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着眸子,審視這面前的女人,尉遲畏將她拉進懷中,一隻手扣住她的下頜,腦子裡閃過在那間雅間裡,這個女人的觸感。
心底對她的渴望他很清楚,可是他跟明白,他不能娶她。
“小算盤打錯了,除了煊,你不能嫁給任何人。”
冷笑出聲,夏雪梨心底一橫仰起頭,粉嫩的脣在太陽下顯得異常晶瑩。
“尉遲畏,你敢說你不想要我?”
身子微微緊繃,尉遲畏想要移開視線,奈何越是壓抑自己,對她的渴望就越發澎湃!
“夏雪梨,你這是在玩火……”
小手有意無意從尉遲畏胸膛前滑過,夏雪梨脣角的笑意不減。
“尉遲畏,你那麼壞,總歸我也得讓你難受難受……”
言罷,手緩緩往下,感覺到面前男人的呼吸沉重,夏雪梨眼底多了一絲晦暗。
“我可不是什麼柳下惠。”
既然這個女人主動的,他可不會管她是不是要做煊的妻子。
嘩啦……
桌上的東西應聲落地咕嚕嚕滾到甲板一邊,夏雪梨還未反應過來,便被男人壓在了餐桌上。
心裡咯噔一下,她剛剛不過就是想捉弄這個男人罷了,見他真有了這個架勢,心裡開始慌了。
“等……等一下!”
俯身在她面前,看着她明亮的黑眸中若有似無的慌亂,就像受驚的小兔子,尉遲畏不由得心情大好。
這個女人當真以爲他看不明白她的意圖?
“等不了。”
直接吻上她的脣,然面前的人兒竟偏頭避開,讓他只吻到了她的臉頰。
尉遲畏微微蹙眉,眼底帶着一絲不悅,伸手扼住她的下巴,硬生生將她掰了過來。
“你敢說嫁給我,就該明白這種事情,你也該主動一些。”
夏雪梨瞪着眸子,脣被擒住,男人帶着侵佔性的陌生氣息讓她胃裡一陣翻涌。
掙扎着想要推開身上的人,可偏偏她的力道在男人看來,無疑就是撓癢癢。
感覺到尉遲畏的大手不老實的竄進她的衣衫裡,夏雪梨一咬牙,擡腿就朝着他不可描述處撞去!
雖有防備但還是一陣吃痛,尉遲畏黑着臉,眼睜睜看着面前的女人麻溜的逃走。
“夏雪梨!”
跑到甲板邊的女人嘿嘿一笑,臉上帶着得逞後的幸災樂禍。
“我還是那句話,有本事你娶,不然……大不了我救不了邵戎軒,等他死了,我就跟他一起下地獄。”
殉情?
多麼諷刺的字眼,尉遲畏直起身子,雙手插袋,看着不遠處的女人勾起了脣角。
“你的小心眼我不討厭。”
但是太嫩了,這麼明顯的意圖,在他面前根本不夠看。
“但我不會上當。”
夏雪梨不以爲然的聳聳肩,轉身看着茫茫大海,看着陽光在海面上落下的金色,腦子裡閃過一個男人的身影。
邵戎軒,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救你?
見女人不說話,尉遲畏緩步上前,走到圍欄邊沉默了片刻。
“煊很喜歡你,你嫁給他的話……”
“我不喜歡他。”
有什麼比這更好的理由嗎?沒有了。
不喜歡,所以她不想嫁。
“你更討厭我。”
夏雪梨點點頭,這一點她承認,她真的很是討厭這個男人!
“可藥在你手中,尉遲畏,你直接給個痛快話吧,到底答不答應。”
沒有開口,尉遲畏轉身朝着裡面走去,獨留下夏雪梨一人在甲板之上。
返航已經是傍晚,直到下了船,夏雪梨又纔看到那個男人。
沒有在多說,她若是再說那可真就是不要臉的倒貼了,只是這一計不成,她又該想什麼辦法呢?
難不成真的嫁給……尉遲畏?
看着女人的汽車遠去,立在碼頭邊的男人微微蹙眉。
他能娶她?
想法一出,尉遲畏冷笑出聲。
“果然是個妖精……”
回到莊園,已經快要入夜。
夏雪梨回到屋子裡,看到客廳那邊的男人,聳了聳肩一臉頹敗。
“哥,我覺得我們得另想辦法了。”
杜南笙淡淡一笑,他從未低估尉遲畏。
“沒關係,在想想。”
……
次日清晨,夏雪梨還在睡夢中,房門便被敲響。
直起身子打着哈欠,瞧了一眼,這纔不到七點啊……
不情願的打開門,一見是杜南笙,夏雪梨嘟了嘟脣。
“哥,太早了吧……”
杜南笙蹙着眉,直接將報紙遞給了夏雪梨。
“你看看。”
結果報紙,夏雪梨帶着疑惑打開一瞧,巨大的版面上是她和尉遲畏,是她昨天故意捉弄他的照片!
可偏偏拍出來加上這記者的解說,瞬間成了恩恩愛愛的情侶檔!
