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達商量好了,就準備回自己院子。
徐思文看到了她手腕上獨特的手繩,他不覺朝楚棠瞟了一眼,看到他手腕上果然也有一個,這一對繩結一看就是公主編的,只有公主纔會編出如此獨有的手鍊。
徐思文內心嫉妒的發狂,他不知哪來的勇氣,他一下子抓住了她,不顧旁邊還有楚棠在場,“公主,我愛公主,無論公主愛不愛我,我都不會放棄。”
徐思文知道自己這樣做,很卑鄙,畢竟公主已經表明了一切,他還這樣做,可是他心中太嫉妒了,所以也不管楚棠在或不在,他只想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
李明達微微皺眉,將他的手給移開。旁邊的楚棠面露氣憤和嫉妒,看着徐思文抓的那隻手,恨不得拿刀給砍了。
李明達看着他,“徐思文,你想要怎麼做?我管不着,不過我想要怎麼做?你也管不了。所以,以後不要在當着阿棠的面說這種話。”
李明達抓着楚棠的手轉身出去了。
李明達看楚棠臉色不好,一副想要吃人的目光,她在嫉妒,吃醋,她內心歡喜的不得了。
可某女卻故意擺臉色,不悅地說,“楚棠,你一張臭臉是故意擺給我看得嗎?你是不是在怪我!”某人爲了更像在生氣,還故意加大了聲音。
楚棠低頭,一張俊臉皺在一起,恭順地行禮,“臣不敢!還請公主恕罪!”
某女白了他一眼,自己這樣說不就是想讓他說出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嘛!可他倒好,給自己道歉,真是氣死她了。
李明達大聲罵了一句,“你個傻瓜,呆鵝,你真是氣死我了,不理你了!”某女氣急敗壞,臉都給氣紅了。
瑩兒白了楚棠一眼,這楚護衛真是一個榆木疙瘩,荊昀也不明白,公主爲何就這樣生氣了?
荊昀擡頭滿臉疑問地看着瑩兒,詢求她的解答。
瑩兒隨後說,“你看不出來嗎?公主想讓他說實話,而不是給她道歉!”荊昀恍然大悟,楚棠一下子也反應過來。
楚棠立馬追了上去。
楚棠抓住她的手,愧疚的臉色,“公主,對不起,我知道不該心含嫉妒,公主如此真心待我,我不該在嫉妒,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看到別人給公主表心意,拉公主的手,我就嫉妒極了,嫉妒的發狂,恨不得拿把刀宰了對方!”
李明達揚起脣角,偷偷一笑。
然後她轉頭說,“阿棠,你心中有這些想法很正常,說明你是真的愛着我。
阿棠,我希望你有什麼事,都不要憋在心裡,有什麼不滿,也可以說出來,我這個人不喜歡去瞎猜對方的心意。
嫉妒就是嫉妒,生氣就是生氣,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我不希望你什麼都瞞着我,什麼都壓在心底不願意對我說,這樣會讓我沒有安全感,會讓我懷疑你的真心。”晉陽說了很多話,這些話都表明,她只是想要對方用真心待自己,不要對自己有所隱瞞。
楚棠點頭,“嗯,我以後絕不會在對公主隱瞞任何事!”
李明達親了一下他的左側臉頰,某女攤開雙手,撒嬌賣萌,“抱抱!”
楚棠看着這樣的公主,心跳不止,愣了一下,伸出雙手抱起了她,是那種最溫柔的公主抱。
楚棠看着這樣軟萌俏麗的公主,他心猿意馬,想了很多很多不該有得邪念。
楚棠將那些不該有的念頭給甩了出去,心裡斥罵,楚棠,不許亂想,公主還這麼小,等以後公主滿了十五歲,及笄之年,他就找陛下請婚。
雖然他知道陛下不會輕易同意,但是他相信,只要他立下戰功,就可以請求陛下賜婚,到時陛下會看在自己立了功的份兒上同意吧!他幻想着美好的未來。
最近這段日子,東邊的高句麗國極其不安分,自從貞觀十六年十月,高句麗權臣泉蓋蘇文殺了自己國家的王上,立他的侄子高藏爲王,至此他掌握了軍政國政大權,由此他阻斷了新羅給大唐的朝貢通道,新羅和高句麗處於對立,高句麗想要趁機以此抗衡大唐。
聽說新羅派了使者團準備來大唐,詢求大唐的幫助,現在還在路上。新羅到大唐,太遠了,差不多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他相信,陛下總有一天,會出兵高句麗,消滅高句麗,而那就是自己的機會。
可他卻不知未來不可期,誰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
第二天,李明達穿了一身素色長裙,來到了大雄寶殿。
此時整個大雄寶殿,除了他們,就沒有其他人,連平常掃地的僧侶都看不見一個。
李明達第一次強烈認識到自己這個身份的好處,以及明白了一個深切的道理,那就是自己處於皇權至上的古代,只要你夠有權有勢,不說橫行無忌,但是你橫行霸道還是能做到的。
李明達進了大雄寶殿,跪在金身佛像面前,聲音虔誠,“佛祖,今日若多有冒犯,還請見諒!阿彌陀佛!”她尊敬誠摯地磕頭。
這是佛門清靜之地,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這樣擾了百姓的祈福,寺中僧人的清修。
李明達說,“關門!”
於是守在門口的羽林軍關好了房門。
李明達對其他幾個人說,“搜吧!”
然後她也和其他幾個人開始四處查找。
徐思文叮嚀,“仔仔細細地搜!”
李明達提起裙襬,準備上佛像臺,細細查查,瑩兒扶着她,叮囑,“公主,小心一點!”
