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憶蕎不可思議的看着蘇煥:“三四天不見你,你怎麼一下子哪來的那麼多錢?”
“賺的唄。”蘇煥淺淺的笑道。
“你星期四出院的吧?”藍憶蕎問。
“雖然上週四你喝了一杯毒果汁,但沒有波及大腦,你記性不混亂。”蘇煥都會冷幽默了。
“一天!”
藍憶蕎伸出一根手指頭:“二十萬!你再賺一個給我看看?蘇煥你可不要爲了儘快還我錢你就胡來!大牢裡的滋味我跟你講,不是人受的罪!”
藍憶蕎最想想到的是蘇煥偷戴遇城的錢了,她壓根就沒想到,蘇煥真的能在一天之內賺了三十萬。
其實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
她自己都忘了,就在今兒上午,她賺了兩千萬呢。
蘇煥感激動容的眼神看着藍憶蕎,對她解釋道:“守着個富豪老太太,守着個富豪大小姐,守着個富豪孫小姐,我賺了三十萬呢,謝老太太,傅馨兒,曹瑜,她們三個人一人給我十萬塊。但是蕎蕎,我本來想給你點利息的,可是我得給我自己留點後路錢,所以說利息我就不給你了。”
“謝老太太雖然是有錢,可她卻是個不願意花在窮人身上一分錢的老太太,她怎麼一出手就給你十萬塊?還有傅馨兒和曹瑜?你幫她們做了什麼?”藍憶蕎跟謝老太太打過一次交到,知道謝姥姥絕對不是出手大方之人,更不會把錢給自己討厭的女人。
謝老太太討厭蘇煥,藍憶蕎是知道的。
蘇煥挑挑眉,眼神裡盡是無所謂的笑意,想起了昨天的事。
週四上午中飯之前,也就是蘇煥正好在醫院裡住夠一星期的時候,戴遇城接她出院了,這是蘇煥第二次坐戴遇城的車,第一次是一星期之前,他送她入院的時候。
一路上兩人無話,戴遇城將她放在‘沁園別墅’的門口,他清冷的對她說了一句:“我公司裡還有事情,不能在家耽誤,你自己進去吧。”
“嗯,謝氏離不開你,你趕緊去忙吧,我自己可以進去。”清宮手術而已,要是以往她們農村的小媳婦兒,基本上第二天就能去田裡幹活了。
她這都在醫院裡住了一個星期了。
一個人走進別墅內的時候,才聽到別墅裡有哭泣聲。
以及勸慰的聲音。
“馨兒好孩子,別哭了,再哭都把眼睛哭壞了,還怎麼考大學?”謝老太太跟着一起抹淚。
一旁的曹瑜也一臉心疼的看着傅馨兒:“,別哭了馨兒,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兒,你要堅強,這就是成長的痛苦,要怪只能怪藍憶蕎和蘇煥太過下三濫,太沒有底線!”
別墅裡只有一個下人在旁聽。
是秦嫂。
秦嫂原本旁邊站着,突然就聽不下去了,一轉身她從別墅內出來了,出門便遇到了蘇煥。
看到剛從醫院裡出來的蘇煥,秦嫂不知道說什麼,張了張口,她終究還是沒忍住,將蘇煥拉到一邊。
“蘇煥,你怎麼不離開這個家呢?”秦嫂不解的語氣問道。
“怎了了秦嫂?”蘇煥也不解的看着秦嫂。
“這馨兒。”
秦嫂嘆氣:“平時也挺好的,無非就是任性點,我以前也覺得她不壞,可一次生日宴會我算是看透了,她那是不拿別人的尊嚴當尊嚴,明明是她先給那個蕎蕎下的藥,她這會兒卻自己哭的死去活來的,而謝老夫人和戴先生就寵着她,慣着她。”
“秦嫂,你是個好人。”
蘇煥咬了咬脣:“我和阿城是領了結婚證的,我是他的合法妻子,阿城沒提出和我離婚,所以我不走。”
秦嫂:“……”一個四十多歲的過來人當然能看出來,蘇煥這是愛戴先生。
愛的無法自拔。
誒!
女孩子,一旦掉入了戀愛的陷阱,受苦的都是她一個人。
不過也難怪,戴先生的確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喜歡他的何止蘇煥?
秦嫂也只能在言語上同情蘇煥一把:“裡面的馨兒正在哭鬧,蘇煥你就別進去了。”
“沒事秦嫂。”流產一次的蘇煥,心地比之以往承受能力強多了,也變的鎮定多了。
她推門進去,傅馨兒依然在哭嚎。
看到剛從醫院回來的蘇煥,立即拿起旁邊抱枕砸在蘇煥臉上。
蘇煥無聲息的躲過去,不跟傅馨兒招呼,也不跟謝老太太和曹瑜說話。只朝自己房間裡走去。
“你給我站住!你這個賤貨!你怎麼還不滾!你怎麼有臉回來!你滾!立即給我從我家裡滾出去!”傅馨兒撕心裂肺的對蘇煥嘶吼。
“還不滾!”謝老太太拿着柺杖戳着蘇煥。
曹瑜也是一臉的冷肅:“蘇煥,這個家沒人歡迎你,你走吧!”
