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揚起手,狠狠一巴掌甩下!
夏雪梨瞪着眸子,眼中的淚水滑落下來。
“你們還有卑鄙無恥的事情不會做?爲什麼要對他出手,他又不是你們的敵人!”
沒有什麼時候像現在這一般,她渴望着回想起曾經的一切,她要弄清楚,到底爲什麼發生了這一切!
臉頰吃痛,尉遲煊用舌頭頂了頂,隨即笑出了聲。
大手伸出,一把扣住面前女人的頭,迫使她靠近他,感覺到她凌亂的呼吸灑在他的面頰,才慢慢開口。
“以前我不知道爲什麼,但是現在我知道了……夏雪梨,你愛他你想救他,那麼你就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瞪着眸子,夏雪梨搖着頭,任由眼中的淚水滑落。
“我不要……”
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個男人想說什麼,她不要,如果他們活着是爲了天各一方,她寧願死了!
“做我的女人,嫁給我,我讓他活着。”
“我不要!”
低吼出聲,一把推開面前的男人,夏雪梨直起身子抓起一旁的包便衝出了亭子。
看着女人倉皇逃竄,尉遲煊直起身子,冷笑着……
“你會回來找我的。”
……
回到莊園,夏雪梨一頭栽進了臥室,一整天都沒有出來。
傍晚時分,杜南笙是在放心不下,敲響了臥室的門。
“雪梨,你有什麼就告訴我,或許我能幫你想辦法。”
臥室中,呆坐在牀邊的女人手中握着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還是楚楚的號碼。
她問過了,楚楚說邵戎軒的情況和尉遲煊說得一樣,他真的沒有多少日子……
可是爲什麼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一個人被矇在鼓裡?
伸手擦掉臉上的淚,夏雪梨拿起手機,再度撥通了楚楚的號碼。
對面很快傳來回應。
“雪梨,你還好嗎?”
夏雪梨嗯了一聲。
“楚楚,怎麼樣才能救他?”
對面的女人沉默了片刻……
邵戎軒的情況前些天她父親已經告訴了她,目前試過了很多辦法,似乎都沒有找到那個最爲關鍵的點。
“尉遲煊既然說他們尉遲家能救,恐怕是當初的荼蘼,他們早已經做了手腳,雪梨……要想辦法從尉遲家內部套消息。”
眉頭緊蹙,夏雪梨深深呼吸。
“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直起身子,走到臥室門口打開門,看着外面的男人,夏雪梨紅着眸子淡淡勾脣。
“哥,邵戎軒的事你都知道對吧?”
眼底多了一絲錯愕,杜南笙微微一怔還是點了點頭。
“我知道。”
“好,那麼現在你就原原本本的告訴我,他的身體到底是什麼情況!”
客廳中,杜南笙將一杯熱牛奶遞給了夏雪梨,然後立在窗邊,看着外面又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嘆了口氣。
“邵戎軒中毒的事,我也是在你出事以後才從楚楚的口中知道的……”
一點點的說着,夜色不知不覺已經籠罩了這座城市。
……
午夜。
臥室中的燈還亮着,夏雪梨靠在牀頭,看着手機上的照片,眼眶又紅又腫。
那個男人什麼都不說,難道是打算直到死的那天才告訴她,對不起……他要先一步走了?
“混蛋……”
他怎麼可以這麼自私的瞞着她?
一整夜,她睡不着,腦子裡全是那個男人的音容笑貌。
時初纔剛剛找到爸爸,她纔剛剛決定要和那個男人過一輩子,她要回去!
天剛亮,夏雪梨便從臥室中出來,敲響了杜南笙的房門。
打開門,看到門口的人,杜南笙微微蹙眉,眼底那麼濃重的黑眼圈,一定是一夜沒睡。
“做了什麼決定?”
夏雪梨擡起眸子,伸手握住杜南笙的手,眉頭緊蹙。
“對不起哥,我要去找他,我不能留在這裡了,我不想……不想將來一輩子都活在後悔中。”
無奈的笑了笑,杜南笙伸手摸了摸面前人兒的頭,點點頭。
“傻丫頭,你不用說對不起,杜家這邊我會想辦法,你儘管去做你想要做的事。”
明知道杜家危機,可她還是自私的想要回到邵戎軒身邊,夏雪梨嗚咽出聲,糾結,痛苦,害怕……將她的一顆心籠罩着。
伸手抱着哭泣的人,杜南笙努力的安慰着。
“沒事,一切都會沒事,既然你說尉遲家有辦法救邵戎軒,大不了……大不了把杜氏送給他們,讓他們救人。”
搖着頭,夏雪梨抽泣着。
“杜氏是爺爺的心血,我不能那麼做……”
“傻瓜,產業是死的,人活着纔是最重要的。”
更何況,即便他們不願意讓,杜氏遲早也會落進分家手中,然後在被尉遲家一點點吞下。
如果這一切能換邵戎軒一條命,其實是一本萬利。
心底強烈的渴望着,能救邵戎軒,夏雪梨仰起頭,看着杜南笙,爲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恥,可她還是開了口。
“我們吧杜氏給尉遲家,他們真的會答應救他嗎?”
