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桃之枖有意讓馬車繞了一圈,繞完後她對綠翹說了幾句,綠翹眼睛一亮。就跳下了車。
濯其華笑眯眯道:“要不要幫忙?”
“當然。”桃之枖不客氣道:“怎麼說你也是名譽上的幕後老闆,借幾個人用用吧,不用武功高強的,只要有個頭銜就成了。”
濯其華眼一閃道:“這有何難?放心吧,明兒把人給你。”
桃之枖斜睨了他一眼:“你又想什麼鬼主意?笑得這麼奸詐?”
濯其華委曲道:“哪有?爺這是真誠的笑好麼?”
“您的真誠讓人汗毛直豎。”
“嘻嘻。謝謝誇獎,放心吧。反正不是算計你。”
桃之枖勾了勾脣,不再理他。
這時車外傳來幾道破空之聲,桃之枖冷冷一笑,濯其華則面上一喜。
“嗖!”
一道利箭帶着雷霆萬鈞之力衝破了馬車,疾射向他們。
濯其華撲向了桃之枖,將桃之枖壓在了身上,笑嘻嘻道:“桃之枖,爺救了你一命,你是不是該喜歡爺了?”
桃之枖皮笑肉不笑道:“濯其華,你不撲倒我的話,我也能躲過,而且還不必被你壓得身子都疼。”
“壓疼了?哪?”濯其華心疼了疼:“爺幫你揉揉。”
桃之枖看了他一眼,淡定道:“胸!”
“胸?好,爺幫你揉!”濯其華沒過腦子的伸出手。待手快觸到桃之枖的胸口時,僵硬的停在那裡。
“嘿嘿。”桃之枖挑釁地笑。
濯其華臉色鐵青,雙目冒火。
這時又是一道破空之聲劃過了蒼穹,濯其華靈敏的一個翻身,避過了利箭。利箭緊緊的擦着兩人的身子穿梭而過,在車壁上射出了兩個洞。
這時兩人的姿勢卻是變了,變成了桃之枖壓在了濯其華的身上。
濯其華暗讚一聲冷雲冷風辦事地道,這箭射的……真是不差分毫啊!只差一點就在他身上穿兩個洞了。
這次桃之枖不感動也得感動了!
他的大手摟在桃之枖的腰上,得意道:“桃之枖,這次是爺救了你吧?而且爺還被你壓疼了!”
“哪疼?”
“胸!”濯其華理直氣壯道。
“哪邊的?”
“……右邊的!”
“那行!”桃之枖對準了濯基華的左胸就是狠狠一拳。
“桃之枖!”濯其華摸着左胸用力揉了揉。氣呼呼地瞪着她。
“書上說,當身體受到更嚴重的傷害時,會減輕原來的傷痛,世子爺,您感覺一下,現在是不是右邊的胸口比較不痛了?”
“……”
濯其華愣在那裡,這時一道怒箭帶着呼嘯的聲音撲了過來,濯其華臉色大變,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足尖一點,瞬移數寸,箭,在擦身而過之時……
手,快如閃電抓住了箭尾,狠狠的甩了出去。
“啊……”車外傳來一聲慘叫……
密密麻麻的箭如無數馬蜂衝出蜂巢般傾巢而出,入耳的全是呼呼的風聲。
混帳!濯其華氣得暗罵,這該死的冷風冷雲是怎麼辦事的?要不要這麼逼真?這可真是會死人的!
他一掌擊飛了頭頂的車篷,抱起了桃之枖衝出了馬車,就在他們衝出馬車的瞬間,無數的利箭穿車而過,留下了千瘡百孔的車廂。
嘩啦,車廂不堪其傷,散了開來。
人飄在半空,當看到充斥着肅殺之氣的上百個黑衣人時,頓時眸中冷戾一片。
“你們是什麼人?爲何刺殺本世子?”
