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下是他水滑洗凝脂般的肌膚,桃之枖的心也不由的一蕩,她想抽回手,卻被他死死的抓住。聲音暗啞低沉充滿誘惑:“桃之枖,別動,你一動爺就更難受了,桃之枖,你是不是又趁爺不注意給爺下了毒了?”
桃之枖微微一愣,心變得柔軟,手,不再縮回,而是撫着他的臉。將身體放軟倚在了他的懷抱。
他眼中閃過一道驚色後,隨後空出一隻大手攬住了她的細腰,將她緊緊的抱住。
鼻間傳來她身上陣陣的馨香,一邊的臉又摩擦着她細嫩的掌心,一股旖旎,一份滿足,由然而升。
他閉上了讓天地失色的星眸,下巴微蹭着她的發,感覺無比的愜意,特別的放鬆。
一時間,空氣中流轉着溫馨甜蜜,此時無聲勝有聲。
良久。桃之枖覺得坐着有些累了,微動了動。
他立刻緊張道:“怎麼了?”
“坐着有點累了!”她嬌嗔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中流轉的嫵媚與妖嬈,把濯其華看得是目瞪口呆,張着嘴,嘴連流下可疑的水漬。
“撲哧!”看着他傻愣愣的樣子,哪有平日趾高氣揚,飛揚肆意的意氣奮發?桃之枖忍不住的失笑起來。
濯其華先是臉一紅,隨即惱羞道:“桃之枖,你敢笑爺?”
瞧着他銀樣蠟槍頭的模樣,桃之枖笑得更放肆了。恰似海棠花嬌,枝頭亂顫,美得讓人忍不住去擁在懷中一生一世。冬他每劃。
,而她的聲音更是如銀鈴一樣的清脆,聲聲的鑽入了濯其華的腦中,擾亂了他的心。
他強掩內心難以抑制的悸動,凶神惡煞道:“好你個桃之枖,竟然敢笑爺。爺今兒個就讓你知道知道爺的厲害!”
“不要!”桃之枖想到他撓自己的腳心,撓得她幾乎癢脫力的痛苦,嚇得一躍而起,往屋裡跑去。
身上的份量陡然一輕,閃過一道失落。
眼前,她的衣角微飄,恰似浮雲掠過,卻又如相思紅線牽引着他,令他想也不想就追了進去……
她才跑進屋裡就知道自己錯了,到了屋中哪還能跑得過濯其華?正自懊惱之間,一隻大手一把拽住了她的小細腰,另一隻大手呵起了她的癢癢來……
“不要……咯咯……不要……”她癢得大笑,拼命的掙扎,此時的她褪卻了平日僞裝的微笑,全是發自肺腑的表情,天真。嫵媚,可愛,妖嬈,純淨,本真!
這樣的桃之枖無疑是最動人的,也是最快樂的,一下擊中了濯其華的心,晃花了他的眼。
“桃之枖……”他的手停留在她的腋下,眼直直地看着她,癡癡相望。
桃之枖妙眸微擡,看到他那癡迷的傻樣,臉微微一紅,拍開了他的手,忸怩地啐道:“討厭,男女授受不親,手往哪兒放呢?”
手背上傳來淡淡的疼,卻讓他感覺幸福滿滿,他連忙縮回了手,可是才縮回又覺不對,反而變本加厲的用雙手摟住了她的細腰,將她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親都親過了,還有什麼授受不親的?”他的眼盯着她微翹的紅脣,眸間射出驚人的熱量。
桃之枖臉更紅了,用力推着他嗔道:“盡胡說八道,滿嘴沒有正經的,要是被人聽了過還不知道怎麼編排我們呢。”
那流露出來了小兒女的嬌羞便是這世上最美的畫卷,令濯其華沉淪其中不可自拔。
他猛得收緊手,將脣湊到了她的耳邊,低喃:“桃之枖,爺真的喜歡上你了,你可喜歡爺?”
