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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道

第6章 道

此時夏鵬幾人也圍了上來,聽得冷麪姥姥說道自己乃是司空倩的親祖母,均是大感詫異,望向黃馨。黃馨也是一臉茫然:我也是什麼也不知道啊!

冷麪姥姥拉着司空倩的手,走至一邊坐下。

:那時我還年輕,,也不叫冷麪姥姥,我原名楊心怡。年輕時的我還是很漂亮的,但因爲性子冷峻,再加上師父管教嚴厲,人送外號玉面羅剎。冷麪姥姥說來甚爲自得。

那時三大派素來交好,我是掌門的末徒,甚得師父寵愛,平日裡三派掌門交流論道,總是帶我同去。一來二去,就和三派弟子混得捻熟。那時三派弟子也常在一起切磋討論。三派晚一輩弟子中,天賦最高,風頭最健的有三人,我,萬象師兄,雷鳴師兄。我三人時常在一起切磋論道,互換心得。那時候雷鳴師兄和我走得很近。我倆常在一起切磋武藝,交流心得,久而久之,便傳出了風言風語,說道我飄渺和蜀山要聯姻。可嘆我一心天道,對這一切並無所知。雷鳴師兄卻上了心。

記得他向我表白之時,我不知所措,我那時一心天道,不知情愛爲何物。也不知如何拒絕,就楞在了那裡。但這樣一來,卻引起了雷鳴師兄的誤解,以爲我默許了此事。此後每日裡便守在我的身邊,形影不離。久而久之,師父們見我倆默契,便盡不作言語,一概默許了此事,不但不加干涉,反而盡力撮合。

雷鳴師兄也因此來飄渺峰來得更是殷情。後來我三派掌門一起度劫,在崑崙金頂之上佈下三才大陣,三人合力抵禦天劫。留我和雷鳴,萬象師兄三人在陣外守護,以防不測。

三人天劫同時到來,來勢洶洶。劫雷一道接一道密佈在崑崙山頂。一直持續了約半年光景。饒是我師傅三人功力高深,也終有疲倦之時。不到半年,三人就支撐不住,眼看就要被劫雷擊爲飛灰。我三人齊力頂住.又抗過了兩道.可那劫雷實是綿延不絕,到第三道,第四道,我三人終於低敵不住,雷鳴師兄爲了救我,被擊得重傷,劫雷終於擊破已殘破不堪的三才陣,將我等三人的師傅劈爲飛灰.

我三人經此一役,也是功力大耗,,也親眼見識了天道無情,對此後的修煉也是躊躇猶豫,不敢強行突破到度劫期.雷鳴師兄甚至勸說我下山,做一對凡人夫妻,安享天年.那時師傅已逝,我心亂如麻,不知道自己今後結局是否和師傅一般,糊里糊塗就跟他下了山.

離開師門以後,我二人遊歷江湖,轉遍了大半個中國,偶爾出手管管不平之事.中日甲午戰爭之時,我二人也暗中出力,擊沉了日軍中致遠艦.可終究勢單力孤,不得挽回戰局.事後我二人來到長白山下.經歷大半年的遊歷,我對凡塵俗事深感厭倦,懷戀起昔日在山中的生活,求道之心也日趨向堅.死便死吧!天道茫茫,爲求道,我還要決心一試.

雷鳴師兄雖與我結伴遊歷,但我二人始終兄妹相稱,未有過男女之事.我執意回山,臨別之際.雷鳴師兄終於吐露了自己的心跡,他表白:此生只愛我一人,希望與我結爲伉儷.我那時終於明白自己的心意,我對雷鳴師兄始終只有兄妹之誼,從無男女之情.我婉轉對雷鳴師兄表露了自己心跡.雷鳴師兄大失所望,但也無可奈何,惆悵惘然.

壞就壞在雷鳴師兄其時已收下一徒,他知道了此事始末,爲使師傅心意得逞,竟在我們回山前一晚,在我二人晚膳裡下了春藥.

那藥力甚是強勁,待我二人發覺,運功相抗,已是不及,我強行使功力逆轉,運用最後一絲清明,越窗而出,躲入長白山中,心想深山無人,待藥力過去,再出山找這個師侄算帳.

夏鵬等聽得此處,不禁插言問道:此人是誰?冷麪姥姥回道:此人便是你們後來一心找尋的棋皇木谷澤明."啊呀!是他!他竟是雷鳴的弟子.

冷麪姥姥接着敘說:沒想到我逆運功力,到得山前,已然支撐不住,倒在地上,此時正有一夥山賊打劫歸來,見我倒在路中,就欲擒我回寨.我那是藥力發作,意亂情迷,便要隨他而去.

