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錦川，現在d市這邊陸軍的總參謀長，今年才四十五歲！”
黃瑞看着挺爺們的，沒想到說這些話的時候，居然還顯得有些激動。
“四十五歲了還才？”譚晶晶立馬皺眉，“不行不行，太老了。”
“不懂別瞎說話行不行？四十五歲能做到這個位置的，開國以後也沒幾個人。”黃瑞沒好氣的說，“最重要的，是他沒結婚，長得還很帥！”
冉羽想到了鬱聿庭。
嗯，以女生的角度來看，鬱聿庭的確算是一個帥哥，鬱錦川想必也長得不錯，畢竟都是一家人嘛。
譚晶晶卻表示接受無能，“不行，再帥也只能算是老臘肉，我還是喜歡小鮮肉。”
“不懂欣賞！”
“瑞瑞，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楚雪飛突然問。
“因爲我有個表叔就是部隊的，鬱首長是他們的頂頭上司。”
“這麼說你是高幹家庭？”楚雪飛雙眼發亮。
“不算吧。”黃瑞拿起迷彩服，“我先去換衣服。”
等她走進浴室，楚雪飛又看向冉羽，“羽羽，你男朋友已經走了嗎？”
羽羽？
冉羽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忙說道，“你叫我小羽就好了。”
“小羽。”楚雪飛笑盈盈的，又問了遍，“你男朋友已經走了嗎？”
冉羽直接說道，“走了，不過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老公。”
“老公？”楚雪飛微微眨眼，“你結婚了嗎？”
一旁的譚晶晶也跳了過來，“什麼，小羽你結婚了？”
冉羽眼角一抽，點頭。
“真的假的？你今年幾歲？”譚晶晶說着，開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冉羽。
“十九。”
“我也十九。”譚晶晶皺眉，“你真的結婚了？”
“我騙你幹嘛？”
“中國法定結婚年齡，男的不得早於二十二週歲，女的不得早於二十週歲。”楚雪飛一字一句說道。
冉羽剛要說話，一旁的譚晶晶大叫，“我知道了！”
她的笑容突然顯得有點猥瑣，“你們是私定終身吧？先上車後補票？”
冉羽：“……”
楚雪飛皺眉，“這樣不太好吧？女孩子多吃虧啊。”
“雪飛你這話不對，吃虧這種事也要講顏值的，小羽她老公長的多帥啊，那身材，那身高，那臉，嘖嘖嘖，簡直就是男人中的極品！要我也樂意先上車啊，不然萬一被別的女人勾走了怎麼辦？”譚晶晶擠眉弄眼，“對了小羽，你老公是做什麼的？”
冉羽呵呵笑着，見黃瑞已經出來了，便說道，“兩點半了，我先去換衣服。”
譚晶晶拉着她，“別啊，再聊聊，你就在這換，反正大家都是女人……”
“門窗都沒關。”冉羽指了指窗戶，直接走進衛浴室。
雖然她不是什麼性格保守的女人，不過這才第一次見面，委實有些尷尬。
剛轉身，就聽到譚晶晶的聲音又響起，“你們是不是都有男朋友了？”
黃瑞沒說話。
楚雪飛則說道，“你有嗎？”
“當然，不過他沒考上d大，所以我決定分手，在d大再找個。”譚晶晶說的很是灑脫。
冉羽關上門，開始換衣服。
昨晚在家的時候，陸自衡特地爲她量了下身高，居然已經一米六九了。
所以早晨領衣服的時候，他直接拿了一米七的款，現在穿上尺寸居然正合適，就是布料太厚，也不透氣，一穿上就覺得悶熱的不行。
冉羽直接又把上衣給脫了，提着走了出來。
結果……
“我靠，小羽你身材也太好了吧？”譚晶晶的聲音立刻響起，於是另外兩人也看了過來，目標直對她的胸。
冉羽裡面穿的是一件黑色的棉質背心，比較貼身，下襬又紮在了迷彩酷裡，所以這會兒腰是腰，胸是胸的，再加上本來就皮膚白，的確是有些太過惹眼。
“難怪能找到那麼帥的男朋友。”譚晶晶的語氣滿是羨慕嫉妒恨。
冉羽乾笑着走到鏡子前，擡手開始扎頭髮……
“這有了男朋友的就是不一樣啊。”譚晶晶又開始了，“小羽，你胸多大？”
冉羽嘴角抽搐，“你多大？”
譚晶晶說道，“我c啊，你呢。”
