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我們兩個又那個，那個了？”李瑤臉紅得一塌糊塗，聲音極地的問。
說出這句話之後，她覺得自己又問了一句廢話。
孤男孤女一起躺在酒店牀上，能做什麼很純潔的事？
廖凡眉頭微微蹙起，低沉的聲音帶着清晨纔有的慵懶氣息問，“你又不記得了？”
“我，我……”李瑤腦袋亂得很，和廖凡兩次，可每一次她都忘得乾乾淨淨。
不是說做那種事，女人最有感覺的麼？她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得了。你這麼無情的女人，我也不指望你什麼了！”廖凡略帶失望的接着道，“你只要記得，有些事情是越幹越有癮的。哪怕你表面在逃避我，你心都無比的想靠近我！”
“你不指望我什麼？難道你原本有指望我什麼？”
“你覺得呢？”廖凡嘴角微揚，不答而反問。
“我……”李瑤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面對廖凡，她總是覺得自己心沉落，弱弱的道，“我們這樣，你女朋友知道了會怎麼樣？”
廖凡挑眉，不悅的問，“你說的是我哪個女朋友？”
“……”李瑤一怔，直接將自己腦袋埋在被子裡。
她再也不想起來了。她很是嫌棄自己，她爲什麼這麼low，每次和廖凡說話，說的話都很沒營養，偶爾說一句話，還會把自己埋了。
“學長，你那麼女朋友，麻煩你以後就不要來找我了。這兩次，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可以嗎？”
她心身俱陷，他完好無損。
這從來就不是一場對等的戰役。
言情小說裡有一句話一直讓李瑤記憶深刻，“愛情裡，誰先動心，誰就先輸了。”
如果註定是一場大敗仗，那她就提前投降。
廖凡那張一直都張揚着戲謔笑意的臉，一直在下沉，“李瑤，你覺得和我發生點什麼，這麼難堪?”
李瑤不搖頭，也不點頭。
何止李瑤覺得無法把控這一切，廖凡何嘗不是一樣，讓李瑤做他女朋友，李瑤不願意，她說他不愛他。好吧，那他就和她說，和她結婚，結婚已經算是很有責任感了吧，可李瑤還是猶猶豫豫。沒有形式，直接進入正題，可李瑤竟然還嫌棄他。
廖凡從牀上站起來，慢條斯理的將自己衣服穿好，然後從兜裡抽出一疊的紙幣，無情的扔在牀上，道，“一次性買斷！我們以後什麼關係都沒有。”
買賣？交易？
錢幣落在牀上，看見的是白.花.花的銀子，可落進心裡卻是無盡的羞辱。
心就像被人捅了一個窟窿一樣，喉嚨被生生掐住，酸的澀的苦的味道從心裡生出，又迴流到心間。可在屈辱又怎麼樣？李瑤倔強擡頭，將一張一張鈔票撿好，一張一張捋平，扯了一張比哭還難看的表情笑着道，“謝謝！”
廖凡低頭沉眉，冷冷的看着李瑤緩慢又柔長的動作，那動作看的他心中翻滾。
李瑤不是說過她要的是愛嗎？
她不是一直都很清高都不願意出臺的麼？現在怎麼還撿他扔掉的女人?
這女人是裝的清高還是故意引起他的注意？他們都睡一個牀上了，她還在玩欲情故縱？
廖凡眼神一冷，一個迅速，將李瑤手上剛疊好的錢又統統搶了回去。
李瑤再次擡眸，她完全看不懂廖凡了。他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要用這樣無辜的眼神看我。你壓根就沒付出勞動，沒資格拿！”廖凡將錢揣褲兜裡，又陰沉了李瑤一個眼神，道，“還有，我女朋友一次只有一個。所以下次聰明點，不要再問那麼愚蠢的問題！”
說完這句話，廖凡打開客房門，絕然而去。
李瑤被廖凡甩錢和收錢看的一愣一愣的。她在牀上懵了好長一段時間，當她明白廖凡最後說的兩句話含義時，再次回想廖凡剛纔幼稚動作的時候，“噗”的一聲笑起來。
…………
李瑤第二天到魅影上班，衣服剛換好。
杜鵑就大搖大擺的走過來了，“李瑤，你應該上繳公司的服務費呢？”
李瑤皺眉，沒明白杜鵑的意思。
“喲，還揣着明白裝糊塗。還是你真的覺得自己是一朵高高在上的白蓮花，不可侵犯，高不可攀？”杜鵑諷笑着道。
李瑤一聽這比喻就不開心了，她很不客氣的問，“白蓮花說誰呢?”
