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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針了一下

83.針了一下

閔茜擡頭剛想看過去,手腕就被joke狠狠地拽住,她還沒有來得及收回視線,頭轉着看到身後一羣穿着統一的夾克衫的男人面目冰冷地一個一個人地盤查。

他的動作又快又狠,她還在驚懼和錯愕的時候就已經將她從一旁的座位上抱了起來,被他雙腿分開坐在他的大腿上。

閔茜剛收回視線,就看到他越來越近的臉龐,然後是不容抗拒的吻。

那雙凌厲的黑眸正緊緊閉着,冰涼的脣瓣落在她飽滿的雙脣上,掙扎着刺激和危險的親密讓她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快。

步調一致的腳步聲來臨的時候她擡起手,緊緊地抱着joke,微微張着脣讓他的舌頭進來挑弄自己。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親吻,沉醉而不自知的曖昧讓周圍的人的視線都緊緊地湊了過去,那些人瞄了一眼,輕蔑地勾了勾脣,便快速地向前盤查。

漸漸得,閔茜覺得自己的身體開始發軟,她摟着joke的手也情不自禁地軟了下來,整個人就像是沒有皮骨支撐的軟肉一樣貼在他的身上。

耳邊是雙方急促而粗重的呼吸聲,她閉着眼睛,好像整個世界就只有自己和眼前這個親吻着她的男人。

大概過了一分鐘,扣在她腰上的手微微一鬆,她回過神來,在她脣上輾轉的脣瓣已經撤離,她擡起頭,雙眼還帶着沒有散盡的激情,看着那一雙眼眸裡面清冷的清醒,閔茜彷彿被人當頭一棒。

她渾身一震,鬆開了摟着他的手,擡腿想從他身上撤下去,卻被他緊緊地按着後頸,整張臉迫不得已地貼着他的脖子上扭起的動脈:“還沒走。”

他的聲音帶着些許的嘶啞,卻和往常一樣的冰冷清楚。

閔茜沒有再動,四周的人開始對他們剛纔熾熱的行爲評頭論足,她閉着眼,貼着他的脖子有些放肆的等待。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睡着的,被叫醒的時候他還在joke的懷裡面,她揉着眼睛思緒不清地問他怎麼了。

他緊繃着脣線沒有說話,只是沒一會兒閔茜就知道怎麼了,廣播正在提醒她們的列車已經到站,相關乘客要去檢票上車了。

她從他的身上站了下來,整個人都還有男人懷抱的氣味,她站在原地,被四面八方包裹的空氣涼了涼,有些怔忪。

走神間,joke已經擡腿走向檢票的隊伍。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上面似乎還有男人脈動的頻率在跳動,再擡頭,joke已經走出了十多米遠。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擡腿連忙追上去。

上車前她突然有種擡不動腿的無力,她不知道自己擡腿走上那一輛火車之後,自己和joke會是怎麼樣的下場。

閔茜第一次生出了逃避現實的念頭,她突然覺得也許就這樣一直跟在他身邊也不錯。這樣的念頭讓她有些惶恐,身後不知道誰推了她一把,她終於無法再繼續猶豫,直接被人推上了火車。

joke早就已經在座位上了,見她姍姍來遲也沒有說些什麼,只是擡頭看了她一眼之後,側了側身體讓她坐進去。

她沉默地避着他的雙腿坐到了裡面去,她不知道joke爲什麼突然消失了一個星期,然後突然之間兩個人就好像回到了最開始的時候一樣。她唯一知道的是,他現在一點兒過多的非正常觸碰都不願意和她發生。

以往她老是走神丟在身後,他總是拽着她的手拉着就往前走,而現在,他連回頭看她一眼都不會。

這種落差的變故讓她心裡面很難受,坐在對面的兩個中年男人正侃侃而談,她扭頭看着車窗外面的候車道,不知道怎麼的就落淚了。

她只覺得狼狽,擡手的時候正好看到對面的兩個男人,對方顯然是注意到她現在的情況,看着他的眼神帶着各種各樣的猜測。

從來沒有這麼難堪過,就算被那麼多的人刨光了衣服她也只是覺得難受和不恥,卻從未這麼的難堪。

她扭過頭,一擡手嘗試擦乾眼淚,卻發現那些眼淚越擦越多。

這讓她有些惱火,最後她乾脆趴在那小方桌上,任由眼淚打溼自己的衣服。

身邊的人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他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如果不是她趴着能夠看到他的雙腿,她幾乎以爲對方就這樣扔她一個人在火車上走了。

