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大唐遺夢 > 大唐遺夢 > 

第三十一章 案件真兇

第三十一章 案件真兇

李明達給徐思文提議,做一個局,引出幕後真兇。他不是想要殺自己嗎?那就​以自己爲餌,讓真兇自露馬腳。

徐思文不同意,說此法太過冒險,若是稍有差池,她可能會受到傷害,徐思文拒絕了這個提議,可李明達非要如此,還說他不幫自己,那她就自己去辦。

徐思文拗不過她的倔脾氣,只好妥協了。

刺殺事件後的第二天,李明達照往常一樣出宮,今日她穿了一件粉荷色的曳地裙,上面繡着含苞待放的粉荷,梳着一個雲鬢,一側插着一支珠花流蘇。

她今日出宮爲的就是引誘幕後黑手來殺她,然後趁機抓住那個人。她就不信,這麼好的機會,他會不行動,他就算知道這是陷阱,他也會來,因爲自己在宮裡他是半點機會都沒有。

李明達坐着馬車,外面是駕馬的楚棠,暗中還有荊昀護着。

她雖然可以撤了兩人,但是爲了把陷阱佈置的更像一些,成功的機率更大一些,這是必須的,不然對方有可能明白這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圈套,有可能就不上當了。

李明達來到了一家食樓,名叫晏清樓。

她讓店小二上了一桌好菜好酒,讓瑩兒和楚棠坐下和她一起用膳,她沒有要雅間,只在一樓的安靜位置坐着。

這個時候,暗中在遠處觀察着食樓動靜的徐思文,臉上莫名憂慮慌張,他是真怕公主有什麼閃失啊!他現在手心都緊張的出汗了。

身後的葉寒清稍顯鎮定的勸慰,“郎君,公主不會有事的,況且她身邊還有楚棠保護,暗中還有荊昀守着,到時裡面一有什麼動靜,我們就立馬衝進去救公主,所以郎君現在要鎮靜。”

徐思文呼出幾口長氣,他暗自腹語,對,他不能慌,他必須沉着面對,此事絕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徐思文這麼一想,慢慢靜了下來,可是心底還是約莫有一點不寧的心緒。

徐思文怕暗中監視公主的人察覺到他們,所以離那家食樓很遠,不過他安排了自己的人穿着普通衣服混進了食樓,還有外面也有他的人,他當時叮囑過,沒有他的命令絕不能暴露身份,而且不能讓人看出他們的異樣。

他們等了一個時辰,可是兇手都沒有出現,李明達爲了不引起對方的疑心,就準備離開晏清樓。

她剛踏出樓門口,暗中不知什麼方向,出現了一支箭,那支箭直朝她飛掠而來,幸好楚棠捱得比較近,迅速拔出長刀,直接狠狠一擋,將箭矢打落在地。

他擋在她的前面,雙目四望,滿目警惕,帶有殺意。

徐思文冷冷吩咐,“給我追!”

他不敢跑,怕是調虎離山,所以派了葉寒清去看看。

李明達心中冷笑,看來某人還是上當了,這支箭只是一個試探,爲的是引出徐思文。剛剛徐思文想要出來,她微微搖頭,示意他暫時不要出來。

徐思文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沒有出現在她面前。

李明達走到食樓街前的中間,還沒有轉身離開,天空就飄下來了一羣面戴黑色面具,只露了一雙眼睛出來,身穿黑色斗篷衣的殺手。

他們齊齊站成一排,舉着長劍,朝她殺過來,他們渾身殺氣騰騰,戾氣極重,一看就是經常殺人。

楚棠面容嚴峻,沉靜冰冷的眼神中同樣隱着狠戾的肅殺之氣。

這時的徐思文聲寒清冷,“那個幕後真兇一定就在附近,他一定想要看着公主被人殺了,給我查。”

如徐思文所料,那個人現在正穿着一身白色斗篷衣,頸間圍了一條灰白色長巾,遮住了他半張臉,只露出了一雙灰黑色淺眸。

暗中的荊昀就守在不遠處,監視着這附近的一舉一動,看到那個可疑的男人,他頓覺此人就是幕後黑手,他一直監視着那個人,見他躲在牆角望着公主那邊的打鬥。

他倒是不擔心公主那邊,此次必須抓住這個人,不然公主就白忙活了,公主親自做餌,若是沒有抓住這個人,他就太對不起公主的期望了。

荊昀貓着身子,慢慢靠近白袍男子,雙眼緊盯對方,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對方從他眼皮底下跑了。

這邊的白袍男人心中泛着嘀咕,晉陽,你去死吧!