“這是我的家,我爲什麼要走?”面對三個女人的聲討,蘇煥只面無波瀾的問道。
“你說什麼你個不要臉的東西!這世上竟然有你這種人?這裡什麼時候成爲你的家了?這是我的家!我的家!”傅馨兒被蘇煥氣的,一屁股坐起來,怒目圓睜看着蘇煥。
“這個家是你的?你怎們說出來的這幾個字?”
“你窮瘋了吧?說夢話呢吧你?”謝老太太乾脆站起來,拄着柺杖來到蘇煥的面前,一柺杖戳在蘇煥身上。
蘇煥的心口窩子被老太太戳的生疼。
蘇煥忍住疼,沒動。
只咬了咬脣說道:“我看您年紀大不想跟您動手,這是我的家,沒有人有權利把我從這裡趕走!”
語畢
徑直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走了兩步又轉過身來,淡笑的表情看着謝老太太:“老人家您說的沒錯,我是窮瘋了,所以,我好不容易和戴遇城結的婚,我怎麼可能走呢?”
謝老太太:“……”
“你給我站住你這個瘋子無恥,無賴!”傅馨兒簡直氣炸了。
這個家是她的!
從小到大,她都是這個家裡說一不二的女主人,她是這個家的天,是這個家的地,這個家裡上上下下傭人以及戴遇城,沒有一個不寵着她。
這麼平白無故的住進來一個讓人噁心透頂的女人,突然就說這個家是她的,讓傅馨兒怎受得了?
怎麼受得了!
“你以爲你死賴在我們家你就真的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了?你以爲你住在這棟別墅裡,你的身份就變得尊貴了?在我的眼裡你比不上我們家的一個傭人,你就是個搓腳工!蘇煥,你想在這個家裡待着可以,過來給我搓腳!”傅馨兒氣糊塗了。
而且相比之下,她也只是被驕縱慣了,本性還是相對單純的,她想不出來更好的陷害蘇煥的方法。她只有一味的對着蘇煥吼。
然後一味的將蘇煥踩在腳底下,她才能解恨似的。
蘇煥笑了:“給你搓腳啊?”
“馬上給我過來!要不然我叫家裡的傭人把你打出去!”
“給你搓腳可以,你剛纔也說了我是個窮酸,窮瘋了,所以作爲這個家的主人我給你一個客人搓腳沒什麼不可以,但是你得給我錢,我是要收服務費的!而且給你搓一次腳十萬塊!你給得起我就給你搓!”
傅馨兒:“……”
老太太對着蘇煥猛然一聲厲喝:“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流了一胎倒是把你的心給流黑了!你跑到這兒來訛人!”
“不是我訛人老太太,傅馨兒不口口聲聲說她是這個家的主人嗎?我的丈夫阿城可是身價十幾億的打工皇帝,既然傅馨兒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她不會連十萬塊錢也拿不出來吧?什麼號稱主人?也就是一個只會叫囂的小窮酸罷了。”蘇煥剛出院,身上並沒有多少力氣,以至於她說話的語氣很輕。
但,也足夠侮辱傅馨兒。
以往的兩個月,一直都是傅馨兒想怎麼拿捏她就怎麼拿捏她,那時候她忍,因爲的確在心裡怕傅馨兒,而且她知道戴遇城心疼傅馨兒,她不想惹戴遇城不高興。
而今不同了。
她流掉了一個孩子。
作爲一個不合格的母親,她懂得了該心狠該耍手段的時候就得心狠,就得耍手段。
她在心裡還自嘲自己:“蘇煥你不能光把你那一點點虛榮的小壞心眼子用在蕎蕎身上,蕎蕎那是讓着你,你應該對真正欺凌你的人使壞,加倍還回來纔對。”
“請問大小姐你有錢嗎?沒錢就別跟我這兒擺譜!”
傅馨兒:“……”她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但她自己確實沒錢,她上週才滿十八歲,戴遇城一直都管她錢管的特別緊,一個月就給她幾千塊錢零花錢。
再說了她也花不着錢。
她被蘇煥噎的一時半會回答不上來。
“她是沒錢,可她奶奶有錢!”傅馨兒回答不上來的時候,老太太的話卻是擲地有聲。
“我謝老太太的孫女兒,難道還缺錢不成?蘇煥,我看你也就是值十萬塊罷了!十萬塊錢在你的眼裡已經是天文數字了吧?那我老太太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你今天把我這兩個孫女伺候好了,我一人給你十萬!”
“奶奶,把你也加上,讓她伺候我們仨,今天累死她!看她還說不說她是這裡的主人!”傅馨兒立馬變的高興起來。
“好好好,只要我的馨兒高興啊,奶奶花一百萬都高興。”老太太最近的日子過得不錯,老了老了,身邊有這麼兩個如花似玉的孫女兒陪着。
就算一百萬打水漂又如何?
更何況是三十萬?
