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等待機會
謝雅隆在臺上笑笑擺擺手:“小徐言重了,對於足球,我是一個外行,談不上指導,更沒有什麼批評,今天開會的目的包括我這次來,其實只有兩個意思要向大家傳達一下,第一,我代表我們體育總局劉鵬局長,向我們國家隊刻苦訓練的體育健兒致以新年的問候。”
錢雨隨着隊員一起機械鼓掌。
“第二個,就是我們這次國家隊的集訓任務很重,東亞四強賽,要和韓國、日本、香港三個國家進行比賽,大家都是友好鄰邦,體育上也都是競技對手,我們不能在比賽中輕易輸給他們。明天女足隊員也要進基地了,這次四強比賽男足女足都有,這也是我上任後的第一次國際大賽,所以我希望我們的隊伍賽出風格賽出水平,要給我老謝的面子掙點光。”
臺下隊員們配合着鬨笑幾聲,看來大家都對這種大領導講話的場面很習慣了。
“大家不要不以爲然。”謝雅隆頓了頓,語氣有點意味深長起來,“去年11月份,我們剛剛失去了世界盃決賽階段的入場券,全國人民對我們的意見很大,那麼如果我們不盡快用比賽成績來證明自己的話,我們的未來只會一片黑暗。不過,勝敗兵家事不期,包羞忍恥是男兒。江東子弟多才俊,捲土重來未可知。同志們啊,所以在這裡的這段日子,我們要冬練三九,要吃得苦,受得累。我是搞田徑出身的,田徑和足球差的不遠,都主要靠下半身的叉腰肌運動,所以大家要好好練,爲國爭光。”
下邊的錢雨不禁問身邊的孫翔:“叉腰肌在哪裡?”
孫翔搖搖頭。
接下來,朱光虎宣佈了一個比較重要的消息,就是後天是FIFa國際足聯的比賽日,隊伍將開赴北京,與來訪的阿塞拜疆國家隊進行一場友誼比賽。
會後,謝雅隆沒有留住在基地,而朱光虎則逐個找隊員談心。輪到錢雨走進他的房間的時候,已經快晚上十一點了,朱光虎正在衝咖啡。
“要不要也來一杯?”朱光虎問錢雨。
錢雨連忙擺擺手。
朱光虎也沒有客氣,隨手撕開一包餅乾,然後把餅乾泡在咖啡裡面,這種吃法,錢雨覺得很新鮮。
“人一到晚上,就覺得有些肚子餓,但是又不願意出去吃,就這樣弄弄,挺好的。”朱光虎自我解嘲。
錢雨也笑笑。
朱光虎於是進入正題:“小錢啊,你是第一次進入國家隊,雖然你在訓練中表現的不錯,但是要在正式比賽中,還欠缺一點經驗,所以後天的比賽,你要有心理準備,坐坐板凳。”
“沒關係沒關係。”錢雨連忙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其實這幾天的訓練下來,他基本上也是單獨訓練,沒有和隊員在一起,壓根就沒有想過自己能夠。
“阿塞拜疆不是一支強隊,又是我們請過來的,不會派出很強陣容,我們拿下應該問題不大,你一定會有機會表現自己。”朱光虎鼓勵地說。
“謝謝教練。”
“還有你畢竟只是一個打了半年乙級聯賽的隊員,外界現在很多說法,可見大家都對你並不信任,所以你要努力表現自己。”
錢雨又是點頭。
出來朱光虎的房間,走廊上徐露不知道是正好還是有意經過:“教練找你談話了?”
“對。”錢雨點點頭。
“到我房間坐下,我有話對你說。”徐露說。
來到徐露房間,錢雨現這個標準間目前只有她一個人住,而且似乎徐露準備好了一定時間的居住一樣,連布娃娃這種裝飾用品都帶來了好幾個。
“你還真願意帶啊。”錢雨笑着用手指彈了一下放在牀頭櫃上的一個熊娃娃。
徐露難得地微微一笑:“這個娃娃從大學畢業就一直跟着我,有感情了。”
錢雨心想,和布娃娃能有什麼感情。
徐露進入正題:“後天就和阿塞拜疆比賽了,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錢雨看着徐露。
“今天領導也說了,國家隊現在的情況很困難,這次國家隊徵召你入隊,爲的是給大家一個球隊海納百川,人盡其才的好印象,以後的事情很難說,我希望你不要有什麼太多想法。”
錢雨奇怪地說:“你的意思是?”
徐露咬着下嘴脣:“今天,我們和教練組在一起溝通,他們表示這次把你招進來其實也只是一個噱頭,像你一個只打過半年職業比賽還是乙級聯賽的人物本來是沒有機會進入國家隊的,但是由於你的出色表現,深圳包括廣東那邊的媒體對你非常推崇,在全國都造成了一定影響,所以國家隊乾脆把你招進來。如果這次集訓包括明天比賽還有後面的東亞四強賽,甚至包括以後的國家隊徵召,在你身上生一些什麼人事變動的問題的話,希望你能夠有接受的心理準備。”
錢雨大致明白了徐露的意思,國家隊這次徵召他的目的只是在於改變世界盃兵敗以後國家隊死氣沉沉的形象,給人一種敢於創新的面目,而以後自己在國家隊的命運還很難說。
看着徐露說出這樣的話,錢雨安慰起了徐露:“沒啥,踢半年職業比賽我就能進入國家隊我已經很滿足了,打不上比賽也沒關係。”
徐露擡頭看着錢雨說:“難道你就真的不想以後繼續在國家隊踢球嗎?”
錢雨笑着說:“想,當然想,這幾天是我過的最寧靜最夢幻的日子,我和全中國最優秀的球員,和我以前只能在電視上看的人物在一起踢球吃飯睡覺生活,我對這樣的日子喜歡極了。”
徐露又問:“那你的打算呢?”
“打算?”錢雨聳聳肩,“只要給我機會,我就能抓住。”
徐露被錢雨這句不經心的話打動了,是啊,錢雨在球場上是一個十足十的把握機會高手,那麼在生活中,錢雨會不會也是一個這樣的人,徐露不由想得癡了。
“你沒事吧。”錢雨見徐露不說話只是看着他。
徐露連忙收回神來:“沒事。”
回到自己的房間,孫翔一個打挺從牀上坐起:“錢雨,那個李領隊和你早就認識啊?”
“是啊。”錢雨漫不經心地脫鞋子,“怎麼了?”
“難怪,看你和她那麼熟悉。”孫翔一個大男孩一樣坐到錢雨牀上來,“你和她是不是有一腿?”
“什麼亂七八糟的。”錢雨不屑地揮揮手,起身脫衣服準備洗澡。
“不是看你剛纔還進她房間了嗎?”孫翔追在錢雨後面還沒把話說完,錢雨把脫下來的外套扔到了孫翔臉上。
孫翔忙把衣服從臉上扯下來,邊扯還邊接着說:“那天在食堂吃飯我還看她單獨和你說話來着!”
錢雨已經啪地把衛生間門都給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