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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再生命案

第十八章 再生命案

李明達看着看着就撐着手睡着了,坐在左右兩側的徐思文和侯顯禮看到了。

兩人齊齊一笑。

兩人看見對方都笑了,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立即明白了對方的心思,看來他也喜歡公主,兩人同時想着。

侯顯禮見外面天色已晚,他讓瑩兒去車上拿了披風進來。

侯顯禮準備給她蓋好,可是她卻眨了眨眼,慢慢醒了過來。

臉上還有一個紅紅的印記,她用手拍了拍嘴,連打了幾個哈欠。

某女見他們都笑着看着自己,她傻呵呵的笑了笑,“呵呵,那個,困了,太困了。”

實際上是她看不大懂這古代的古文字,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想要睡覺。

瑩兒白了自家公主一眼,“公主,恐怕你不是困了,是忘了這些字該叫什麼吧!”

李明達見瑩兒拆穿了自己的窘迫,她站了起來,氣惱地要去打她,瑩兒見她要打自己,她立刻跑了。

李明達惡聲惡氣地吼道,“瑩兒,死丫頭,站住,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徐思文和侯顯禮見她們主僕的相處模式如此不分尊卑,看來在她眼中,果真沒有上尊下卑。

瑩兒躲在侯顯禮的身後,對她做着鬼臉,“抓不到我,抓不到我。”

​李明達對瑩兒氣呼呼地喊,“瑩兒,有本事你出來,別躲在侯左內率身後。”

李明達輕挑了一下眉頭,“死丫頭,你不過來是吧!以爲躲在侯率身後,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吧!”​

李明達跑了過去,伸手去逮她,完全不顧男女有別。

瑩兒就這樣被抓住了,她忘了,自家公主自從大病初癒後,眼中根本就再也沒有男女之防​。

侯顯禮被面前的女子抓住了手腕,一會兒拉向左邊,一會兒朝右邊拉,在自己身前蹭來蹭去,​他明顯聞到了她身上的淡淡清香。

​一旁的徐思文見他們靠那麼近,心裡似泛着一股子酸味。

李明達一手拉着她,一手撓她癢癢,“讓你跑,看我不好好撓撓你。”​

瑩兒最怕癢了,她哭笑不得,求饒道,“哈哈,公,公,主,我,錯,錯了,饒了,饒了我吧!”

​李明達見她求饒,她才肯放過她,瑩兒之所以沒有反擊,用手撓她,那是因爲她根本就不怕癢。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太醫署令進來稟報,“臣拜見公主?”​

​李明達恢復了正常,一臉淡然自若,“何事?”見他如此着急,看來是發生大事了。

太醫署令憂恐地回答,“回,回公主,又,又死人了!”​

徐思文下令,“帶我們去看看!”​

於是他們來了案發現場。

徐思文早派了自己的手下葉寒清去請盛垣了。

徐思文站在屍體前問,“他是何人?”​

太醫署令照實回覆,“回徐少卿,他叫嚴琨,他是太醫署醫科博士之一。

嚴琨是上個月章太常寺卿破格提拔爲醫科博士的。”​

李明達聽到這句話,她心想,再這個節骨眼上,他被人提拔,那隻能說明他做了某件事,讓那個幕後黑手不得不提升他的官職。

徐思文看着他問,“破格提拔?此人可有做出什麼大事?”​若是他在醫學方面做出重要貢獻,那麼提拔他倒也無可厚非。

太醫署令回覆,“回少卿,嚴琨再醫科方面業績平平,沒有做出過大事。”他當時被提拔時,自己還給太常寺卿提了意見,可是章寺卿根本就不聽。

徐思文目光炯炯有神,他心中在想,看來此人替幕後之人做了某件事,然後硬逼太常寺卿提高了他的官職,現在眼見我們來了太醫署,幕後黑手怕事情敗露,就殺人滅口。

徐思文繼續問,“他是怎麼死的!”

太醫署令回答,“回少卿,這個唐某不清楚,不過夏醫監看到了他死時的一幕,可以問問夏醫監。”

於是他轉頭看着夏醫監,“夏醫監,徐某問你,當時他是如何死的?”

夏醫監衣着工整,謙遜有禮,“回徐少卿,夏某今晚準備去藥房抓藥,正好看到站在樓上的嚴琨,他從樓上落下來。”

徐思文再問,“當時可有發現有人在他身邊嗎?”

夏醫監平和地口氣,“回徐少卿,當時夏某隻看到了嚴琨,有沒有其他人,這個夏某沒有注意。”

李明達走到嚴琨的屍體旁,蹲下身子,她將此人翻了過來,仔細查驗了一遍。

然後她獨自上了嚴琨落下的那座樓,她望了下面的人一眼,然後她在四周細細查看了一番。

李明達忽然在一根柱子的角落裡發現了一塊白色的手帕,她拿起來輕輕嗅了嗅,她馬上猜到此東西是何物,這手帕上含有致人昏迷的迷藥。

她仔細看了看柱子,發現柱子上有手指抓痕,她剛剛在底下看了屍體,發覺他的手指甲裡就有木屑,另外一隻手指甲裡有人的皮屑,說明死者生前死力掙扎過,最後被人推下了高樓。

李明達對着下面的徐思文說,“徐少卿,有發現。”

徐思文依言上了樓,李明達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了他,他仔細看了一遍,同意的點頭。

李明達說,“兇手從背後偷襲死者,死者奮力掙扎,一隻手想要使勁抓住旁邊的柱子,所以他的左手留下了木屑。

另外一隻手抓住兇手的手,想要掙開對方給自己下藥的手,所以他的右手留下了人的皮屑。”