巨大的標題,更是讓她瞠目結舌。
“婚期將近?這記者是不是傻,尉遲爲他根本就沒有說要和我……”
微微一怔,夏雪梨擡起眸子盯着杜南笙,突然冷笑出聲。
“那遊艇上除了我就是他的人,這種照片就是他故意放出來的!”
這個男人口口聲聲說什麼要她嫁給尉遲煊,可轉眼就擺了她一道。
杜南笙蹙着的眉頭多了幾分憂慮。
“他還沒有離婚就和你爆出這樣的消息,那個男人這是想污了你的名聲逼你就範。”
逼她……
夏雪梨雙手收緊,臉上帶着冷色。
“是他的風格。”
腦子裡突然多了一個念頭,夏雪梨伸手扼住杜南笙的手臂,眉頭緊蹙。
“這些消息……網上有嗎?”
點點頭,杜南笙知道她在擔憂什麼,只怕邵戎軒那邊……已經知道了。
“混蛋!”
低吼出聲,夏雪梨眼眸閃爍,心中氣惱至極。
“尉遲畏這個王八蛋,他分明就是給邵戎軒看的!”
她想離間他和尉遲煊,結果尉遲畏反過來離間她和邵戎軒……那個男人不動聲色一出手就給她狠狠一耳巴子!
“我要去找他!”
伸手拉住夏雪梨的手,杜南笙搖搖頭。
“別去,邵戎軒那邊我會解釋,雖然尉遲畏這麼做讓你難堪,但這消息……尉遲煊只怕也看到了。”
眼底閃過一絲嘲弄,夏雪梨呼了口氣。
“也對,他現在應該比我更不好收場。”
尉遲家。
這個時間尉遲畏已經在花園中練拳,平日裡尉遲煊可沒有陪着打拳的習慣,然今天一早就帶上了手套,冷着臉來了花園。
見尉遲煊過來,尉遲畏呼了口氣,甩了甩臉上的汗。
“懶得見你這麼早。”
嘭!
一拳頭打在沙包上,尉遲煊眼底帶着怒色。
“你不該碰我的東西。”
尉遲畏不以爲然的勾起脣角,看着對着沙發一頓狂擊的男人,乾脆走到了一旁。
“打沙包多沒勁,我們兄弟很久沒有過招了,打一場。”
一把推開沙包,尉遲煊調頭就朝着尉遲畏襲去!
“正合我意!”
眸子一沉,尉遲畏好似一頭靈敏的獵豹,閃身避開,回頭就是一擊重拳!
尉遲煊眉頭緊蹙想要躲閃卻已經來不及,硬生生的吃了一拳頭。
“沒長進。”
心底原本就有氣,聽見尉遲畏這麼不屑的口氣,尉遲煊低吼着再度衝了上去。
你來我往,互不相讓,當太陽升起,一個身影也倒在了草坪上。
大口喘息着,尉遲煊咬着牙,眼底帶着不甘。
“別以爲你打贏了我就能對那個女人出手!”
明知道他喜歡夏雪梨卻還要跟他爭,這個男人以前說過,他的一切都會屬於他,爲什麼還要跟他爭奪一個女人?
立着的男人取下手套,看着草地上的人微微勾脣。
“不甘心嗎?那就把她搶回去。”
這個世界的法則就是如此,沒有什麼是會平白無故的獲得,想要,就得去搶。
“尉遲畏,你當真要跟我爭那個女人?”
轉過身,尉遲畏微微蹙眉,不是他要爭,而是那個女人再挑撥他們爭。
明知道是她的小把戲,可偏偏他的弟弟上當了,而他……也變得有些不甘心。
爲什麼自己不能要那個女人?
“女人,財富,本來就是各憑本事,煊,想要掌控一切,就先掌控你的人生。”
而現在,尉遲家是他當家,他掌控着尉遲家的一切。
看着男人遠去,尉遲煊不甘的低吼出聲,狠狠砸着地面,眼底帶着前所未有的陰鷙。
那是他的,誰都不準動,就算是他哥也不行!
掌控自己……好,他就讓他看看,他如何掌控自己!
別墅中,立在二樓窗邊的女人看着花園中的一幕,冷冷勾脣。
“爲了一個夏雪梨,尉遲畏……你連你最疼愛的弟弟都打啊。”
真是諷刺至極。
收回目光,白鷺十指微微收緊,緩步走到牀邊拉開小抽屜,看着裡面的一個盒子,脣角的笑染上了邪佞。
伸手取出盒子,小心翼翼的打開,看着裡面靜靜躺着的玻璃瓶,裡面無色的液體就剩下小半瓶。
輕撫過瓶子,白鷺冷笑出聲。
“你們都想得到夏雪梨,我偏不準……”
那個女人憑什麼得到所有人的青睞?她不過就是一個賤人!
說她狠毒,夏雪梨又好了多少?
若不是她,她不會失去楚城,不會失去家庭,不會失去天真的一切,甚至連母親都已經沒有了資格!
放下盒子拿出手機,快速撥了一個號碼。
“我幫你拿到了邵戎軒毒素的樣本,拿着它去s市,你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