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我說過,你很好,但不是總裁的良配。”周正語重心長道:“火車要開了,你快走吧,趁我還沒有後悔。”
沒想到周正會這麼輕易放過自己,應聽雨到現在還不敢置信。要知道在j城,誰不知道周正的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紀流琛。這麼多年,應聽雨從來沒有見他違背過紀流琛的任何命令。
不過看得出來,周正是真心實意爲紀流琛考慮的,放她離開,對紀流琛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謝謝你周正!”應聽雨誠心感謝道。
火車即將開了,應聽雨顧不上其他,緊握着自己的揹包就朝着站臺跑去。
剛上火車,列車員就關上了車門。
應聽雨站在擁擠的車廂口,隔着火車窗回頭望去,長廊上站着的周正已經不見了。
伴隨着一聲汽笛,火車廂緩緩向前駛去。
這一次,真的要跟j城再見了……
與此同時,火車站外北廣場附近,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那裡很久了。
易雲川坐在後座上,擡起了自己左手的腕錶,看了下上面的時間。
已經過了三點半了,應聽雨乘坐的火車應該已經出發了。
過了一會,易雲川的助理宋兆成從車站裡出來,朝着易雲川所在的位置跑了過來。
“總裁,周正已經離開火車站了,他追到了應聽雨,但是最後時刻又放她上了火車。”宋兆成站在車外,彎腰朝着車內的易雲川彙報道。
聽到宋兆成的話,易雲川不由挑眉,問道:“你說周正放了她?”
說到這個,宋兆成也很吃驚。
周正這時候跑到火車站,一定是因爲受到了紀流琛的命令,來這裡抓應聽雨的。但是他明明抓到了應聽雨,最後卻讓她走了,這一點着實令人費解。
“千真萬確,我親眼看見他放走了應聽雨。”宋兆成如實說道。
周正的做法雖然不合常理,但是易雲川想了一下,也就想通了。
這個周正不愧是紀流琛最忠實可靠的左膀右臂,不僅辦事能力強,對紀流琛的忠誠度也是感天動地。他一定是怕應聽雨留下來給紀流琛造成更大的傷害,所以纔敢違背紀流琛的命令,私自放走了她。
“這件事我知道了。”易雲川瞭然道。
“那我們要怎麼做,就這樣放應聽雨走了嗎?”宋兆成問道。
應聽雨?這還真是個大難題!
易雲川抿嘴一笑,搖頭道:“應聽雨那裡就不要管了,她順利離開了j城,有的人比我們還着急,我們隔岸觀火就好。”
“是,我明白了。”易雲川說的自然是紀流琛,宋兆成明白道。
“對了,醫院那邊怎麼樣?”解決了應聽雨的事,易雲川話鋒一轉,朝着宋兆成問道。
明白易雲川這是在問應森的情況,宋兆成連忙回答道:“經過一晚的搶救,那老傢伙暫時死不了。不過這個應聽雨下手也夠狠的,醫生說那老傢伙的肋骨被打斷了三根,右腿小腿也被打骨折了。幸虧沒傷及內臟,就是有點內出血,要躺醫院一段時間。”
聽到宋兆成說應森傷的這麼重,看來應聽雨對自己這個父親,還真是恨之入骨。
要不是親眼所見,易雲川真的難以想象,像應聽雨那樣看起來柔若無骨的女人,發起狠來居然這麼可怕!
果然,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是難以對付。
“告訴醫生一定把他給治好了,不過你得派人好好看着他,沒有我的吩咐,別讓他搞什麼小動作。”易雲川吩咐道。
畢竟應森現在是他手裡的一張王牌,他可得讓他活得久一點。
“這個總裁放心,我早就已經派人看着他了,他跑不掉的。”宋兆成成竹在胸道。
火車站的好戲暫時落幕了,易雲川不再逗留,朝着司機吩咐道:“走吧。”
司機緩緩合上了車窗,發動了汽車駛離了火車站。
一個小時的車程很快就過去了,火車到達s城的火車站之後,應聽雨就按計劃下了車。
已經是飯點了,出了火車站,到處都是來拉客吃飯的人。
火車站旁邊就是長途汽車站,走幾步就有s城到w城的長途汽車。
不過從s城到w城的車要開十二個小時,路途遙遠,爲了保持體力,應聽雨決定先去旁邊的店裡吃點東西。
火車站旁邊都是一些小餐館,應聽雨找了一家比較乾淨的麪店,匆忙吃了一碗麪之後,就揹着包朝着汽車站走去。
雖然周正放走了她,但是自己只要沒有跑遠,就很有可能被紀流琛再找到。
爲了防止這樣的變數,應聽雨必須爭分奪秒地離開這裡。
等到紀流琛查不到她的蹤跡,她才能稍稍放心一些。
到了長途汽車站,應聽雨去售票窗口買票,但是因爲來的時間太晚了,今天去w城的所有汽車票都已經售完。最早的一班車,也要到明天早上六點。
從現在等到明早六點,應聽雨耗不起這麼長的時間,她站在售票窗口,不由面露難色。
旁邊一個拉私活的大姐見她站在售票口這麼久,不由上前搭話道:“大妹子,你是不是要去w城啊?我家這車就是去w城的,五百塊一個,已經湊了五個人了,你一上車立馬就可以走人。”
每個車站附近都有這種開黑車的人,這價格比起車站售的票價足足貴了兩倍多。
不過現在是搶時間的時刻,應聽雨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忍不住答應道:“你的車在哪?我們現在就可以走嗎?”
