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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他就是這麼寵她的

第九十八章 他就是這麼寵她的

“不,本宮不去!”十九公主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她蒼白着臉撲到了濯弒天的腳下,拼命磕頭哭道:“父皇。兒臣不去……嗚嗚……兒臣不要和親去!”

濯其華站在高處冷睇着她,譏道:“怎麼?十九公主身爲皇家的公主竟然連一點爲國獻身的精神都沒有麼?難道公主只知道享受着你所享受的榮華富貴,卻沒有一點爲國家作出犧牲的自覺麼?你一個身受皇家重恩的公主尚且如此,這讓萬千百姓何以把國當家?又怎麼能有爲之奉獻一生的覺悟?”

十九公主悲憤欲絕地看着濯其華,心痛如絞,這就是她喜歡了十年的男人!甚至是可以爲他付出生命的男人!可是他卻怎麼對待她的?!

居然想讓她和親!讓她去送死!

他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這麼殘忍,這麼惡毒,這麼的恐怖……

“要去讓她去!”十九公主突然直起了身,淚流滿面的指向了桃之枖,歇斯底里地叫,一如瘋子般猙獰:“她也是濯國的子民,她也是侯府的千金!身爲濯國的子民就要有爲國盡忠的自覺!身爲深受皇恩的世襲千金就得有隨時隨地爲國獻身的準備!何況她還只是個下賤的庶女!是個低賤的不能再低賤的賤種!這種下賤貨就活該送到他國被人蹂躪!便是被玩死也是她的榮耀!就選她!父皇。讓她去和親!她長得這麼醜,在國內也沒有人願意娶她的,把她送到突魯還能讓她享受到身爲女人該享受的樂趣。也算是她前輩子修來的福份!”

她在那裡叫囂得痛快,卻沒有看到濯其華冷得幾乎快凍傷人的臉,便是濯弒天的眼中也射出了一道道冷殘的暗芒。

尤其是十九公主罵桃之枖是賤種時!

衆人只覺萬里雪飄千里冰封,空氣中冷得不能再冷了,一個個低着頭降低存在感,生怕被這冷氣壓給凍傷了。

偏偏那個蠢公主還在那裡喋喋不休的叫嚷着,一點沒有眼力價!沒看到皇上的額頭的青筋了麼?

現在的她們敢打包票,要說皇上在桃之枖與十九公主兩人之間選擇去和親的話,那被選之人百分之一千是十九公主!

開玩笑,十九公主雖然是皇上的親生女兒。可是皇上的女兒太多了。要不是十九公主是連家的人,皇上估計也認都不認識!

而桃之枖卻不一樣了,桃之枖可是治好了皇上的頭疾!

先不說皇上從私人的角度上不會讓桃之枖去和親,便是衝着桃之枖醫治了皇上的病,皇上也不可能讓桃之枖和親的,難道皇上要擔上個恩將仇報的罵名麼?

便是退一萬步來說,皇上這人心思頗重,他也得防着頭疾復發,萬一把桃之枖送到了他國,他頭疾再發時找誰來醫治?難道還把桃之枖叫回來看病不成?

那豈不是讓他國之人知道了他的短處?從而更有機會算計他了?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希望皇上讓十九公主去和親,不然這個草包指給她們哪個人家的兒子,她們就欲哭無淚了。

這時只聽濯其華陰冷一笑道:“公主這話說的,好象公主就是正宮所出一般,如果本世子沒有記錯的話,公主不過是二等公主吧?二等公主……嘿嘿……皇后。貴妃,四大妃,然後纔到嬪!這麼按着官家員的算法,妻,貴妾,妾,賤妾,連嬪這身份也不過跟賤妾是一樣的級別,十九公主有什麼可以看不起桃二小姐的?別忘了桃二小姐的孃親豐家夫人可是皇叔親封的一品誥命夫人,而連嬪不過才三品級別吧?要是豐氏活着,連嬪見了豐家夫人還得行禮呢!你又有什麼資本在這裡辱罵桃二小姐的?

