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媛有心事,所以睡的並不沉,她剛睡着便醒來了,看景厲琛沒在,詢問之後,高坤猶豫,顧乙搶先說道景厲琛來了景宅,顧青媛知道男人不便和女人爭吵,她怎麼能看她老公讓紀晨曦說的不能還口呢?所以這種事就落在她身上了,她倒想看看,紀晨曦能鬧出什麼花兒來。
果真一進門就聽到紀晨曦嚷嚷,居然還想拉着別人一起來鬧,當她顧青媛溫和了太久,以爲她好欺負了是嗎?
託她親爸的福,最近她與這位多事的二嬸相處的確不錯,不過現在的情況很明顯,二嬸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的。
顧青媛一來,紀晨曦就被氣的半死,她順過來氣兒嚷道:“好啊顧青媛,我剛纔還說你不敢來了呢,你一來就找麻煩,這次的事情你怎麼和我解釋?你好端端的偷進寒墨家幹什麼?這是一個景家未來的主母所爲嗎?”
顧青媛明白,紀晨曦就是要讓爺爺認爲,自己不適合當景家的主母,畢竟這種事情是不光彩的。
但顧青媛就喜歡走不尋常的路,她高傲的揚起下巴,理直氣壯地說:“對於非常的事件就要用非常的辦法,二嬸我想你還是先操心一下自己家裡的事吧!”
紀晨曦被說的莫名其妙,孟亞欣在一旁悠悠地說:“媛媛,這次你說什麼也掩飾不了自己的行爲了。”
這就是上來補刀的,孟亞欣這是決定了,要暫時與紀晨曦一起落井下石。
顧青媛沒理孟亞欣,看向紀晨曦說道:“二嬸,你知道我在二弟的房間裡,看到了什麼嗎?”
紀晨曦白她,冷冷地說:“看到了楊斌殺人!”
顧青媛沒有動怒,她自然地笑了笑,說道:“楊斌是不是殺人了,和您一點關係都沒有,我看到的是,一屋子都是我的照片。”
孟亞欣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臉上露出了興味的表情。
紀晨曦一怔,接着惱羞成怒地說:“怎麼可能?你不要滿口胡言亂語。”
顧青媛繼續說道:“那些照片,全部都是偷拍的,我的各種表情,二嬸,什麼樣的人有這樣的嗜好?如果偷拍的人不是二弟,我一定以爲那會是個變態。”
景寒墨開口說道:“嫂子,你也不用把話說的這麼難聽,誰都知道我以前喜歡過你,我就是找了一個地方,紀念我的初戀,這有什麼錯?我如果能控制自己不去喜歡你,我早就控制了,不過現在好了,我已經喜歡上了嫋嫋。”
景寒墨把自己說的極爲純情,好像顯得顧青媛有多麼刻薄一樣。
景厲琛看向他,冷冷地說:“你不要忘了,她是你嫂子。”
景寒墨聳肩說道:“我就是沒忘記,我才只是拍了照片,不然的話我早就去追求了。”
紀晨曦說道:“就算寒墨他拍了你的照片,那你就要這麼幹嗎?”
這臺階給的太好了,顧青媛看向她順勢說道:“二嬸,當然不是,照片只是意外發現,我爲什麼要偷偷進景寒墨的家裡,並且楊斌也跟去了,那是因爲,我們懷疑景寒墨就是幾起兇案的幕後黑手!”
反正景寒墨已經知道她懷疑他,否則他又怎麼會設下圈套呢?所以現在說明了,反倒有好處。至少紀晨曦沒功夫再針對她,而想着怎麼保她的兒子。
屋子裡,有那麼一瞬間的寂靜,彷彿掉下一根針都能聽到似的。
傭人們都悄悄地退了出去,有些事情是不能聽的,像她們這些人,聽了不該聽的,只能爲自己惹來禍事。
景仲明斂着眸,臉上沒有震驚的表情,確切地說,是什麼表情都沒有,他只是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景厲琛也沒有什麼表情,站在顧青媛的身邊,沒打算開口。
紀晨曦與景銳才直接已經驚呆了,張着嘴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第一個開口說話的是孟亞欣,她不可置信地問:“顧青媛,你不是瘋了吧!”
接着是紀晨曦,她“呵呵”地笑出聲,說道:“顧青媛,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剛纔那一瞬間,她覺得時間似乎格外漫長,她的耳朵邊嗡嗡地彷彿與世隔絕,那種感覺,讓人心慌,讓人難受。
顧青媛看向她說:“二嬸,不說別人,就說紀梓軒殺人之事,便是二弟做的。他的目的,紀梓軒一旦死了,你們所做的事情,就再也沒人知道了。比如說紀梓軒企圖把一塊帶有輻射的石頭放在我的包裡。又比如田海蓉想把一條帶有輻射的項鍊放在我的物品中,結果卻意外成了替死鬼。”
顧青媛說道:“紀梓軒和她媽媽孤立無援,她們只能依靠你,而你們以前做的事情就是把柄,讓你不得不好好地養她一輩子。”
紀晨曦只覺得嗓子眼裡發乾,她記得自己對兒子抱怨過,被紀梓軒要脅的事情,兒子當時還在勸她,說紀梓軒不敢說什麼的,結果不久之後,便傳出紀梓軒殺人了,這件事,難道真是兒子做的?
她不敢相信,兒子真的殺人的話,那以後……
全完了!
景銳纔不解地問:“這都什麼和什麼?晨曦,你都做了什麼?”
他怎麼聽不懂呢?這些事情他的確都不知道,所以猛地一聽覺得不可思議,像是在演電視一樣。可是他老婆的內心,真的是這樣的陰暗。
紀晨曦回過神來,衝顧青媛扯着嗓子叫道:“你不要血口噴人。”
顧青媛說道:“紀梓軒死之前見過我,大概是因爲懺悔吧,她把這件事對我說了,當然我不會因爲這個去告你,畢竟我們還是一家人。”
紀晨曦瞪着她,臉部肌肉不斷地抽搐,整個人處在緊張的狀態之中。
孟亞欣原本是不相信的,但現在看紀晨曦的反應,她又相信了。她內心難掩驚訝,心想不是吧!連自己的親侄女都算計,也太狠了。
景寒墨不緊不慢地說:“嫂子,你有證據嗎?”
顧青媛看向他說:“證據總會有的,沒有一個人做了壞事能不付出代價。”她看向紀晨曦說道:“二嬸,我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楊菱的死,還有目前死在二弟家的那個人,都與二弟脫不開干係,不然楊斌他爲什麼會冒出被免職的風險和我幹這件事?如果不是爲了破案,他會只爲了和我去看趟照片嗎?”
顧青媛知道目前最好下手的就是紀晨曦了,所以她就錨定了這位二嬸下狠藥。
“我看現在您要做的不是和我對着幹,而是怎麼想辦法保住您的兒子吧!”顧青媛說了一句話,徹底地擊垮紀晨曦的內心。
紀晨曦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說:“你、在、胡、說!”
顧青媛看的出來,她這樣說,只是爲了掩飾自己恐懼的內心,並且紀晨曦已經不像剛纔那般底氣十足。
紀晨曦的確想趕緊抓住兒子問問,這些事,是不是像顧青媛說的那樣?但是眼下更重要的是,如何才能讓老爺子看不出自己內心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