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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發泄怒火

第二百九十五章 發泄怒火

張氏的禪房之中,她緊緊地閉着一雙眸子,雙眉之間。緊皺成了一個“川”字。自打慕伶歌回到了丞相府之後,她就沒有睡過一天的好覺,每天晚上都在想着發現。能夠將慕伶歌除之而後快。可是,卻始終沒有得償所願。

今日。總算是要塵埃落定之時了,可是。張氏卻忽然感覺到了一陣陣的頭疼,心頭處似是被壓了一塊方石頭一般。讓張氏怎麼也透不過氣來。

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張氏緩緩地睜開了一雙狹長的鳳目,朝着門口,輕喚了一聲。道:“春芽!”

須臾。春芽推開了張氏的禪房的竹門。踱步走進了禪房之中,朝着張氏福了福身。道:“大夫人,您有什麼吩咐?!”

“表少爺都已經去了這麼會子的功夫了。怎麼那小賤的禪房之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傳出來呢?!”張氏有些等不及了,扯了扯裙幅,緩緩地站了起來,眯了眯一雙鳳目,墨玉般的雙瞳之中閃過了一絲幽光。

春芽聞言,蹙了蹙眉頭,道:“按理兒說,早就應該已經得手了,大夫人,莫不會是出了什麼岔子吧?!”

張氏聞言,緊皺着的眉頭,變得更加的深邃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去,吩咐劉氏,殺了那個賤人!!”

張氏忽然改變了主意,原本,按照慕童謠所想的那般,是想要讓張瑞安收了慕伶歌,這樣,大晉國的清河公主,就能夠被張家所用了,可是,張氏的心中越發的不安,她不能夠有任何的閃失,絕對不能夠讓慕伶歌活着離開大乘寺!

水袖之中的雙手緊攥成拳,欣長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之中,張氏將猶如青蔥一般的手指,捏得散去了血絲,似乎是想要將手指扼入掌心一般。

張氏眯了眯眸子,那雙鳳目之中,泛起了凜然的殺意,沉聲道:“待劉氏事成之後,就將她的醜事,告訴給老夫人知道,就說,劉氏在大乘寺之中和男人行苟且之事!”

“大夫人……這恐怕……”春芽沒有想到,張氏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竟然,想要將劉氏置於死地,不由得,心頭一顫。

不待春芽把話說完之時,張氏忽然地擡起了手來,打斷了春芽的話,沉聲說道:“你難道聽不懂本夫人的話嗎!?”

“奴婢明白了。”春芽抿了抿雙脣,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張氏的禪房之中。

按照慕伶歌事先的準備,春芽來到了劉氏的禪房之中,將事情的經過告知給了劉氏,當劉氏聽聞,張氏想要藉此要了她的性命之時,不由得,向後倒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在了圓凳之上,一不下心,將桌案之上的茶盞打翻,茶水沁溼了劉氏的衣袖。

“她當真是這麼說的?!”劉氏瞪大了一雙鳳目,一雙漆黑宛如墨畫一般的瞳仁,在眼眶之中微微地瑟縮着,聲音近乎沙啞地說道。

“奴婢是聽從公主的安排,將一切告知給三夫人,還望三夫人有所準備着纔好。”春芽微微地搖了搖頭,說道。

劉氏聞言,頷首道:“我知道了,應該怎麼和張氏說,我想,公主已經吩咐你了吧?”

春芽點了點頭,說道:“奴婢明白。”

說完了之後,春芽轉身離開了劉氏的禪房,而劉氏,貝齒緊緊地咬住了脣瓣,她萬萬沒有想到,張氏竟然想要一箭雙鵰,不禁想要將慕伶歌剷除,還想要了自己的性命,幸虧,自己早就已經將一切一五一十的告知給了慕伶歌,如若不然,她貿然的盲從了張氏,那麼下場就只有一個死。

“吱嘎。”

就在劉氏胡思亂想的時候,幽梅緩緩地推開了劉氏的禪房門,嘴角噙着一抹淺淺淡淡的笑意,舉步跨過了門檻,走進了禪房之中,欠身一福,莞爾道:“三夫人,您瞧瞧,奴婢將誰給你帶來了。”

說着,幽梅側過了身子,劉氏擡起了眸子,赫然的見到了一個年約四旬的男子,站在了幽梅的身後。

劉氏的雙眼之中泛起了一絲晶瑩的水色,抿了抿雙脣,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捲起了帕子,掩住了自己的一雙朱脣,半晌之後,劉氏方纔緩緩地開了口,道:“王大哥!真的是你!”

