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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7章 位同副後

第557章 位同副後

常佩玖眼神一滯,臉上的笑意還未來得及散去,笑的更深了些。

“說得正是如此,如今後宮中姐妹雖然不算多,但卻也需要人打理着纔是。”

常佩玖開口,順着蕭瑾瑜的話說着。

“朕心中也是這番所想,朕思來想去,也就你與熙淑妃二人更合襯些,只是各種思慮下,朕更屬意於你一些。”

蕭瑾瑜看了她一眼,開口說了一句。

常佩玖沒有立即接下他的話,而是端起茶杯也飲了一口,餘光偷偷的看着蕭瑾瑜的表情。

“容兒她入宮並沒有你早,且也不如你在朕身側伺候的時日久,朕怕她難以服衆,到時再有流言蜚語來指責她。”

蕭瑾瑜突然又開口說了一句,像是無意識般的說出了口。

聽到這句話,常佩玖心裡終究是笑了。

自己方纔在想着些什麼。爲何還會有那些不切實際的期待呢。

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常佩玖早已收回了自己的思緒。

“皇上思慮的周全些確實應當,只是不知皇上可否聽臣妾真心一言。”

“愛妃有何直接說來便是,無需多慮。”

蕭瑾瑜看了常佩玖一眼,開口應了一句。

“皇上,臣妾謝過皇上對臣妾的信任,只是臣妾以爲關於這皇后的人選,臣妾覺着熙妹妹應是更合適些。”

常佩玖開了口,語氣平靜的說着。

“哦?愛妃何以如此以爲?”

蕭瑾瑜開口略微有些驚訝的問了一句。

“回皇上,臣妾以爲熙妹妹的性子相較於臣妾而言,更合襯些。皇上如今在問臣妾最合適的人選,臣妾自然是說出心中最真實的想法。皇上您也知曉,臣妾素來不喜參與到後宮中的諸多事情當中,且臣妾性子溫和慣了,若是皇上將這樣的大任交予臣妾,怕是臣妾只能辜負了皇上的厚望了。”

常佩玖繼續說着,語氣裡無比的真誠。

蕭瑾瑜沉?了下來片刻後,拍了拍常佩玖的手。開口交待了一句:

“朕知曉了,愛妃好好休息吧,朕得空了再來探望你。”

說完,便帶着李德勝起身離開了。

出了長陵宮,蕭瑾瑜看了看天色,淡淡的說了一句:

“李德勝,去雍華宮吧,朕去瞧一瞧熙淑妃。”

李德勝點了點頭,趕緊開口說道:

“擺駕雍華宮?”

而後明?的儀仗就朝着雍華宮行去了。

沈安容在榻上又躺了會兒才起身,感覺清醒了許多。

“吉祥,去準備着點心來本宮用些,瞧着這時辰也快要用午膳了,本宮先稍稍吃些墊一墊。”

吩咐了一句,沈安容坐在了銅鏡前,如意替自家娘娘正梳理着一頭青絲,而沈安容自己動手描着眉。

“懶起畫娥眉,弄妝梳洗遲,照花前後鏡。花面交相映。朕竟不知,原來是這樣一幅優美溫馨的畫面。”

突然傳出來了蕭瑾瑜的聲音,讓沈安容和如意手上的動作都是一滯。

“奴婢叩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如意放下了手中的梳篦,趕緊跪下去行了一禮開口請安。

沈安容也趕緊起了身,低頭福了福身,開口說道:

“臣妾見過皇上,不知皇上突然前來,未能迎接。還望皇上恕罪。”

“容兒無需多禮,起來吧。”

蕭瑾瑜一邊說着一邊落了座。

沈安容應了一聲,便也緩緩起了身。

一頭的青絲剛剛梳理完畢還未來得及綰上,整個臉除了眉毛稍稍描了些,也未施粉?。

但是蕭瑾瑜瞧着這樣的沈安容,卻是打心眼裡的舒服。

就彷彿是許多年前那個在海棠林裡蹲下撿着落地花瓣的姑娘一般。

蕭瑾瑜不住的扯了扯嘴角。

“皇上何事這般高興?說來讓臣妾也笑一笑。”