抱着桃之枖,他翩然而下,衣袂飄飄,一襲白衣在夜中愈顯清冷,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那一刻,他的風華令天地失色。
衆黑衣殺手眼中閃過一陣的驚豔,沒想到京城最紈絝的世子竟然長得如此俊美無比,即使是再美的美人在他面前也黯然失色,而且似乎武功很高,與傳聞不符……
領頭的眼微閃了閃,跨上一步,抱拳道:“世子,我等此次而來只爲你手中的女子,只要你放下手中的女子,我等自然不會傷及世子一根汗毛。”
濯其華臉一板:“你們讓本世子放下本世子就放下,本世子豈不是很沒面子?”
“那世子說怎麼辦?”
“先拿一萬兩銀子來,本世子考慮考慮!”
“世子!”領頭的黑衣人眸光一厲,惡狠狠地瞪着濯其華,冷道:“世子這是有意爲難於我們了?”
“拿錢來一切好說,沒錢就沒得商量!”
“……”黑衣人長吸了口氣,這時邊上一黑衣人對他耳語幾句。
領頭的黑衣人遂從懷裡掏出幾張銀票扔給了濯其華,僵硬道:“世子接好了,這是一萬兩銀子。”
濯其華一手接過塞在了桃之枖的手裡:“拿好了,這是你的賣身錢!”
桃之枖狠狠的扭了把他的腰肉,怒道:“沒文化就不要胡說八道!最多也是賣命錢!”
濯其華痛呼道:“有區別麼?命都沒了還管什麼身體麼?”
“濯其華,信不信我讓你也賣一趟身去!”桃之枖惡狠狠的威脅。
濯其華立刻軟了下來:“快把錢收好吧,白來的錢不用白不用!”
桃之枖滿意了,點了點頭,將錢仔細看了看道:“這一張有些破了,不知道是不是假的。”
對着月光看了半天,不能確定。
濯其華臉一寒,對着黑衣人道:“混帳,你們竟然敢給爺假錢糊弄爺?!這是看不起爺麼?”
黑衣人差點一口逆血噴了出來,這簡直就兩奇葩!命都快沒了還在那裡計較錢的真假麼?
皇上竟然疼寵這麼個廢物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大怒:“我這裡從來沒有假錢,這錢都是……”
說到這裡戛然而止。
濯其華笑眯眯道:“都是誰給你的啊?”
這時黑衣人要是不知道濯其華是耍他們的,他們就是棒槌了!
那領頭的眼微閃:“世子,我不懂你是什麼意思!這錢你也拿了,你現在可以把桃二小姐交給我們了!”
“切,誰答應交給你們了?”
雖然領頭人早就料到了濯其華的說辭,可是真聽到了,還是有種被耍得團團轉的恥辱,他獰笑:“世子是要做那不守信用之人麼?”
“咦,本世子哪裡不守信用了?本世子只說你拿一萬兩銀子本世子就考慮一下,本世子拿了錢後非常鄭重的考慮過了,不願意!再說了,你還給了一千兩假錢,本世子更不可能答應你了!”
黑衣人簡直要氣瘋了,吼道:“我說了,那錢是真的!絕不可能有假!”
“是麼?”濯其華笑了起來,淡淡道:“許貴妃給的錢自然不能是假的!”
“當……”黑衣頭領突然驚訝地看着濯其華:“你……你說什麼?”
“哼,說什麼你們不明白麼?”
“不明白,世子你一定是誤會了,我們這次收了錢只是想請桃二小姐隨我們走一趟!”
“走一趟?這麼大架勢來請人麼?萬箭齊發的請?你當你的箭是禮炮麼?發得這麼整齊?這麼衆多?”
領頭的黑衣人陡然露出強烈的殺意:“世子,看在你是襄陽王世子的份上,我等本想網開一面,既然你如此不識相,就別怪我等不客氣了!”
“哈哈哈……”濯其華大笑了起來,笑得天地都彷彿爲之一震。
“客氣?你們何時客氣過?你們不是一開始就針對本世子來的麼?畏首畏尾的還當什麼殺殺手?本世子看你們還是改行當殺豬的去吧!”
黑衣首領的臉色頓時變了,他長臂一揮,讓衆侍衛成包圍狀,舛舛怪笑道:“既然世子爺這麼聰明,那麼明人不說暗話,就讓我們送世子爺上路吧!”