“我也c。”
“那怎麼感覺你的c要比我的大？”
一旁的黃瑞已經“咳咳咳”個不停了。
冉羽笑眯眯的說道，“內增墊胸罩，你值得擁有。”
“嘿嘿，我怎麼覺得還是得先找個男朋友比較靠譜。”譚晶晶笑眯眯的，見一旁楚雪飛拿出化妝包，忙起身，“哎呀沒時間了，我也得趕緊化妝。”
冉羽看了看時間，“兩點四十了，三點集合，還要化嗎？”
“當然，我媽說了，女人隨時都得化妝，因爲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遇到自己未來的老公。”
冉羽：“……”
好吧。
還好她老公已經有了，而且還很不喜歡她化妝，天又這麼熱，化了也等於白化。
紮好丸子頭，又擦好防曬霜，冉羽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兩點五十分了，可楚雪飛和譚晶晶兩人還在對着鏡子化妝……
“我先走了。”黃瑞這時說道。
冉羽忙跟上，“我跟你一起。”
“別啊，你們兩個，沒良心的……”譚晶晶在後面罵。
。
到了操場，已經嗚嗚泱泱的一片綠，全都是穿着迷彩服的新生。
大太陽正熱辣辣的曬着，邊上的馬路牙子停着中午看到的那幾輛吉普車，操場最前面立了個主席臺，上面拉着一條巨大的歡迎橫幅，耳邊傳來的則是《運動員進行曲》。
人山人海中，冉羽跟着黃瑞一直走，一直走，最後終於來到了計算機系的隊伍。
有個戴眼鏡的男生拿筆記錄了兩人的名字，自我介紹道，“我是張強，囂張的張，強大的強，我是你們的班長。”
“纔開學就有班長了？”黃瑞立刻發出疑問。
張強的臉有點紅，“班主任定的。”
看了眼旁邊禿頂的中年男人，黃瑞沒話說了。
“我們系的女生少，一共加起來才9名，所以老師安排你們跟中文系，還有新聞系的女生一起訓練，我現在帶你們過去，待會兒開會的時候，注意不要大聲喧譁，也不要東張西望，更不能吃東西……”
巴拉巴拉，說了一大通。
聽話的工夫，冉羽已經開始流汗了。
這該死的迷彩服，太特麼悶了。
她把領口解開，又捲起袖子，十分後悔沒帶個小扇子過來。
好像陸自衡還專門準備了一個帶電池的小風扇，她居然也忘了！
到了隊伍裡，看着其他女生各個又是小帽子，又是小風扇，又是小紙巾的，她覺得自己簡直不像個女人！
“好了，你們倆站最前面吧。”張強直接吩咐。
冉羽一看，忍不住抗議，“我們不能站後面嗎？”
前面被校領導盯着，都不能開小差！
黃瑞也說道，“不是按身高排的嗎？”
張強的臉又紅了，“那你們看着站吧。”
冉羽忙往後走，站到隊伍的最後面。
誰知張強又跟過來了，“譚晶晶和楚雪飛呢？”
黃瑞說道，“在化妝。”
“……”張強眉頭緊皺，“馬上就開始了，你們有她們的電話嗎？”
黃瑞搖頭，“沒有。”
冉羽也沒有。
張強只好打開登記表，給兩人打電話，催促趕緊過來。
冉羽也掏出手機。
一打開才發現有兩條新消息，一條是封煙煙發來的，“宇哥，我已經到巴黎了，終於拿到手機了，你什麼時候過來找我玩呀？”
第二條則是陸自衡發來的，“防曬霜，潤脣膏，面巾紙，創可貼記得隨身攜帶，維生素和鈣片記得每天早晨都要吃，對了，你的生理期是10號，到時記得提前跟教官打報告。”
“小羽。”黃瑞的聲音在一旁響起，“你聽說了沒有，這次負責我們軍訓的是鬱首長下面的特種兵野戰部隊。”
冉羽點頭。
昨晚就聽鬱聿庭說過了，不過她也沒當回事，每個學校都有軍訓，當時上附中高一的時候還軍訓呢，不過就是走走過場，很輕鬆就結束了。
“同學們，請不要大聲喧譁。”廣播裡傳來了校領導的聲音。
緊接着，幾個校領導輪番開始致辭，演講，悶熱的天氣，大家都沒什麼熱情，各個蔫蔫的低着頭，直到……
“看到沒看到沒，好帥啊！”周圍有聲音響起。
冉羽開始還沒興趣，直到身邊的黃瑞也有些激動，“小羽你看，是鬱首長。”
聽到這三個字，冉羽忙擡頭。
只見主席臺中間坐着一名身穿鬆綠色軍裝的男人，五官可以用英俊來形容，因爲表情嚴肅，看不出一絲的皺紋，完全不像四十五歲，反倒像是三十幾歲。