好吧,就按十九公主所言桃之枖身份不夠,既然身份不夠和親給突魯的攝政王,那豈不是污辱了攝政王,到時攝政王一怒之下發兵濯國,那豈不是白送了一個女人還招來了禍事!所以本世子想來想去還是公主去最好,公主乃是金枝玉葉,配突魯的攝政王是綽綽有餘,而且公主深得皇叔的寵愛,突魯的攝政王要知道皇叔連愛女都捨得嫁給他,定然會對皇叔感恩戴德,對我朝亦會忠心耿耿,到時聯合我朝共抵外敵,公主也是功不可沒啊!

皇叔,依臣侄淺見,十九公主乃是最佳的和親人選,別人都比不上她呢!”

最後一句卻是向濯弒天說的。

“不……不要!”十九公主驚恐絕望地看着濯其華,失聲尖叫。

她匍匐着爬到了濯弒天的腳邊哭求道:“父皇,不要讓兒臣和親,兒臣捨不得父皇……嗚嗚……兒臣願意永遠不嫁,就在宮裡侍候父皇……請父皇不要讓兒臣和親……”

“捨不得?你要是真心孝順皇叔,你就應該高高興興的嫁了,用你剛纔的話來說,你這輩子能爲國作貢獻,那也是你前輩子修來的福份,要知道別的公主想爲國犧牲都沒有機會呢!你就感恩吧!”

十九公主痛苦不堪的看着濯其華,看着他如仙般俊美的容顏,看着他彷彿鬼斧神工雕琢出來的俊美風儀,看着他舉手投足之時的高雅,即使他這樣無情的對待,她卻還依然愛着他,幻想着他只是開個玩笑的!

可是她知道幻想就是幻想,他是真的無情!

這個男人不是謫仙而是魔鬼!他可以這麼無情的傷害她!可以這麼殘忍的送她去死!更可以這麼冷酷的踐踏她的感情!

十年的喜歡,十年憧憬,十年的等待,十年的暗戀,都在這一刻幻滅,原來一切全是她自作多情。

而他根本是冷情絕性!

世人都看到了他的風流,他的不羈,他的溫潤,他的儒雅,甚至是他如仙般不食人間煙火的絕色容顏,卻看不到他內心的冷酷殘戾!

她不過是羞辱了桃之枖而已,他就要把她送入絕境!

原來桃之枖就是他的逆鱗!他欺騙了世上所有的人,他唯一在乎的只有桃之枖!

“哈哈哈……”

她大笑了起來,笑得涕淚橫流,笑得一身傷痕。

笑出心裡的悲痛,笑出骨子裡的蒼涼,笑出自己的無奈,笑出自己的癡傻,笑出自己的下賤!

即使是他要送她去死,她卻還在捨不得怪他!

“桃之枖,總有一天,你會嚐到本宮百倍千倍的痛!本宮詛咒你,詛咒你永遠得不到真愛!”

她突然站了起來,怨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桃之枖,彷彿毒舌般侵襲着桃之枖的空間,隨時準備將桃之枖生吞活剝。

桃之枖微微一笑,不緊不慢道:“那就祝十九公主能有機會看到那一天。”

她淡淡而立,飄緲若無,即使是面對這麼惡毒的詛咒,她卻巍然不動,毫不在意。

那份鎮定,那份從容,那份城府,讓在場所有的人都扼腕不已!

什麼是風度?這就是風度!

什麼是氣質?這就是氣質!

什麼是傾國傾城,這就是傾國傾城!

她便是在那裡一站,就有種遺世而獨立的風采,那一刻讓人想起一句詩來: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所有的男人們都用近乎於癡迷的眼神看着桃之枖,此時的他們早就忽略了她臉上的瑕疵,看到的唯有她的絕世氣度!

