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穿着一身橘黃色齊胸長裙,梳着高鬢雲髻,兩側插着長長的流蘇髮釵,隨着她的動作,輕輕搖曳。
晉陽就站在馬車上,當楊承看到來人,他無比震驚,“怎麼是你,你不是......”
晉陽冷笑地搶過了他的話,“你不是死了嗎?楊大都督是不是想問這句話。
可要令楊大都督失望了,本公主一直都好好活着。”
公主府邸的衆人欣喜不已,李治擔憂地說,“明兒,你怎麼這個時候出現了,不躲着,這裡多危險。”
李恪也憂心地責備,“明兒,快走,這裡不會有事的。”
楊承張揚大笑,哈哈哈哈哈。
然後他囂張地說,“公主活着又怎樣?馬上也要成爲本督的階下之囚,來人,給我圍住她!”
晉陽微微露齒,盈盈一笑,“楊大都督未免太過自信。”
衝上去的那羣人忽然被暗中一批冒出來的人給通通射死了,他們立在街道兩邊的房頂上,手持弓箭,對準楊承等人。
楊承的人也手拿弓箭對準對方。
晉陽勾脣淺笑,“楊大都督就不想知道本公主爲何沒死?還能好好的站在你面前。”
楊承前後一聯想,他就全明白了,“公主可當真是好心計,把楊某人騙得團團轉。恐怕從一開始,公主進楊府,公主就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爲的就是今天,公主如此心計,稱在世女諸葛也不爲過啊!”
楊承轉而又說,“可公主也太小看楊某人了,就憑你這幾個人,就想殺了本督,公主恐怕在做夢。城外都是本督的人,公主最好快點束手就擒,也許本督還能放公主一條生路。”
晉陽揚脣輕笑,“楊大都督可說錯了,本公主從未小瞧過你。
至於你說得城外人馬,此刻應該早被人拿下了。”
楊承不相信,“不可能,本督城外有五萬人馬,怎麼可能被你輕易拿下,你休想矇騙本督。”
晉陽淺淺而笑,“不相信啊!不相信就算了。”
“大都督既然能想到我爲何詐死,應該也能想到本公主絕不會坐以待斃。”
晉陽冷笑,“此刻,他們應該來了。”
話剛剛落下,就聽一陣高過一陣的衝刺聲,衝啊,保護公主,給本將軍衝!
楊承見到一大羣將士從街道的三個方向衝了過來。
楊承怒目而視晉陽,“原來你早就安排好了!”
這時吳王道,“當然,明兒早知曉了你的陰謀,做的這一切都不過是想讓你百口莫辯。”
楊承的人和李思文幾人帶來的將士廝殺在了一起。
晉陽狂傲自信的說,“楊承,本公主曾發過誓,絕不會輕易放過你,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還不束手就擒!”
楊承大笑,“公主既然如此聰明,可有猜到這一幕呢?”
楊承擡手拍掌,讓人將一個人押了上來。
那個人用黑色的頭袋蒙着面,身上全是七零八落的傷口,每條傷口或深或淺,血紅血紅的,一看就被人嚴刑拷打過。
楊承用自己手中的長柄大刀抵着對方,“把面罩揭開,讓公主好好看看。”
當黑色面罩被拿開,晉陽見到面前的人,她一驚,有一剎那的詫異,這一點她還真沒有想到。
他抓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要爲其洗刷冤屈的人,楚棠。
晉陽隨後恢復鎮定,語氣冰冷,“你最好馬上將他給我放了,也許本公主還能留你全屍,否則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楚棠激動地說,“公主,殺了他,公主,不要管臣!公主,快點殺了他。”
楊承冷冷地逼迫,“你給我閉嘴!”
