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安來到臥鳳殿的時候,這臥鳳殿的外面都是太醫女醫后妃,太醫女醫們都朝念安行禮,一些品階不如念安的妃嬪也朝着念安行禮。
念安瞥了一眼這些跪在地上的人,眼睛裡面閃過一抹痛快,這纔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是萬人俯首稱臣,念安臉上的表情是淡淡的。
“都起來吧!”說完念安就朝着臥鳳殿走去,到了門口的時候,卻被小一攔住了,念安瞥了一眼小一。
“本宮知道皇后娘娘身受重傷,所以特來看望。”
“皇上說任何人來探望都不行。”
“放肆,我可是安妃。”念安聽着小一的話,臉上是薄怒。
“安妃難道耳朵不行?沒聽皇上說任何人都不能探望嗎?”
念安本來是想把氣都撒在多嘴的人身上,轉身卻看到是莊貴妃,也沒有說什麼了,從宮女手中接過人蔘遞給小一。
“這是我給皇后娘娘的一點心意。”說完不等小一答話,就帶着宮女離開了。
臥鳳殿裡面鹿清風看着躺在牀榻上不知生死的白燁,咬着牙,自己爲什麼就不早點想到呢?爲什麼會那麼晚才趕過來了?
白燁這一重傷,是連續躺了幾個晚上,鹿清風是好幾天都沒有上朝,天天呆在臥鳳殿守着白燁,小一走過來,看着鹿清風跟白燁都是嘆了一口氣。
“皇上,你還是去歇息一下吧,這幾天你休息都沒有休息好,身子會撐不住的。”
白燁慢慢的睜開眼睛,這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坐在牀邊的鹿清風,他的眼睛微睜着,白燁伸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了,發現鹿清風是睡着的。
小一還因爲鹿清風沒有回答他的話,而變得很鬱悶,不過他看到白燁醒來之後很是欣喜,卻看到鹿清風無動於衷不由得覺得有些奇怪。
“皇上?”小一壯着拍了拍鹿清風的肩膀,卻被鹿清風伸手扣住,鹿清風很用力的扣住小一的手,這小一被鹿清風抓得是額頭冷汗直流。
“皇上,我是小一啊!”小一邊說着,邊掙脫。
鹿清風朦朧間聽得這麼一句,連忙把小一放開了,當他看到牀上睜着眼睛的白燁的時候,臉上浮出了笑意。
“你醒了。”
“醒了。”白燁覺得自己的頭被包裹得緊緊的,伸手摸了摸這果然是被裹着的。
“小一去拿鏡子。”鹿清風以爲白燁知道了自己的臉。
小一聽話連忙拿了鏡子過來,白燁接過小一手上的鏡子,看着自己的下巴是被包紮了一層又一層。
“言乾他…被我流放了。”鹿清風說話有些遲疑,因爲言乾卻是被他流放了,是廢了一雙眼睛廢了一雙腿之後流放的。
“這事情不能怪言乾。”
“你的下巴我已經派女醫想辦法醫治。”鹿清風不知道要說什麼,女子最在乎的就是容貌了,他卻沒有保護好她,讓她受了這種傷。
“嗯。”白燁點了點頭。
六月是月見草盛開的時候,也是白燁臉傷好了之後第一次出臥鳳殿,白燁走在御花園裡,身邊是莊貴妃跟淑貴妃兩個人,還有八個宮女遠遠的在後面跟着。
“本宮這些日子窩在臥鳳殿養病,這後宮裡面的事情就勞累了兩位了。”
“皇后娘娘說的是哪裡的話,妾身等願意勞累。”莊貴妃與淑貴妃兩個人是異口同聲。
“這千迢的肚子是一天比一天大,你們兩個也要力爭上游。”說着白燁隨手摘下兩朵月見草,放到莊貴妃跟淑貴妃手中,似隨口問道。
“要是在宮外比在宮裡面的日子好過,你們願意出宮嗎?”
“出宮?”莊貴妃跟淑貴妃同時一愣,隨即淑貴妃十分口快的道。
“剛剛進宮的時候,我無時不刻的都想着出宮,可是家裡需要我,哪怕是火海我也要跳下去。”
“你在胡說什麼?宮裡面怎麼回事火海?”莊貴妃是很着急啊,這個淑貴妃沒事說什麼這種話,這皇后娘娘聽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想呢?
“本宮在這宮裡就倚仗二位,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北燕怕是有大變故,到時候你們就出宮,帶上我的令牌,若是能在外面過上好日子,不會來也可以,要是過得不好,再回來給本宮作伴。”這一段時間白燁雖然窩在臥鳳殿養傷,可是這外面的風聲她還是知道的,獨孤藍一直不肯離開北燕,說是要等着南宮雅蓮生下小皇子,這南宮雅蓮連懷都沒有懷上,能生出一個鬼來。
兩個人聽着白燁的話,心頭一跳,兩人對視一眼,這皇后娘娘說的到底是真的還假的?