濯弒天的眼微閃了閃,複雜不已。

而濯其華則有些氣急敗壞了,他討厭那些盯着桃之枖看的男人,尤其是太子那侵略的眼神,濯凌雲那對陰冷而熱切的眸光。

他哼了聲道:“皇叔,看來十九公主是想通了。”

十九公主全身一震,明知道這個結果改變不了,可是事到臨頭,她還是恐懼不已。

她咬了咬牙,與其被父皇下令指婚連累了父皇對母嬪厭惡,不如她主動求賜婚,最起碼還有些尊嚴,也希望父皇能看在她如此識趣的份上能對母嬪好一些。

母嬪強則她生還的機會才越多!她纔可能找機會報復桃之枖!

“父皇!”她顫巍巍地跪了下來,泣道:“兒臣請求去和親!”

濯弒天點了點頭,微微一笑:“你真是父皇的好孩子,知道爲父皇分憂解難,實則是諸公主的典範,來人,傳朕旨意,十九公主爲人秀外慧中,端莊淑儀,特封十九公主爲一等公主,和親突魯!”

“謝父皇!”

十九公主哽咽不已,心裡茫然一片,她終於成了了一等公主,可是卻是用命換來的。

她磕了個頭後對濯弒天道:“兒臣將來遠嫁了,唯一擔心的就是母嬪,還望父皇能多照拂一二!”

濯弒天臉上不動聲色,笑道:“十九放心,你母嬪亦是朕的女人,自然會照顧好的。”

十九公主也沒有傻到家,知道自己這話惹得濯弒天生氣了,遂不敢再言,磕了個頭,面容慘然的退了下去。

經過桃之枖身邊時,她腳下微頓,隨後昂首而去。

連氏與桃寒蕊低着臉,全身發抖,十九公主責罰桃之枖時,她們可沒有少在一邊扇風點火!

這時只聽濯其華冷冷一笑道:“說來桃侯府的桃郡主其實倒也是和親人員的不二人選,可惜早就與四皇兄有了首尾,這樣的女人送出去也是會招來怨恨的。”

濯弒天臉色一變道:“什麼?雲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濯凌雲恨不得把濯其華大卸八塊,他這是招了濯其華還是惹了濯其華?沒事給他上眼藥?

不過最恨的就是桃寒蕊,不過一個殘花敗柳不安份守已等着他納進門,卻沒事招惹桃之枖作什麼?

難道她在桃之枖手中吃了苦頭還不夠麼?真是個頭大無腦的草包!氣死他了!

他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對着濯弒天磕了個頭,正要說話間,突然頭一昏,暈了過去。

濯其華譏諷一笑,這暈得倒真是及時,把所有的難題都推給了桃寒蕊了。

“來人,快宣御醫!”

濯弒天眼微閃了閃,對李公公道。

李公公立刻着人去傳御醫,不一會御醫匆匆而來,把了會脈道:“回皇上,四皇子平日憂思甚重,所以氣血兩貧,一時暈蹶,並不要緊,只要加以調理即可。”

濯弒天點了點頭道:“把四皇子扶下去休息。”

待衆人把濯凌雲扶下去後,濯弒天的目光落在了桃寒蕊的身上,淡淡道:“桃郡主,你有什麼可說的麼?”

桃寒蕊聽了幾乎要暈過去,她真想象四皇子一樣暈啊,可惜她不敢暈,御醫可就在邊上呢,查出來她是假暈非得治她個欺君之罪!

桃之枖微勾了勾脣,濯凌雲必然也是假暈的,可是皇上卻願意這樣的結果,畢竟別人的女兒出醜比自己的兒子出醜好!何況濯凌雲一暈,便是的處置了桃寒蕊,也不用擔心他人說濯凌雲薄倖了,說來說去還都是爲了皇家的臉面。

“臣女……臣女……”桃寒蕊嚇得連話也說不完整了,她趴在地上,渺小如螻蟻。

“皇上……”連氏在桃寒蕊身邊跪了下來,磕了個頭道:“小女與四皇子一向是發乎於情止乎於禮,絕無逾矩的行爲,這守宮砂可是這裡衆多夫人都看到的,夫人們都可以作證!”

