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憑着你關宇,想要找一個棋子,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嗎?爲什麼要是我?爲什麼?”我釘在原地,繼續問。
我這樣倔強的,一往無前的,不到黃河心不死的牛脾氣,我明明知道它對於我這樣千瘡百孔的人生毫無用處,可是我依然固執地問,哪怕他的答案是,算你倒黴。
可是沒有。他的反應讓我始料未及。
關宇就這樣盯着我,看了我不下五分鐘,才丟給我一句驚天動地的話,他的眼神充滿了我看不懂的遺憾和糾結,他說:“那你要問一問這老天,爲什麼當初死的人不是你。”
我呆立在地,疑惑到無以復加,不知道作何反應。
關宇卻忽然像是失控了似的,一改往日的冷靜,伸出手來就扼住我的脖子,越來越用力,無窮無盡地說:“爲什麼當初死的人不是你,爲什麼,到底爲什麼。本來最應該死去的人就是你,爲什麼死的不是你。”
我想,如果不是鄰居回來剛好經過了我家門口,暴走起來的關宇真的會失手殺了我。
在我差一點背過氣去的時候,我們終於被拉開了。
我好不容易踹了一口氣,那個鄰居已經臉色蒼白到想呼叫救護車以及報警。
情緒穩定下來的關宇,對着那個男人吼了一聲:“最好不要得罪我,現在就滾。“
那個男人遲疑了一下,在收到我的眼神暗示之後,然後擡起腳就跑了。
我小心翼翼地想離他更遠,他看了我一眼,眼神複雜。
最後若無其事地說:“好了,走吧。”
說完,他一步一步地想靠近我。
而我卻任由着恐懼支配着我越來越往後退。
關宇卻面無表情地步步逼近,最後拽住我的手臂,壓低聲音說:“葉秋葵,你之前不是說愛我,愛到可以爲我去死嗎?今天我不過是讓你隨便在鬼門關那裡徘徊了一下而已,你就怕了?你所說的那些,全部都是空話嗎?”
我怕激怒他之後,他會有進一步的動作,於是我沉默以對繼續往後退,一直退到梳妝檯這邊。
我用眼角的餘光看到了鏡子裡面的我,脖子上有一道紅色的痕,那是關宇留下的。
悲涼和恐懼並駕齊驅,我終於潰不成軍,我不是不願意爲你而死,可是我不能是被你弄死。
我一把推開關宇想跑出去,而他非飛快地抓住了我,冷冰冰地說:“葉秋葵,放聰明一點,如果你願意聽話,我就讓你好好活着,畢竟我現在離不開你年輕的身體。”
疑惑,屈辱,痛覺,排山倒海而來。
眼前這個男人恢復了情緒之後,鬆開我,再一次若無其事地說:“不要再在這個破地方耽誤時間,走吧。”
我跟在後面,他走在前面打電話,我只聽到了依稀的一句,他說:“我今天交代你的事情,可以先暫停了。”
我還想湊上前去聽到更多的東西,然而他卻悶聲不響地把電話掛了。
然後他開打車門,衝我說:“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