“北唐的國相一直不肯離開北燕,兩位應該都知道吧?”白燁把關鍵的一說出來,莊貴妃跟淑貴妃相信了一大半。
“這是令牌。”說着白燁從自己的腰間摘下了一塊玉牌遞給了莊貴妃。
“到時候事情一發生你就帶着淑貴妃一起出宮。”說完白燁留下一臉懵逼的莊貴妃跟淑貴妃。
出了御花園,白燁就直接到了萬寶殿,南宮雅蓮正在喝茶,看見白燁來了,連忙起身行禮。
“參見皇后娘娘,給皇后娘娘請安。”
“妹妹請起。”白燁連忙上來攙扶南宮雅蓮。
南宮雅蓮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白燁,這一段時間皇上像是記起了從前的事情,爲了保護白燁臥鳳殿的禁衛軍是裡三層外三層,把白燁是保護的好好的,連一個太監都安插不進去,那些太醫跟醫女個個像是沒有上下牙一樣,牙關緊的很,什麼都不肯說。
“千迢你身懷有孕,還行什麼大禮?”白燁拉着南宮雅蓮一起坐下,隨手拿起茶壺,卻發現裡面是空的正好。
南宮雅蓮瞥了一眼茶壺,冷聲道:“沒用的東西,沒點眼力,還不快去上茶。”
“去上壺熱水來,再弄把熱壺來,本宮很久都沒有泡茶了。”
南宮雅蓮連忙附和道:“妹妹早就聽聞姐姐茶藝了得,今日真是有口福了。”
不一會宮女就端着熱水跟熱壺來了,南宮雅蓮看着白燁熱水泡茶,最後在茶杯裡面放下茶葉用在熱壺上加熱過的熱水往茶杯裡面一倒,一股茶香便在空氣中肆溢起來。
“妾身不懂得北燕茶藝,不過在看娘娘泡茶動作優雅,一看就是茶藝的老手。”
“嚐嚐看。”白燁輕輕地把茶杯往南宮雅蓮面前推了推,無名指上長長的指甲抖了抖,一些粉末掉進茶杯之中,這一些都被白燁身後的一位宮女看在了眼裡,她連忙把自己的頭低了低,裝作什麼都不沒有看見,南宮雅蓮把這個小宮女這小動作收在眼底。
南宮雅蓮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之後,喝完了整整一杯茶:“這茶抿了一小口的時候,覺得有點苦,再喝了一大口之後,便覺得味道有些甜,現在有一股脣齒留香感覺。”
“本宮身子累了,就先回臥鳳殿了。”說完白燁帶着兩個宮女離開了萬寶殿。
回到臥鳳殿時候,白燁坐在書案前喝茶,瞥了一眼那兩個宮女,聲音淡然:“都出去外殿候着。”白燁不想再培養一個心腹,也不想再與一個宮女太過於親近。
等兩個宮女走後,白燁從書案的小抽屜裡面拿出一張碩大的牛皮,打開之後才發現是一張地圖,白燁看着這張地圖,最大的地方是標識着北燕。
“在看什麼這麼入神?”鹿清風的聲音從白燁的身後傳來。
“七國地圖。”
鹿清風抱着白燁坐下,看着白燁的下巴,鹿清風心裡多了一抹內疚,眼睛落在這七國的地圖上,這場戲是該收場了,再演下去,他怕白燁受更大的傷害。
“我記得今天晚上是你的壽辰,你從來都不過壽辰,你想要什麼禮物?我把這些年的禮物都給你補上。”鹿清風摸了摸腰間的香囊,裡面是一塊他雕琢了很久的玉佩,他不知道白燁會不會喜歡。
“禮物?”白燁的眼睛再次落到牛皮地圖上:“其他六國的天下如何?”
“好啊,我就把我也送給你,到時候六國的天下你也有了。”
“油嘴滑舌。”白燁伸手捏了捏鹿清風的鼻子。
“哪裡,六國的天下我們遲早是要打下來的,不過這個不算你的禮物,我想送你一個更有心意的禮物。”說着鹿清風從腰間的香囊中拿出一個用玉雕刻而成的兔子,這兔子是栩栩如生,兔子被雕刻得栩栩如生,而且嘴裡面還叼着一個胡蘿蔔。
“我記得你屬兔子。”鹿清風把玉佩放在白燁的手心裡。
“我剛剛去了一趟萬寶殿,獨孤藍一直賴在北唐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南宮雅蓮估計等會來哭訴。”
“就演完這最後一場大戲吧!我也累了,也不想你再受委屈。”鹿清風的話音剛剛落下,便有宮女慌慌張張的進來稟報。
“皇上萬寶殿出事情了!”
鹿清風跟白燁對視一眼,兩人臉上浮起了笑意,這最後一場大戲,可要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