濯弒天面色微沉,這時濯其華似笑非笑道:“既然桃郡主的守宮砂還在,不如就在這裡讓大家再看一看以示清白如何?”

連氏勃然大怒:“世子,臣婦念您是親王世子所以一直尊敬有加,爲何您要聽信小人讒言百般詆譭我兒的名聲?我兒名聲壞了於世子又有什麼好處?”

“好處?好處大了去了!”濯其華無賴邪魅道:“沒有人告訴你本世子最喜歡的事就是揭穿淫婦的真面孔麼?”

“世子!”連氏怒不可遏的吼叫,她倒退了數步,對濯弒天道:“皇上,世子辱臣婦之甚,今日之辱臣婦無法忍受,願以血示清白!”

說着,她用力衝向了一旁的白玉欄……

衝之前她可看到了那裡站了好幾次太監宮女,這些人定然不會眼睜睜看着她撞柱的,要是她撞柱而亡,這幾個太監宮女也會受到連累而被責罰的。

果然眼見着她快衝到白玉柱之上時,只聽濯其華陰陰道:“聽說,誰敢攔着,本世子就讓他撞上一千次再死!”

那些太監宮女嚇得一個激靈,都站在那裡,而倒黴的連氏就這麼華麗麗地撞了上去……

“砰”

饒是她急煞住的腳,也撞得頭暈眼花,額頭鮮血直噴。

“嘖嘖嘖……”濯其華輕踱着步子走到了連氏的身邊,轉了幾個圈後,譏道:“看來桃夫人還是很惜命的嘛?這架勢本世子還以爲會撞得腦漿子迸裂呢,哪知道卻只起了個小小的瘤子,真是敗興!”

連氏一口逆血噴了出來,這是小小的瘤子麼?這明明比雞蛋還大的瘤子!而且還撞破了頭!

哎呦疼死她了!

她伏在了地上,眼珠不停的轉着,眼下她都傷成了這樣了,估計皇上不會咬着蕊兒不放了吧?不看她的面子就算是看着她爹的面子也不能這麼不依不饒的!

果然濯弒天眼中閃過一道失望的神色,對於桃寒蕊的傳言他早就聽到了,事關皇家體面他何嘗不想廢了那樁賜婚,可是身爲皇上也有自己的不得已,他不能首先發難以寒了衆臣的心!

現在正好趁着這個機會想解除婚約,卻哪想連氏給他來了這麼一手,倒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要再不依不饒的追着桃寒蕊不放,倒是會引人非議了。

這時桃之枖走到了濯弒天的邊上,微笑道:“皇上,要是臣女做了讓您趁心的事,您怎麼獎賞臣女?”

濯弒天寵溺的看了她一眼,笑眯眯道:“你要想什麼獎勵?”

“不要讓侯府延爵怎麼樣?”

“好!”濯弒天爽快的答應了,他本來就沒有想過讓桃侯府延爵!這些世襲都自認爲勞苦功高,一個個平日裡指點着朝政,讓他不甚其煩,好在他繼位後,許多爵位到他這裡已是第三代了,那些人爲了延爵之事倒是有些了收斂。

不過收斂是不夠的,他要的是完全的臣服!

所以桃之枖這話更是合乎了他的心意,看向桃之枖的目光又多了幾分溫暖,不禁感慨,這個孩子要是在自己身邊長大該多好啊,他可以教她更多的,以後甚至可以以護國公主的身份存在,與他的兒子一起將濯氏皇朝壯大。

桃之枖得到了濯弒天的承諾,微微一笑走向了桃寒蕊,在經過桃寒蕊的身邊時,突然驚叫道:“大姐姐,你怎麼了?你的臉色怎麼這麼白?”

桃寒蕊臉色一變,正要罵出口,卻不妨桃之枖抓住了她的腕脈,她頓時全身無力,只覺一股的香料傳了過來,令她難以忍受……

她用力推開了桃之枖,拼命的撲到了一邊的樹林,扶着樹就大聲的吐了起來。

衆貴人??掩鼻,對桃寒蕊充滿了不屑,真是丟人啊,這種場合居然吐了起來!