“白蓮花說你！”
李瑤倏地一笑，“好吧。這世界敢承認自己是白蓮花的，我也就佩服杜鵑姐姐。”
杜鵑臉色一變，眼睛恨不得像李瑤噴火，“你嘴厲害。玫瑰姐姐雖然回來了，但並不是說我管不了你。李瑤一向心高，你心高就不要被人看扁。不要和冰璐一樣，養小白臉，倒貼貨！”
“杜鵑，你嘴.巴放乾淨一點。”
“我已經很客氣了。你不給錢給公司可以，等會看公司制度怎麼收拾你！”杜鵑尖細着聲音道。
“這還沒開始上班，在吵什麼吵？”柔媚且冷厲的聲音在更衣室響起。
杜鵑和李瑤同時往門邊看，玫瑰穿着一件的白色外套進來了。
玫瑰不是一個人進來的，和她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打扮很新潮的女生，穿着網站的齊臍裝，超.短褲很短，殷紅的嘴脣，紫色的眼影，張揚極了。李瑤眼睛停落在她身上，這個姑娘，她好像在哪見過。
杜鵑一見玫瑰過來，立馬走到玫瑰面前道，“玫瑰姐姐，你看這是李瑤外出的紀錄，她出去的時候，還自己簽過字。走的時候，說回來給交錢給公司，可現在她回來，卻不交錢了。”
杜鵑和她吵架的時候，只是叫她交錢，李瑤以爲她只是嚇唬她。可這下杜鵑把她簽字的的單都帶拿出來了。
李瑤微微擡了一眼，往那單子上一看，還真是她自己籤的字。
杜鵑這是蓄謀的。
“李瑤，這事你要怎麼解釋？”玫瑰眼眸輕輕落在單子上，而後擡頭問道。
“玫瑰姐姐昨天晚上我喝醉了，而且我陪客戶喝酒的接待費都有給公司。晚上出去並沒和人有交易。”李瑤回答。
“喝酒的是喝酒的。出去陪客人的是陪客人的。不能混爲一談。你是公司的人，公司保護你，爲你擔保人生安全，這些都是你必須要給的。已經出去了，還說沒交易，誰信？”杜鵑義正言辭冷聲提醒後，轉身和玫瑰腔調，“玫瑰姐姐，你不在會所的時候，李瑤他們這麼幹也不是一次兩次。”
玫瑰擡頭看了看杜鵑，眼神落在李瑤身上。
杜鵑得意的看了看李瑤，“我收拾不了你自有人收拾你”意味明顯之極。
“既然李瑤說她昨天的喝酒接待費已經給公司了。下次注意一點，喝酒了就不要和別人出去。”玫瑰沒任何情緒的道。
聽到玫瑰的話，李瑤深深鬆了一口氣，“謝謝玫瑰的體諒。”
看來昨天晚上她的安排還算有點效果。
杜鵑難以置信的看着玫瑰，不相信玫瑰就這樣放了李瑤，“玫瑰姐姐，這事……”
“還有什麼事嗎？今天晚上創信李總要來，你還先去準備?”玫瑰打斷了杜鵑的話，沒給杜鵑在說話的機會。
杜鵑氣得跺腳走了。
更衣室裡只有玫瑰和李瑤還有她帶來的那個人。
“李瑤，以後不要自作聰明，少惹事！”玫瑰冷冷的道。
李瑤頭低得更低，玫瑰給了她面子，卻也很不客氣的給她警告，“謝謝玫瑰姐姐的教導。”
“好好收拾一下，好生招呼好晚上的客人。如果有下一次，我一定對你不客氣。”
“好。我一定好好招待客人。”
“小嬌，你和我走！”玫瑰聲色青冷的道。
“玫瑰姐姐，我和她在一起，可以嗎？”玫瑰身邊叫小嬌的女生沒答應玫瑰的安排，而是將眼眸的注視點落在李瑤身上。
李瑤也看着這個女生。
“隨你。”玫瑰踩着步子出去了。
“hi，你好，你不認識我了嗎?”玫瑰一走，那女生就走到了李瑤面前，咧開牙齒的笑着道。
脣的顏色很鮮豔，就顯得牙齒很白，李瑤看了看，確實沒看出來。
“前幾天，我和廖凡一起來喝酒。你唱《女人花》的那個晚上。”小嬌笑着道。
李瑤仔細看了看，果然是的。那天那姑娘，打扮得很清純，而今天的她，卻整得很妖豔。她冷不丁，竟然都沒看出來。
她不是廖凡的女朋友嗎？怎麼來這裡，還和玫瑰一起混？她之所以沒認出她來，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爲她一直覺得廖凡的女人怎麼可能來夜總會。
偏偏她是一個例外。
“你來這裡廖凡知道嗎？”李瑤淡淡的問道，對她並不熟絡。
“我來這裡。需要他同意麼？我想來就來，不想來我就不來。”小嬌道，對李瑤確實熱情極了，“李瑤姐姐，我真的很喜歡你。那天你那麼美，唱歌的時候，那麼好聽。我簡直被你迷住了。”
被女生如此直白的誇獎，李瑤不由得再仔細看看面前這個小姑娘。
廖凡這一任女朋友，她這樣接近她，是故意的還是真由她表面看起來的這樣耿直和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