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莊園,在門口處看到靠在車上的男人,夏雪梨對杜南笙說了兩句便率先下了車。
看到女人走來,尉遲煊微微勾脣。
“喲,能站起來走路了?”
不說還沒覺得,這一說……夏雪梨才發現她的雙腿微微打顫。
尉遲煊呼了口氣,打開車門。
“上車,我有東西給你。”
雙腿已經消耗太多,爲了不讓人看輕,她早上沒有用輪椅,這會是真的有些站不住了。
坐上車,夏雪梨靠在座椅上,伸手揉了揉膝蓋。
“找我做什麼?來看我笑話嗎?”
聽着女人略帶敵意的話,尉遲煊只是不以爲然的笑了笑,然後將一個文件袋地了上來。
“我知道邵戎軒和別的女人結婚你不爽,不過沒關係,杜璇搶了你的男人,你也可以報復她一把。”
報復杜璇?
夏雪梨垂眸看着眼前的文件袋,微微蹙眉。
“這裡是什麼?”
尉遲煊眼底多了一絲狡黠。
“是我討好你的東西唄,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帶着疑惑結果文件袋,拿出裡面的東西一瞧,夏雪梨愣在了當場。
“白鷺叫白靜姝?”
白靜姝這三個字她不陌生,這是她曾經白家的姐姐,也是送她進監獄和她爭了很多年的人!
可是她竟然改名隱藏在了尉遲家,難怪她派人去找了這麼久都沒有一點消息!
“這麼激動啊?你接着往下看,還有更激動的。”
夏雪梨咬着脣快速往下看着,可是越往後看,心底就越發憤怒。
“你說楚楚的事情也是她做的?還有當年邵戎軒的毒……”
最後一頁,赫然寫着的,是她的那場車禍。
叫喬嵐的女人是兇手,而白靜姝……就是她的幫兇。
癱靠在椅背上,夏雪梨心裡有些疼,說不出來爲什麼。
白靜姝……
她該有多恨她,才能做出這麼多事?
“對於那個叫楚楚的,我要道歉,白靜姝是主謀,而去……也參與了其中。”
他也參與了?
轉眸頭,夏雪梨看着面前的男人,眼眶一點點變紅。
啪!
猛地擡手一巴掌扇了上去,夏雪梨眼角的淚水滑落下來。
“爲什麼對楚楚出手?白靜姝她恨我,可是楚楚哪裡惹到她了?還有你尉遲煊……我以爲你多少還是有些良知,但是我錯了,你和你哥根本就是同一種人!”
她的這些苦難她接受,可是對於楚楚……這一切若是因爲她的關係造就楚楚和她哥的悲劇,那麼她不能接受!
臉頰吃痛,尉遲煊脣角的笑意僵了僵,看着面前女人淚眼模糊的樣子,第一次……他後悔了。
當初他不過覺得好玩,甚至覺得無所謂,一個女人的好壞與他何干。
可是面對是這個女人的質問,他竟然後悔了。
“我承認那件事我的確過分,但是就算不是我,白靜姝也會找到別的人……這文件袋裡還有一份,就當我賠罪。”
伸手擦掉臉上的淚水,夏雪梨深吸一口氣,從文件袋裡拿出另一份東西。
看着手中的東西,夏雪梨微微一怔,隨即打開車門,快步朝着莊園裡面而去。
看着女人離開的身影,尉遲煊頹敗的靠在車坐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無奈的勾起脣角。
“哥,你把這些定西給我讓我來討好這個女人,似乎我做不到啊……”
沒錯,文件袋裡的東西,都是他哥尉遲畏交給他的,說什麼現在夏雪梨正是悲傷的時候,只要他溫柔一些她就能看到他的好。
可那個女人哪裡像是悲傷了,還能打人不是嗎?
快步走回莊園,來到客廳夏雪梨立刻將東西遞給了杜南笙。
“父親……父親是中毒死了!”
微微一怔,杜南笙接過東西快速瀏覽,這其中詳細的記錄了薛採娥買藥和利用忠叔下毒的過程。
喉嚨哽咽,杜南笙呼吸凌亂。
“忠叔……又是他!”
夏雪梨伸手捂着臉,若是爺爺知道,自己的兒子也是糟了忠叔的毒手,該有多麼的傷心?
拿出手機,杜南笙眼底帶着猩紅。
見他撥打了電話,夏雪梨眼底多了一絲疑惑。
“哥。你打算怎麼做?”
“報警,忠叔死了,可是那個惡毒的女人還活着,我要她這一輩子都在監獄裡的蹲着!”
夏雪梨伸手扼住男人的手腕,搖搖頭。
“今天是杜璇的婚禮,起碼……”
“夏雪梨!”
厲聲的聲音讓夏雪梨微微一怔,她哥從未如此大聲和她說過話。
杜南笙伸手推開她的手,閉上眸子,呼了口氣平復自己的情緒。
“那個女人必須付出代價,一刻都不能等。”
垂下眸子,夏雪梨眼中的淚水落了下來。
“杜璇昨夜給我打過電話,她手中有救邵戎軒的藥,哥,我知道對於父親和爺爺的死你心痛,我也痛,可是我拜託你……讓他們結完婚,我怕杜璇結不成婚就不給邵戎軒藥!”