他坐姿筆直，常年的軍旅生涯又使得他身上自帶威嚴正義的氣質，不苟言笑的樣子更顯英武帥氣，難怪能讓一幫小女生花癡了。
等話筒到他手裡的說話，一出聲，周圍的女生們頓時更加花癡。
“哇，聲音好好聽啊。”
“這就是傳說中的聲音能讓人懷孕吧？”
“好磁性啊。”
“唱歌肯定好聽……”
冉羽：“……”
還好吧。
她覺得陸禽獸的聲音也挺好聽的。
想到某人，她忍不住又掏出手機，發了一條微信過去，“陸禽獸，你認識鬱錦川嗎？我現在正聽他講話，長得還挺帥的。”
“不要看手機！”旁邊突然響起班主任的警告聲。
冉羽嚇了一跳，忙把手機放回口袋，擡頭挺胸，一臉嚴肅。
等班主任離開了，掏出手機一看，陸自衡回了一條消息，“他已經四十五歲了，可以當你爸了。”
冉羽：“……”
剛要回復，肩膀上突然被人推了一下。
冉羽嚇得不行，以爲是班主任又回來了，一回頭，就看到一臉笑眯眯的譚晶晶，身邊則站着楚雪飛，兩人都化好妝了，也換上了迷彩服，在一衆學生裡的確顯得亮眼許多。
“點名了沒有？”譚晶晶問。
黃瑞說道，“點過了。”
“班主任點的名？”譚晶晶又問。
“班長點的。”
“哦，那沒事兒，回頭我跟他說下就好，張強和我是老鄉。”譚晶晶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說完，擡頭一看，“哇塞，這就是鬱首長吧，好帥啊！”
“花癡！”黃瑞說完，自己也擡頭仔細的看。
鬱錦川的說話比較簡短，結束的時候，滿場爆發了洪雷般的掌聲。
緊接着，另一個校領導接過話筒，鏗鏘有力的宣佈：“現在，請允許我代表全體校領導，歡迎d市陸軍20712野戰部隊所有的教官們入場！”
富有節奏的背景樂陡然加大，掌聲也在操場的各個角落響起，教官們踢着正步整齊劃一入場。
“哇，好帥好man啊！”譚晶晶又開始花癡了，“剛纔我在操場看的時候不覺得怎麼樣，沒想到這麼站在一起還真挺帥的。”
教官們各個都穿着鬆綠色的軍裝，戴着軍帽，雖然看不清五官，但依稀能分辨棱角分明的臉龐，外加平均一米八左右的身高，整齊劃一的正步，挺拔的身形，緊窄勁瘦的腰臀……
“最左邊那個，最帥！”譚晶晶聲音猛然拔尖，“看到沒有？”
一旁的楚雪飛也附議，“這個是挺帥的。”
“是吧是吧，我覺得他最帥了，哎呀媽呀，老天爺啊，拜託一定要讓他做我們的教官！”
見冉羽不爲所動，譚晶晶還不停推她胳膊，“小羽，你快看，你快看啊，是不是很帥？”
冉羽翻了翻白眼。
平時天天看陸自衡的那幫兄弟，說實話，眼界也高了不少，之前那個鬱錦川的確不錯，有種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
至於這個嘛……
冉羽隨意一瞥，幾乎都沒看清，便低頭繼續玩遊戲，“還湊合吧。”
“沒眼光！”譚晶晶撇嘴，然後自言自語，“不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
“同學們。”校領導的聲音再度響起，“請大家在半個小時內，帶好自己的行李來到操場集合，開車的時間是五點鐘，從這到軍營的時間是半個小時，請大家一定不要遲到。”
“哄”地一聲，操場上的學生立刻紛紛作鳥獸散。
。
30分鐘後，操場邊，一輛軍用吉普車旁。
鬱錦川剛拉開車門，身後響起了一道洪亮的嗓音，“報告！”
他挑了下眉，轉身，看着卓曜一路小跑過來，到了跟前，“啪”一聲，一個標準的敬禮。
“報告，我有一個建議。”
“不接受。”
卓曜：“……”
“還有其他事嗎？”鬱錦川問。
“……”卓曜咬牙，“報告，我有一個建議。”
“說了不接受，沒其他事情，我先回營。”說完，鬱錦川直接上車。
卓曜站在那，等吉普車開走，猛地一把抓下帽子，剛要往地上砸，眼尾看到前方有幾個人過來，只好又把軍帽給戴了回去。
很快，劉天帶着幾個校領導笑呵呵的走了過來，“吳校長，這位就是卓少校，他這次是專門回來參加軍訓工作的。”