“那是當然,我們家是商務麪包車,比外面那種小麪包車舒服多了。現在人已經坐滿了,你上去就可以開車。”大姐一聽應聽雨要做,瞬間高興的眉開眼笑,帶着應聽雨就朝着車站外面走去。
應聽雨將信將疑,跟着大姐走出了車站,果然在車站外看到了一輛灰色的商務麪包車,車上已經坐了幾個人。
應聽雨按照大姐的示意上了車,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等到人坐滿了以後,大姐朝着每個人收了錢,然後對着駕駛座上的司機說了句‘好了‘,司機就關上了車門,拉着一車人開車了。
終於坐上了去w城的車,直到這一刻,應聽雨才真的勉強鬆了一口氣。
這一次誰都不知道她去哪了,想來紀流琛應該也找不到她了。
車程有十幾個小時,大家都是趕路的,坐了一兩個小時之後,就陸陸續續開始睡着了。
夜幕漸漸黑了下來,應聽雨靠在車窗上,看着外面飛快閃過的建築物,睡意也漸漸襲來,閉上眼睛睡着了。
雖然是商務麪包車,空間要比普通的麪包車大一些,但是車上都坐滿了人,空間位置也有限。
應聽雨縮在角落裡,睡得也不算安穩,迷迷糊糊醒來了幾次,又因爲無聊閉上眼睡了過去。
已經是後半夜了,公路上行駛的車輛越來越少,應聽雨醒了一陣,過了一會又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只是這一次沒等她睡着,司機居然來了個急剎車,車子猛地停止了。
車上的人被這一腳剎車都驚醒了,紛紛擡起頭往前看去。
只見有一輛藍色跑車停在了麪包車前面,絲毫沒有要開走的意思。
司機按了按喇叭,對方就是停在那裡一動不動。
這時候司機火了,罵了一句‘草泥馬‘,就開了車門想下車找對方理論。
“他媽的,你沒長眼睛是吧?煞筆怎麼的開的車?你不要命老子還要命!”司機是個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下了車之後直奔對方的車子,用力的拍着對方的車門,示意對方下車。
只可惜不管司機怎麼拍門,怎麼罵,對方就是不肯下車。
最後司機惱了,退了一步擡腳就想踹車門。
不過還沒等他踹出那一腳,藍色跑車附近又停下了兩輛黑色轎車,瞬間從兩輛車上下來了七八個彪形大漢,上來就把司機摁倒了在地上。
麪包車上的乘客都是普通的老百姓,誰都沒有見過這種陣仗,一下子都害怕了起來。
只有應聽雨,反而一直忐忑的心情,在看到藍色跑車的時候,剎那間淡定了下來。
等到麪包車司機被摁倒,藍色跑車的車門才被人緩緩打開。
本來應該遠在法國的紀流琛,突然從藍色的跑車上走了下來,站在跑車邊朝着這邊看過來。
有兩個彪形大漢先過來打開了麪包車車門,朝着裡面的人喊道:“都給我下車!”
車上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不敢反抗,都乖乖下了車。只有角落裡的應聽雨,緊咬住下脣,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等到車上的人下了車,紀流琛才朝着麪包車走了過來。
走到麪包車旁,紀流琛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車上的應聽雨。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不語。
過了好一會,紀流琛纔開口說道:“聽雨,我來接你回家了。”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彷彿此時的應聽雨沒有背叛欺騙他,而他真的只是來接她回家的。
再一次失敗了!應聽雨的下脣彷彿要被她咬破了,她一臉蒼白的坐在車裡,沒有反抗,卻也沒有下車的意思。
見應聽雨不爲所動,紀流琛的嘴角生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的眼神開始逐漸變冷,用一種極其強勢的語氣說道:“乖,快點下車,我們早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