眼又掃過了桃之枖,道:“我們還讓桃二小姐與你相陪,真是可謂仁至義盡了!冤有頭債有主,要怪就怪你擋了別人的路!到了陰曹地府以後安份點!”
桃之枖勾脣一笑,拍了拍濯其華的手道:“放我下來。”
濯其華瞪了她一眼道:“都什麼時候了?還鬧?摟緊了爺!”
桃之枖撇了撇脣,她哪鬧了啊?
“摟緊你幹嘛?跟你當一對同生同死的鴛鴦麼?”
“你想得美?雄鴛鴦都比雌的好看,那本世子豈不是虧了?”
桃之枖額頭一陣黑線,這貨都什麼時候了還計較這個?
黑衣人的脣抽了抽,這兩腦子正常麼?都人頭要落地了,還在那裡有的沒的!
其中一個粗魯道:“你們嘮嘮嘮的嘮什麼啊?麻溜的引頸自戕也省得我們動手,你們願意當鴛鴦好,還是當姦夫淫婦到了地下隨你們去!”
“姦夫淫婦?”濯其華笑了,笑得那牙白啊,彷彿要生生將人吃了般:“這四個字不錯,爺喜歡!”
“喜歡你個頭!”桃之枖回手就給了他一個爆慄,“你愛當姦夫你去當去!”
“桃之枖!”濯其華摸了摸額頭,怒道:“你難道還想嫁給別的男人麼?”
桃之枖白了他一眼:“廢話,我不嫁給別的男人,你怎麼當姦夫?”
“哈哈哈……”那羣黑衣人肆無忌憚的大笑了起來。
“……”
濯其華臉色一沉,咬牙切?道“爺生氣了,爺很生氣!”
可惜他長得太過俊美,便是生氣時,還是有股子美人含嗔的妖嬈,看得黑衣人眼神有些迷離,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一個不知死活的直接道:“世子爺,你比那小倌錧的兔兒爺可俊多了,不如好好侍候侍候我,我一會給你個全屍怎麼樣?”
“哈哈哈……對啊,反正早晚是個死,你長得這麼美,不如侍候了我們再死吧!”黑衣人又都囂張地大笑了起來,彷彿濯其華他們已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們予取予奪。
“很好!”濯其華展顏一笑,瞬間有種春暖花開百花齊放的魅惑。
就在黑衣人目馳神晃之時,只見暗中一道寒光閃過,閃過剛纔那侍衛的身邊,又盤旋着回到了濯其華的手中。
手,骨節分明的手,優雅白晰的讓人嫉妒,這隻手應是彈琴撫笛的手,是含香弄墨的手,不該是抓着兇器的手。
可是此時,明晃晃的匕首,削鐵如泥的匕首,竟然在這隻手上!
明明是那麼的不和諧,偏偏又給人以震感的美感,讓人有種即使死在這手上也心甘情願的沉淪。
這時……
那個侍衛突然摔倒在地,頭,咕碌碌的滾在了地上,滾了幾圈後大叫:“疼死我了!”
瞬間,夜空下詭異的寂靜,所有的黑衣人都屏住了呼吸,戒備地看着濯其華!
濯其華微微一笑,將匕首在手中玩了起來,一陣陣的刀光劍影,割裂了空氣,發出陣陣顫人心魂的聲音。
刀光劍影,星羅密佈,映着他如玉容顏,卻泛着滔滔殺意。
夜中,寒風瑟瑟,不知道是身冷還是心懼……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
他薄脣輕啓,眸光閃過寒芒點點,只見他手臂微伸,寒光帶着絲絲的冷意直擊而出。
“奪命刀……呃……”領頭的侍衛只來得及呼出這四個字,人頭就咕碌碌的滾在了地上,一直滾到了其他人的腳邊。
那怒目圓睜的模樣,分明是死不瞑目!
“快逃!”
不知道誰叫了這句,一羣黑衣人四散逃開。
“想逃?”濯其華眸中閃着嗜血的鋒芒,對桃之枖道:“桃之枖,一人一半如何?”
