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那個男人,怎麼形容呢?個子不太高,可能的因爲她比較高吧,男人看起來和她差不多,瘦瘦的,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唉,他怎麼又來了?”
“你們認識他?還是他之前來過呀?”我看着唉聲嘆氣的大白,問道。
“他來過唄,還不止一次來過。咱們這個家呀,來來往往,來過不少人呢。畢竟媽媽在這做買賣。”
“哦?給我說說唄。”我勉強擠出來個好似撒嬌的表情,看來,想問問題,只能從這個好說話的大白下手了。
“他們是網上認識的吧?”包子在一旁搶先回答出來,而大白則一臉沒搶到問題的失落表情。
“網上?什麼叫網上?”
“說你土包子,你還真的土起來了。”包子又是陰陽怪氣的數落我。
“誒,你會說就說,不會說就別搶着回答,我是問大白哥哥的,又不是問你的,別總看不起本喵,咱倆誰是包子還不一定呢!”我憤憤的回懟這她,看她一臉吃癟的表情,我心裡這個樂呀,簡直美開花了,感覺人生到達了高潮,感覺人生到達了巔峰。
“快快快,別吵了,聽聽他們在聊些什麼呢?”妞妞突然一聲,打斷了我們的談話。
“拜託你別再來了好不好,都耽誤我的生意了。”她一臉無奈的說着。
“你這不是開門做生意呢嘛,我來也不耽誤你啥,你該幹啥幹啥唄?”
“可是,你是沒耽誤我的生意,卻耽誤了我的好心情了。”她繼續拒絕着。
“不能,那你喜歡什麼,我給你呀?”
“我就喜歡錢,很多很多的錢。”她繼續敷衍的搪塞着。
“我可以對你好呀,錢可以慢慢攢的嘛。”
“我不需要你對我好呀,對我好的人多去了,你算老幾呀?”她說的話更難聽了。
“喂,你們不是說她很溫柔,很親切的嘛,怎麼她現在說話這麼難聽,對別人這個態度呢?你們不會是被她矇蔽了吧?”我看着一臉若有所思的妞妞問着。看來,有事還得問妞妞,畢竟是元老級別的,知道是肯定比別人都多。
包子搶話道:“這你就不懂了,人類有個說法,說這叫欲擒故縱?”
“淨瞎說,”妞妞轉過頭,對着包子就是一陣的數落,“媽媽對你多好呀,從你剛出生的那會兒,就把你捧在手心裡,有啥好吃的,好玩兒的,即使我和大白都沒有,也肯定惦記着你。再說了,你和誰學的欲擒故縱這個詞呀?你懂啥意思嗎?”
“我錯啦,對不起。”包子一臉吃癟的表情。
看着它低頭道歉的表情,我心裡這個美呀,哼,原來也有你怕的,看來以後我得和妞妞好好相處,看它這個肉包子還怎麼欺負我,再欺負我,我就讓你這個肉包子變成肉餅,嘿嘿嘿。
“媽媽不喜歡他。”大白看到大家都沉默了,可能覺得有點不太習慣,弱弱的回答着。
“我看他也是配不上,”我在一旁邊肯定的點着頭,邊附和着大白,“她雖然不漂亮,還不會化妝,穿衣,打扮,瞅着還挺懶的,看家裡的樣子,也沒啥錢,早上看她和姥姥吵架的樣子,脾氣也不太好。但是,好歹她喜歡小動物呀,說明她很有愛心的嘛。”
說到半截,我發現她真是沒啥優點呀,奈何又得繼續編下去,就靈光一閃,什麼優點都沒有的時候,就誇她是個好人,心地善良,總是沒錯的。的確她不完美,但終究可以歸位好人這類,雖然在現在的這個時代,被髮好人卡也不是一件特別露臉的事情,但總不能說着違心的話,用漂亮之類的詞語誇獎她吧,我都良心會不安的。
“這你還不瞭解她,”妞妞聽完我的評語,皺褶眉頭的說道,“你知道她是做什麼的麼?”
