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不必多禮。”
蕭瑾瑜伸手虛扶起兩人。
雲貴姬期期艾艾的開口:
“皇上這會兒是剛下了早朝嗎?嬪妾宮裡晾好了雨前龍井,皇上可要去嬪妾宮裡品嚐一下。”
沈安容默默的站在一邊不說話,她現在還不能確定剛纔文瑄帝那句話究竟是何種心思,還是沉默最好。
文瑄帝看着雲貴姬,面上掛了一絲笑。
“愛妃辛苦了。”
轉而看着沈安容靜靜的站在一邊兒,執起她的手。
“愛妃怎的如此沉默,朕記得前幾日還見着你眉間畫着玉蘭妝,朕倒覺得別有一番風情。”
沈安容心裡鬆了一口氣。
“皇上過譽了。嬪妾只是豔羨玉蘭千古芳心的深情罷了,怎配得上玉蘭的高潔。”
雲貴姬看着文瑄帝執着沈安容的手,竟說不出的刺眼。
文瑄帝笑着拍了拍沈安容的手,又憶起那句詞:情不敢至深,恐大夢一場。
左右是一個對自己動了真情的傻女人。
“朕還有政務要處理,愛妃且在此繼續賞花吧。”
蕭瑾瑜望了兩人一眼,轉身離開。
兩人福身恭送皇上。
起身,雲貴姬面上雖未表現出什麼,心裡卻甚是不滿。
自己費盡心思算計,怎得沒有得到預料中的效果。
冷淡的開口:“妹妹人比花嬌,姐姐還有事務要處理,就先行一步了。”
沈安容一臉無害的笑容。
“姐姐慢走,改日我們再敘。”
看着雲貴姬和綠衣走遠。如意開口。
“主子,這雲貴姬……”
沈安容一臉平淡,平靜的說道:“雲貴姬姐姐不過是與我說會兒閒話罷了。好了,扶我回去吧。”
如意低頭,扶着沈安容往回走去。
心裡卻有些不解。
任她都聽出雲貴姬話裡的挑釁,主子怎會如此雲淡風輕。
沈安容走在路上,心裡卻有點想笑。
這一次跟文瑄帝的巧遇,又有着多少算計的成份在裡面。
雲貴姬說她是白玉蘭,卻又說她覺這玉蘭甚於牡丹之貴。
不就是想讓文瑄帝覺着自己受了點寵愛就又不知天高地厚,甚至不把皇后放進眼裡了麼。
想必這雲貴姬算遍所有,卻沒料到文瑄帝的態度。
所以說,在後宮中混,什麼都不如抓住帝王的心思。
而帝王的心思,卻是最難摸透的。
文瑄帝回到了養心殿,坐在龍椅上,不知在思忖着什麼。
“李德勝,你去挑幾株甚好的白玉蘭,送去青雨閣,給沈貴儀吧。”
文瑄帝突然開口。
“朕瞧着這白玉蘭倒也是精緻的。”
李德勝領了命退去。
看來,這皇上是要站在沈貴儀這一邊了。
李德勝對沈貴儀更是刮目相看,這皇上不記得,他可記得很清楚。
沈貴儀初進宮時跋扈的樣子,着實得罪了不少嬪妃。
如若是算計着,爲了以此博取聖上的恩寵,可算計到後來幾乎無法翻身,想來任這後宮中哪一個女子,也不會如此吧。
那他更是想不通沈貴儀的轉變了。
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李德勝吩咐着一衆小太監搬着這些白玉蘭往青雨閣趕去。
“你說什麼!你可曾看清楚是那白玉蘭了?”長信宮內傳出徐昭容憤怒的聲音。
地上跪着的宮女不敢擡頭,有些顫抖的回答。
“回昭容娘娘,奴婢看清楚了,德公公帶着一衆奴才搬着白玉蘭去往青雨閣了。”
徐昭容坐在軟墊上,臉上一絲冷笑。
倒是小瞧了這沈貴儀,這是在還自己那天的那一巴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