桃之枖漫步走到了上風之處,妖嬈一笑:“濯其華,你太血腥了!”
他眉微挑,哦道:“那二小姐可否教教本世子?”
“可以,看着!”
她衣風獵獵,風華絕代,在夜中,彷彿一枝妖治的曼陀蘿,美得驚人,妖的驚人,卻也毒的驚人!
是的,毒!
桃之枖的毒世間少有!
她纖手微揚,如詩如畫,舉手投足,美倫美奐,可是那手是殺人的手,那美是要人命的美!
美到讓人窒息,說得就是她!
只瞬間,所有的黑衣人都痛苦不已的捂着喉嚨,拼命的摳着,在地上如蛆般扭動着,一隻手如雞爪般痛不欲生的伸向了半空,似乎在乞求着什麼。
桃之枖從來不是什麼善良的人,善良的她早就在前世那觸牆的瞬間變湮滅了。
她款款而來,如月下仙子,飄逸的讓人自慚形穢……
所有的黑衣人就在她走來的那刻停止的扭動,痛楚的看着她……
突然,她笑了,笑得比星還燦爛,比月光還明媚,這種笑容是那麼的純淨,彷彿沒有經過污染的天山雪蓮。
可是偏偏這種笑出自於一個蛇蠍女人的臉上,那就更讓人心懼不已了。
“諸位,寸寸銷魂的味道如何?”
“啊……”黑衣人驚恐莫名的看着她,比見了鬼還恐怖,臉扭曲的不成模樣。
世上排名第一的毒!寸寸銷魂!
本以爲桃之枖是順帶處理的,沒想到桃之枖纔是他們最大的夢魘!
可惜他們知道的晚了,現在的他們連死的力氣也沒有了。
寸寸銷魂,顧名思義就是身上經絡一寸寸的斷開,但人卻還留着一口氣,直到最後一寸斷了時,那口氣纔會嚥下去。
中了此毒,全身無力,連嚼舌自盡的力也沒有,唯一的感覺就是痛,痛入心肺,痛到入骨,痛到連死也是奢望。
桃之枖輕蔑的掃過了他們,眸光冰冷如霜,想要她死?那她就讓他們先見鬼去!
這一世,她命由她不由人!
“濯其華……”她似笑非笑的走向了濯其華。
濯其華心頭一凜,戒備道:“做什麼?”
“想不想嚐嚐?”她溫柔似水,聲音媚意入骨,引得他心頭一陣的悸動。
“嘗什麼?”濯其華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脣上,心神俱醉,喉頭一動:“嘗你的脣麼?”
臉頓時一紅,桃之枖咬牙切?道:“濯其華,你真想嚐嚐寸寸銷魂麼?”
“呵呵,你捨不得!”
桃之枖一噎,恨不得真給他下了毒,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卻心裡還真捨不得。
她瞪了他一眼,悻悻道:“有什麼捨不得的?死了你一個,幸福無數人!”
“但卻會心疼你一人。”濯其華嬉皮笑臉的接道,一把拉住了她舔着臉道:“桃之枖,剛纔爺抱你衝出馬車時模樣俊不俊?你有沒有心動?”
桃之枖皮笑肉不笑道:“世子爺經常這麼英雄救美麼?”
濯其華眸光微閃,道:“不,你是第一個。”
“可是這救人救得不地道!”桃之枖看了眼中毒後滿地打滾的黑衣人。意思是這些黑衣人都是她放倒的,不算濯其華救美。
濯其華愣了愣:“那你說怎麼辦?”
“要不重救一次?”
“好啊!”濯其華喜道:“放心,一會肯定讓你看到爺英明神武,從天而降,救你於水火之中的模樣。”
“行,要是你不行,還有我的寸寸銷魂。”
“那不行,那可是本世子的侍……呃……嘿嘿。”
濯其華尷尬地笑看着桃之枖。
桃之枖睨了他一眼“幼稚!”
“桃之枖!”濯其華追了上去,厚着臉皮道:“看爺對你多上心?你有沒有感動?這回該愛上爺了吧?”
“神經病!”