心,加快的跳動,桃之枖活了兩輩子沒有聽到過這麼動聽的話過。
之前濯其華也這麼說,只是那語氣裡總是帶着幾分傲矯,帶着幾分負氣,帶着迷茫的不知,所以桃之枖從來都是置之不理。
可是現在不一樣,她聽到了他的心在訴說,甚至感覺到了他心底忐忑不安的小心,讓她怎麼不爲之心動。
她擡起眼,溼漉漉的眼中泛着粉色的氤氳,愣愣地看向了他,欲言又止……
脣,微翕着,如邀約他去品嚐,眼,流着媚意,彷彿飴糖般勾着他的魂魄……
只在這一眼間,他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意志力都成爲了負數。
“桃之枖……”他的聲音更加的暗啞,甚至帶着一絲顫抖,只覺渾身發熱,連血液都洶涌如漲潮落潮地涌動,不受他的控制,手不知所措……
“你真不該叫桃之枖,你就是小妖精!”他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才制止住了幾乎難以控制的慾望,咬牙切?的將她緊緊地摟住,彷彿要將她沁入他的骨血之中。
臉埋在了她的脖間,輕啃着她的脖子,緩解着噴薄而出的情感。
耳邊傳來他噴薄而出的鼻息,如春風般拂得她脖間輕癢難搔,她不自在的動了動。
“別動!”他突然大喝一聲,把她嚇得一個激靈,僵在了那裡。
不過馬上眼中涌起了委曲的霧氣,哼,剛纔還說喜歡她呢,轉眼間就吼上她了。
也不知道怎麼了,這淚竟然一發不可收拾,一滴滴地流了下來,流到了他的胸口,沾溼了他的衣襟。
本來還被情火折磨的他終於感覺不對勁了,那熊熊慾火瞬間化爲飛煙,消失殆盡。
“桃之枖,你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哭了?”他心疼不已,挽着袖子替她擦着臉上的淚痕。
“拿什麼給我擦臉!髒死了!”她嫌棄的揮開了他的袖子。
“哪髒了,來之前才換的!”
“我說髒就髒!”她無理取鬧的瞪了他一眼。
他看了她一眼,難得沒有跟她計較,而是好脾氣的哄道:“好吧,你說髒就髒,那拿……”
他摸了摸衣襟裡,居然忘了帶絲絹了!
“嘶拉!”他用力一扯,扯掉了外衣,露出裡面純白的褻衣,就在桃之枖目瞪口呆中,將桃之枖的臉狠狠的摁上了自己胸前白淨的衣衫上,用力的捻啊捻啊捻啊……
“唔……”桃之枖拼命的揮動了手,推搡着他。
他急道:“放心,桃之枖,爺這內衣是乾淨的!”
直到桃之枖差點被悶死,他才放開了她。
“好了,這下你不嫌爺的衣服髒了吧?裡面可是連灰也沒沾過的!”濯其華有點小得意地笑,一點也不在意白衣上沾染了她的鼻涕眼淚。
桃之枖怔怔地看着他,半晌,才尖叫“濯其華,你這個粗魯的人,活該沒有女人喜歡你!唔唔……疼死我了……我的鼻子都被摁塌了!”
“撲哧!”
綠翹毫無形象的大笑起來。
濯其華回手甩出了一個茶碗,綠翹輕巧的避了開去,笑得更是不可自抑。
桃之枖怒道:“濯其華,你是不是有意的?”
濯其華俊美的臉上浮現兩團紅暈,期期艾艾道:“桃之枖,爺真不是故意的,哪知道你這麼嬌嫩……”
正說着看到桃之枖的臉色不善,連忙不再說下去,而是陪着笑道:“桃之枖,爺真不是故意的,你就別生爺的氣了,要是你實在氣不過,不如你也把爺的臉放在你胸口蹭,你怎麼蹭爺都不掙扎,便是爺的鼻子蹭平了爺也不說二話!”
桃之枖的臉嗖得紅得比彤雲還紅,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啐道:“登徒子!美得你!”