吳校長眼睛一亮，忙伸出雙手，“卓少校你好，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卓少校這次可是純粹來實踐的，一般這種工作他可是不做的，學生們有福氣了啊。”
“是啊是啊……”校領導們各個笑容燦爛。
虛僞！卓曜心中冷哼，面上很不耐煩。
“卓少校……”等劉天第三次開口的時候，卓曜便直接轉身，上了後面的一輛吉普車。
衆人：“……”
現場有點尷尬。
劉天繼續笑眯眯，“吳校長，時間不早了，那我也上車了。”
“好好好……”衆人忙開口。
教官乘坐的吉普車先行離開，新生們則坐着學校大巴跟着趕往軍營。
等車隊浩浩蕩蕩的進入軍營，時間已經快六點了。
冉羽坐的車是最後一輛，車門一開，女生們提着笨重的軍用手提袋，裡面裝着各自的牀褥和生活用品，歪歪扭扭的下車。
拖過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就是部隊極具特色的綠色營房，一排接着一排，最高也就五六層的樣子，營房周圍種着不少樹木，滿眼都是綠。
這裡就是她要生活一個月的地方了。
下車後，教官還沒有過來，眼看周圍已經有教官開始喊名字分宿舍了，這幫女生開始急了：
“我們的教官呢？”
“都快六點了怎麼還不來？”
“太沒時間概念了吧？”
“不會耽誤我們吃飯吧？”
“不靠譜！”
“……”
冉羽和譚晶晶站在一起，正也覺得奇怪的時候，突然一道驚雷般的怒斥傳來，“全體都有，立正！”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等定神一看：
“哇！”
“好帥啊，這是我們的教官嗎？”
“個子好高啊！”
“我太幸福了吧……”
“太帥了！”
“……”
“我靠我靠，我們的教官是他，真的是他，啊啊啊啊！”譚晶晶更是激動的渾身都在抖。
誰料又一聲怒斥很快傳來，“不許說話！”
現場立刻一片死寂。
冉羽看着走到已經走到隊伍前方的教官。
身材很高，大約一米八五的樣子。
也很壯，寬肩窄腰，長腿筆直，比例很好。
帽檐下，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龐嚴肅又緊繃，膚色是經久日曬後的古銅色，此刻因爲表情更顯的黝黑。
眼睛不大不小，但很有神，高挺的鼻樑下，那兩片薄脣緊緊的抿在一起，嘴角下垂，顯出一抹子的不耐煩。
他先是從頭到尾掃了一眼隊伍，然後發出了一聲冷嗤，“來這度假的是不是？都給我站好！”
原先歪歪扭扭的女生們立刻直起腰身，不敢再鬆懈。
這還不夠，他勾起嘴角，居然繞着隊列開始踱步巡視，眼角眉梢滿是挑剔和嫌棄。
那樣子，多少顯得有些痞。
陸自衡抽菸的時候也挺痞的，包括韓禛，燕南昇……都是那種看上去壞壞痞痞的男人，但因爲身份背景的關係，他們的那種痞，都顯得比較雅緻，反倒眼前的這個男人，看起來有些匪氣。
沒想到部隊裡還有這種男人……冉羽心中小聲嘀咕。
“不會站是不是？”
“雙腿併攏，雙手放於身體的兩側。”
“擡頭！挺胸！收腹！”
“不要駝背！”
“不要說話！”
“那個黃頭髮的女聲，你在做什麼？”聲音突然來到了身邊。
被點名的譚晶晶嚇了一跳，抖抖索索的說道，“我……我……”
“回答問題前說‘報告’！”
“……好。”
“回答問題前說‘報告’！”
“……好。”
“回答問題前說‘報告’！”
譚晶晶快哭了，忙說道，“報……報告。”
“你剛纔在做什麼？”卓曜雙手背後，眯着眼俯視，語氣咄咄逼人。
譚晶晶顫抖的說道，“報告，我錯了。”
卓曜盯着她，足足看了好幾秒，終於轉身，走到隊伍的前面。
“我叫卓曜，是你們的教官，接下來的一個月，將由我來帶領你們進行軍訓。在我這，你們要做到的只有兩個字，‘服從’，只有服從，絕對的服從，無條件的服從！”
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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