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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節 與領導相處

第一百九十一節 與領導相處

“在管理好問題員工的同時,我們管理者自己也必須非常清楚地認識到:我們也是上級領導的員工,要努力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不要讓自己成爲領導心目中的問題員工。我記得在一次學校舉辦的校友會活動中,我曾經請教過一位在企業裡面做得很有成就的學長,問她什麼叫好員工?她非常簡潔地回答說:‘在領導的心目中好員工的定義非常簡單,就兩個關鍵詞:聽話、出結果。’我一直把這段話當作至理名言牢牢地記着。”田東深有感觸地說。

朱迪問道:“什麼叫‘聽話’?中國管理者好像特別喜歡說這個單詞的。”

田東回答說:“呵呵!不管是領導還是家長,都喜歡聽自己話的下屬或者孩子,聽話意味着順從、恭敬。我們中國人有句老話,‘幹活不由東,累死也無功’,這個‘東’指的就是你的直接領導。我們認爲,大部分情況下聽領導的話肯定是沒錯的。”

朱迪不服氣地說:“但如果我的能力、水平都比領導高,我可不可以不聽領導的話?”

田東微微一笑:“既然他能當你領導,肯定有比你強的地方,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不一定!”朱迪反對說。

“好吧,我們就討論一下水平和能力這兩件事。什麼叫‘有能力’?在職場上,領導要用你,你就有能力;不用你,甭管你有再大的能力,也是白費。談到水平,因爲領導更容易接觸到公司高層、更瞭解公司高層的意圖,他知道你不知道的信息;你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認爲‘這是對的’,但領導會在更高的層面看待這個問題。所以我認爲:一般來說領導的水平比你高,起碼他得到的信息比你更全面、判斷得更準確。”田東解釋說。

“萬一你的上級領導明擺着不對,就是在瞎指揮,那你還要聽他的嗎?我覺得在職場上混的人們過於考慮領導的感受了,除非自己馬上就要離職了。我前幾天在公司裡就看到這樣的一幕:午飯後某部門B經理高高興興地回到辦公室,對下屬員工講了幾段他在外面聽來的笑話。除了一名女員工外,所有的下屬員工都鬨堂大笑。B經理對那女員工說:‘怎麼啦?難道你一點幽默感都沒有嗎?’女員工答道:‘我用不着笑呀!反正我下個星期就要離職了。’”

“哈哈!是這麼一回事!如果你覺得現在的環境無法進步、生存不下去,是時候考慮離職了。”

“什麼叫‘出結果’?”朱迪又問道。

“出結果就是領導給你佈置的工作,你要按時完成並且及時向他彙報結果。如果這個工作要持續較長時間,那麼你需要階段性地給領導反饋。我們經常犯一個錯誤:對於領導安排的工作,他不問你也不說,你以爲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可不是嗎?連他自己都記不住了,大家都這麼忙,做下屬的還真有可能忘記了。”朱迪調皮地笑着說。

“哪有這麼容易啊?領導在自己的腦袋裡都記着呢!當他問你:‘朱迪,上次我安排你做的那件事現在怎麼樣了?’在這個時候,他就已經在心裡給你貼上一張‘不靠譜’的標籤了。一張‘不靠譜’標籤需要用十張‘靠譜’標籤來扭轉,兩張‘不靠譜’標籤就很難轉變印象,當你被貼了三張‘不靠譜’標籤時你就沒有機會了。出結果還有一層含義,就是‘超預期’,你做出來的結果超出領導的期望值。”

“你經常跟我說,‘企業文化就是老闆文化’,這一點我非常同意。在不同國情背景下,領導的管理方式也截然不一樣,有些中國式的管理我還真看不懂。”朱迪說道。

“這種文化差異肯定是有的。但管理的道理、應用原則卻是放之四海皆準的,沒有太大的差異。”田東回答說。

“不見得!比如說,如果你的領導對你下了很多不合理的命令,干涉了你的時間、資源、注意力;在你幹活的時候還在邊上指手畫腳,提出了五花八門的要求;要求你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大量的工作,或者說迫切要求你提高几乎不可能提高的業績;要求你爲了公司把個人生活放在一邊……你們中國人對這種苛刻的領導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朱迪笑眯眯地問田東。

田東低着頭沉思了一會,他纔回答說:“面對這種暴君式的領導,不到萬不得已,中國的下屬通常會選擇忍讓和接受。如果爲了上面的原因跟領導爭執、抗議的話,他就會被領導看成是一個不聽話的問題員工了。”

“而在西方國家則不一樣了!儘管上、下級關係比較明確,但是下屬也會對領導自身存在的問題,主動找他們進行建設性的對話。像剛纔我說的這種暴君式的領導,形成的原因不外乎有三種:他們自己的工作負荷過重了;或者他們只是推諉責任;或者他們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所下的命令對下屬帶來的影響有多大,對下屬工作能力的評估也有可能不切合實際。很有可能這位領導自己也有一個暴君式的領導,下派給他的任務完成不了,他只好轉包給他的下屬了。”朱迪說道。

