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思在飛檐走壁,猶如脫繮的野馬一往無前地狂奔,郭蒙忽然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說:“葉秋葵,你是不是被催眠了。”
我回過神來,有點難堪地笑了笑。
郭蒙站起來說:“你太厲害了,整整下課了兩次上課了兩次,你居然渾然不覺在想自己的事情,如果不是知道你偶爾辣得很,我真的懷疑你有自閉症。”
我有點尷尬地跟着站起來說:“不好意思。”
郭蒙一邊走出教室的門一邊說:“別對我說不好意思,等到你掛科的時候,跟你自己說吧。”
我也笑了,數理化這樣的學科我確實是學渣,但是在珠寶鑑定這一塊,我真的能豪氣萬丈地把學霸這兩個字駕馭得無比熟練。
中午吃飯的地方是一個不錯的西餐廳,郭蒙給我點了一杯藍莓奶昔,我疑惑地說:“我不喜歡喝這個啊。”
郭蒙卻笑笑說:“我想你試一試,說不定就喜歡呢。”
我確實蠢鈍,沒聽出他語氣裡面的暗示意味,繼續說:“我還是喜歡芒果味的甜品。”
郭蒙繼續笑說:“葉秋葵,我覺得你可能要轉口味了,有時候芒果味道的東西雖然喜歡,但是未必適合你。比如關宇,他未必適合你。比如我,也未必不適合你。”
他的話說到這樣的程度,我再不明白就是傻逼了。
可是,我當然知道我不可能有那麼大的魅力沒過幾天就拿下了郭蒙,郭蒙給人的感覺是閱人無數的,他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沒得到過?
可見,那不過是一場逢場作戲而已,根本不需要真心,兩個人合則聚,不合則散。
而我應了關宇的指示過來勾引他,不是爲了勾引他與我逢場作戲一場的,關宇的意思大概是讓他死心塌地地愛上我,然後我再狠狠將他擊倒。
看着眼前這個笑意濃濃溫情脈脈的男人,我忽然罪惡感油然而生。
是的,這讓我的罪惡感排山倒海地涌上心頭,我不知道我爲什麼了,不過是幾天的接觸,就對郭蒙的印象改變了。
又或者是,他有人格魅力。
然而他這樣的魅力還沒四處散發出來呢,飯差不多吃完的時候,有個濃妝豔抹的女孩子走了過來,淡淡地瞥了一下素顏的我,伸手就覆上了郭蒙的肩膀,嗲聲嗲氣地說:“郭先生,沒想到在這裡都能遇到你,自從那一夜之後,你都不來找我,是我表現不好嗎?”
她的語氣曖昧並且露骨,我甚至還看到她塗着殷紅指甲的手指輕輕地捏了郭蒙一把。
郭蒙卻淡定地說:“對,是你表現不好,放開手吧。”
似乎是見慣了這樣的事情,司空見慣之後不痛不癢。
那個女人卻挑釁一般地看了看我,俯身下來就對着郭蒙的耳邊吹氣,聲音低迷:“如果沒有第二次,你怎麼知道我進步了沒有。”
我看得面色緋紅,而郭蒙卻波瀾不驚地推開那個女人,冷冷地說:“我說了,讓你放手,你是聽不懂普通話,還是蠢到聽不懂人話?”
那個女人氣惱地放手,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之後搖曳着妖豔的姿勢走了。
我淡淡笑說:“這個世界真小啊,在這裡都能遇到熟人。”
郭蒙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淡而又濃地說:“錯了,是因爲我招惹的女人太多了,如你所願,我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