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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不必麻煩 推薦2000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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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一般,她忍不住伸手摸上了那傷口,指腹上傳來的凹凸感讓她有種穿越時光的感覺。可是她什麼都看不到,但是心口卻又好像經歷了一些什麼一樣。

她微微用力按了按,擡起頭看着他:“痛嗎?那時候?”

他低頭看着她,面容清冷,可是一雙黑眸卻帶着火一般的熱辣:“不疼。”

她抿了抿脣,左手下意識地摸上自己的胸口:“我也有一個一樣的傷口,可是我卻忘了,它是怎麼來的。”

忘了,它到底有多疼。

按在他胸口上的手突然被握上,指縫被那修長的手指填滿,那細小的經脈傳遞着對方的心跳。

“忘了就忘了”

他的大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她不知道爲什麼,覺得眼睛有些滾燙,那種沒有辦法控制的感情席捲而來,她一張嘴,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是啞的,眼淚順着眼角直接落在她的衣襟上。

杜悅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她醒來到現在,從來沒有這樣過,她一直都是那樣活着,開心的,不開心的,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

可是也只有現在,她才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是清晰地活着。

窗外一隻野貓掠過,她如夢初醒一般推開沈澈,站了起來,擡手迅速將臉上的眼淚抹掉。

“抱歉,我,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話落,她拿着醫藥箱逃回了房間。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她控制不了自己那種感情的流露。

杜悅洗了一把臉,冷靜了好幾分鐘才走出去面對客廳裡面的沈澈。

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微微閉着眼睛仰躺在沙發的靠背上,雙手攤在身側,那被撕爛的黑襯衫蕩蕩地掛在他的身上,說不出來的風流倜儻。

似乎注意到她的視線,他睜開眼睛看着她,沒有說話,彷彿是在等她說話。

今天晚上一系列的事情讓她現在面對着沈澈有種不知所措的緊張感,她尷尬又難堪,只能站在那兒訕訕地笑着:“沈先生,時間也不早了,您還是回去休息吧。”

沈澈什麼都沒有說,他只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撕爛了的襯衫,意思很明顯。

杜悅有些爲難,這個時候,成衣店基本上都已經關門了,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出去找一件衣服給他穿上。шωш☢тTk дn☢co

她倒是有不少心的浴巾,就是估計說出來會被他的眼神蟄死。

猶豫了半響,她很無奈地聳了聳肩:“沈先生,這個時候,我真的很難給您找衣服。”

他點了點頭,表情挺寬宏大量的(其實就是面無表情):“沒關係,明天早上我秘書會給我送上來。”

杜悅愣了愣,半響才反應過來,微微嚥了口氣:“沈先生的意思是,您要委屈自己在我這裡住一晚嗎?”她新的浴袍真的挺多的,這樣也不是不可以的。

“恩。”

杜悅看了看那只有一米二的沙發,想了想,“雖然我的牀只有一米五,但是我覺得沈先生睡牀可能會比較好。”

他沒說什麼,只是問她拿了洗漱用品。

於是共識就這樣達成了。

這個時候雖然說不是很冷,但是半夜睡着之後還是會覺得陰冷的,特別是這種老房子,陰冷陰冷的,杜悅翻箱倒櫃才找了一件毛毯。

沒辦法,有些侷限,也就只能這樣將就着用了。

她將自己的牀收拾好的時候沈澈已經出來了,穿着她的備用浴袍,露出精細的小腿,手上也是露了大半截,杜悅覺得有些喜感,但是不敢笑,一直憋着,直到自己進了浴室,她才勾着脣笑了。

對於沈澈,她不是沒有防備,她只是覺得,她自己這樣子,如果他真的是要做些什麼事情的話,她也沒有辦法反抗。

但是其實他還真的沒有對她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所以她並不覺得留他過宿一晚有什麼不行的。

在錦瑟混的時間長了,她發現自己越來越不在乎名節了。

日子是自己過的,名節是給別人看的。

杜悅想起一開始的自己,遇上錦瑟裡面的黑暗的事情總是忍不住要去出頭。

雖然有凌煜護着,可是很多時候都是兩敗俱傷的下場。

她收斂了發散的思緒,開始洗澡。

杜悅出去的時候沈澈正在打電話,站在她家那狹窄的小窗前,她看着他長身玉立的背影,總覺得這個男人有些奇怪。

她自然不會自戀地認爲沈澈看上自己了,她長得是好看,但是對於沈澈這種人來說,身邊的女人,最不缺乏的就是長得好看的了。

就像凌煜,走馬觀花的,每一次擰在手彎上的女人哪一個不是如花似玉國色天香的。

她很少穿浴袍,除了冬天的時候,因爲怕冷。

這個時候她就只是穿着寬鬆的短衣短褲,一跑出去就鑽進了沙發裡面的被窩裡,只露出了一個腦袋。

沈澈講了大概一分鐘才掛的電話,回頭站在沙發的背面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你睡沙發?”