等等,吐了……

所有的貴婦們都眼睛一亮,互相交換了會意的眼神。

這時只見桃寒蕊吐了半天,一口東西也沒吐出來,只是吐了幾口酸水。

她感覺舒服了許多後,用手絹擦了擦脣走了回來,對着濯弒天盈盈一跪道:“臣女失態,望皇上恕罪!”

濯弒天眸中精光一現,臉上卻露慈祥之色:“人吃五穀雜糧總有病痛之時,朕怎麼會因此而責怪於你呢?平身吧。”

“多謝皇上!”桃寒蕊看向了連氏露出了緊張擔憂之色道:“皇上,能不能讓臣女把母親擡下去,並請御醫幫着診治一番?”

“自然可以。”濯弒天點了點頭。

這時桃之枖也跪了下來,對濯弒天道:“皇上,臣女亦有一個不請之請,望皇上成全!”

濯弒天的眼中閃過一道笑意,道:“桃二小姐且說來。”

“臣女與大姐姐雖然從小沒有生長在一起,但大姐姐一向爲人慈善對臣女也多有照顧,今日見大姐姐身體似乎不佳,請皇上允許御醫代爲診治,也能安了臣女之心!”

“准奏!”

“不要!”

“謝皇上!”

三道聲音同時響起,讓衆人面面相覷。

說准奏的自然是濯弒天,而不要的卻是那撞得滿臉是血的連氏,那還有一個稱謝的則是傻不拉幾的桃寒蕊。

桃寒蕊畢竟是未嫁之女,雖然被濯凌雲引得失了身,但對於懷孕之事卻是一竅不通的,她雖然在吐,卻沒有想到是孕吐的可能,只想着能被皇上親自下旨診治是個無上的榮耀。

直到連氏這麼一叫,她才覺得不好了,想到孕吐的可能性,嚇得臉都白如紙了。

不,不可能的,她明明在每次與四皇子歡好後都吃了防胎的藥的,她雖然貪歡但也不是傻子,知道一旦懷了孩子的話,那就完全不是一個概念了。

她急急道:“皇上,多謝皇上的好意,不過臣女身份低低微當不下御醫診治。”

濯弒天面色一變道:“怎麼?桃郡主是想抗旨不遵麼?”

衆貴人也應和道:“是啊,桃郡主,皇上恩典那是旁人想都想不來了福份!趕緊應了吧!”

桃寒蕊急得滿頭大汗,她何嘗不知道自己不能拒絕,可是她要能答應了不早就答應了麼?

她在那裡手足無措,看着連氏,連氏眼見着無法躲避了,只得牙一咬道:“那臣婦多謝皇上恩典了!”

“娘!”

桃寒蕊驚叫不已。

連氏一把拽住了她的衣衫,使了個眼色,要她稍安勿燥,現在的連氏在賭!賭桃寒蕊不會這麼倒黴懷上身子!

她每次在桃寒蕊與四皇子歡愛過後都親自吩咐給防胎藥的,按理說是不可能懷上的。

所以她不能自亂陣腳授人以柄!

當下御醫很有眼力價的走到了桃寒蕊的面前,正要伸手診脈時,只聽濯其華慢慢悠悠道:“御醫可診的細緻點啊,要是診錯了沒了名聲倒是小事,弄不好人頭掉地就是大事了。”

御醫全身一僵,對着連氏苦笑了笑,他雖然是連氏的親信,可是他如果敢作弊的話那就是欺君!最關鍵的是他就算作弊也沒有用,以着濯世子的性子必然會再找一個御醫來,到時桃寒蕊還是逃不過去。

於是他搭上了桃寒蕊的脈,一摸之下汗如雨下,這桃郡主還真是膽大,真是珠胎暗結了!