嗚咽着,夏雪梨厭惡這樣的自己,那麼自私,那麼無能,那麼卑微。
杜南笙眉頭緊蹙,沉默着,許久後手中的手機滑落在地。
“去接時初吧,中午了。”
“好。”
轉過身,雙腿猛然失去了知覺,夏雪梨一個踉蹌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杜南笙趕緊上前,眼底滿是疼惜。
“叫你別逞能,現在腿又不好了吧!”
夏雪梨努力扯出一抹笑意,搖了搖頭。
“沒事,我休息兩天就好了,只是接時初……就麻煩大哥了。”
“你休息吧,我去接。”
將夏雪梨抱回輪椅上,杜南笙便出了門。
推着輪椅來到花園中,初冬的花園微微有些蕭條,夏雪梨坐在太陽下,閉上眸子,想象着此刻的邵戎軒……
他一定穿着禮服,很帥,他會在神父面前起誓,會愛杜璇一生一世。
眼角的淚水慢慢滑出,夏雪梨咬着脣,不讓自己哭泣。
可是心好痛……明明想好了,只要那個男人活着就好,她沒有嫁給尉遲家,這已經是她的幸運了。
沒有了邵戎軒嗎,她還有時初不是嗎?
午時的太陽暖暖的,卻也漸漸躲進了雲層中,許久後,手機鈴聲響起,夏雪梨才睜開眸子伸手擦掉了臉上的臉。
一看是杜南笙,脣角多了一絲笑意。
“喂……”
“時初上午被人接走了!”
轟……
一句話好似一塊巨石,落在夏雪梨的心湖中,陡然掀起了滔天巨浪。
“誰?誰接走的?”
“分家,薛採娥!”
薛採娥?
夏雪梨眼眸微閃,只覺得一顆心狂跳不止。
“她想對時初做什麼?她爲什麼要接走時初!”
若是以前杜南笙也不會覺得這件事有多麼的危機,可是現如今知道了薛採娥的歹毒,他擔心……擔心時初也找了她的毒手!
“我已經派人在找了,我現在親自去分家,雪梨,你不要急!”
掛斷電話,夏雪梨推着輪椅快速朝着花園外而去,可是偏偏輪椅也和她作對,被鵝卵石的小道阻擋。
夏雪梨咬着牙,努力支起身子,顫抖着雙腿朝着停車的地方走去。
……
邵戎軒和杜璇的婚禮在梧桐苑的一號廳,現場賓客簇擁,玫瑰漫天。
高臺上,穿着白色禮服的男人面色清冷,而對面穿着婚紗的女人一臉幸福。
“邵戎軒先生,你願意娶杜璇小姐爲妻,不管生老病死,富貴貧窮,一輩子愛她,尊重她嗎?”
邵戎軒心不在焉的垂着眸子,根本沒有聽到神父的話。
對面杜璇微微一怔,伸手握住面前男人的手。
“戎軒……”
擡眸,抽離開杜璇的觸碰,邵戎軒正要開口,鈴聲響起。
“抱歉,接個電話。”
觀禮的衆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任憑誰都看得出邵戎軒似乎對着婚禮不太上心。
杜璇面色煞白,努力保持着臉上的微笑。
沒關係……沒關係,他們結了婚以後,他總會看到她的好。
拿起電話,邵戎軒還未開口,對面便傳來大山焦慮的聲音。
“邵爺,小小姐不見了!”
不見了?
“不是雪梨接走的?”
“不是,老師說一大早杜太太就接走了小小姐!”
杜太太?
若說杜家的杜太太,那麼就只有一個,杜璇的母親薛採娥。
邵戎軒轉眸看着觀禮席上的女人,原地帶着一絲晦暗。
薛採娥觸及上男人的目光,淡淡一笑。
“找。”
“是!”
掛斷電話,邵戎軒微昂着頭,接着轉身朝着高臺下走去。
微微一怔,杜璇立刻上前伸手扼住他的手臂,眼底滿是慌亂。
“戎軒你去哪?婚禮還沒有完成呢!”
頓住腳步,邵戎軒回眸看着面前的女人,周身泛着厲色。
“若是敢動時初一根毫毛,我會殺了你。”
時初?
愣在當場,杜璇搖着頭伸手捂住嘴,他說他會殺了她?
眼中的殺意那麼明顯,語氣那麼認真,這個男人是真的能對她下手!Wωω▲ ttКan▲ ℃O
見邵戎軒離開,現場炸開了鍋,薛採娥眼底帶着陰鷙走上臺,伸手扶起杜璇,雙拳緊握着。
“別哭小璇,他會回來娶你的!”
搖着頭,杜璇靠在薛採娥懷中。
“爲什麼他要提到時初?媽,他說時初有個什麼,他就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