衆人聽得驚險,司空倩開口問:後來呢!你真隨他們回山寨了嗎?

冷麪姥姥搖搖頭:此時你祖父正在長白山中修煉,山賊打劫旅人,擄走財物女人,留下一干老弱,卻也不殺,任他們在路中呼喊.衆人呼天喊地,卻喊來一白衣飄飄的少年書生,少年書生聽完始末,安慰衆人道:大家莫慌,就在此地等候,我即刻將你們財物拿回."言畢閃身不見.衆人皆疑仙人下凡,跪倒地上,禱告不已.

那少年正在此處趕山山賊一夥,一番交手,山賊盡皆斃命,被山賊擄去的女人抗着財物而回.那領頭之人對少年千恩萬謝,並掏出祖傳玉佩相贈.

我此時見血已經清醒了大半,卻是渾身痠軟,無力起身.那少年將我扶起,爲我排毒,發現我竟然同是修道中人,大生惜惜之意.那晚我們聊了一宿,談人生,對天道的理解.皆有相見恨晚之意.談了一晚,雙方盡皆無圈意,還似意猶未足之感.

第二日,我想起應該回客棧和師兄說一聲,回到客棧,師兄等我不及,正四處尋找,我倆擦肩而過,只餘下他徒弟木谷在客棧中守侯.我將木谷痛斥一番,本想廢去他的修爲,但想到雷鳴師兄就這一個弟子,他下藥一事也是爲其師的一片真心着急,我實在沒這個權利處置,還是留給雷鳴師兄自己了斷吧!便留下了一封書信,託他交給雷鳴師兄.然後我就和這個相逢恨晚的少年一起聯闕遊歷人生,探尋天道.

見着司空倩有些迷惑要問,冷麪姥姥點點頭,是的,這個少年就是你的祖父司空翔,後來人們稱他混沌真人.你祖父實是一代奇才,以武入道,自創混沌決,曠古絕後,四十餘年,便修爲到了度劫期.

我與你祖父攜手遊歷山川大澤之間,探求天道,過得幾年,我們得了一子,將他撫養到十歲.你祖父卻即將度劫了,爲免得牽連我們,你祖父避入深山度劫,臨行將混沌決刻於玉佩之上,傳之與我,囑咐我傳與兒子.

你祖父走後不到三年,我飄渺掌門師姐度劫失敗,飄渺峰上衆同門一起商議推選,着人將我召回繼承掌門之位.我不得已將兒子託付給飄渺峰下一戶農家收養.也便於我時常查看關照.

沒料想,一九三七年,中日戰爭爆發,兵荒馬亂,那農戶爲躲避戰禍,也不知搬去了哪裡.我四處尋訪,也是遍尋不着.這也是我多年來一直不能專心徹悟天道,一直拖至今日才度劫成功的一個原因.沒想到今日方纔尋着這玉佩.孩子,苦了你們了.

司空倩祖母得已相認,兩人自是依依相偎,舔犢情深,好一番天倫之樂.

下午一點,棋局即將續盤.冷麪姥姥言道:倩兒,我即將步入仙道,沒什麼好幫你的,好在在樂律上還有些造詣,現在就送你一曲,助你在天道,棋道上有所突破.

冷麪姥姥解下瑤琴,輕試幾音,竟引得叢林中蟬蟲齊鳴.音律造詣,實已暗合天道,登峰造極.

冷麪姥姥試好琴音,娓娓彈奏,曲調並不高昂,悠揚婉轉,起轉承合之間,卻是說不出的流暢自然.往往餘音爲了,卻是又起一調,婉轉承接,卻自然而然,讓人覺得再是合適不過.一曲未了,竟引來林中衆多鳥雀,在衆人頭上盤旋不去.

衆人聽得癡癡入了神,幾個裁判和佐爲,沈銳已經早已到來.環坐衆人旁邊,只因琴音繚繞,引人入勝,不由自主都坐了下來,聆聽琴音.要知道音律和棋道一般,到了極致,都暗合天道,都是一種共通的存在.幾人在圍棋上的造詣都已登峰造極,距離天道都只一線之隔,聽得這天籟之音,都由心底處涌起一種共鳴,隱隱若有所悟.

