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肆虐的吹,雨不停的下。
李瑤和廖凡站在橋這邊,除了聽到尤碧晴的哭聲,能聽到就是無邊無際雨聲和風聲,對面發生了什麼事他們都不知道,可即便不用想也知道,尤初晴一定是出事了。
她和廖凡頹廢的坐在地上,任憑風吹雨淋。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天微微開晴。
李瑤往對面看過去,沈牧謙如雕塑一樣跪在地上,望着橋段的懸崖一動不動。
尤碧晴也跪着,一邊哭一邊哀嚎。悲切之情,讓見着落淚。
李瑤淚水也如斷線的珠子一樣的掉下來。
而她只能遠遠的呆在這邊,橋斷,他們壓根就過不去。
沒過多久,天上飛來了一架直升飛機,直升飛機先停在沈牧謙那邊,沈牧謙似乎失去了對外界一切的感知能力,依然保持着不動姿勢。直升機上下來兩個人,想將沈牧謙擡上去,可壓根就擡不動。
而後從直升飛機上下來的兩個人再次上飛機,飛機往橋這邊飛過來,梯子落下來,廖凡和李瑤爬上去。
“沈牧謙估計要瘋了,搬都搬不動。”飛機上的唐麟道。
“搬不動,那就捆上來。就捆上來。”廖凡道。
直升飛機再次飛到沈牧謙那邊,唐麟和廖凡下去,沈牧謙雙.腿如已紮根一樣,還是一動不動。
唐麟和廖凡束手無策,最後兩個只能用眼神對視了一下,一拳將沈牧謙打暈,將沈牧謙的手和腳都綁起來,然後託着他上了直升飛機。
沈牧謙從山頂一直睡到醫院,陳宏給他檢查,只說了一句,哀傷過度,只能慢慢醫治。
尤碧晴一直在哭,她只是受了點皮外傷,並沒有其他的傷害。
病房裡幾個人站在尤碧晴面前,陳宏開口問道,“碧晴,當時發生了什麼事?你能和我們說說嗎?瞭解情況我們才能對沈牧謙進行下一步的心理疏導!”
尤碧晴雙眼通紅,充滿恨意的環視着周邊的人,最後她走到李瑤身上,眼眸如一根根銀針一樣落在李瑤身上,恨不得想將李瑤渾身扎滿窟窿。
“你個臭表子,你現在滿意了嗎?我姐死了,我姐掉下懸崖死了,你開心了嗎?”
李瑤身子微微顫抖,尤初晴死了她也很難受,尤碧晴可以罵她,可那句臭表子,卻讓她心窩上一疼,她是在夜總會呆過,可她卻不喜歡被別人這樣罵。
病房裡冷寂了好幾秒鐘。
李瑤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是錯,她還不如不說。
“碧晴,發生這樣的事誰都不願意,李瑤心裡也不好受。你冷靜一點。”誰都沒想到尤碧晴最後會將所有怨氣都撒在李瑤身上,廖凡沒說話,陳宏也不說話,倒是唐麟看不過去,忍不住說了一句話。
“死的不是你親姐,你當然很冷靜。要不是這女人矯情,作,和廖凡哥哥鬧什麼冷戰和分手,我姐會跟着她上山嗎?要不是這女人說什麼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牧謙哥昨天下午就會帶着我們下上。現在出事了,她有什麼資格難過?我姐姐一心爲她,可她卻害死我姐。我姐姐沒了,牧謙哥傷心得都快要死去了,你們能將我姐和我姐的孩子從懸崖裡救回來嗎?”
尤初晴和尤初晴的孩子?
“你是說初晴懷了孩子?”李瑤心頭一震。她想起諸多細節,昨天尤初晴上山後就不舒服,一定是老醫生查出了她懷孕的事。
“一屍兩命,李瑤你就是一瘟神!”尤碧晴指着鼻子罵李瑤。
李瑤始終低頭,這是意外。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她難辭其咎。
陳宏什麼都沒問出來,聽到的只有尤碧晴罵人。因爲尤碧晴本來年紀很小,大家都覺得她是精神受了刺激,也都沒將她的無禮放在心上。
“走吧。”廖凡拉着李瑤出了尤碧晴病房門。
唐麟找人去懸崖底下找過尤初晴,可懸崖底下是一條河流,並沒有找到尤初晴的屍體。唯一找到的是一條掛在河流樹上的一條藍色領帶。
聽說沈牧謙看到這領導的時候,從尤初晴出事後一直沒表情的他,捂着被子渾身顫.抖起來。
大悲無聲,起先大家都擔心沈牧謙會氣壞自己,當他這樣一哭出來,所有人跟着悲傷,也放了一些心。
沒找到尤初晴的屍骨,他們只能在她出事的地方祭奠她。
很長時間,大家都沉浸在尤初晴死亡陰霾中。
本來和廖凡已經修復了關係,看因爲發生了這樣一件悲事。廖凡和李瑤之間好像又有了隔膜。
尤初晴死了,尤碧晴罵了她很多次,可她從頭到尾沒回過一句話,都任她罵。可尤碧晴罵她是有一些理,但這些原因都歸咎於她,她也着實有點冤。天要下雨,颱風要登陸,連氣象局都判斷錯誤了,這和她有什麼關係?
