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深沉的臉色,黑到了極點,“來人,傳朕旨意,將豫章公主帶來見朕。”
魏叔瑜進來後,“臣參見陛下!”跪下拱手行禮。
皇帝說,“魏卿,你拿着朕的旨意,帶着羽林軍去豫章公主府傳旨進宮,若是她膽敢反抗,就地格殺!”
皇帝臉色很不好,這個時候沒有人敢違抗他的旨意,也沒有人敢去求情。
豫章公主,全名叫做李楚依,字溱。
魏叔瑜拿着聖旨,來到了豫章公主府外,他下令包圍了豫章公主府。
“包圍公主府!”他清冽乾淨的聲音,下着指令。
羽林軍包圍了豫章公主府後,魏叔瑜帶人直接闖了進去。
這個時候,豫章公主正準備收拾行囊逃跑,她臉色慌亂,神情緊張。
她沒有想到自己中計了,自己派了殺手去殺人滅口,正中他們下懷,自己就徹底暴露了。
這時,一個下人着急忙慌的跑了進來,滿臉慌色,“公主,公主,不好了,不好了!”
“闖進來了,羽林軍闖進來了!”他急切地說,臉上冒着汗水。
魏叔瑜來到了豫章公主的閣苑,玉璋閣。
魏叔瑜拿着聖旨說,“豫章公主接旨!”
“陛下旨意,責令豫章公主馬上進宮,膽敢反抗,就地格殺!”他幽深冷冽地語調,透着威武和凌厲。
豫章公主聽到了皇帝的旨意,她沒有想到自己的父皇如此狠辣,自己若是跑了,那不就必死無疑。
她糾結着,自己是該逃,還是該進宮。
豫章公主確信自己父皇的話,她若是敢跑,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她糾結了一會兒,呼出一口長氣,然後出了房間。
李楚依面色憂恐,未來的不確定讓她心底極度沒底。
魏叔瑜做了一個動作,“公主,請!”禮貌有加。
她是公主,自己是臣子,不論她往後如何,可現在她還是公主的身份,不得逾禮,更不得冒犯。
魏叔瑜騎着馬,豫章公主上了馬車,一同進了宮。
兩儀殿內,豫章公主跪下彎身行禮,“女兒拜見父皇!”
皇帝拍案而起,臉色通紅,他氣沖沖地說,“朕沒有你這樣的女兒,連你親妹妹都不放過!”
“如此狠毒,是不是以後連朕也要殺啊!”他震怒的質問。
豫章公主第一次看見自己的父皇發如此大的火,她驚恐萬狀,面色慘白,“女,女,女兒,兒,不,不敢!”
皇帝面色難看,氣憤難平,“朕看你敢的很!”
皇帝變了臉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那可是你妹妹,你爲何歹毒至此啊!她從未害過你,你卻想要毀了她!”
豫章公主聽到此話,她大笑幾聲,一股腦地說個不停,“哈哈哈!你問我爲什麼?可父皇是怎麼對我的,晉陽用的、穿的、吃的、喝的,那樣不是最好的,而且父皇還隔三差五就往晉陽的府邸送東西,可我豫章公主府呢?沒有,一次也沒有,這些我可以不計較。
可我一向最聽話,父皇卻對女兒冷冷淡淡,從未把女兒放在心上過,當初選駙馬,明知道女兒喜歡的是長孫家的三郎君,可父皇非要逼着女兒嫁給如今的駙馬,唐家大郎。
我聽父皇的話,嫁給了他,可父皇呢?對我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淡,我只是想讓父皇多愛女兒一點,難道這點奢求也是妄想嗎?”
皇帝聽着她埋怨的話,他沉默了一會兒,心力交瘁道,“就算如此,那你也不該害晉陽啊!晉陽從未對不起你!”
皇帝身心疲憊,他揉了揉額頭,嘆了一口長氣,“唉唉……”
皇帝臉色疲憊,“豫章,當初不讓你嫁給長孫浚,那是因爲他已經有了所愛的人,若是強行讓他娶你,到時你該如何自處啊!”
聽完自己父皇的話,豫章滿是驚愕,這個事她不知道,她以爲是父皇強迫自己嫁給唐義識,不想讓自己嫁到長孫家,只想讓長孫皇后生的親女兒嫁到長孫家去。
豫章這個時候才明白,自己一直怪錯了人,她悔不當初,可是一切都晚了。
“女兒錯了,女兒知道錯了,還請父皇恕罪!”
皇帝嘆氣,“豫章,你謀害自己的親妹妹,枉顧親情,枉顧禮法,罪無可恕,念在你有悔過之心,即刻起,褫奪你的公主封號,貶爲庶人,去慈恩寺出家爲尼!”
豫章公主跪着接旨,“女兒叩謝父皇隆恩,父皇保重!”
皇帝無聲地嘆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豫章誠懇地說,“父皇,女兒去慈恩寺之前,想最後見一見晉陽妹妹,想給她真心的道個歉!”
皇帝見她眼中沒有欺瞞,是真的想去致歉,他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於是魏叔瑜送她來了晉陽公主府。
這個時候的晉陽,大病初癒,可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她一直待在自己的紫雲閣內將養着,皇帝隔三差五就派人送來補品,還有藥材,讓她好好養病。
晉陽在閣內坐不住,整天都要出去逛逛,可伺候她的人都不讓她出去。
他的幾個哥哥每天都會來看她,也不讓她出去,她只好閒的發慌,偶爾在自己的後花園玩玩。
豫章公主來看她,來到晉陽公主府後,門口的護衛很不待見她,畢竟她謀害自己的主子,可是陛下同意她來看望公主,他們又不能阻止,只能放行。
豫章來了她的房間,“晉陽,對不起,我不該將一切的錯都歸咎在你身上,你好好保重,好好修養身體,我走了!”
豫章公主說完,看了魏叔瑜一眼,“走吧!”
晉陽雖然不喜歡她,但是也不至於討厭,她害了自己,自己若是一點怨氣也沒有,那是不可能的,她現在落得這個下場,一切都已經還了,所以她和我之間,從此一筆勾銷。
晉陽淡淡地說了一句話,“你多保重!”
豫章聽到這話,腳步停頓了一下,心中劃過濃濃地感動。
豫章公主眼眶溼潤,提步往前走,臉上多了些許開懷的笑容。
魏叔瑜將豫章公主送到了慈恩寺,然後進宮回稟了皇帝,皇帝擡手讓他下去,他滿身疲累,心中感慨萬千,難道皇家的鬥爭,永遠也不會停止嗎?兒子是這樣,女兒也這樣!皇帝唉聲嘆氣的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