濯其華頓時醒悟到自己說了什麼話,瞬間鬧了個面紅耳赤。
不過想到那情景,他內心不禁多了幾分期待,那對令全京城女人都神魂顛倒的眼卻管不住了看向了桃之枖的胸前。
“濯其華!”桃之枖羞憤交加,隨手拿起了雞毛撣子就抽向了他,一面抽一面道:“你這登徒子,賊眼溜溜往哪看呢!就知道說花言巧語騙我呢!還喜歡我呢,哼,分明就是想佔我便宜!告訴你,我以後再也不信你說的話呢!”
濯其華大急,正要解釋,卻被一撣子抽中了腿,疼得他跳了起來。
桃之枖手下一頓,眼中劃過一道心疼之色,正欲放下撣子卻聽濯其華嘶道:“桃之枖,你這個母老虎,你這是謀殺親夫麼?”
桃之枖的臉一下紅得快滴出血來,這貨真是什麼都敢說,這要傳到外面去還以爲她跟他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
當下拿起了撣子就對他劈頭蓋臉一頓的抽,羞道:“你還胡說,讓你還胡說!我是許了你還是嫁了你,怎麼你就成了我的夫了?”
濯其華上竄下跳躲避着桃之枖的撣子,嘴裡還道:“爺怎麼胡說了?你讓爺親也親了,摸也摸了,今後不嫁給爺嫁誰去?告訴你,桃之枖,爺願意娶你你就夢裡笑醒吧,要知道想爺娶她的人,從京城可以排到保定去了!”
桃之枖一聽倒是不羞了,生氣了,直接拿起撣子不再留情的抽向了他:“那你趕緊去娶那些女人吧,最好你娶人十萬八千的,讓你早就精盡人亡!”
濯其華一愣後,辯道:“你又胡說什麼?爺是那樣的人麼?爺要精盡人亡也是死在你身上!”
桃之枖頓時羞得不能自已,再也不管不顧的抽向了濯其華。
濯其華被抽急叫道:“桃之枖,你再抽,你再抽別怪爺不客氣了!”
桃之枖冷笑:“好啊,我倒看看你如何不客氣!你還打女人不成?”
濯其華一愣後,嘟噥道:“打女人的事爺是做不出來了,不過……”
“不過什麼?”
濯其華苦哈哈道:“不過,桃之枖,你實在要打能不能別打爺的臉?爺的臉傷了可丟死人了。”
“撲哧!”綠翹實在忍不住的噴笑。
濯其華對待綠翹可沒有一點的情面,當下惡狠狠道:“冷風冷雲,把這丫頭給爺扔出去!”
兩道風衝了進來,還未等綠翹反應過來,就被冷風冷雲帶出去。
桃之枖哼道:“你把我丫頭弄哪去了?”
濯其華道:“放心,不會傷着她的。桃之枖,爺錯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白了他一眼道“你是世子爺還能有錯?”
“嘿嘿,書上說了一女孩說的都是對的。二,即使女孩說的是錯的,按照第一條執行。”
“女孩?”
桃之枖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他連忙道:“書上是這麼說的,不過爺心裡只有你!”
“哼,又甜言蜜語的騙人了!”
桃之枖揚起了撣子就要扔掉,才擡起手,就聽濯其華委屈道:“爺都認錯了,你還打爺?好吧,你可得輕點打啊!”
桃之枖一愣,倒笑了起來,將撣子扔了啐道:“瞧你那點出息,至於麼?”
見撣子扔了,濯其華涎着臉道:“桃之枖,你不打爺了麼?”
“懶得打你!你這皮燥肉厚的我還嫌打得手疼呢!”
“那爺以後養得白白嫩嫩的讓你打,肯定不會疼着你的小手!”話才說出口,濯其華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這什麼話?難道自己犯賤麼?當自己是小乳豬還養得白白胖胖等人下手麼?