“蘇煥,我就想看看三十萬能不能砸死你!”謝老太太鼻孔裡都是對蘇煥的鄙夷之色。
於是
星期四的下午,剛剛墮胎出院的蘇煥在給別墅裡的三個女人又是捶腿又是捏肩又是搓腳。
當然了,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謝老太太的兩個寶貝孫女搓腳揉腿。
直到夜裡九點。
說實在,從中午到九點,十來個小時,別墅裡一老兩小三個女人,輪流你睡一會兒她睡一會兒,三個人跟蘇煥打車輪戰打的不亦樂乎。
把個累蘇煥累的像條無法呼吸的狗。
還好謝老太太說話算話。
三十萬塊錢還真的給了她,只不過給蘇煥的時候,是將三落現金甩在地上的,蘇煥也不在意,趴在地上將三十萬辛苦錢撿起來,數了數之後,還不忘對老太太說一句:“老人家,以後有需要蘇煥做的事情,再苦再累再髒,反正我是個貪財的,哪怕您讓我給您每天擦屁股,我也做,只要您給錢。”
老太太尚未開口。
傅馨兒卻答的很快:“好啊!”
好似她終於找到了折磨蘇煥的好方法似的。
蘇煥滿意一笑。
抱着錢回到自己房間,累的再也不想動彈,她連衣服都沒脫便抱着那些錢睡着了,睡了一夜。
第二天週五,她將其中的十萬塊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然後二十萬拿來還給藍憶蕎了。
“蘇煥,就爲了賺這三十萬塊錢,你至於嗎?”藍憶蕎心疼的看着蘇煥:“你纔剛流產。”
“沒事!我覺得哪哪兒都好,反正傅馨兒謝老太太本來就認爲我是個窮酸,是對戴遇城有所圖的,那我要是一分錢不賺他們的,我豈不是白落了這樣一個名聲?”蘇煥無所畏懼的語氣說道。
“你好像學精了,知道從戴家從他們手上摟錢了。”藍憶蕎笑道。
“是我兒子教會了我,要自己賺到手裡錢,纔是硬道理!”蘇煥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那以後也得注意身體。”
“放心吧,我給我留了十萬塊,以後我自己不會虧了我自己。”蘇煥笑道。
兩人正聊着天,小閻和宋卓一起來接藍憶蕎了,乍一看到蘇煥,小閻都沒認出來。
他在‘沁園別墅’附近的咖啡館見過蘇煥一次,那時候的蘇煥還跟藍憶蕎水火不容呢,看上去也比較招恨。
而這次,宋卓和小閻看到蘇煥同時愣。
蘇煥卻略顯了靦腆的對宋卓和小閻笑笑:“宋小姐,閻先生,你們好。”
宋卓+小閻:“……”
“怎麼?我哪兒不妥麼?”蘇煥看了看小閻有看了看蘇煥。
“蕎蕎,你這……話不符實啊?”小閻看着親閨蜜,故意以一種我纔看清你原來你是這種背地裡說人壞話的女人啊?
藍憶蕎無所謂的聳聳肩。
到是蘇煥解釋的很快:“我知道,蕎蕎以前老在你們面前說我的不是,她說的都是實情。”
小閻+宋卓:“……”對蘇煥刮目相看的表情。
“得!今兒我豔福真不淺,一個人帶撒美女出去吃飯,我也不花一千塊錢請你們了,我花兩千!”小閻又佔了便宜又慷慨的語氣說道。
“小閻!”
宋卓呵斥了一嘴,然後看着蘇煥笑:“蘇煥,小閻就是嘴貧……”
“我知道,你們倆都是蕎蕎的親閨蜜。算是蕎蕎的親人,多謝你們以前這麼照顧她。”這一刻,蘇煥的語氣像藍憶蕎的姐。
藍憶蕎一種默認的態度。
或許彼此的心裡都是一種慰藉。
藍憶蕎潛意識裡需要一個姐jiě téng寵她。
而蘇煥需要一個妹妹來重拾她童年的缺失,她的妹妹,她被掠走的時候,妹妹三歲,如果沒有她的照看和保護,她不知道妹妹會受到多少大孩子的欺凌?
“走,開車帶仨美女去吃西餐。”小閻起身說道,話音剛落,他的手機響了,掏出手機打開一看,是林韜打來的。
小閻立即接通:“林律,大週末的您找我何干?”
“我找你幹什麼!”林韜的話語特別不近人情。
小閻:“……”您這話說得,語病可不小虧得您一個律師!
緊接着,他聽到一個軟萌嫩嫩的聲音:“小閻叔叔!”
“喲!知了啊!想叔叔啦?”小閻不由自主的彎了腰,蹲下身去接電話,就彷彿林知了在他身邊似的。
“小閻叔叔,你……你和宋卓阿姨,蕎蕎阿姨快過來,快點過來幫我啊!”林知了在電話那一端急的不得了的語氣。
“怎麼了知了?”小閻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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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女兒咳嗽,這個春天老咳嗽,昨天幼兒園裡回來一直咳嗽一夜,把老媽折騰的,耽誤你們看文了。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