沈安容一邊往蕭瑾瑜身側的位置上走過去,一邊開口問了一句。

蕭瑾瑜看着她,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些。

“朕在瞧着容兒這麼些年過去了,還是這般貌美如花,讓朕移不開眼。”

蕭瑾瑜的話成功的讓沈安容又羞紅了臉頰。

“皇上……您……”

沈安容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有些害羞的喚了一聲,成功的讓蕭瑾瑜哈哈大笑了起來。

“怎的如今都是兩個孩子的母妃了,容兒還是這般容易害羞。”

說着,蕭瑾瑜拉過了沈安容的手握在了手心裡。

“皇上今日前來可是要同臣妾一同用午膳的?”

沈安容瞧着蕭瑾瑜今日彷彿心情不錯,便也高興起來。

“聽着容兒這,可是準備了什麼新的可口的食物?”

蕭瑾瑜也許久沒有這般輕鬆過了,開口應了一句。

沈安容搖了搖頭,開口言道:

“臣妾的小廚房裡有何美味皇上可否吃過,臣妾這裡只有些家常飯菜,皇上可還要留在臣妾這裡用午膳?”

“家常飯菜纔是最難得可口的,朕就喜歡這些家常飯。”

蕭瑾瑜突然開口說了一句,目光如炬的望向了沈安容。

沈安容被蕭瑾瑜這一眼望的有些不知所措,心裡也微微起了些漣漪。

蕭瑾瑜的目光給她的感覺,彷彿是想要多看幾眼,看一眼少一眼一樣。

沈安容在心裡嘲笑自己天天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容兒,朕方纔從嫺貴妃那處過來。”

這般靜謐的氣氛並未持續多久蕭瑾瑜便又開了口。

沈安容倒沒有在意那般多,開口接了一句:

“皇上剛纔從嫺姐姐那裡過來啊,臣妾本還想着用完午膳去探望嫺姐姐呢。”

“嫺貴妃同朕說,希望你能成爲玄毅國新一任的皇后。”

蕭瑾瑜繼續開口說了一句,沒有機會方纔沈安容的話。

聽完他的話,沈安容微微一滯,呆愣了片刻。

“容兒心中何想?”

蕭瑾瑜又開口問了一句。

不過是片刻的功夫,沈安容便緩過來了,開口應道:

“回皇上,臣妾心中惶恐,臣妾萬萬承受不起這般的重任。”

沈安容先是開口表達了自己的意願。

倒不是她推辭或者是矯情。

若是論起來。嫺貴妃當真是比她更應該成爲這皇后纔是。

“皇上,臣妾明白皇上器重臣妾,嫺姐姐也一直照顧着臣妾,只是這後位,臣妾真真兒是承擔不起的。臣妾進宮本來就晚,宮裡不乏比臣妾進宮早又比臣妾位分高的嬪妃,且依着臣妾看起來,嫺貴妃姐姐性子穩健,且育有大皇子和二皇子兩位皇嗣,比臣妾更應該成爲皇后纔是。”

沈安容接着開口,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絕口不提爲何自己不願意做這皇后。

“今日嫺貴妃同朕表明了態度,且嫺貴妃性子雖然是穩健,但着實是柔和了些,且與人不爭,爲後,終究是有些……”

蕭瑾瑜沒有說完,但是他知道沈安容明白他的意思。

沈安容點了點頭,陷入了沉思當中,蕭瑾瑜也沒有打斷她。

“皇上,既然是這般,臣妾資歷不夠,嫺貴妃娘娘又不願攪入後宮之中,那何不就如現在這般,臣妾與嫺貴妃姐姐一同打理着後宮,衆位姐妹有事依舊可以嚮往常一般來向嫺姐姐和臣妾稟報。”

