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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凡塵心結

三凡塵心結

三、凡塵心結 [ 返回 ] 手機

“J羅站在球門前,像以前無數次面對對手一樣,啓動、奔跑、擺腿,射門,一氣呵成。”

“球帶着強烈的旋轉,向中路飛去,這種球最難防了,有可能向左,有可能向右,但也可能直接從中路轉進去。”

“守門員只能站在中間,做好撲救的姿勢,等待球路變換的時刻,及時作出判斷,準確撲救。”

“球飛到門前兩米,突然加速向左橫移一米遠,往左下側球門旋轉而去。守門員火速做出判斷,跨步橫掌攔擊。”

“J羅這球力量不是很大,但速度真快,落點也極刁鑽。守門員速度已經夠快了,手臂也挺長的,不過,還是差了幾釐米,眼看着球飛入球網,無能爲力了。”

“3:2,J羅憑藉着自己的強硬,贏得了一粒點球,爲哥倫比亞創造了逆轉的機會。”

“J羅果然是神將,復出第一場比賽,就進球了。”

“哥倫比亞的球員沸騰了,全部衝過來,抱着J羅,摸着他的頭,給予讚許的手勢。”

“現場球迷,無論是支持比利時的,還是支持哥倫比亞的,或者是支持其他球隊的,都爲這位浴火重生的球員,奉上最熱烈的掌聲。”

“作爲一個兩個多月,沒有參加一場激烈對抗的球員,在這場比賽中,所展現出強烈的求勝慾望和精湛的足球技巧,讓人動容和讚歎。”

“哥倫比亞衆將深受鼓舞,發出一聲大喊,隨着這支附着靈魂的神鷹,衝向比利時的陣地。”

“此時,什麼世界排名都是虛的,只有勝利,纔是最終的目標。”

“比利時人,第一次感受到壓力,他們不敢輕敵,怕弄不好陰溝翻船,除了前場三名超級射手沒有撤回來,其他人全部撤到中前場防守。特別是切斷了J羅與法爾考的聯繫,讓他們分別陷入包圍之中。”

“最終,全場比賽結束,J羅復出,便奉獻了驚喜,以3:2不敵世界第二的比利時,但他們的表現,讓他們雖敗猶榮。”

“恭喜比利時取得勝利,也恭喜J羅身體健康。感謝各位觀衆的守候,再見!”

林悅關閉了直播器,讓其他工作人員簡單收拾下,趕緊回去休息。

這些幕後人員,平時工作十分辛苦,往往一站就是兩三個小時,既要保證機器的正常運轉,還要根據林悅的指示,隨機對影像做出處理,讓這臺節目更加完美。

這一天啊,簡直太多故事了。失去的,得到的,預料之中的,意料之外的,都是真實存在的。

最重要的是什麼?健康。沒有健康,談什麼都是虛幻的。

林悅實在是太疲憊了,沒有用神魂強制,便主動躺在牀上,平展四肢,放鬆呼吸,進入睡眠狀態。

清晨,天色依然陰沉,一聲叮咚的鈴音,把林悅從睡夢中叫醒。

他睜開眼來,順手劃開手機信息,是天瑤發來的。

“豬豬,起了嗎,今天咱們要去貧困山區給那裡的留守老人和孩子送溫暖啊。”

哦,對了,這是他和天瑤一星期前訂好的,聯繫了位於北京一百多裡外,一個貧困山區的一戶留守家庭。

昨天,三叔的去世,讓他心神慌亂。而J羅的歸來,又讓他完全成爲幸福的球迷。

其實,能用自己的力量來幫助別人,是他最幸福的時刻,他不需要這份名利,只享受這份心安。

不過,最重要的是,能和心愛的人攜手做這件有意義的事,纔是值得他開心的。

通過昨天的肌膚相親,讓兩人的關係更近了一步。兩個人也逐漸地心意相通了。

男女之間的事,說起來很神秘,其實也很簡單,兩情相悅,就沒什麼複雜的。

你做什麼,她都會支持你。她喜歡什麼,你都會努力給她拿到。

但若沒有這份情誼,任你爲他狂,爲他死,他都不會有半點心動,最多隻是可憐你罷了。

這就像程靈素對胡斐的情誼,最終沒有結果,只能爲他而死,卻也只是片刻的傷心而已。

林悅收到天瑤的召喚,迅速地找出一身休閒款的褲子和襯衫,淡藍的顏色,既顯成熟穩重,又有一股超凡氣質。

他開車來到天瑤的住所,等了幾分鐘後,天瑤走了出來。

仍是一身綠衣,雖然款式與初見時不同,但那種碧水青蓮、不染凡俗的清純氣息始終未變。

二人牽手而行,坐到不遠處一個早餐廳,點了些豆腐腦、油條之類,低頭吃着。

天瑤不時擡頭看了林悅一眼,笑了笑,立刻低頭,臉上一片緋紅。

天瑤遞過來一張紙條,這是一份購物清單,上面寫着一些米、面、油、肉、水果之類的,還有一些書籍和學習用具。

林悅接過來,衝她笑笑,舉起右手大拇指,對她的細心點了個贊。

對於這些貧困家庭,這些實在的東西,纔是最需要的,生活,纔是最普通,卻最難熬的。

兩人快速地奔走了超市和書店,便開車往北京城外而去,直奔目的地——蔚縣。

蔚縣,河北省張家口市轄縣。古稱蔚州,爲“燕雲十六州”之一。乃是剪紙藝術之鄉。

但如今隨着現代化社會的發展,很多年輕人放棄種植土地,選擇外出打工,留下老人和孩子在家留守。

雖然在外打工,會有相對高的收入,但老人孩子,卻面臨着生活和精神的雙重壓力。

國家雖然近幾年號召關注留守老人、留守兒童,但畢竟杯水車薪,所以有愛心的人士,紛紛親自前往送溫暖。

一方面,是一些慈善機構有操作不透明、不規範之處,讓人實在不放心。

另一方面,獻愛心這事,無關別人,自己做好了,問心無愧就可以了。

兩人又開了兩個小時的車,七轉八繞,終於來到一座小山村,山路崎嶇,實在是無法進去了,兩人下車推着車、揹着包,帶着購買的禮物,往山上爬着。

拐過了兩道山樑,兩人都有些累了,靠在路邊的大石上休息,林悅遞給天瑤一瓶水,天瑤給他擦着汗。

“是孟老師和林先生嗎?”前面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兩人循聲看去,是一個20多歲的瘦小女孩,林悅認出來,她是這次與他們聯繫的當地民辦教師小李。