“多年不見,三夫人可還安好?!”王大哥的雙瞳之中倒影出了劉氏的容貌,這麼多年不見,劉氏雖然有些歲月的改變,可是,反而卻多了一絲成熟的韻味,看上去,魅力絕對不見當年。

劉氏長長的睫毛微微地一顫,眼淚宛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順着雙頰滾落了下來,抿了抿脣,劉氏道:“有勞王大哥掛心了,一別多年,我雖然想着能夠再見到王大哥,可是卻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在這樣的場合之下,給王大哥徒添了這麼多的麻煩。”

“不妨事,幽梅姑娘剛剛都已經跟我說過了,想來,這麼多年以來,你的日子,過的也算是去清苦……”

“王大哥,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時間緊迫,你趕緊離開大乘寺吧,如若不然,張氏發現了你逃脫的話,定然會下令追捕的。”劉氏不待王大哥把話說完,便直接開了口,打斷了他的話,滿是關切地說道。

“三夫人,這點您儘管放心,我家小姐已經安排了,今兒晚上,就會安排船隻,連夜送王先生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幽梅緩緩地開了口,對劉氏說道:“不過,三夫人確實是已經沒有時間和王先生敘舊了。”

“哎!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劉氏輕嘆了一口氣,微微地眯了眯一雙鳳目,轉身走到了自己的牀榻前,從軟枕之下拿住了一個荷包,轉身踱步走到了王大哥的身前,將荷包塞進了王大哥的手中,道:“這些盤纏,王大哥你留着路上用。”

“三夫人,你這可使不得。”王大哥推脫道。

“王大哥,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你在照顧着我,現在,我有將你牽涉進來,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你還是手下吧。”劉氏和王大哥推搡着,說道:“你若是不手下,又怎麼會讓我安心呢。”

“那……”

“王先生,你就收下吧,這點子心意,算是我們三夫人的。”幽梅將“三夫人”三個字的聲音拉長,和顯然是在告訴着王大哥,劉氏已經不是當年的劉氏,她已經是丞相府的三夫人了。

王大哥聞言,不好再過推辭,便收下了劉氏的盤纏,更在了幽梅的身後,離開了劉氏的禪房之中。

須臾,劉氏按照張氏的吩咐,來到了慕伶歌的禪房之中,當劉氏看見了禪房之中的一切之時,面色不由得一變,牀榻之上,張瑞安下身不斷有鮮血汩汩一處,而在一旁,慕伶歌躺在了地上,手中按着一把匕首。

“這是什麼情況?!”劉氏不禁瞪大了雙眼,驚呼了一聲道。

下一瞬,在劉氏的耳畔傳來了一道她熟悉的聲音,只聽見,慕伶歌說道:“三姨娘無需害怕,一切只要按照計劃行事便可。”

“是。”劉氏應了一聲,立馬轉身,朝着張氏的禪房跑了過去。

“砰!”的一聲悶響,待劉氏來到了張氏的禪房外之時,猛然撞開了張氏的禪房門,跌跌撞撞地衝了進去,劉氏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宛如一張宣紙一般,猛然癱軟在了地上。

張氏見狀,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冷笑,立馬踱步,走到了劉氏的身前,俯下了身子,冷聲問道:“可是已經成功了!?”

“不……不……”劉氏像是被嚇壞了似的,身子抖如篩糠,一雙鳳目瞪大好似銅鈴一般,顫顫巍巍地說道:“出、出、出事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張氏的心咯噔一下子,不由得瞪大了雙眼,沉聲問道。

“公主、公主將、將表少爺、給給……”劉氏像是嚇傻了似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張氏聞言,面色一沉,難道說,計劃有變,張瑞安被慕伶歌所殺!

“嘶!”

不禁,張氏倒吸了一口涼氣,當即多門而出,朝着慕伶歌的禪房跑了過去。

“吱嘎!”

張氏推開了禪房門,赫然地發現,在禪房之中張瑞安躺在牀榻之上,身下滿是鮮血,很顯然,已經成了太監了,隨即,張氏環視禪房之中,瞧見了“慕伶歌”躺在了地上,手中緊握着一把匕首。

張氏不由得,臉色陰沉的彷彿是籠罩了一層寒霜一般,當即,心頭髮狠,猛然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一把將她手中的匕首奪了下來,瞧着“慕伶歌”昏迷當中,心中一狠,嘴角扯出了一抹陰森可怖的笑容,拿着手中的匕首,朝着“慕伶歌”的臉上劃了下去。

“噗噗噗……”

一連着數十聲,刀刀入肉的聲音,傳入了屋頂之上慕伶歌的耳廓之中,慕伶歌眯了眯眸子,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冷笑。

月光,從詭譎的陰雲之中滲漏了下來,灑在了張氏的臉上,讓張氏看上去,就像是來自九幽深淵之中的魔鬼一般,張氏不斷地揮着手中的匕首,朝着“慕伶歌”的臉上划着,似乎發泄的還不夠,便猛地一腳踹在了“慕伶歌”的胸口之上。

“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從“慕伶歌”的口中噴了出來,與此同時,鮮血染紅了她臉上的人皮面具,那面具與血即化,頃刻間,露出了慕童謠的容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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