連氏一見心知不好,站在那裡全身發抖,心裡恨死了濯凌雲,卻又怒桃寒蕊的不檢點,她都說得這麼清楚了,讓桃寒蕊不能失身,偏偏不聽,好吧,世上沒有後悔藥吃,失身便是失身了,但那藥總得吃吧?

現在連身子都懷上了,這皇家怎麼可能還要一個失了貞又懷了胎的女人當正妃?便是四皇子承認是他的種,這鬧得如此之大,正妃是全無可能了!

她在那裡瑟瑟發抖,御醫卻只能對濯弒天如實彙報了:“回皇上,桃郡主身子無礙,只是……只是……”

濯弒天眼底笑意融融,臉上卻淡淡道:“只是什麼?”

“只是懷了身子,已有一個月了!”

雖然衆人早就猜測了這個結果,但聽到了這個答案還是震驚了,這桃寒蕊真是太不檢點了!

以後千萬不能讓女兒跟桃寒蕊在一起,否則就是跟着一起臭遍街了。

這時連氏拉着桃寒蕊跪了下來,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皇上要當皇爺爺了,蕊兒與四皇子兩情相悅,情不自禁之時竟然懷上了龍孫,真是濯氏的大幸啊!”

衆人更是張口結舌,目瞪口呆地看着連氏,這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敢情偷人懷胎倒成了皇室的大功臣了麼?

濯弒天也愣在那裡,不禁多看了連氏幾分,連閣老的這個女兒他是見過多次的,但從來不知道臉皮厚成這樣!

他要是治罪的話,反而顯得他有意要拿捏連氏了。

只是他要是被一個婦人拿捏住,他還能當這個皇上麼?

他冷冷一笑道:“果然是喜事臨門!來人,請連閣老來,讓他也分享分享這個喜事,畢竟他也是喜當外公了!”

連氏聽了一下癱在了地上,她剛纔出其不意厚着臉說這話,就是爲了讓皇上無法當着衆夫人的面來責罰她們,可是皇上太厲害了,不但不責罰,還把她爹請來了,她爹來了要是敢跟她一樣無理狡三分的話,那就會被天下人指着脊樑當笑話了!

這招狠啊!

桃之枖與濯其華對視一笑,這薑還是老的辣啊,皇上是不顯山不露水的直接把難題拋給了連閣老了!

你連閣老要臉的話就自己麻溜的解除婚約吧!狀叉見才。

你連閣老要是跟連氏一樣不要臉,那更好了,直接讓你聲名掃地,正好卸了你連閣老這些年在朝在野積讚的威嚴!

不一會連閣老匆匆的趕了過來,今天的賞花宴,皇上宴請的是王公大臣及各家的公子,而皇后宴請的是千金小姐及各家的命婦。

在御花園裡擺了宴是男賓在東邊,而女賓全在西邊,但女賓中的千金小姐與男賓中的皇孫公子又是比較靠近的,只是在中間隔了五米寬的花海,這樣即能避了嫌又能讓看到對方,達到互相交流的目的。

所以連閣老離得其實並不遠,甚至當他在途中時已然就知道了全部的結果了。

跟着他來的還有連老夫人,連老夫人一見到連氏就眼淚直流,不過到底是在宮裡,她可不敢象在桃侯府裡一樣撒潑。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連閣老拉着他的老妻就向濯弒天跪了下去。

濯弒天溫和一笑道:“愛卿平身吧,連老夫人也請起!”

連閣老哪敢站起來,汗如雨下道:“皇上,老臣有一事請求,望皇上成全!”

“愛卿請講!”

“老臣的外甥女桃寒蕊一向頑劣,疏於管教,實在當不得四皇子正妃的稱呼,請皇上解除婚約。”

“父親!”

“外公!”

“老爺!”

三道聲音同時尖叫起來,憤憤地看着連閣老。

連閣老回頭瞪了眼自己的老妻,壓低聲音道:“你給我閉嘴!”