沈安容開口建議道,而後目光看向了蕭瑾瑜。

蕭瑾瑜轉頭對上了沈安容的目光。張了張嘴,最終卻是隻說了一句:

“好了,朕知曉了。”

在雍華宮內用完午膳,蕭瑾瑜沒有做過多的停留便離開了。

瞧着蕭瑾瑜離開的背影,沈安容心中有些不解,他今日前來的目的究竟是爲何。

還有關於這新的繼任皇后的問題……

而此刻的長陵宮內,常佩玖也在思慮着同樣的問題。

“娘娘,今日皇上來探望您時,您爲何要那般說呢,皇上明明有言,屬意娘娘您爲玄毅國新任皇后的。”

雲杏一邊替自家娘娘捏着肩,一邊開口不解的問道。

常佩玖淡淡的笑了笑,想起了蕭瑾瑜晨間的那些話,以及那一句脫口而出的“容兒”。

“雲杏,本宮記着曾經跟你說過,本宮必須要爲昊兒和翰兒思慮,若本宮只有本宮孑然一身,便也就罷了。且……罷了,不說那般多了,總之本宮那般說自然是有本宮自己的思慮的。”

常佩玖開了口,最終還是沒有將最後一個理由說出來。

不過三日的功夫,沈安容還以爲蕭瑾瑜會多思慮幾天的時候,突然接到了聖旨。

“熙淑妃娘娘請接旨吧。”

李德勝微笑着說了一句,沈安容帶着雍華宮的一衆宮人跪了下去。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晉熙淑妃沈氏爲熙貴妃,與皇貴妃兩人一同打理後宮事務,位同副後。欽此。”

“臣妾謝皇上恩典,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沈安容叩首謝了恩,而後兩手接過了李德勝手中的聖旨。

李德勝將聖旨交予沈安容後,趕緊伸手扶起了她。

“熙貴妃娘娘快些起來吧,皇上有言,三日後,便是個好日子,給熙貴妃娘娘和皇貴妃娘娘一同舉行冊封大典。”

李德勝開口笑吟吟的說道。

“勞煩德公公了,這些年來,一直有德公公幫襯着。”

沈安容說着,如意識趣的走上前來,拿出來了一個荷包,塞進了李德勝手裡。

李德勝感覺得到,這一次的荷包份量不一般。

一時有些惶恐,李德勝推諉道:

“熙貴妃娘娘,萬萬使不得啊,奴才不過是按着吩咐辦事罷了,娘娘您爲人寬厚,因此深得聖上寵愛,這,奴才不能要。”

“誒?德公公這是何話?方纔本宮已經說了,德公公這些年的幫襯,本宮嘴上雖然未說,但是心裡都是知曉的。有何不能要的,這是本宮賞賜德公公這般炎熱的天氣裡還四處走動,拿回去喝些好茶就是了。”

沈安容開口說着,李德勝也不好再推辭,只好接下了荷包以後才謝恩離開。

待到李德勝離開以後,雍華宮的一衆人才喜笑顏開。

“奴婢(奴才)恭賀熙貴妃娘娘。”

看着大家都是滿臉的喜意,沈安容也跟着笑了笑。

“好了好了,都起來吧,你們每個人的都少不了,這麼多年,也辛苦你們一直伺候在本宮身側。”

沈安容開口淡淡的說了一句。

“能爲娘娘您效勞是奴才們三生修來的福氣。”

喜貴喜不自勝,開口又接了一句。

沈安容看着他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冊封大典比想象中來的快,三日的時間一眨眼的功夫便過去了。

沈安容看着滿朝文武依舊後宮所有嬪妃都跪在那裡,心裡並沒有喜悅,只是有些感慨。

與其白白成了炮灰,不如一步一步爬上高位,這是自己剛來到這裡時在心裡暗暗下的決定。

如今,竟然全都實現了。

冊封大典舉行了大半日,從乾清宮回來時,天色已經微微有些暗下來了。

吉祥和如意兩人一左一右的跟在沈安容的身側,三人估計都累的夠嗆,沒有一人說話。

轎輦剛剛走出御花園,就聽見遠處傳來急急忙忙的叫喊聲:

“熙貴妃娘娘留步!熙貴妃娘娘!”