尤初晴人很善良,她也是一心當她是朋友的,她去世,她也很傷心。
她也需要人安慰,可廖凡作爲最瞭解她的人,在她被世人責怪的時候,他竟然一點都未曾維護她。
廖凡每天都會去看沈牧謙和尤碧晴,但他和沈牧謙終究回不過去了。沈牧謙精神萎靡,一蹶不振,完全無法從尤初晴的死亡裡出來。
李瑤理解廖凡和沈牧謙之間的兄弟情深,可直到有一天她看到廖凡和尤碧晴坐在一起,歡歡喜喜吃晚餐。
尤碧晴坐在廖凡對面,巧笑倩兮的看着廖凡,廖凡則將切好的一塊牛排非常小心的放在尤碧晴盤子裡,廖凡不知尤碧晴說了什麼,尤碧晴微微擡頭,樣子看起來又青澀又害羞。
李瑤二話沒說走進西餐廳,兀自搬了一個凳子到廖凡和尤碧晴的兩人位置上。
坐下的時候,李瑤笑得大方,道,“學長,不是說等我一起吃飯的嗎?你們怎麼倒先吃起來了。”
廖凡尷尬一笑,尤碧晴臉色卻一沉,道,“李瑤,你沒看出來,這就是兩個位置,壓根就沒你的份,難道你不知道嗎?”
李瑤壓着內心的火焰,衝着尤碧晴一笑,道,“我想和我和自己男朋友吃飯,你有什麼不高興的?既然這位置太小,那換個位置就好。”
說完這句話,李瑤將廖凡的酒杯拿過來,一見賤人就心火大,喝點酒潤潤喉。
“哼,是嗎?你是他女朋友嗎?李瑤你真是自我感覺良好!”尤碧晴譏笑道。
李瑤目光轉向廖凡,精緻臉上笑容依常,“學長,你時候你是不是我的男朋友?”
廖凡眸光一閃,沒有肯定,只是道,“李瑤,我和只是談些重要的事而已。”
“重要得我也不能聽?”李瑤反問道。是談戀愛還是談什麼重要的事,吃飯還要對方切牛排?尤碧晴和沈牧謙、尤初晴那麼久,西餐廳進了不知多少次,說她不會切牛排,鬼信!
“廖凡哥哥,以後找女人的時候,選質量好點的。這種總是把自己當一回事,並且特別喜歡胡攪蠻纏的以後就不要找了。我現在走了,你先解決一下你自己的問題。”尤碧晴二話沒說,背起包包非常瀟灑的走了。
“怎麼,非常不高興?打擾了你約會?”李瑤氣呼呼的問。
廖凡坐在椅子上,好似很無奈的道,“李瑤,你這脾氣能不能改改,看到我和哪個女生在一起你覺得我和誰有一腿。這樣有意思嗎?”
“那你不要讓我這種感覺啊!”李瑤心裡憋得謊。
“我和尤碧晴之間很清白,只不過是沈牧謙現在這樣,我多幫忙照顧一點而已。沒有其他,我解釋了,你滿意了?”
廖凡說了這句話站起來就走,與其說他是在解釋,更想是在甩話氣李瑤。
李瑤木然的坐在原地,拿着一個杯子一個氣不過就砸在了地上。
……………
“行了,行了,你不要喝了,作爲一個賣酒的酒保,你沒將別人喝醉,卻將自己灌醉,我會笑話你的。”魅影裡,燈光輝煌,人影搖曳,李瑤在買醉,秦蘇葵將她的酒店搶了過來。
“我現在又不是酒保。我要喝!”李瑤拿着一個瓶子對瓶吹,一口氣喝完一瓶酒後,她沮喪的問,“秦蘇葵,是不是隻要進了我們這行,這輩子都擡不起頭了?一輩子都會貼上表子的標籤。”
秦蘇葵拿酒瓶的手頓了一下,垂下眼眸道,“可以這樣說。除非你換一個環境,那裡沒人知道你的過去。”
李瑤冷笑一聲,果然是這樣的,她雖沒接待過廖凡以外的男人,可只要她在這裡呆過,就一輩子會被人詬罵,現在連尤碧晴那個靠着姐姐得.寵.愛的小狐狸精都這樣罵她。
“行吧,你想喝你就好好喝。看來你真的是受傷了。”秦蘇葵縷了縷李瑤後腦勺凌亂的頭髮,憐惜的道,“有的人永遠不會屬於你,有的人永遠是水中花鏡中月,抓不住就放棄,省的更沒未來。”
李瑤驀地擡頭,問道,“你也覺得我和廖凡沒有未來?”
這是她第一次和秦蘇葵談自己感情的事。
以前說她們不合適的冰璐已經死了,以前說她和廖凡可以處處的唐姣早就被送出國了。
“你和我說說。不要這樣看着我。”李瑤只覺得這一下秦蘇葵的眼神太過於理智,等待她開口的每一分鐘都很難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