連老夫人哪肯受這氣?當下蹭得站了起來,對着濯弒天道:“皇侄!”

濯弒天眼微眯了眯,皮笑肉不笑道:“連老夫人有事請講。”

一個叫皇侄,一個叫連老夫人,擺明了濯弒天不承認連老夫人公主的身份。

連閣老一把拉住了連老夫人,怒道:“你還嫌丟人丟得不夠麼?看看你的女兒再看看你的外甥女都做得是什麼事?再看看十九公主,你那個養在身邊的女兒都是怎麼教她的?!”

連老夫人呆在那裡,心中氣苦,這算什麼話?什麼叫看看她的女兒,她的外甥女,她養在身邊的女兒?難道這些人不是他的女兒,他的外甥女麼?!

就在這時,濯弒天淡淡道:“看來老夫人沒有話要說了,李公公,傳朕旨意,連閣老勞苦功高,忠心耿耿賞黃金千兩,玉器兩件,美人十個。”

連閣老連忙磕頭道:“謝聖上隆恩。”

濯弒天笑道:“如此桃郡主與四皇兒的婚約就作罷吧。”

“是!”

“好了,今日天氣不錯,大家盡情的玩吧。”

濯弒天解決了一個大難題,心情十分的好,笑着走向了主位。

連閣老呆在那裡,老眼中閃過了不甘之色,皇上竟然一點也不念着他的好,連個側妃的身份也沒有給桃寒蕊,如此的話,以後便是四皇子登上高位,也沒有連家人的什麼事了。

看來又得好好籌謀了。

他眼微擡看到似笑非笑的濯凌逸,心念微動走上前去道:“太子。”

濯凌逸一如既往的仙氣飄然,溫潤而雅道:“連閣老,請!”

連閣老微微一愣,沒想到他主動示好,太子居然沒有受寵若驚,而是卻給了他一個不大不小的釘子。

不過這不要緊,許是人多,太子要避嫌,想到這裡,他笑了笑道:“太子請。”

說罷,兩人往宴會上走去。

濯凌逸的脣間擒着若有若無的笑,慢慢走向了去往宴會的必經之路,途中經過了桃之枖……

走近!

一股清貴之氣逼迫而來,將桃之枖漸漸地籠罩於他的陰影之下。

越來越近,近到他身上龍涎香繚繚繞繞,通過空氣侵入她的脾臟……

她漠然地擡起頭看向了他,直到他快與她貼近之時,他輕笑一聲與她擦肩而過,昂昂身形,似乎天地之間唯他獨尊。

“看什麼看?長得又沒有爺好看!”

濯其華吃味不已地道,那口氣酸得幾乎讓人掉了牙。

“噗”桃之枖輕笑了笑,回頭看向了他,他俊美如玉,燦爛的金輝之下,皮膚透着晶瑩,就連飛揚的墨發亦熠熠生輝,側面看去,飽滿的額上幾縷髮絲微微輕揚,掩映着他犀利的眼神,讓他顯得更加柔和卻多了分不羈!

她不禁想,要是他喝醉了臥花叢中那份妖嬈豈不是迷盡了天下所有的人?!

“怎麼?還是爺好看吧?看爺看呆了?瞧你那色迷迷的樣子,也只有爺能忍受得了你!”濯其華傲嬌的昂起了頭,彷彿一個幼稚的孩子般。

衆千金都張大了嘴,一時間不能適應濯其華的改變,一直以爲濯其華可是是妖嬈的,可以是溫柔的,可以是風流的,可以是冷酷的,可以是無賴的,甚至可以是蠻不講理的,但絕對跟這種幼稚搭不上邊的!

此時卻完全顛覆了她們的觀感,再次刷新了她們的下限,原來在桃二小姐面前,濯其華根本就是個弱智存在。

遠遠的,一個宮庭貴婦看着這一幕,冷冷地問身邊的宮女:“世子邊上的就是桃之枖?”

“回娘娘,是的。”

“嗯,去告訴本宮的姐姐,這事本宮幫她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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