桃之枖打了個哈欠,道:“回候府睡覺去了,你也帶着你那幫子弱智的侍衛一起回王府吧,各找各爹各找各娘去!”
才走了幾步,桃之枖停住道:“濯其華,我警告你,別再跟着我,你要再跟着我,你就準備嚐嚐寸寸銷魂吧!我可是說真的!”布宏叉亡。
濯其華本來想追上去的腳停在了那裡。
待桃之枖走後,冷雲冷風期期艾艾的湊了上來:“主子,這可不關屬下的事,屬下都沒下手呢。”
濯其華冷睨了他們一眼,哼道:“你們沒下手,她就這麼對待本世子了,要是下手了,她還能對本世子有好臉色麼?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本世子怎麼該着你們兩這笨蛋!”
冷雲憋屈道:“主子,這能關屬下的事麼?明明是您漏餡了!”
“嗯?難道還是本世子的錯?”濯其華威脅地眯了眯眼。
冷風立刻扯了扯冷雲,諂媚的笑道:“主子永遠是對的,主子永遠沒有錯,不過,主子,這些人怎麼辦?”
濯其華陰冷的目光掃過了哀號不已的黑衣人,笑了起來:“他們剛纔說起小倌來眉飛色舞的,想來是喜歡小倌那調調的,不如讓他們臨死前知道知道當小倌的滋味吧。”
冷風的汗滴滴道:“主子,這哪去找這麼多玉勢啊?”
濯其華如看白癡一樣看着他,只罵了句:“桃之枖說的對,你們是夠弱智的!”
袖袍一擺,足尖一點,御風而去。
冷風傻了眼般看了半天,纔對冷雲道:“冷雲,爺是什麼意思?”
“笨蛋!”冷雲譏道:“你與這些人是親戚麼?”
冷風跳腳道:“胡說什麼?我怎麼能跟他們是親戚?”
“那你還找什麼玉勢?你這是懲罰他們呢還是讓他們享受啊?”
冷風撓了撓頭道:“那你說怎麼辦?”
“那不就行了?”冷雲邪惡的對着牆角努了努脣。
順着冷雲的目光看去,冷風看到了一捆搭瓜秧用的籬笆,渾身一冷。
“這事交給你了,我比較善良下不去這手。”冷風說完一溜煙的就跑了。
冷雲氣得站在那裡,目光陰睛不定,恨恨道:“出來,按着世子爺說的辦!”
一掀衣袍也溜了,留下一羣從暗中現身的王府侍衛,你看我我看你,終於硬着頭皮去拿籬笆了。
一根根都是帶毛刺的竹片啊!世子爺好凶殘!
濯其華剛躍進王府沒走幾步,就碰上了濯驚天,彷彿專門在那裡等着他似的。
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與濯驚天擦肩而過。
就在濯其華快要走過他身邊時,濯驚天露出關心的笑容:“世子去哪裡了?這麼晚回來?”
濯其華冷睨了他一眼,陰陽怪氣道:“關你屁事!”
濯驚天眼中閃過一道陰霾,稍縱即逝,作出誠懇之色道:“世子,不管怎麼說,你我都是兄弟,一筆寫不出兩個濯字,你我不相親相愛,難道讓外人看了笑話去麼?你也知道父王年紀越來越大,最希望的就是你我兄友弟恭,你爲何不能放下前嫌,與我和平共處呢?”
“切,和你和平共處?那不是與虎謀皮麼?濯驚天,別跟我來這一套,你要真是這麼想的,不妨拿出些誠意來!”
濯驚天聽了濯其華的這話,感覺似乎有些鬆動,遂道:“不知道世子要怎麼才能相信我對你的誠意?”
“這……”濯其華作出思考的樣子:“不如把父王給你的暗衛借本世子用用如何?”
“那怎麼行?”濯驚天想也不想的拒絕,這些暗衛是他好不容易求着父王給的,按理是隻能配給世子的,他一直想着世子的位置,現在位置弄不到,先弄些暗衛在身邊也是好的。
“呵呵”濯其華譏嘲一笑“看到沒有?才一試探就露出了狐狸尾巴了!濯驚天,以後不要跟本世子談什麼兄弟情誼,這種狗屁的話,你去騙騙父王那糊塗蛋就罷了,想騙本世子?你再去紅漆馬桶裡翻幾個跟斗投幾回胎再來!”