“停下來。”

沈安容聽得出來,那是小?子的聲音,於是吩咐了轎輦停了下來。

“熙貴妃娘娘不好了,皇上突然昏倒了過去,德公公吩咐奴才趕緊來向娘娘稟報一聲,皇上的身子……怕是不太好了。”

小?子追上了轎輦,來不及喘息口氣,趕緊開口說着。

“胡言亂語!什麼叫不好了!皇上方纔還在給本宮和皇貴妃娘娘舉行冊封大典,怎會突然昏倒了!”

連沈安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此刻她語氣變得多麼的顫抖。

“趕快去乾清宮!現在!”

沈安容幾乎是用盡全力大聲喊了出來。

三人都嚇了一跳,如意趕緊吩咐着:

“快些調頭去乾清宮,步子都快些!”

很快,轎輦便停在了乾清宮的門口,沈安容甚至顧不得轎輦停穩,直直便下去了,把吉祥和如意都嚇了一大跳。

“娘娘,娘娘您慢些。莫要急慌,當心着些。”

沈安容哪還顧得上這般多,急急便衝了進去。

走到了內殿裡,王太醫和李德勝都在一旁候着。

“怎的回事?皇上怎的了?怎會突然暈倒了?”

沈安容真真實實的看到蕭瑾瑜面色蒼白的躺在那裡的時候,心裡才真正的相信了小?子方纔所言。

開口也不知該問向誰,只是開口問了出來。

“回熙貴妃娘娘,皇上龍體虧損太久了,終究是撐不住了……”

是王太醫開口,語氣低沉的應了一句。

“什麼叫虧損太久了!皇上的龍體一直康健。虧損久了,本宮看你是胡言亂語!”

沈安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突然聽到蕭瑾瑜身子不行,撐不住的消息,她甚至不知道此刻自己該怎麼反應,該說些什麼。

只能用這般最拙劣最直接的方法來掩蓋自己內心的不安。

“熙貴妃娘娘息怒,娘娘莫要急慌,奴才也是將將才知曉,皇上,皇上是中了蝕心蠱……”

李德勝接下來說了些什麼,沈安容已經聽不清楚了。

腦海裡只有三個字:“蝕心蠱”。

踉蹌着往後退了兩步,吉祥和如意趕緊衝上前去,扶住了沈安容。

“娘娘,娘娘您當心着些啊。”

“敢問太醫,皇上,如今蠱毒已經發作到何程度了?”

沈安容緩了好一陣子,才站穩了,但是吉祥和如意都感覺得到,娘娘抓着自己的手。異常的用力。

“回熙貴妃娘娘,已經……到最後一步了。”

“那你們爲何不早些說!之前都幹什麼去了?爲何現在才告訴本宮,蠱毒都發到最後一步了!”

沈安容突然又發作,衆人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勸慰。

就這般陷入了沉?當中,過了片刻後,王太醫纔開口:

“熙貴妃娘娘,老臣跟在皇上身側很多年了,不說了解皇上心中所想,但是至少知道些,皇上刻意讓老臣隱瞞,此事連德公公都不曾知曉,老臣曾用過許多法子,最終,最多也只能延緩蠱毒的發作時間,卻無法解毒。”

沈安容不知自己現在這般究竟是因爲不安還是自責與懊惱。

蝕心蠱……蝕心蠱……蝕心蠱……

現在沈安容的腦海裡只有這三個字。

沈安容沒有再說話,在衆人疑惑的目光中,走了過去,跪坐在了龍榻旁,一言不發。

剩餘幾人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站在那裡,沉?着。

“你們先出去吧,這裡本宮來守着,皇上若是醒過來了,本宮自然會喚你們進來的。”