“我覺得還有一種可能:某些進取心非常強、工作風格非常激進的領導者,他們主動承擔了自己一個人完成不了的工作,當他很難兌現自己承諾的時候,就會把壓力轉嫁到自己的下屬。在我們中國人的傳統思想裡,上級把工作任務交給下屬完成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不管這份工作任務是多麼的不合理、多麼的沉重。”田東補充說。

“但是下屬會被這種領導折磨得筋疲力盡的。如果沒有順利完成任務,要受到領導的批評;基本完成了,也會因爲手頭上的工作太多而做得一塌糊塗。不管是哪一種情況,對這位下屬來說都是不利的。”

“那怎麼辦?難道要跟自己的領導理論一番嗎?要是這樣做的話,我敢打保票只會引來更多的麻煩、更多的工作量!這種事情我見多了。”田東笑着說。

“剛纔你在討論如何處理問題員工的時候,提出了一個‘建設性溝通’的做法。我覺得跟暴君式的領導打交道,也可以自下而上地進行建設性溝通。當然,在溝通之前要收集一些數據,比如說正常工作量有多少、當前額外任務量有多少、新下達的任務有多少、需要多少小時完成某項工作……從而計算出來一個合理的工作完成周期,當某個任務不能及時完成時,也便於解釋主要的原因是什麼。”

“這一點你提得非常好!要是有充分的數據支持,有些開明的領導還是聽得進的;但也有一些小肚雞腸的領導,他們明知道你的工作量已經超負荷了,卻不願意收回已經下達的任務,那怎麼辦?”田東若有所思地問道。

“你要讓他知道:自己不是神仙,只有兩隻手和八個小時的上班時間;如果這些任務沒辦法撤回、一定要完成的話,那就需要這些‘暴君’給出一個優先順序先完成什麼、後完成什麼,形成一個雙方都認可的工作計劃。爲了避免後續不必要的爭執和刁難,你可以把這份大家認可的工作計劃形成書面文件,以郵件的形式發送給他,起到保護自己的作用。”

田東高興地說:“沒想到你這方面想得倒是挺周到的!我覺得采取你所說的辦法,一方面可以保證工作的完成質量;另一方面,也可以照顧到領導下達的那些任務的完成情況。的確是一個好主意!”

朱迪笑着說:“領導也是人,大家用人類的方式進行溝通,一切會變得簡單很多。另外,我看到不少人儘量躲着領導,儘量少跟領導說話、繞着領導走,因爲跟領導近了事就多;不跟領導多接觸,事少人就清閒了。爲了避免衝突、少幹活,總躲着領導不想溝通,那你在職場上就危險了。”

“你說得很對!如果想在工作上取得一些成績,還是應該主動地多和領導溝通。平時領導在開會時說的多是場面上的話,真話、有用的話、有價值的話不一定會說。這並不是他不想說,而是沒機會說。有心的下屬員工會隨時抽時間和領導溝通、增加私人交流的機會:一起吃飯、一起抽菸、一起上下班、甚至一起打球K歌……通過這樣的機會,可以瞭解到領導對於自己的看法、對於工作的觀點,這些都有益於下屬員工調整自己的工作方式。”田東對朱迪的看法非常認同。

“你們會不會擔心這樣主動接近他,會引起領導的反感?”朱迪問道。

“我認爲不會!你看領導們多是孤獨的,如果他發現有一名下屬員工虛心向他請教、積極分享工作的思考,他是非常高興的。”

“有些員工就是不想那麼累,只想混混小日子呢?”朱迪又問道。

“即便是這樣,最好也主動和領導溝通、主動彙報。你追着他,你是主動的一方,其實你不累;等到他追你的時候,你就被動了,最終就累死了。”

“我記得某天早上公司開會的時候,Y同事因熬夜看世界盃困得睜不開眼。會後,領導走到Y同事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這個月表現不錯,繼續努力!’在周圍同事異樣的眼神中,Y同事納悶了一天,下班後忍無可忍問領導秘書,答曰:‘馬屁精,早上開會的時候就你點頭點得最勤快!’你看看,連領導開會時多點頭也是‘表現不錯’的理由?”朱迪調侃說。

“有人曾經講過一個故事,說你進到公司之後見到領導就低頭走過不理他,他當然也不理你了。等到年終考覈或者裁員的時候,領導隱約記得有你這麼個人,但不知道你的名字,更不知道你做了什麼。領導會想:‘這是你的錯,不是我的錯。不開除你開除誰?’對了!朱迪,你在飛馬公司實習的時間也不長,你怎麼會對這些暴君式的領導這麼瞭解?”田東奇怪地問道。

朱迪笑嘻嘻地說:“那是因爲在衆多下屬的心目中,我的爸爸就是一個暴君式的領導。經過衆多下屬員工的幫助,他逐步改掉了自己自身的問題,現在已經可以非常愉快地跟下屬們一起工作了。你看,經過雙方坦誠的有效溝通,上司和下屬都收穫了知識和經驗,共同進步了,這難道不是一件兩全其美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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