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流琛的雙手很用力,應聽雨被他緊緊地摟在懷裡,一呼吸就可以聞見他身上很濃重的酒氣。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昨晚跟易雲川的對話,應聽雨忽然也有些同情起了眼前這個矛盾的男人。
第一次,應聽雨伸手,主動地抱住了他。
“紀流琛,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應聽雨的聲音很輕,輕的彷彿一聲嘆息。
以往兩人的對話總是爭鋒相對,但是這一次,應聽雨的話裡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只是單純地問到。
她用了‘喜歡’這個字眼,而不是‘愛’,因爲她清楚,喜歡和愛本質上是有很大區別的。
一個人會很容易喜歡自己的玩具,但是很少人會愛上自己的玩具!
“不要離開我!”紀流琛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但卻間接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抱着紀流琛的手微微收緊,應聽雨的眼裡閃過一絲難喻的哀傷,只嘆了口氣說道:“我沒有要走,我只是太無聊了,想要收拾一下房間。”
聽到應聽雨這樣說,紀流琛慢慢地鬆開了自己的手,他低下頭凝望着應聽雨的雙眼,彷彿像從裡面辨認出這個答案的真假。
那樣漂亮勾人的一雙眼睛,裡面一片清明,沒有半分閃躲。
“看來,你真的喜歡上我了。”應聽雨淡然一笑,十分確定道。
應聽雨不是傻子,這些年紀流琛爲她做的,她都看在眼裡。
除了喜歡上自己,紀流琛根本沒有必要對她這麼處處忍讓。
只是這個事實,對於應聽雨來說,並不是一個好消息。
看到了應聽雨臉上的苦惱,紀流琛自嘲道:“你似乎很不願意讓我喜歡你。”
“你知道的,我並不期待你的喜歡。”應聽雨回答的一如既往的坦誠。
“可是真糟糕,我就喜歡你不喜歡我的樣子。要是你願意喜歡我,或許我就開始討厭你了。”紀流琛半真半假地說道,神態又恢復了往常那般吊兒郎當。
再說下去,只怕兩人又要吵起來了。
應聽雨不再管他,而是走到了衣櫃前,又開始整理起了裡面的衣服。
見應聽雨不理會自己,紀流琛也不再自討沒趣。
喝了一晚上的酒,他的身上滿身酒氣,鬆了鬆襯衫上的領帶,他將西服外套往牀上一丟,自顧自走進衛生間洗澡。
等到衛生間裡的水聲響起,應聽雨才走到梳妝檯前,從梳妝檯的櫃子最裡側掏出一個褐色的木盒子。
這個盒子雖然也很漂亮,但卻與櫃子裡其他精緻華麗的首飾盒格格不入。
應聽雨看了一眼這個盒子,將它塞入了一旁同樣不太起眼的雙肩包裡。
等到紀流琛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應聽雨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她關上了最後一個衣櫃的門,一轉頭就看見紀流琛只圍着一塊浴巾就從浴室出來了。
強健結實的胸膛上,有沒擦乾的小水珠流下來,一直滑入圍在腰間的浴巾裡,秀色可餐的樣子讓人想入非非。
不得不承認,紀流琛確實有一副極好的皮相。
帥氣又多金,也難怪有這麼多女人主動往上撲。
“你再這樣目不轉睛地盯着我,我會以爲你在邀請我。”紀流琛拿着毛巾擦頭,對着衣櫃前的應聽雨說道。
“你該換衣服出門了,想邀請你的人已經打了很多電話給你。”應聽雨不可置否,只好心地提醒道。
還沒等紀流琛反應過來應聽雨在說什麼,他剛丟在牀上的手機又響起了來。
他拿起來一看,果然是馮千語的來電。
“你還真是善解人意!”紀流琛狠狠地瞪了應聽雨一眼,當着她的面一把抓下自己身上裹着的浴袍,臉不紅心不跳地換好衣服又出門了。
三天後的下午,黃真真果然把賣首飾的六十萬打到了應聽雨指定的那張卡里。
看到短信上的那一連串數字,應聽雨剛準備打電話給易雲川,對方就先一步打來了。
“你要的護照和機票我已經搞定了,後天晚上七點,j城機場直飛美國紐約。”易雲川似乎心情不錯,聲音聽上去很高興。
要是應聽雨沒有記錯,後天是j城商會週年慶的日子,紀流琛作爲商戶主席,一定會去參加的。
這個易雲川,做事情還真是周到。
“多謝易先生的幫忙,希望你也能把我賣個好價錢。”應聽雨望着窗外萬里無雲的天空,眼神複雜地說道。
對方安靜了片刻,隨即響起了一聲調笑:“應小姐我可不敢賣,我怕落個跟應小姐父親一樣的下場。”
很顯然,易雲川派人調查過了自己。
本該生氣的,但是應聽雨不怒反笑,只淡淡地說道:“父親?我這輩子哪有過什麼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