這是她第一次坐火車硬座,剛開始的時候覺得沒什麼,只是過了一兩個小時之後閔茜就覺得開始難受了,她換了好幾個姿勢,可是都還是很難受。

十二個小時的路程,她有點懷疑自己到底能不能堅持下去。

側頭看向一旁的joke,比起她的難受,他坐在那兒就好像老僧入定一樣,一動不動,臉上面無表情,根本看不出來難不難受。

到站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是酸的,起身的時候昏昏沉沉,暈下去之前下意識地捉住前面的joke。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眯着眼睛混混沌沌,沒有繼續向前走,停在原地的位置等後面的人往前,只是不着痕跡地將她的手拉了下來。

手臂因爲重力垂放下來,她看着自己空無一物的手臂,只覺得難受,擡頭間,前面的人已經走完,joke邁腿就往前走。

身後一個人都沒有,就連擠她的人都沒有,她一個人晃晃無神地下了車,早上六點多,就連太陽都沒有升起來。

她被前面的幾個人擠了擠,左腳一歪,整個人直接就摔在了地上。

joke在前面依舊大步地向前邁着,她張了張嘴,想喊住他,不知道爲什麼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自己起了身。

衣服被好幾個人踩了一下,她看着衣角那髒兮兮的腳印,伸手想要拍掉,卻因爲帶了幾分溼意,那印子直接就印在了她的衣服上面,怎麼都拍不掉。

她有些煩躁地扯了扯,最後乾脆把衣服扯下來扔在腳下踩了好幾腳。

“你幹什麼?!”

卻沒想到她剛動作沒幾下,就突然聽到joke的聲音。

閔茜擡起頭,正對上那雙黑眸投過來的視線——冰冷、淡漠,就好像初見的時候,她剛剛剛逃跑失敗被人捉了回去,他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用的就是這樣的一個眼神。

她只覺得自己的心口好像被什麼針了一下,不是很痛,卻有種酸酸漲漲的難受。

垂放在身側的手漸漸地收緊、放手,最後卻只能無力地放在那兒。

她錯開視線,收回自己踩在外套上的腳,看着不遠處那閃爍着的站牌燈光,搖頭:“沒什麼,走吧。”

她身上只剩下一件短袖的t恤衫,五月份的早上涼得她瑟瑟發抖。

她看着走在前面的joke,卻什麼都沒有說,抿着脣壓着自己的冷意隨着他一步步走出了站臺。

清晨的陽光漸漸地撕開黑暗,她坐在計程車上面,扭頭看着車窗外面陌生的一切,第一次對自己的未來產生了一種沒有辦法估計的惶恐。

joke在她的右側,一路上兩個人基本上零交流。她不知道他將要帶她去哪裡,不知道這一座城市距離她的最終歸屬到底有多遠,但是她卻清楚的知道,或許一天,或許一個星期,她即將要回到a市,然後繼續她閔家二小姐的生活。

這種可以預見的情況讓她有些莫名的酸澀,她看着身側的男人。他冷漠無情,卻會在她難受的時候任由她發作折騰,在兩個人不對等的關係裡面她卻在過去的一個多月裡面獲得了對等的相處,這種對待讓那些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萌發的情感漸漸的一發不可收拾。

然而現在,他們卻回到了最初的位置。

計程車停下來的時候她還沒有回過神,直到司機提醒她joke已經下車了,她才連忙推開車門追出去。

他走得很快,好像從來都不會擔心她不跟上一樣。

閔茜突然想起半個多月前兩個人徒步上山時,她拖拖拉拉地走在後頭,走兩步歇一步,他什麼都不說,甚至連神色都是厭惡嫌棄的,卻在她停下來喘氣的時候跟着他一起停下來。

其實按照joke一個人的體力和能力,他要爬那座山上山頂,估計一天都不用,可是她卻硬生生拖了將近一天的時間。

“嗶嗶嗶——”

身後有車子按了喇叭,她才發現自己站在馬路中間發呆,擡起頭,joke已經消失在視線範圍之內。

她突然一謊,白着臉色向前跑去。

看到旅館的時候她才微微鬆了口氣,她大概知道joke做事情的習慣。在這樣的時候他絕對不會直接將她送回a市,他喜歡這種兜兜轉轉打太極式的戰鬥,將那些人一個個地玩得頭暈目眩。

以前她不明白爲什麼就一個目標位置,他可以兜兜轉轉非要走那麼多的路纔到,現在她終於知道了。

她上前問了前臺的小姐,拿到房號之後坐電梯上了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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