沈安容都開口了,幾人自然不會說什麼。

吉祥和如意有些擔憂的看了自家娘娘一眼,還是退了出去。

沈安容也不知自己就這般在蕭瑾瑜身邊跪坐了多久,久到她以爲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聽到了有人推門走進來的聲音,沈安容沒有回頭,開口說道:

“本宮不是說了,皇上醒來後自然會通知你們。”

“熙妹妹,是本宮。”

常佩玖看着沈安容的背影,方纔一瞬間竟然有一些恍惚。

“是嫺姐姐來了,臣妾以爲又是吉祥和如意她們來催促臣妾用膳,纔會那般言語,還望姐姐莫要怪罪。”

沈安容一邊說着,一邊準備起身行禮。

可能是跪坐了太久。腿腳早已麻木了,還未站起身子,就又倒了下去。

常佩玖趕緊走上前來扶住了她,有些心疼的開口說道:

“熙妹妹這是怎的了?不必多禮了,快些先坐下吧。”

常佩玖扶着沈安容落了座,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還躺在龍榻上緊閉着雙眼的文瑄帝,嘆息了一口氣。

“本宮方纔進來以前都已聽聞了,這……竟不知曉皇上竟然已經中了蠱毒那般久,也不知究竟是何人竟然這般膽大歹毒。如此加害皇上。”

常佩玖開口說着,語氣裡甚是少見的有了波瀾。

沈安容擡頭向她看了一眼,見着她微紅的眼眶,心裡更沉了沉。

“臣妾……也不知曉。”

沈安容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終只能說了這麼一句來。

常佩玖又開口問了些什麼,沈安容一直恍恍惚惚的,也不知自己答了些什麼。

“熙妹妹在此守了一天了,快去回去歇會兒吧,本宮在這裡,熙妹妹儘管放心。”

常佩玖也瞧出了沈安容的不對勁,開口說了一句。

“不必了,多謝嫺姐姐關懷,臣妾想在此守着,守着皇上醒過來。”

沈安容聲音雖然輕,但是卻很決絕和堅定。

常佩玖知曉,自己再勸下去也是無用。

“還是嫺姐姐先回去歇着吧,後宮中還需一人主事,嫺姐姐性子穩健,只是這兩日便要辛苦嫺姐姐了。”

沈安容又開口說了一句,只是目光一直盯在龍榻上。

常佩玖終歸是沒有再勸說,點了點頭。

“那本宮便先回去了,熙妹妹也要注意着身子,莫要皇上還未醒來,妹妹你倒先倒下去了,本宮明日一早再來探望皇上。”

沈安容應了一聲,恭送走了常佩玖。

而後沈安容便又變成了之前的姿勢,跪坐在那裡,緊緊的盯着蕭瑾瑜。

彷彿多看一會兒他就會醒過來一般。

其實沈安容是害怕,她心裡害怕極了。

那日李書玄的話全在她心中,她知曉若是中了蝕心蠱,結局會如何。

越告訴自己不要去想,腦海中越是揮之不去。

沈安容幾乎是快要崩潰了。

“容兒?”

一聲低喚傳進了耳朵裡,沈安容以爲自己幻聽了。

瞪大眼睛往榻上看去,蕭瑾瑜依舊是緊閉着雙眼。

苦笑了一聲,沈安容重新低下了頭。

“容兒……”

這一次,沈安容聽的真切,確是蕭瑾瑜在喚自己。

又一次擡起了頭,這一次她看見了蕭瑾瑜睜開的雙眼。

“皇上!……”

沈安容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但卻強忍着沒有讓它們掉出來。

“皇上您醒了,臣妾這就去叫太醫進來,皇上您稍等片刻。”

沈安容一邊說着,一邊準備起身。

“且慢,先莫要喚他們進來。”

蕭瑾瑜卻開口攔住了沈安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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