他從身後的人手上接過弓箭,拉弓如滿月,瞬間箭離弦,似掠影一樣朝對方射過去。

荊昀來不及阻止,他飛快的一刀斬斷了那離弦之箭,飛身接過長刀,語氣冷酷逼人,“拿命來!”

這邊的動靜引來了徐思文的手下,他們齊齊朝這邊包圍過來,寧桀臉色嚴厲,目光如炬,“給我抓住他。”

白袍男子似乎毫不在意自己是否會被抓,他仍舊不顧死活,拿着弓箭朝晉陽射。

李明達這邊的殺手,不斷地靠近她,非要置她於死地不可。

左右兩側是楚棠和徐思文護着自己,兩人形成保護圈。

李明達倒也無懼,畢竟她已經經歷過這種場面,也就沒有那麼害怕了,她面色寂靜無波,似乎毫不畏懼此時的危險。

荊昀刀刀狠厲無情,將守護白袍男子的手下全部斬殺殆盡。

白袍男子繼而又射了一箭,這支箭被徐思文擋了下來,而殺手趁此良機,一劍刺了對方,徐思文阻止飛過來的箭,來不及阻止面前的殺手,他被對方的箭狠狠砍了一劍,砍到了背上,因爲他是用自己的背來阻止殺手謀害晉陽公主的。

那一劍刺入他的右側腹部,楚棠一刀給結果了對方。徐思文的手下仍舊對付着眼前的敵人,他們雖然心疼自己的主子,但是這個時候絕不能分心。

李明達扶着徐思文,一張白皙滑膩的橢圓形臉,滿是急切,“你……”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這邊的荊昀對付着勁敵白袍男,還有寧桀,兩人和他過了幾十招,才稍顯佔了上風。

兩人心想,沒有想到這個人武功如此高強。

徐思文見她心疼的目光,忍不住打趣了她幾句,“公主,這可是在擔心臣,臣能讓公主心急一番,也不算白受了這傷。”

這個白袍男見自己快要不敵,準備逃走,可是兩人怎麼可能放過他,荊昀和寧桀刀刀狠絕,不放一絲間隙,讓他有機會可以逃跑。

李明達見他現在還有心情開玩笑,臉色氣得想要臭罵他一頓,可是看他這個樣子,又開不了口。

李明達白了他一眼,“你就貧吧!信不信我摔死你。”說着她還故意想要放手。

徐思文見她真打算放手,他嘴上立馬討饒,“公主,我錯了!臣錯了!”

李明達扶着他坐到了地上,讓他靠着一個小攤位,自從剛剛那第一支暗箭,這裡四周都空無一人,百姓全部被嚇跑了,只剩他們這些人在對付殺手。

李明達剛剛已經發了信號彈,三哥哥不久就會來了。

不久之後,她的三哥哥帶着京兆府的官兵包圍了此地。這是她提前就做好的佈置。

此刻白袍男被京兆府官兵團團圍住,荊昀和寧桀還在和他對戰。

李恪拔出長劍,輕點馬背,飛身朝白袍男而來,李恪語氣冰涼,面容深沉,這是他第一次心中感到怒意難消,“竟敢謀害我妹妹,就得做好死的準備。”

李恪厲聲吩咐,“誰也不許上前,本王親自動手!”

兩人過了幾十招,劍與劍交鋒,碰撞出熱烈的火花,明顯吳王的武功要高一些,李恪舉劍橫劈、直刺、側砍,每一招雖然都被他險險躲過。

衆人站成一個圈圍着他們,李明達望着白袍男,心中驚疑,此人她好像見過。

白袍男不管不顧,死命往前衝,手中的劍直刺晉陽。

李明達衆人奮力阻止,可對方跟發了瘋似的,一步一劍殺一人,不管自己身上被人所刺的傷口。

李明達不明白,這個人爲何這麼恨自己,不顧死活也想要自己的命。李明達看着他那雙充滿仇視的眼睛,她心驚,自己從未被人如此恨過,她震得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他的劍就要劃破晉陽公主的脖子時,突然他就像被人點住了穴道,一動也不動了,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那把染着殷紅的血刃,此刻穿過了自己的腹,他擡頭猙獰着看着李明達,想給她一劍,這時身後的李恪直接狠力一拔,痛得那個人全身痙攣,跪到了地上。

他想要撐起身體,可是他已無力支撐身體,就這樣倒在了地上。

李恪拿劍抵着他的脖子,準備揭開他的長巾,李明達動作快了一步,將他頸間的長巾給拿開,看到了對方的真容。

李明達和李恪通通詫異,“是你!”