然後他轉頭望着晉陽,手中的刀輕輕劃破了楚棠脖子一寸,他威脅道,“公主,我們做個交易如何?你讓人去牽一匹馬來,等我出了城,到時我就放了他,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他。”
晉陽見他握緊刀準備動手,晉陽繼而急言,“好,我答應你。”
這時的楚棠說,“公主,不要聽他的,公主,動手啊!殺了他,快點殺了他。”
李恪這時說,“明兒,不能放了他,放了他後患無窮。”
晉陽堅決地說,“我做這一切,都是爲了阿棠,若是他死了,我做的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楊承望着楚棠,“楚棠,沒想到公主對你如此情深義重,爲了你,甘願來朔州冒險,嘖嘖嘖!”
晉陽看着楚棠,語氣溫和,“阿棠,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阿棠,你還記得我和你的約定嗎?我說三個數,你大聲地告訴我!”
楚棠好像明白了什麼?
此話其他人都不理解,此刻如此危急,公主怎麼還有心思問他以前約定的話啊。
李恪這時心底有些不舒服,畢竟她的妹妹竟然和別的男人有約定,而且自己還不知道。
李思文和虞昶也不舒坦,不過現在很危險,他們沒有想那麼多。至於蕭鋮,還帶着人馬,在城外對付楊承的殘兵。
晉陽開始說數,“一!”
晉陽喊出第二個數,“二!”
接着三剛一出口,只見楚棠雙手朝後一拐,接着握住楊承拿刀的手,一個手砍刀將他刀給砍落,一個反轉,他全身一壓,將對方壓到了身下,他用手中的鐵鏈將他雙手狠狠捆住。
李治立馬下令,“來人,立馬給本宮綁了!”
楊承沒有想到楚棠會殺他個措手不及,他被壓在了地下,他才怔愣過來。
晉陽見他被捆住了,他愉快的跳下了馬車,走到楚棠身邊,將他手中的鐵鏈,還有腳上的鐵鏈給解開了。
晉陽伸出雙手,“阿棠,give me five !”楚棠明白公主這個手勢,還有她口中的給米飯,她曾經說過,這個手勢表示慶賀。
他們之前約定過,以後不管兩人是誰被人拿來威脅,都要趁機想辦法自救,她剛剛數三個數,不過就是暗號罷了。
楚棠也一時欣喜,忘了場合,“給米飯!”
兩人雙手相擊,只聽兩聲脆響,啪啪!兩人由來已久的配合的如此默契。
其他人帶着各異的表情和情緒看着他們。
楚棠擡頭看到他們或驚異、或懷疑、或不悅的臉色,楚棠終於醒悟過來,公主現在已經是突厥王妃,剛剛自己如此行爲,是嚴重冒犯公主,還會給公主招來難聽的流言蜚語。
楚棠跪下低頭請罪,“公主,臣失禮,還請公主嚴懲!”
晉陽纔不管他們心裡想什麼?也不想管他們說三道四,她淡淡地說,“沒事,阿棠,你能活着,我很高興,以後你就繼續留在朔州任職吧!”
楚棠再次強調,“公主,臣剛剛逾舉,還請公主懲處!”
晉陽白了他一眼,她知道他擔心什麼?死腦筋,真拿他沒辦法。
晉陽道,“真要我罰你?”
楚棠行禮,“是,臣無禮在先,該罰!”
晉陽無奈的語氣,親和地說,“那好吧!既然你執意如此,那就罰......”
衆人都想聽公主口中的懲罰是什麼?也很好奇?
晉陽接着說,“那就罰你等會兒去城南那家果脯鋪子給我買幾袋果脯回來!我,餓了!”
衆人一聽,這那是在懲罰人,明顯是公主在包庇他,還順帶戲弄戲弄對方。
晉陽轉身走進了臨海公主府,“給你半個時辰,若是沒有買回來,我就找你算賬!”
李恪和李治嚴詞下令,“所有人都散了。”李治嚴聲道。
“將人犯給本王帶下去,嚴加看管!”李恪冷聲道,表情有絲絲冷漠,一看就是有點生氣。
他們讓人離開此處,也是爲了晉陽的聲譽。這死丫頭,知不知道這話要讓多少人誤會你,議論你不知廉恥。
李治再言,“傳本宮令,馬上包圍楊府,立刻將楊府衆人打入天牢,等候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