夏鵬聽那承接之間,轉合之處,尤爲入神,數年來棋風數度變更,卻不能得已水乳交融,是夏鵬在棋道上最大的困擾.聽得一曲,種種殺招,誘招,紛紛嫋嫋,尤如電光火石一般掠過心頭,至此,夏鵬棋風終於定型大成,不管是殺,是圍,是守,是攻,都爲了唯一的目的,圍空,種種手段結合在一起,相機而動,方是棋之王道.數年以來,在紋坪征戰中形成的各種棋路在夏鵬腦海中翻騰,交錯,融合,夏鵬捕捉到那一點靈光,棋藝趨於大成.但見夏鵬腦際處汗珠一滴一滴滴下,乏起一陣灰濛濛的氣體,那是蝕腦粉被驅除分解之兆.最後,夏鵬腦際乏起一陣霞光,竟然在他腦後形成一圈五彩的光環,盤與頭上.

冷麪姥姥收起琴音,笑盈盈地拉起他:恭喜賢侄,大道得悟,你我將一同共赴仙界.

黃馨似乎也有所得,久久坐在那裡,癡癡回味.

琴音散去良久,衆人仍未回過神來.仍舊坐立原地,靜靜思索.直至裁判一一將衆人喚醒,幾人才重新回到棋盤.繼續至尊賽的最後演義.

夏鵬此時於棋盤之道已融匯於心,得心應手,一個肩衝,二間一跳,原先稀散分佈於棋盤的四處黑子竟然隱隱間連成一片,在中腹若隱若連,千頭萬緒.

崔明勳手執白子,陷入長考之中,目下局面讓他甚是爲難,攻吧!攻棋並非自己所長,何況黑棋看似散亂的佈局,似乎若有牽連,一個攻不好,便讓黑棋聯絡成功,黑棋又全在高位,佔據了盤面的攻擊有利位置.自己將陷入全盤的苦戰之中.若守吧!黑棋中腹隱隱連線,若是一味退縮,中腹大地,就將成爲黑棋的天下,白棋在全局將落入被動.崔明勳手執白子,遲遲不能落下.

再觀司空倩與佐爲,司空倩經過一箇中午的長考,果斷出手,對白龍不管不顧,直接對黑棋左下發起了總攻.並非是司空倩已經算清楚變化,而是棋已至此,也唯有一搏,方是爭勝之道.

佐爲想了一會,在白龍的出路上再焊上一刀,將白棋牢牢焊死,再觀白棋如何出手攻擊左下,再決定是棄是逃.這是目前最爲明智之舉.若黑棋盲目跟着應,逃出,白棋得已借力,說不定也就自然竄出.先下手爲強.圍棋不能跟着別人的意圖行棋,佐爲下了幾百年圍棋,這道理還是懂的.

司空倩眼見白龍已被焊死,左下數十個黑子,味道頗深,難以吃盡,不過棋已至此,也顧不得許多了,跳點,直接破眼,做出一付總吃的態勢.黑棋高高跳起,白勢不能讓黑逃出,靠,強行切斷.

黑棋被切斷,也不多做掙扎,順勢在外面一個包打,將黑棋全部棄去,卻在中腹開出一朵鮮花,也算是有所得.再簡單在四線上交換兩手,將雙方地域定型,司空倩象徵性地收了幾步官子,點點盤面,目數已是大大不夠,爽快地推坪認了負.

最後觀看沈銳對黃馨,黃馨聽過琴音,是最後一個坐到盤邊.棋盤上大龍犬牙交錯,局面錯綜複雜,好在黃馨先手在手,還把握着局面導向的主導權.黃馨端坐棋盤之前,俯視盤面犬牙交錯的黑白大龍.心裡逐漸升起一絲明悟.手拈白子,緩緩落下,卻並不直接封鎖黑棋,皆是白棋聯絡做眼的要點.白棋既已聯絡做活,黑棋也只得謀活,沈銳不甘,在中央切斷,意圖再燃戰火.

黃馨不緊不慢,一步一步進行着聯絡圖,同時對四周不活的黑棋虎視耽耽,沈銳但覺白棋的屠龍刀始終在自己頭頂盤旋,卻是一直不落,冷汗潺潺而下,白棋卻是已無漏洞.匆匆做活得幾手,可是盤面需要活龍之處太多,沈銳承受不了這般壓力,無心戀戰,中盤投子認負.

至此,黃馨終於領悟殺之極致,不殺而殺,瞄而不走,正是殺棋之王道.一陣灰濛濛的氣體自黃馨腦海泛出,正是那蝕腦粉被徹底排出,雲霞齊聚,凝於黃馨腦後,繼夏鵬之後,又一個步入仙道的圍棋高手產生.

幾人同至夏鵬與崔明勳處觀看這最後一盤對局,這盤對局也決定了至尊的歸屬.