李恪冷冽如清泉的聲音,“好大的狗膽,竟敢刺殺公主,看來你竇家滿門是不想活了。”

李恪準備一刀殺了他,李明達阻止了他,“三哥哥,等等!”

他疑惑地說,“妹妹,他如此害你,難道你還要放過他。”

李明達搖頭,“不,妹妹只是想問他一件事。”

李明達望着他,“你爲何如此恨我,我不相信你是因爲上次我揍你纔會對我下殺手,若是因爲上次的事,我相信你早就會派人來殺我了,可是你沒有。”

他會武功,那上次他爲什麼不還手,由着我的手下揍他。

白袍男正是竇逵,他眼中含着強烈的怨恨之氣,“你還好意思問我,上次你把我打成那樣,讓我在牀上躺了兩個月,你說我該不該殺了你。”

李明達肯定的語氣,“不,我說了,你不是因爲那個事纔想要殺我。”

竇逵雙目輕閃,聲音堅決,“就是因爲那件事。”

李明達見他提高了自己的聲音,眼睛閃了一下,她勾脣冷笑。

她拿出他遺落在寺院的玉墜,“這個是你的吧!”

竇逵現在緩了緩,有了一點力氣,他伸手想要去搶過來,卻被人押着,動彈不得。

他雙眼赤紅,雙目圓睜,極其猙獰可怖,“還給我,還給我!”

他用盡全力掙扎,腹部的血流得更快。

李明達雲淡風輕地笑,“竇逵,你以爲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嗎?”

李恪見妹妹雙目含笑,語氣輕如春風,笑容魅惑妖嬈,他被這笑容給迷住了。

其他人同樣如此,卻聽她輕描淡寫地口氣,“竇逵,你殺我,不就是因爲遂安嗎?”

竇逵一聽,他費力想要掙脫束縛,可是卻掙脫不掉,“晉陽,你若是敢傷害公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李明達聽着他的威脅,輕挑眉眼,勾脣一笑,“是嗎?”

李明達淡然自若,“竇逵,你以爲你替她殺了我,就可以報仇了嗎?

不,你這不叫報仇,你這叫愚蠢,你搭上全家人的性命,給她報仇,可她還是對你無動於衷。”

“竇逵,愛一個人不是事事都順着她,處處都依着她,而是在她做了不該做的事以後,勸阻她,用你的能力去保護她,站在她背後支持她應該做的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給她賣命,替她報仇,這樣你不僅僅是搭上自己的命,還要搭上其他無辜人的命。”她嚴詞犀利,口氣冰冷。

李明達望着前來的盛垣,“盛垣,給他止血!”

盛垣纔給徐思文止了血,聽她讓自己給一個要殺他的人止血,愣了片刻,以爲自己聽錯了。

李明達見他傻愣着,就加大了聲量,“愣着幹嘛?給他止血啊!”

李恪也不明白,她不是氣得想要剮了那個兇手嗎?現在爲何要救他。

竇逵眼中含着冷意,“不用你假好心。”

李明達勾脣淺笑,“放心,你的罪自有法律來裁決。”

她在現代受了二十三年的教育,還從事了三年的教育工作,所以她不會殺人,也不喜歡殺人,上次說什麼活剮了對方,那也不過是氣話,若真到了這個時候,她還真下不去手,畢竟她幾十年的教育經歷告訴她,殺人是犯法的,殺人是不對的,讓她如何去適應殺人的這個時代。

李明達說,“我不喜歡殺人,也不會殺人,我尊重每一條生命,因爲每一條生命都是平等的,都值得被尊重,所以你的罪由律法來定奪。”

雖然說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可她不是生活在那種冷冰冰的世界,她是活在陽光下的人,所以她還是選擇讓法律來治他的罪。

盛垣依言給竇逵止血,李恪冷冰冰地命令,“來人,給我押進大牢,明日開堂問審!”

然後此事就此結束。

<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