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寒和齊律師的腳底板跟沾了質量特別過關的萬能膠似的，腿重的擡不動。
尤其楚慕寒，不光腿擡不動，還亂顫顫。
“是譚總指派林律師過來的嗎？”隔了半晌，楚慕寒的嘴才恢復語言功能。
“這話問的！”
看守人員覺得眼前這人有點脫了褲子放屁。
多此一問！
“那……”齊律師陪着笑：“譚總的意思，是要對裡面的犯人重判嗎？”
看守更叱：“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裡面的犯人該判什麼罪行，自然由法律公正的定奪，對不起我沒有義務告訴你們。”
碰了一鼻子灰，兩人從看守所灰溜溜的離開，齊律師還好，他只是覺得被看守人員拒絕感到臉上無光。
轉念一想，既然林大律師已經將案子接手，他被拒也是正常的。
楚慕寒就不同了。
匆忙從洛杉磯坐十幾個小時飛機回來，和父親合計大半夜，本以爲這是一條可行的通的路。
卻讓他怎麼想都想不到，譚韶川出手會這麼快，還這麼狠！
足見譚韶川對裡頭關押的犯人有多恨。
而且已經波及到他們楚家了。
要不然昨天也不會不見爸媽和二妹。
商界都傳，譚韶川不慍不怒，極少發脾氣，卻是手腕了的。
上任譚氏集團掌權人五年的時間，他便將譚氏上下與他不睦之人收服的服服帖帖。
包括那些董事局的股東們，個個都怕他恨他。
卻又離不開他。
今天，楚慕寒終於領教了譚韶川彰顯於無形中的殺伐狠辣。
他禁不住打了個寒慄。
楚家和這樣的人合作，必得步步謹慎。
突然又淒涼一笑。
這件事情解決不了，還談什麼合作？
送走律師，他便汽車掉頭，直奔譚氏集團。
正值中午吃飯時間，楚慕寒隨便吃了點東西，在車裡等了一個小時特意錯開吃飯時間以後，才和宋卓打了電話：“宋小姐，我現上來找你，方便嗎？”
宋卓還是沒聽出是誰。
可，還是覺得此人的語氣很有氣勢。
該不會是和譚總交好的某個大老闆？
會是誰？
宋卓不敢怠慢：“好。”
整理了手頭上的工作，她鄭重的收拾了一間會客室，等待楚慕寒上來。
楚慕寒款款而來。
只聞其聲未見其人的時候，只是一種猜測，乍一見到真人果然是器宇軒昂，就連走路的姿勢都是大boss風範。
宋卓暗自吐舌，幸虧自己沒有怠慢。
“先生您和譚總約好時間了嗎？”宋卓把楚慕寒當譚韶川朋友一般的待遇問候道，末了還加一句：“您喝點什麼？現磨咖啡，還是茶？”
楚慕寒：“……”
暗自慶幸自己是聰明的。
他就是要讓宋卓覺得他來頭不小，氣勢上先壓她一頭。
然後再給她個甜棗吃吃。
這樣，再想從她嘴裡套話就會容易多了，即便是套不出話來，至少讓她幫忙見一見譚總。
她一定不會拒絕。
楚慕寒對自己的女人緣極自信。
楚雙公司上上下下的女職員，幾乎沒有不愛慕他這位少東家的。
“宋小姐，我昨天中午剛從洛杉磯回國。”楚慕寒給宋卓一個極紳士，極儒雅公子的笑，然後從公文包拿出一個東西來。
“這是我在好萊塢名rén dà道的一家店裡買回來的cd，裡面收錄了很多原創的重金屬歌曲，洛杉磯是重金屬音樂的發源地。所以這張cd很原汁原味，請笑納。”
他將cd遞到宋卓的面前。
他打聽過，宋卓喜歡音樂。
“謝謝。”宋卓果然很開心，卻並沒有接cd。
楚慕很尬。
“無功不受祿，我和先生一面之交，甚至都不知道您姓甚名誰，我怎麼能收您東西呢？更何況我現在是上班時間，先生請您收回去。”
楚慕寒：“……”
“先生您貴姓大名？”宋卓在心裡琢磨這到底是何方神聖？無論是誰，就算是譚總的好朋友，她也不能收這小小的禮物。
她有自己的準則。
“楚慕寒。”只得如實彙報。
“楚……”宋卓立即擡眼：“楚少董？”
“不敢當。”楚慕寒還算得體大方。
“楚少董，我有什麼可以幫到您？”宋卓彷彿昨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可否煩請你通報一下譚總，我有重要的方案給他看，保證對他有利無害。”楚慕寒着重又着重了後面四個字。
“對不起楚少董，譚總不見客。”宋卓依然禮貌有加。
“我不見譚總，我只希望宋小姐能將我手上的這份方案給譚總看一看，告訴他我知道他想什麼，楚家不用他出手，楚家自己便可以將那件事情擺平，絕不給他留後患……”楚慕寒不厭其煩的對宋卓說道。
“對不起楚少董，我聽不懂您說什麼。”宋卓依然禮貌。
“譚總知道。”
“譚總不見客。”
猶如二妹說的，宋卓就是個機器人！
老chù nǚ！
楚慕寒努力剋制自己的呼吸，依然平心靜氣的說道：“麻煩宋小姐，無論如何幫我通融一下，問譚總一聲，就說我帶着方案來的，他要是真不見我，我立刻就走，好麼？”
“對不起，譚總不見客！”
楚慕寒：“……”
他想變成潑婦！
可他不是二妹。
依他現在心中所瞭解的譚韶川的狠辣手段，他一個翩翩飛舞的大boss要是像二妹那樣在這裡撒潑的話，下一秒譚韶川敢下令這裡的保安把他亂棍打死。
打成扁扁廢物！
努力維持自己的情緒穩定，他很有氣度的笑：“好的宋小姐，再見。”
起身就走。
“楚少董您等一下。”宋卓叫住。
楚慕寒大喜，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