“看她那邋里邋遢的,穿着打扮也是落迫樣子,總不能是個掙大錢的料。”我心裡想着,但是沒敢說出口來,畢竟身邊還三隻成年的貓呢,萬一說錯了話,讓他們圍毆,我可咋整呀,爲了我的喵生幸福,說話得仔細一些。
見我沒有回答,妞妞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她是一個化妝師呀,又會拍照,又會修照片的,跳舞的裙子都是她自己手工做的,她可不像你說的那樣無能。”
“那她怎麼不好好打扮打扮呀?難道是因爲這個男的是她的備胎,所以她不想付出太多心力?”
“你錯啦,”妞妞轉過頭,不在看着那兩個在有一搭沒一搭說話的人兒。而是轉過頭盯在了我的臉上,看着我的眼睛,對我說,“她沒有什麼備胎,她只是誰都不會愛了。”
說完這些,它就不再多說一句了,隨便找了一個角落,蜷縮起身子睡覺去了。
看着它睡覺去了,我們剩下的三隻喵完全摸不着頭腦,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一會兒,突然也覺得沒趣,都紛紛找個地兒,各自準備睡覺了。
這都哪和哪呀,這昨晚想好的跑路呢。可是到現在也沒給我機會,還因爲一個莫名其妙的來客,讓大家連說話的興致都突然沒有了。本來還想套套他們的話呢,這下可好,涼涼了。
“你又有新的貓啦?”那個男的盯着籠子裡的我看了看,又轉過頭問她。
“嗯,昨晚撿回來的。”她依舊頭也不擡的寫着什麼,不肯好好的回覆他。
“你都有三隻貓了,還把它撿回來,你可是真有錢,真是沒事閒的。”他一臉不屑的看着我說,“還不是什麼品種的貓,長的也不好看,撿它回來做什麼!”
哎呀,就衝着你這麼個說話的態度,我都想在心裡,把你都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一下了,我好看不好看關你屁事呀,整得像大尾巴狼似的,啥啥都管,你是居委會大媽呀,咋恁麼閒的呢。呸呸呸,更討厭你了。
他看她沒搭理自己,也覺得無趣起來,又問她:“叫什麼名字?”
“什麼叫什麼名字?”她頭也不擡地反問道。
“這隻黑白花貓呀?不然嘞?”他自以爲打趣的說道。
“嗯?多多,錢多多。我就是喜歡錢,多多的錢。”她依舊敷衍了事。
“誒,好名字呀。”他訕訕的笑着。
“你怎麼還不走?我媽媽要回來了。”她指着牆上的鐘,一種攆客人的口吻說道。
“好吧,那哪天我再來看你。”他轉身走出了公寓門。
“誒,你怎麼還沒睡覺呀?是不是第一次在籠子裡睡覺不習慣呀?因爲媽媽得工作,白天得開門營業呀,媽媽得努力掙錢給你們買罐罐兒呀,所以只能把你們關籠子裡啦,你睡一會兒吧,我今天快快的忙完,早點關門把你們放出來。”她對着籠子裡的我說道。
她看出來我一直盯着門口,我的眼睛在一直盯着那個男人離開的方向,她笑了起來。“不要擔心,他不是我的男朋友,也不是什麼備胎,他誰也不是。媽媽要給你們找一個好爸爸,首先得你們喜歡的,再者還得是喜歡你們的,要不媽媽就自己養你們到老。”她雖然笑笑地說着這些話,但我隱隱約約看到了她眼底的淚光。也許她真的是他們說的那樣,是個極其溫柔的人呢。
也許是我想錯了,我點了點頭,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看明白我理解的眼神。我也準備換個舒服的姿勢睡覺了。
中午時分,姥姥又來了,看來又要攆我走了。這樣也好,我都跑路大計就能儘快實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