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安容離開,林非煜轉過頭,看着孟初寒,卻一句話未說。
孟初寒被他盯得渾身發毛,終於忍不住了,開口求饒:
“統領。您別如此看着末將了。”
林非煜絲毫不爲他的話所動,依舊是那副眼神兒直盯着他。
最後沒有辦法,孟初寒再次開口說道:
“統領,您想知道什麼您儘管問,您別再盯着末將看了。”
林非煜這才把眼神兒從孟初寒身上挪開,有些不悅地開口問道:
“我怎不知,你何時與熙淑儀娘娘那般熟絡了?”
孟初寒默默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應着:土布叨亡。
“統領啊,您總是吩咐末將去給熙淑儀娘娘送這個送那個的,一來二去,末將自然跟熙淑儀娘娘熟絡了些。”
林非煜聽罷,心中一陣惱火,難不成怪他咯?
他總是讓孟初寒去給她送些東西,所以他倆便熟絡了。
是在說這都是他一手促成的意思嗎?
瞧着林非煜有些惱火的神情,孟初寒也不敢再逗他。趕忙開口解釋道:
“統領,您別多想,末將不過是跟您說個玩笑。”
聽到這,林非煜的表情才稍稍緩和了些,復而開口問道:
“那方纔熙淑儀所說交予你辦的事是何事?”
孟初寒心裡嘆了一口氣,就知道他定會問此事的。
本不願告訴他,現下看來是瞞不住了。
於是,開口將此前所有的事都和盤托出。
不出意外地,林非煜聽完後臉上的表情冰冷的可以結出冰來。
孟初寒心裡抖了一抖。看着林非煜的表情,沒再敢開口說話。
沈安容回到宮裡,開始靜靜的思考着接下來的事。
約到申時,吉祥走進來。看着沈安容,開口說道:
“娘娘,奴婢方纔聽聞,聖上今日翻了餘良媛的牌子。”
吉祥說完看了沈安容一眼,見她面兒上神色絲毫沒有變化,才繼續說道:
“奴婢還聽聞,太后昨日又把餘良媛招去了。”
“哦?可知太后將餘良媛招去所爲何事?”
沈安容不閒不淡的平靜地問道。
吉祥一邊給沈安容捏着肩一邊開口說道:
“娘娘,奴婢聽聞,因着太后前些日子罰了餘良媛的佛經並未完成,後罰了餘良媛的禁足,昨日又把餘良媛招去說教了一番。”
沈安容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心裡卻是一陣瞭然。
太后發作餘嘉卉不過是表達着對蕭瑾瑜和皇后的不滿罷了。
因着胡采苓一事,胡氏一族的事情,太后有些過於操之過急了。
搖了搖頭。沈安容嘆了口氣,吩咐吉祥和如意伺候着焚香沐浴,早早便躺在了榻上。
今日她要好好休息一番,往後幾日,想是有不少事需要應對。
第二日一早,沈安容早早便起身,由如意和吉祥伺候着梳洗打扮完畢,便去往鳳棲宮。
剛到了鳳棲宮,沈安容向着皇后娘娘和蕙貴妃行了禮,便緩緩落了座。
沈安容瞧着衆人一眼,果然看到了許久未曾見過的餘嘉卉。
餘嘉卉坐在衆嬪妃的末尾,面色怎瞧着都有着一股子憔悴。
昨夜聽聞吉祥說的那些事,她倒是對這餘嘉卉產生了一絲同情。
一個好好的女子莫名就成了太后和皇上爭鬥的工具。
還不知她的結局究竟會如何。
等衆人都來齊了,皇后娘娘纔開口說道:
“現下已經進了冬日,本宮吩咐太醫制了些溫和進補的湯藥,待會兒便讓太醫送到你們各自宮中。你們便按時吃着些。”
“是,嬪妾多謝皇后娘娘。”
衆人一齊起身應了下來,開口說道。
見衆人又落了座,蕙貴妃掃了衆人一眼,復而起身,向着皇后娘娘福了福身,開口說道:
“皇后娘娘,皇上前些日裡賞於臣妾一件玉器,臣妾瞧着異常精美,一人賞玩實在有些可惜,便想邀着衆位姐妹一同去臣妾宮中觀賞,不知皇后娘娘……”
皇后一聽,臉上面色變了變有些冷淡的開口:
“既是如此,那便一同去觀看吧。想來衆位姐妹也已經許久未曾一起聚過了。”
林燕婉瞧着皇后臉上寡淡的笑容,心裡一陣輕笑,卻還是恭敬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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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嬪妾便私心想着今日晚間便是個好時候,不知皇后娘娘晚間可否有空,是否願一同來臣妾宮中相聚?”
皇后聽着蕙貴妃的話,心裡雖是萬般的惱火,面兒上卻還是那般端莊大度的模樣,笑着開口說道:
“既是如此,本宮怎有不去的道理?衆位姐妹一起相聚,本宮心裡也是欣喜的。”
沈安容聽着皇后娘娘的話,再偷偷瞥了瞥蕙貴妃的表情。
說是賞玩,又不知會上演一番何等的戲碼。
復而又向着衆人知會了一番,林燕婉才重新落了座。
“麗容儀妹妹臉上爲何這般苦澀?莫不是蕙貴妃娘娘相邀,麗容儀妹妹覺着有何不妥?”
突然,徐零露看着羅美清開口似是玩笑般的問道。
羅美清一聽徐昭容的話,趕忙起身,想着徐零露福了福身,慌忙開口應道:
“嬪妾怎敢有如此的想法?徐昭容娘娘多慮了。嬪妾不過是想着,晚間蕙貴妃娘娘相邀,會有這般的美玉欣賞,嬪妾無比的豔羨,竟有些在愁慮晚間該穿些什麼,不曾想竟叫徐昭容姐姐看了笑話。”
聽完羅美清的話,沈安容有些意外。
之前羅美清一直是默默無聞,小心翼翼的,從不會去反駁些什麼。
今日怎會就這般,當着衆人的面拂了徐零露的面子。
林燕婉聽着兩人的話,擡首,面兒上掛着溫和的笑容,纔開口說道:
“佳人美清夜,達曙酣且歌。本宮記得曾聽聞過如此一番話。既是如此,晚間在裕英宮裡,麗容儀妹妹倒是要與衆位姐妹多喝幾杯纔是。”
說罷,拿起手中的帕子掩面輕笑了幾聲。
衆人也跟着一同笑了笑,其樂融融的彷彿真的就是一家姐妹在互相打趣着一般。
沈安容心裡冷笑了一聲,看了一眼羅美清。
羅美清似是聽不懂蕙貴妃話裡的意思一般,笑着福了福身,開口回道:
“既然蕙貴妃娘娘已如此開口,嬪妾定是要與娘娘多喝幾杯纔是。”
看着幾人你來我往的互相假惺惺的互相敷衍着。
沈安容面兒上掛上了一絲更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