濯驚天氣得恨不得一拳打翻了濯其華,憑什麼?不就是憑着一個有身份的母妃,他才能坐上世子之位的麼?
可惜他那個母妃是個不安份的,嫁了父王卻還勾三搭四的,他有什麼可值得驕傲的?
要論人才,濯其華更是個紈絝子弟,一天到晚只知道跟女人調笑耍弄,哪有一點的正經的模樣?
而他要文能文,要武能武,腦袋更是聰明而精明,比濯其華更具有當世子的資本!
他憑什麼就鬥不過濯其華呢?
不,他不甘心!
他目光陰冷的看着濯其華越走越遠,費了所有的力氣才止住衝上去痛打濯其華一頓的衝動。щшш_ тт kΛn_ ℃ O
突然,他急急的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濯其華:“世子,你別誤會,不是我不肯將暗衛給你,實在那些暗衛是父王給我的,長者所賜不敢私自贈與,不如等明日我稟明父王,再將暗衛給你如何?”
濯其華一把揮開了他的手,冷道:“濯驚天,別拿你的髒手碰本世子,也別拿那糊塗老東西來壓本世子,你願意借就借,不願意就別說那麼多廢話,本世子只是問你借,又不是問你要,你這些狗屁不通的話說給誰聽?”
濯驚天被罵得氣血倒流,可是爲達到自己的目的,還是咬着牙忍了下去。
他作出痛心之狀道:“世子看來你對我成見頗深,罷了,這暗衛就借於你吧。不過你要暗衛何用?要借幾日?”
“你管本世子要做什麼?反正就借幾日,過後完好無損還你,不影響你當世子的白日夢!”
這次,濯驚天沒有追上去,而是直到濯其華走得無影無蹤事,才輕嘆道:“弟弟啊,什麼時候你才能明白我的心意?我真沒想跟你爭什麼?我只是想兄弟和睦,王府興隆,爲什麼你就不能相信我呢?”
他彷彿很傷心般搖了搖頭,走了。
待他走後,濯玉衍從暗處走了出來,看着濯驚天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看不到濯驚天俊脣角勾起得逞的笑意。
濯其華到了清風院,也勾脣一笑,笑得玩味:濯驚天這蠢貨,以爲他不知道父王就在暗中,居然給他裝什麼友善!嘿嘿。
“主子!”
冷風冷雲躍了進來:“您要問大公子要暗衛做什麼?那些可是大公子的人,會壞您的事的。”
“無妨,要的就是他的人,這回不給他弄些蝨子在身上癢癢,豈不是便宜了他?對了,明天你們去抓一隻豬來。”
“主子您想吃豬肉?”
濯其華白了他一眼:“你就知道吃!抓活的!”
“啊?您要活的有什麼用?”
“本世子自然有用!”
“抓多大的?什麼顏色的?聽話的還是倔強的?長得漂亮的還是長得醜的?要苗條的還是要豐滿的?”
濯其華的脣狠狠一抽:“冷雲,你沒病吧?讓你抓只豬,你以爲是抓女人麼?這麼多的條件?”
冷雲撓了撓頭道:“這不是怕不合主子的心意麼?”
“廢話,隨便抓一隻就行了!”想了想又道:“算了,抓一隻小的,瘦一點的吧,對了,一定要是母的!”
“啊?”
冷雲與冷風面面相覷。
“去,看什麼看?快辦事去!”
“噢。”
第二天,濯其華看到了一隻小豬,眼睛一亮,對冷雲冷風道:“好,這事辦得不錯。”
冷風冷雲高興不已,正要說話時,只聽濯其華道:“從今天開始,你們訓練它爬樹!”
“啊?”
“哼,桃之枖說了,男人的話能相信,母豬也能爬上樹!本世子就是要她知道知道,本世子的話是能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