她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他這明知故問的話是幾個意思:“是啊。”

他一米八幾的一個人,她實在是不敢讓他蝸居在這個只有一米二長度的沙發上。

“不用麻煩了,一起睡吧。”

他突然繞了過來,將手機放到桌面上。

沈澈低頭的時候她清晰地看到那八塊腹肌下的線條,杜悅覺得自己今晚註定了不平凡,沈澈好像一直都在誘惑她。

他彎腰伸手向她的時候她整個人一僵,連忙伸手攔住:“不用客氣,我睡沙發就好了!”

這種反客爲主的既視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的手停了下來,看了她半響,沒有再堅持。

今天的事情真的很匪夷所思,杜悅躺在沙發上,身心俱疲,不過半刻便睡着了。

沙發上人蜷縮着在那被子裡面,就只露了一張小巧的瓜子臉出來。

燈光打在那臉上,上面有着和年齡不一致的膚質,光滑得讓人心生妒恨。

杜悅又做夢了。

一個很不好的噩夢,她夢到自己被一羣莫名其妙的男人圍在一個荒野的樹林裡面,他們按着她的手腳,拉扯着她的衣服。

她反抗不了,手腳被人緊緊地按着,那些男人醜陋猥瑣地看着她笑,那手掌遊弋在她的身上。

她不斷地喊着救命,卻沒有一個人來救她。

“不要,救命,不要,不——!”

淒厲的女聲,那巴掌大的小臉緊緊地皺成一團,燈光下那臉色發白得嚇人。

沈澈將她抱了起來,捉着她冰涼的手不斷地喚着:“閔茜?閔茜?醒醒!”

“啊——!”

杜悅終於醒了,可是整個人都是發抖的,有人抱着她,她已經沒有可是任何的精力去計較抱着她的人到底是誰。

那一場夢,她光是想想就覺得恐怖。

那些人的手,不斷地在她的身上游走。

她忍不住擡手戳着自己的手臂,力氣大得立刻就戳紅了,可是她卻渾然不覺。

沈澈眸色一邊,拉着她戳着自己手臂的手:“你幹什麼?”

他冷着一張臉,語氣冷得就好像是那臘月裡面的雪氣一樣。

她擡頭茫茫然地看着他,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流滿了她一整張臉,她吶吶地張着嘴,“髒,沈澈,我髒,髒,我很髒——”

被碰過的自己,很髒。

沈澈臉色一變,低頭吻着她的眉眼:“不髒,你一點兒都不髒。”

她咬着脣,還沒有從剛纔那夢境中逃離出來。

男人的胸口溫熱結實,她靠在上面,有種念念不捨的眷顧。

她沒有推開他,閉着眼睛靠在他胸口一點點地讓自己平靜下來。

恢復意識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她擡頭看着沈澈,想說什麼,他卻突然擡手將房間的燈關了,抱着她倒回了牀上。

杜悅:“……”這樣真的好嗎?爲什麼她總覺得好像不太好。

她不知道到底好不好,她只知道,好像這樣被抱着的感覺很好,好到她有些羞恥地沒有去推開。

大概是,寂寞得太久了。

這是杜悅入睡前的最後一個想法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有大片的陽光從窗戶外面透進來了,杜悅動了動,感覺到牀上不只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她渾身一僵,連忙坐起了身,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是好的,她才微微鬆了口氣。

這時候沈澈也醒了,白色的浴袍隨着他起身的動作露出胸口一大片的胸肌。

杜悅連忙轉開視線,“咳咳,早啊,沈先生。”

她實在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好。

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實在記得不太清楚,只是依稀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很恐怖的噩夢,然後沈澈抱着她,然後她哭了一會兒,然後兩個人又睡了。

而對於她怎麼從沙發上進來房間,而且還爬到牀的內側睡的這件事情,她目前還沒有一點兒的頭緒。

沈澈倒是沒有爲難她,輕聲地應了一個“恩”就很識趣地下牀了。

畢竟是他在外面的,她要下牀,如果他不主動讓開,她也做不出來跨過他下牀的事情。

這孤男寡女的,唉,真是讓人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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