小李老師熱情地幫他們提着油,指着前方說:“真是辛苦你們了,瞧,那棵樹旁就是張大爺家了。”

林悅一看,還得有一里地吧,咬牙堅持着朝那山間稀落的小屋走去。

這屋子竟然是木製的,木頭不知有多少年了,都看不出本色了,都有些糟了,一股黴味從屋中飄出,幾聲咳嗽斷斷續續。

推開木門,一道陽光照進昏暗的屋子,林悅一看屋中情形不由得一陣心酸。

屋子只有三間,中間是廚房連帶吃飯,左右各一間小屋。都是陳舊的土炕,下面只放在一桌一櫃和兩把凳子。

炕上躺着一個面容枯槁、骨瘦如柴的老人,一身灰布衣補丁羅列。

一個大約十二三歲的女孩給老人捶着背,地下一個八九歲的男孩坐在地上玩着一把木頭槍。

小李老師喊着:“張大爺,有人來看您了。”老人要下炕,被林悅攔住。

他笑着說:“張大爺,您好啊,我叫林悅,是L城的,這是我女朋友孟天瑤。”

他並沒有說自己是北京,那樣給人家壓力太大了,報出自己的家鄉,同是河北的,這樣容易拉近關係。

老人枯瘦的手,拉着林悅的小胖手。讓林悅感覺到他的虛弱。

林悅問着老人家裡的情況,老人止住咳嗽,道:“我們這裡,天生地養,卻養活不了人啊。我老伴早沒了,有一兒一女,女兒前兩年嫁到山西了,兩三年纔回來一回,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只要她過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張大爺頓了頓,又道:“我這兒子和兒媳,五年前外出打工了,也不是每年都能回來,就把這倆孩子留給我了,這女娃十三歲了,叫小娟子,男娃八歲了,叫小風。這家裡老的老,小的小,日子難過啊。”

“聽說小娟子不上學了,那怎麼行呢?”林悅不無惋惜地說,雖然現在社會不以學問論成功,但在窮困的山村,這可是一條重要的出路啊。

“嗨,我也想讓娃多學幾年,可家裡沒錢啊,他父母掙的也不多,給我寄的那點,也就夠我們維持日常生活,他父母也沒辦法,最後,才決定供男娃。女娃多學點活計,趕明兒嫁個好人家,一輩子也就好了。”老人無奈地說着。

林悅雖然對這種重男輕女的思想很反感,但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而且在農村是根深蒂固的思想,很難改變的。

“那您平時靠什麼維持生計呢?”林悅好奇地問。

“就靠這點剪紙手藝了。”張大爺說着,從炕角拿過來一個笸籮,裡面層層疊疊着幾十張花花綠綠的剪紙。

林悅接過來,和天瑤一張張拿起來,藉着陽光一看,不由得被這驚人的民間藝術震撼了。

一張張平常的紙,經過那雙枯瘦如樹枝的手指翻動、剪切,竟然成了如此逼真、形象、靈氣十足的形象。

“這些,都是您親手剪出來的?”林悅張口驚問。

“嗯,小娟子也跟着學,只是還不到火候,我腿腳也不方便了,就讓她每禮拜去兩次十五里外的集上賣,那裡的鄉親都知道我家困難,有需要的,就會找她買。”老人有氣無力地說着。

“您這手藝可真棒啊,這要是到大城市裡,可是能賣好多的。”林悅這倒不是假話,城市裡現在注重手工藝術,這種民間的傳統剪紙,肯定大受歡迎。

“嗨,算了吧,我也沒想那麼遠,現在的年輕人啊,沉不住性子,不會花時間來學這個東西了。我

那兒子,都不學,要是有你說的那麼好,他早學了,也不用現在受苦了。”老人有些幽怨地道。

“那您能賣給我幾張剪紙作品嗎?”林悅試探着問道。

“小夥子,你是個好人,來看我老頭子,還給我們買了這麼多東西,我怎麼能要你的錢啊,你要是喜歡,就儘管拿。送給你這個有緣人,不要錢的。”老人大方的讓林悅他們自己拿。

林悅和天瑤最後,挑了一張五牛圖和兩張百花圖,還有一張頑童嬉戲圖,疊放放在包裡。

他們又寒暄了一會兒,便藉口離開了。雖然老人再三挽留他們吃飯,他們還是沒有打擾的走了。

小李老師送他們走出了那道山溝,一路上,他們也瞭解了更多的這個女孩的信息。

她也是出身農村,在河北的一個著名師範學校畢業,本來可以有機會留在省城,但她選擇了這個偏遠的山村。

用她的話說,城市太嘈雜,太虛僞,她想保留着一份真誠,同時也歷練自己,她還年輕,有的是機會,但最重要的是,不迷失自己的本性。

這姑娘挺有個性的,相信她,一定能在這大山中快樂成長,實現自己的夢想。

凡塵之人,總有煩心之事,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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