杜南笙勾着脣,點點頭。
“杜氏代表着什麼尉遲畏很清楚,他是個利益至上的人,我去和他談。”
“那我在等兩天,說不定到時候就能帶着救邵戎軒的辦法回去!”
一大早,尉遲畏聽說杜南笙上門拜訪,心底多少有些意外。
花園中,尉遲畏正在練習拳擊,揮灑着汗水。
杜南笙來到一旁,看着汗流浹背目光犀利的男人,微微勾脣。
“有時間嗎?聊聊。”
沒有回頭,尉遲畏直起身子伸手扯掉拳擊手套,下巴微仰。
“如果你是來叫我放棄對杜氏的計劃,我們沒有什麼好聊的。”
“我今天來,不想是和你聊這個,而是另一樁買賣。”
緩緩轉身,看着對面的男人,尉遲畏微微挑眉。
他什麼時候都是這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明明現在他就快沒有了一切,可他的笑,卻讓他沒有一點勝利的快感。
“哦?你說說看。”
脣角的笑意不減,杜南笙緩緩開口。
“杜氏……我名下的股份,還有雪梨名下的股份都給你。”
眯着眸子,尉遲畏上前幾步盯着眼前的男人,試圖從他臉上找到一絲說笑的表情。
“這些股份給我,那麼杜氏可就姓尉遲了。”
臉上依舊雲淡風輕,儒雅溫潤,杜南笙點點頭,開口間的潑天富貴好似根本該不會讓他在意。
“我的條件是……你要救一個人。”
勾起脣角,尉遲畏心底已經明白杜南笙的意圖,他是想用杜氏換邵戎軒一條命。
“作爲生意人,如果我不跟你做買賣,那可就是真傻了,可是杜南笙……就算你不來,我得到杜氏也不過就是晚幾年的事,你要買的可是邵戎軒的命,一個杜氏哪裡夠?”
眼底終於多了一絲沉色,杜南笙微微蹙眉,他也沒想過這麼簡單就讓這個男人答應救人。
“還要什麼,你直說。”
“好,那我也不拐彎抹角……”
說着,尉遲畏眼底多了一絲邪肆。
“我弟弟很喜歡杜家二小姐,只要夏雪梨願意嫁給煊,杜氏股份我會以市價收購,並且會幫你們救邵戎軒。”
眸子一沉,杜南笙周身泛着冷厲。
娶雪梨,他不得不說這個男人遠遠比他想的要貪心!
“看來我們是沒法談了。”
勾着脣,尉遲畏仰頭嘆了一口氣……
“隨你,反正這一局,你是輸定了。”
說着,尉遲畏臉上多了一絲戲謔。
“現如今你也是個閒人了,我尉遲家有的是公司需要打理,你要不要選一家繼續做個總裁什麼的?”
嗤笑出聲,杜南笙雙手插袋,搖搖頭,眼底的神色是絲毫不加掩飾的不屑。
“我們認識很多年了,尉遲畏,我以爲你很瞭解我……如今看來,你也和那些人沒有什麼分別。”
轉過身,緩步朝着大門那邊走去。
他是離開了杜氏,難不成這個男人以爲這些年他所有的心思花在了杜氏,離開了杜氏就什麼都做不了了?
他能做的,遠比他想的要多。
看着杜南笙離開,尉遲畏臉上的神色一點點變得冰冷。
他沒有想到煊會擅作主張,把邵戎軒那毒和尉遲家有關係的事情告訴夏雪梨,說到底,他這個弟弟還是太嫩了。
商場如戰場,瞬息萬變,現在他們是佔據了上風,可不到最後誰都不能說了穩贏。
偏偏在這個時候給他引火燒身,他也得加快腳步以防夜長夢多了。
回到莊園,杜南笙一下車便看到在花園中的人,眼底多了一絲沉色。
遠處夏雪梨已經快步走了過來,來到跟前,看着杜南笙,臉上帶着期待。
“哥,尉遲畏怎麼說?”
沉默了片刻,杜南笙搖搖頭。
“他不同意。”
面色一沉,夏雪梨呼了口氣,又紅了眼眶。
“我就知道,尉遲家不會簡簡單單答應幫我們……”
回過神來,夏雪梨伸手抓着杜南笙的手臂,聲音低了幾分。
“哥,你出去那會,啞叔悄悄找過我,他說讓我們留意新來的那個小蘭。”
小蘭?
杜南笙對這個名字沒有印象,應該是一個新來不久的傭人。
“爲何?”
夏雪梨眼底的沉色深了幾分。
“我那會留神了一下,她家境不好,但現在手上的那個鐲子,卻不是便宜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