崔明勳經過長考,在邊上一間關出,以不變應萬變,夏滂肩衝一子順勢貼下,穿破白棋本陣.白冷靜地再立,保全眼位.夏鵬東一碰,西一靠,晃舞得人眼花繚亂,手筋是頻出不窮,看似白陣被糟蹋得不成人形.崔明勳卻並不中計,不是不能反擊,可如果用強,黑順勢得利,棄掉几子,中腹可要姓黑了.白棋不過原地打轉.崔明勳於這大局還是看得很清楚的,冷靜地立,並,遠遠地瞄着黑棋肩衝,跳出三子.那裡纔是全局的決戰之地.

夏鵬種種先手便宜得盡,也終於不得不回過頭來照顧三子的出路,跳,步子太大,不行,尖,黑棋這麼厚,豈不要被虛枷住,既然如何也是補不好,不如就索性補大點,象步飛出,這樣就算棄得几子,也能有所斬獲.

黑穿象眼,黑飛時,白卻是不再手軟,直接一個凝空飛罩,將象步一起籠罩進去,那穿象眼一子,正好在眼形之上,黑已經不能活.

夏鵬出手果斷,一搭一斷,拉出來三個殘子,肩衝三子還是被白收入囊中.

接下來,雙方並無戰鬥,平穩收空,官子,皆無失誤,由於黑三子死之前,已經在邊角處將種種便宜的碰靠先手得盡,損失並不算大,最後點目,黑半目獲勝.

裁判留下對局獎金後離去,夏鵬隨手扔給母親,幾人紛紛過來道賀.夏鵬回過神來,驚訝發現,黃馨和崔明勳頭上同時都有一輪光圈,先將黃馨拉去一邊喜賀一番,再一同到崔明勳面前道賀.

崔明勳道:同喜同喜,想不到你我三人以不同的道,分別得道.棋之一道,實是玄之又玄呀!

黃馨:是啊!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道,只要堅持自己的道,就是天道.棋道通天,你我都還要繼續努力呀!

夏鵬:不知仙界是何摸樣,那裡有高手嗎!

崔明勳:一定有的,木谷君也許已經先我們一步了.

冷麪,逍遙幾人走來:想不到,圍棋竟曲徑通天,以棋悟道,卻如此快速.幾位,我們該啓程了吧!

夏鵬點點頭,以手立刀,迎空一劃,"嘶"空氣撕裂,竟憑空裂開一道虛空.

幾人踏步邁入其間,夏鵬陡地想起一事,匆匆拿出一個玉瞳簡,將生平對局心得刻錄其中,隨手扔給司空倩:倩兒,幫我轉交給小龍,叫他專心棋道,師父在仙屆等他.

司空倩茫然接住:鵬哥哥,我想和你一起去.

夏鵬:你修爲不到,想是去不了的,哥哥在仙界等你,想你悟道之日已不遠了.

虛空之中突然渺渺飄來一陣語聲:黑白子,老夫木谷澤明,在仙界觀察等候於你已十年之久,如今正掃坪以待,快快上來與我手談印道.

夏鵬聞者心喜,想着棋皇的強悍實力,急切間大喊:我來了!一步跨入虛空之中.

司空倩心繫夏鵬,這一去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相見,若自己不能悟通大道,想想夏鵬,還有剛剛相認的祖母,心亂如麻,尾隨夏鵬之後,撲入那虛空之中:等等我,哥哥,姥姥.

虛空之中驟然傳來一陣巨大的斥力,將司空倩從裡拋出,跌坐於地,司空倩哭喊道:哥哥,姥姥,你們等我,倩兒一定早悟天道,來仙屆找你們.

陡然間想起,一摸懷中:遭了,那玉簡呢!

那玉瞳簡在虛空之中穿越亂流時空,隨機拋送.

兩年後,重慶一名中年男子,是一個小說迷,看了N年小說,決定自己也嘗試寫一本小說,取什麼筆名呢!"聽風居士",攀庸附雅.寫什麼題材呢!男子甚是爲難,玄幻的,自己沒那想象力,男子酷愛圍棋,"對了,就寫一本弈林小說,管它賣不賣座,權當一個嘗試.

如何動筆呢!男子在陽臺上細細踱步思索,"噫"花壇之上何時多了一支筆來,拿起看看,卻不是筆,沒有筆心,通體透縈,似乎爲玉所制.質地卻是堅硬,摔也摔之不斷,想了一個下午,以棋爲題的題材還是沒有頭緒.

入夜,男子將那玉條枕入枕間,進入夢鄉,做了好長好長一個夢,夢中,一個爲棋癡迷的少年以棋入道,縱橫棋壇.盤盤對局都縈繞心間,彷彿親眼所見.兩月後,小說{棋神傳說}見著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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