門外的冷風冷雲汗滴滴,尷尬地看了眼笑得幾乎脫力的綠翹,均舉頭望明月,只作沒聽到這麼丟人的話。
他們嫌丟人,可偏生裡面那主不嫌丟人。
還憊賴無比的湊到了桃之枖的身邊,拉起了桃之枖的小手。
“幹嘛?”桃之枖瞪了他一眼。
“爺給你吹吹,你剛纔打得是不是手累了?”濯其華拉着她的小手,藉機吃着豆腐。
冷風冷雲更是滿頭黑線,完了,主子中了毒舌女的毒了,中的還不輕,都神智迷糊了。
就在這時,綠翹眼微動了動,眼微眯了眯,對着冷風冷雲使了個眼色,三人藉着夜色躍出了二門,來到了外院。
只見一道黑影偷偷摸摸的走了進來,看了眼緊緊關閉的二門後,遂走向了院中一隅的池塘邊。
那裡種了棵桑樹,每到夏季時,就會結上累累的桑椹,非常的甜。
黑影在桑樹下挖了一會,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包埋在了裡面,待填平土後,警覺地看了眼四周。
會武功!
綠翹心頭一驚,這人是誰?居然武功還不低!
“撲通!”
她驚訝之時忘了腳下的石頭,竟然踩得一滑,石頭髮出了一聲極其輕微的聲音。
“誰?誰在那裡?”那黑影壓低聲音喝道,聲音粗嘎難聽,十分的陌生。
這時,冷風無聲無息的躍到了綠翹的身邊,將綠翹細腰一摟,不動聲色的退出了十數米。
那黑影幾乎就在同時來到了綠翹剛纔呆過的地方。
他疑惑地看了眼地上,企圖找到一絲的痕跡。
這時冷雲看到身邊有一隻貓懾手懾腳的經過,遂靈機一動,抓住了貓往那黑衣人扔去。
“喵!”貓兒突然被抓還未搞清原因就被扔了出去,頓時炸了毛的伸出了利爪襲向了黑衣人。
“嗯!”黑衣人措不及防被抓傷了臉,疼得他驚呼一聲,隨後一把捏住了貓的脖子……
“喀嚓!”
貓脖子被扭斷了,黑衣人將貓扔了出去,怒哼:“畜生,竟然敢傷我!”
說完後又細心聽了聽周圍,幾個起躍揚長而去。
過了一會,綠翹正要出去,忍不防被腰間一股大力拉了回去。
後腦勺正好撞在了冷風的胸口,疼得她呲牙裂嘴,埋怨:“沒事……唔……”
話還未說完,就被他的大手捂住了嘴,她驚訝地掙扎,冷風情急之下竟然兩腿一盤,將她牢牢的禁錮在他的身體範圍之內,將她束縛的沒有一點掙扎的餘地。
鼻間傳來冷風凜烈的男子氣息,擾得綠翹心臟一陣的亂跳。
她輕輕地扭了扭身子……
“別動!”耳邊傳來他壓低聲音的警告。
她嚇得不敢再動,只是身後他陽剛的氣息,與充斥着熱量的身體讓她羞得滿面通紅。
這時,只見那條黑影躍上了牆頭,正居高臨下的掃視着桑樹的附近,直到那人認爲沒有什麼問題了,才飄然而去。
這次,過了半盞茶後,冷風才放開了她,輕道:“對不起,綠翹姑娘,在下唐突了。”
“沒事。”對於冷風的客氣,綠翹的心沒來由的一陣的失落,她笑了笑道:“現在去看看那桑樹下埋的是什麼吧!”
“好。”冷風點了點頭,跟在綠翹的身後走向了桑樹。
冷雲也圍了過來,若有所思地看着兩人,不過當冷風看向他時,立刻露出了笑容道:“沒想到這侯府倒是藏龍臥虎。”
冷風冷笑了笑:“跳樑小醜而已。”
不一會綠翹挖出了那個小包,對兩人道:“走,去給小姐看看!”
當桃之枖打開包裹,看到一個標着老夫人方氏生辰八字的布娃娃上插滿了銀晃晃的銀針時,笑了。
朱脣輕啓:“巫蠱之術!”
濯其華精光四射,完全沒有了剛纔在桃之枖面前的慫樣,邪魅叢生道:“看來連氏是忘了十幾年前的大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