“兇手下藥後,將死者推下高樓摔死。

所以,兇手手上必然留下死者的指痕。”她下着結論。

這個時候盛垣到了,他給幾位當官的行禮後,開始驗屍。

如李明達所說,死者生前被人迷暈後,然後用力推下樓被摔死。

徐思文讓人將死者帶回大理寺,然後派人將太醫署所有人召集起來,一一對比,看他們手上是否有指痕。

可是一番查看下來,卻沒有一個人手上有指甲的抓痕,倒有幾個人手上有被刀兒劃傷的刀痕,還有一個被水燙過的痕跡。

李明達見葉寒清回稟,“郎君,沒有發現,不過倒有兩個人手上有刀傷的痕跡,還有一個人被開水燙過的痕跡。”

李明達冷冷清清地笑了笑,望着盛垣,“盛垣,陪我去看看他們三個人的傷口。”

李明達讓他們三個人出來,“手上有傷口的三個人站出來。”她的命令沒有人不敢遵從。

李明達望着他們三人,對其他人說,“其餘人可以離開了。”

李明達鎮靜的臉色,“兇手就在你們三個人當中。”

李明達見他們要反駁,她搶先說,“先別急着辯解。”

李明達吩咐,“把你們的手伸出來!”

徐思文明白她要做什麼,她要求證自己的想法。

李明達對盛垣說,“盛垣,仔細檢查檢查,誰的傷口是剛剛纔受傷的,並且在舊的傷口上加上新的傷口,誰就是兇手。”

徐思文和侯顯禮明白,誰的傷口是剛弄傷的,那麼他就是故意掩蓋自己手上的舊傷口。

三人當中,明顯有一個人聽到此話,神色慌張。

盛垣仔細檢查了幾遍,然後拱手行禮回答,“公主,他們兩個人,手上是刀傷,皆屬於舊傷,他的燙傷屬於新傷加上舊傷。”

李明達笑說,“如何斷定他的傷口是新傷加舊傷?”她要的是對方到時無話可說。

那個人狡辯,“我的傷口的確是剛剛纔被開水燙傷的,之前有受過刀傷,不是指甲抓痕。我真的不是兇手,公主若是不信,可以問他們,他們有人看見過我的手受傷過,還請公主請明查!”

李明達冷靜無波的表情,沒有甩他,“盛垣,說吧!”

李明達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對方雙眼閃爍,眼中藏有慌亂。

盛垣回答,“公主,若是新傷,傷口明顯呈現血紅色,若是舊傷,會有明顯的結痂痕跡。”

李明達看着她,自信地面容,“聽到了吧!舊傷會有結痂的痕跡,可是你的傷口上有嗎?你說你之前受過傷,可是手上的傷口卻沒有結痂過,這是疑點一。

二,我們只是召集你們來此,卻從未告訴過你們,兇手手上留有死者的抓痕,你剛剛卻一口說出你的手上傷口不是指甲印,而是刀傷,可我問過你的傷口是刀傷,還是指甲抓痕嗎?沒有,我從未問過,那你又是從何處知道的呢?”

李明達見他不服氣,還想辯解,她冷冷一笑,“怎麼,還想狡辯嗎?那我就拿出一個你絕不能反駁的證據。”

她拍手,瑩兒冒了出來,“公主,給你。”

李明達接過,“這是我讓人從你院中的花圃裡搜出來的,別告訴我你不認識,這東西可有人親眼見過。”

只見她手中拿着一個荷包,當然他有荷包不稀奇,但是每個人的荷包所繡的紋飾和花樣都不一樣,這就好辨別了。

李明達見他眼神四處瞟,一臉張皇失措,李明達冷笑一聲,“大家是不是好奇這裡面裝了什麼?”

李明達自信地笑道,“這就是裝迷暈死者的荷包。”

李明達交給了盛垣,徐思文將剛剛她給自己的手帕也遞給了他,讓他查一查。

盛垣點頭,“徐少卿,這手帕上的迷藥味道和荷包裡的味道一樣。”

李明達勾脣淡定從容,看了一眼徐思文,挑眉,就像再說,接下來的事就是你的事了。

李明達只是協助他,可不是幫他查案。

李明達淡笑,“瑩兒,我們走吧!其他事就交給徐少卿就好,相信他會有辦法讓他開口的。”

李明達說完以後,轉身就走了。

瑩兒跟上後問,“公主,你真厲害,就這一會兒的時間,就確定了兇手。公主怎麼知道他把東西藏了起來,並且藏到了自己的院子裡。”

李明達勾脣一笑,“瑩兒,你若是兇手,手上有了傷口,那麼你會做什麼?”

瑩兒回答,“回公主,若我是兇手,手上留了證據,當然是先毀滅證據了。”

李明達再問,“那你銷燬了手上留有的證據,那殺了人之後,你又該怎麼做?”

瑩兒回答,“公主,自然是藏關於殺人的兇器了。”

李明達轉頭桀然一笑,“既然你不是兇手,你都會如此做?那若是兇手呢?所以我們只要按照兇手的思路思考問題,那麼兇手就算在狡猾,也無處遁形,真相自然也不會被掩藏。”

跟在身後的侯顯禮心中震撼,沒有想到公主還有如此斷案的頭腦。

瑩兒說,“公主,那他爲什麼將手帕留在兇案現場呢?”

李明達搖頭,“不,他不是將手帕留在了現場,而是落在了現場。估計他當時殺了人,很害怕,忘記將留有重要證據的手帕收回就跑了。”

李明達說完,瑩兒點頭,“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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