李明達站好後,擺手說,“不會有事的!”
李明達站在佛像面前,伸手敲了敲佛像,發現是實心,她一點一點的找尋。
她讓人拿了一個木梯,楚棠和徐思文不放心,都跑上去,抓住梯子。
李明達在佛像的身上搜了一遍,頭上、臉上,寶座底下,甚至耳朵也查了一遍,可是未有所獲。
李明達看着佛像的眼睛,按了按,敲了敲,發覺沒有問題。
李明達下來了。
楚棠準備扶她下來,可是她卻一下子從臺子上跳了下來,只聽嘣的一聲,這着實嚇了他們一跳。
瑩兒輕聲責備,“公主,你這樣多危險,差點嚇死瑩兒。”
楚棠也說,“公主,下次不要這樣跳了,很危險的。”
徐思文也勸了幾句,“公主,你的安危很重要,若是公主出了什麼事?臣如何向陛下交代。”
他隨後在心底說了一句,我也會傷心的。
李明達在佛像面前走來走去,盯着佛像,想要看出個所以然來。
葉寒清、荊昀楚棠幾人繼續搜查,可是還是一無所獲。
李明達嘟囔,他們已經搜了幾遍了,可是毫無收穫,這就奇怪了,她相信自己的判斷,絕不會有錯。
李明達看着周圍,邊看邊思量,右手食指放在自己的脣上,用食指正輕輕磨着自己的牙齒,邊走邊想,嘴裡嘀嘀咕咕,難道自己判斷有誤?想到這一點,她立馬搖頭,不對,我肯定沒有想錯,一定是那些細節的地方忽略了。
她自問自答,那到底是那裡呢?那裡自己還沒有想到呢?
徐思文等人沒有打擾她,他們知道,她已經陷入了沉思當中。
徐思文也感到奇怪,按理說我和公主的推論是不會有錯的,到底哪個地方被我們給忽略了。
他們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某人靈光一現,想到了什麼?望着衆人。
徐思文也想到了,驚喜地看着李明達。
兩人異口同聲,“佛腳底下!”
晉陽心想,這整座大殿都搜尋了一遍,唯有這佛腳底下沒有搜過。
晉陽爬到了佛臺上,看了看這座佛祖金像的腳。
徐思文說,“公主,你看,這佛祖金像好像被人移動過,這裡全是灰燼,佛腳旁邊卻很乾淨。”
李明達站了起來,看了看佛像,她不解道,“他一個人,是如何將這尊佛像給移動了的?”
李明達秀眉一挑,她跳了下來,鑽到了香臺下,細細搜了一遍,瑩兒擔心着急地說,“公主,讓我來吧!”
李明達搖頭,“不用,我可以自己來!”
李明達敲了敲地板,發現這地板下是空的,她驚喜交加。
原來如此,她心底笑道。
李明達找了找周圍,看看有沒有開關。倏然,在佛像的寶座地板下,看到了一個凸出的小包,她用力按了按。
木地板瞬間從中間裂了一條縫,李明達說,“把匕首給我!”她用匕首的尖端將裂縫的地方給撬開。
看到地下放着一個精緻的木盒,上面畫着梨花的圖案。
她拿了出來,然後將那個小包按了一下,恢復原狀,李明達爬了出來。
她搖了搖盒子,“這裡面應該沒有裝什麼機關吧!”
她看了一眼這個鎖,發現這個鎖跟這個時代的鎖不一樣。
徐思文看了看,驚奇的說,“這不是大唐的鎖鑰,好像是西域的某種特製的鎖,這個東西不需要鑰匙,好像輸入這一排的正確數字,就可以解鎖。”
李明達自然知道這是什麼鎖,不就是現代社會的密碼鎖嗎?只不過這是古代版本的罷了,上面的數字是阿拉伯數字。
徐思文說,“聽說這個東西不能隨便打開,若是輸入幾次數字,沒有正確,那麼他將全部鎖住,再也打不開了。”
葉寒清看着上面的數字奇怪地問,“這些是什麼字啊!”
瑩兒憂心地說,“這怎麼辦啊?”
李明達勾脣自信一笑,“葉寒清,去查一查鄭有道夫人的出生年月日,還有死亡,還有他和自己夫人具體成親的日子。”這些可都是最值得紀念的日子。
以他對自己夫人的疼愛,他一定會找一串跟她夫人有關的數字。
葉寒清隨後下去查探,過了一會兒,他回來說,“回公主,屬下查到,鄭夫人生於前朝隋文帝仁壽二年四月初十,死與貞觀十年十月二十六。
他和自己的夫人在武德三年七月初七成婚。”
李明達說,“瑩兒,拿紙筆來!”
李明達拿了毛筆,她邊寫邊說,今天是貞觀十七年正月初九,也就是公元643年農曆正月初九,倒推十七年,也就是公元626年,在倒推九年,也就是公元617年,加上今年本年,也就是公元618年,換算過來,就是武德元年,由此推論,仁壽二年正月初十,就是公元602年農曆1月10日。
某女拿着盒子,把數字6020110輸了進去,盒子沒有反應。
接着她開始算鄭有道和夫人的成親日子,她變算邊說,武德三年七月初七,換算過來,也就是公元620年農曆7月7日。
她把數字6200707輸了進去,聽見一聲叮,鎖瞬間打開了。
衆人驚喜連連,瑩兒不由地讚歎,“公主,你太厲害了!”
其他人也是心生佩服,某人見他們滿是欽佩的樣子,她訕訕假笑,她很想說,這東西在現代,隨處可見,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可是她能說嗎?答案肯定是不能。
某女打開盒子,將裡面的一封信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