了東陵靖的身前,爲東陵靖把了脈,得知了東陵靖的脈象平穩了之後,慕伶歌總算是放心了下來,只要脈象平穩,慕伶歌便知道,東陵靖心臟上的傷,便無大礙了,可是,東陵靖身體當中的毒……
慕伶歌的血液可是在無人之谷的時候,被鬼醫用他的血液洗禮過的,慕伶歌有些擔心,東陵靖能不能承受住自己鮮血的毒性。
深吸了一口氣,慕伶歌緩緩地擡起了手來,試了試額頭之上的汗水,側目看向了端凝長公主,徑直地走到了她的身前,解開了端凝長公主的穴道。
端凝長公主看着慕伶歌的面色蒼白似紙,皺紋問道:“伶歌,你怎麼樣?!”
“我、我沒事。”慕伶歌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一雙原本不染自朱的雙脣,在這一刻,也散去了血色,“這支箭上有劇毒,可是,時間太過緊迫,我不知道是什麼毒,所以,就只能有用比之更毒的、咳咳咳……我的鮮血,來壓制靖哥體內的毒素,長公主,我、我現在必須要知道,靖哥是在什麼地方受傷的!”慕伶歌因爲失血過多,臉色愈發的蒼白了起來,氣若游絲地對端凝長公主說道。
“本宮也不知道,現在,只有等藍飛醒來,才能夠得知一切。”端凝長公主扶着慕伶歌坐了下來,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沉聲說道:“伶歌,靖兒他……”
“長公主請放心,靖哥心頭上的傷已經沒有到大礙了,我剛剛替他把過脈了,心跳很是有力,脈搏也漸漸地恢復了,只不過,我擔心……咳咳……”
慕伶歌的話還沒有說完,猛地咳嗽了起來,垂下了眸子,慕伶歌看着自己的手腕,鮮血將包裹手腕的錦緞染紅,因爲,剛剛慕伶歌太過關心東陵靖,所以,下手時,用力幾分力道,割破了自己的動脈,鮮血滴答滴答地墜落而下,地面染紅了一大片。
“伶歌!”端凝長公主急聲高呼,立馬引得了幽梅的注意。
當即,幽梅一個閃身來到了慕伶歌的身前,挽起了慕伶歌的纖細是手臂,道:“小姐,您的傷勢……”
不待幽梅把話說完,慕伶歌直接擡起了手來,打斷了幽梅的話,說道:“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我。”
言畢,慕伶歌在手臂之上的幾處大穴上點了幾下,手腕之上的鮮血稍稍地止了一些,慕伶歌脣角扯出了一抹淺笑,對端凝長公主說道:“長公主殿下無需擔心我,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勞煩長公主帶去我瞧瞧藍飛。”
“伶歌,你當真沒事嗎?!”端凝長公主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慕伶歌,緊緊地皺起了眉頭,沉聲說道。
慕伶歌微微地搖了搖頭,道:“我真的沒事,多謝長公主殿下擔心。”
“哎!”端凝長公主輕嘆了一聲,側目瞥了一眼東陵金,須臾,將目光收斂了回來,落在了慕伶歌的身上,將慕伶歌攙扶了起來。
慕伶歌看了一眼幽梅,吩咐道:“有我在,藍飛你不用擔心,留在這裡收着靖哥,若是有什麼事的話,立即找我。”
幽梅頷了頷首,對慕伶歌說道:“幽梅知道了。”
須臾,慕伶歌在端凝長公主的攙扶下,走出了東陵靖的房間之中,片刻之後,慕伶歌隨着端凝長公主來到了一件客房,推開了房門,一股血腥味,便傳入了慕伶歌的鼻端之中。
慕伶歌的目光漫過了幾名御醫,落在了牀榻之上的藍飛的身上,頓時,慕伶歌的面色一變,略有有些震驚地看向了端凝長公主,道:“長公主殿下,這……”
“哎!”端凝長公主輕嘆了一聲,道:“許是,靖兒和藍飛中了什麼人的埋伏,如若不然,憑他們兩人的功夫,就算是宮中上百名的高手,也絕對不會傷得了他們,藍飛是爲了救靖兒,纔會傷成了這個樣子的。”
慕伶歌漫過了一衆御醫,想要朝着藍飛走過去,可是忽然,一名御醫站了起來,深深地皺着眉頭,道:“長公主殿下,怕是我等無能爲力……”
“未盡全力,就聲稱自己無能爲力,這位御醫大人,你可知道,你說這話的後果嗎?!”慕伶歌聞言,面色一沉,雖然,藍飛的身上,刀傷、劍傷不下上百處,可是,藍飛的內力深厚,這些對於藍飛來說,也都只是外傷而已。
“你是何人,竟然敢在老夫的面前,說這樣的話,當真是沒規沒矩!”李御醫凝眉,看了一眼慕伶歌,沉聲說道。
“哼!”慕伶歌冷冷地掃了一眼李御醫,當即,冷聲冷氣地說道:“你左不過是一個正五品的御醫,在本宮的面前,也敢造次!”
聽見了本宮兩個字,當即,李御醫直接跪在了慕伶歌的面前,顫聲道:“下官不知道,您乃宮中貴人,衝撞了主子,還請主子恕罪。”
“滾出去!”慕伶歌一揮手,冷冷地說道。
須臾,慕伶歌將目光落在了正三品院判韓德的身上,蹙了蹙柳眉,問道:“院判大人,你也認爲,藍飛沒有救了嗎?”
“不瞞貴人,下官也是在這麼認爲的。”他們雖然不認識慕伶歌,但是,從慕伶歌雖然之中,也能夠聽出來,她絕對是他們得罪不起之人,當即,放軟了態度對慕伶歌說道。
慕伶歌眉黛一凝,揮了揮手,淡淡地說道:“都起開。”
言畢,慕伶歌擡起了眸子,看向了端凝長公主,道:“勞煩長公主,替我尋來一株人蔘,來替藍飛吊命。”
“好,我這就去差人準備。”端凝長公主應了一聲,便走出了客房。
待端凝長公主離開之後,慕伶歌直接從懷中拿出了無人之谷的令牌,沉聲道:“你們可認識這個!?”
“噗咚……”
當一衆御醫瞧見了慕伶歌手中的令牌之後,齊齊地朝着慕伶歌跪拜了下來,一個個膽戰心驚,都不敢擡起頭來,生怕,自己的目光衝撞了慕伶歌。
“認識……”
五六個御醫異口同聲地說道。
慕伶歌眉黛一凝,沉聲道:“你們可知道,在京城之中,誰人用毒最爲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