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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有種別睡他身邊

141 有種別睡他身邊

盧謹歡沒有理會盧謹純的話,她不能讓盧謹純挑撥成功,她更不能知難而退。如今慕巖已經四面楚歌,她不能在此時離開他。

她開車回慕宅,此時天已經擦黑,身後路燈一盞盞亮起來,像一條時光長河,永遠沒有盡頭。

她將車停在南苑,意外的看到慕巖的車已經停在院子裡了。她看了看手中的鐵盒,開門下車。她左手抱着鐵盒,右手提着下午買的菜,有些吃力的往屋裡走。

推開客廳的門,她走了進去,發現慕巖正背對着她坐在沙發上。她將鐵盒放在一旁的鞋櫃上,她邊換拖鞋邊問,“慕巖,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慕巖似乎沒有回答她,連回頭來看她一眼都沒有。盧謹歡覺得奇怪,以爲他還在生氣她早上說要去英國進修的事,她把菜提到廚房裡放好,然後走了出來。

她徑直走到慕巖身邊,看見他正對着一撂照片出神。她低頭去看照片,那是她下午在醫院裡跟衛鈺說話的照片。她腦子裡彷彿被什麼炸開,一片空白,“你…你派人跟蹤我?”

她很受傷,搶過他手裡的照片,一張一張往下翻,翻到最後,還有幾張是她在天台上跟衛鈺爭執,然後被衛鈺擁入懷裡的照片。她渾身不停的哆嗦着,不是因爲心虛,而是因爲他對她的不信任。

在楚服老家外的那條巷子裡,他跟她說什麼了?夫妻之間要互相信任、坦誠,原來這就是他所謂的信任、坦誠。

慕巖緩緩擡起眼睫,眼中似乎帶着譏諷,他彷彿沒聽到她的質問,“我下午遇到衛鈺了,你知道他跟我說什麼嗎?他說他要回英國繼續深造,你們是不是已經約好了要去英國?”

盧謹歡張了張嘴,她並沒有跟衛鈺提起她要去英國進修的事,他不可能知道,他跟慕巖說他要回英國深造,也許純粹是一個巧合。可是看見慕巖已經認定了的神色,她卻怎麼也沒辦法將解釋的話說出口,她將那一撂照片扔在他坐的沙發一側,冷聲道:“你是信我還是信這些照片?”

此時她的心被一股寒意籠罩,她根本就不想解釋,她只想知道一個答案。

慕巖騰一聲站起來,他瞪着她,怒聲道:“你拿什麼來讓我相信?你跟別的男人摟摟抱抱搞得人盡皆知,你說,我要怎麼相信你?”

他永遠不會忘記他被關了幾乎一天一夜放出來時,等待他的是那張相擁而吻的照片,還有她的離開。他不說,他選擇相信她,可心裡並不是不介意的。

試問那個正常男人能夠忍受得了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親熱?

“什麼人盡皆知?”盧謹歡有些茫然。

慕巖突然欺身過來,就在盧謹歡以爲他會打她時,他起在她面前蹲下,從茶几下面抽出一張報紙甩在她身上,“你自己看看。”

盧謹歡彎腰撿起報紙,報紙的頭版赫然是剛纔她看見的那張照片,她驚訝的合不攏嘴,慕巖以爲她心虛了,冷笑道:“我就是全天下最傻的傻瓜,盧謹歡,我給你尊重與信任,不是讓你來糟蹋的。”

“不是,不是這樣的。”盧謹歡終於發現了問題的嚴重性,她語無倫次的解釋起來,“慕巖,你聽我說,那晚媽媽求我讓她出院,我很難過,我就跑到天台上去哭,後來衛鈺哥也上來了,我當時很難受,就罵了他,然後就……,我發誓,我們根本不像報紙上說的那樣,我們沒有接吻,他們捕風捉影……。”

慕巖雙手環胸,是一個明顯的防備姿勢,盧謹歡知道,他不信任她。她突然覺得所有的聲音都卡在聲帶裡,再也發不出完整的聲音來。

“盧謹歡,我不是傻瓜。”慕巖冷冷的說完,轉身上樓。

盧謹歡看着他的背影,突如其來的慌亂讓她口不擇言,“好,你不相信我,我無話可說,那麼你呢,你就沒有跟白柔伊親親我我,你別忘了,她是你弟弟的女朋友。”

慕巖背影一僵,他緩緩回過頭來,盧謹歡形容不出他當時的神情,只是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她這不是在解釋,她是在欲蓋彌彰。

“盧謹歡,我看錯了你。”他說完,轉身上樓去了。

盧謹歡頹然跌坐在地上,看着手邊那些照片,她像發了瘋似的,抓起來就撕。剛沖洗出來照片邊緣很是鋒利,將她的手劃開一條條細小的傷痕,一時間血肉模糊。

那天晚上,盧謹歡一直在樓上坐到午夜12點,如果換做是從前,慕巖肯定會下樓來找她。可是今夜,他一直都不曾下來找過她。午夜的鐘聲在寂靜的客廳響起,她漸漸感到害怕,看了看落地窗外搖曳的樹影,那些影子像搖搖晃晃的,像極了鬼魅在向她招手。

她坐不下去了,起身拿起鐵盒回房。

臥室裡留着一盞小夜燈,暈黃的光線讓她心裡一暖,她看到房中大牀上隆起的身影,心裡微微一鬆。她去浴室裡梳洗了一下,換了睡衣躺回牀上。

也許是心裡還在生氣,她還跟他較着勁兒,她靠在牀邊躺下,使性子不肯貼着他。

慕巖並沒有睡着,11點他回到臥室,看見牀上空空的,他心裡跟貓抓似的。今天早上,他確實十分生氣,他對她不好嗎?爲什麼她還想去英國進修?

他百思不得其解,又因爲撂了狠話,不肯服軟。後來想起她要去醫院檢查,她沒有手機,他就給傭人打電話,說她出門了好一陣了。他放下手上的事,趕去醫院接她,結果只碰到衛鈺。

他們聊了幾句,衛鈺告訴他,他決定回英國繼續深造了。當時他聽到英國兩個字,就像一道炸雷在他腦海裡劈響,他幾乎是立即就想到她早上跟他說去英國的神情。

他突然覺得自己是個小丑,一心一意的付出,卻讓她如此踐踏。回到公司,他又看到那些照片,理智全都飛到九霄雲外去了,他幾乎是立即驅車回家,想要質問她。

他在客廳裡等了她兩個小時,纔等到她遲遲歸來,看見她拎着菜進了廚房,他有片刻的不確定。他想要把那些照片收起來,也許這都是誤會,他不能懷疑她。

可是他的手卻沒有動,直到她看到那些照片,然後質問他,他心裡最後那點不確定都變成了確定。他沒有他表面看起來那麼自信,他怕他不夠好,無法跟他們的七年相抗衡,所以他儘量遷就她寵她。

即使她媽媽去世那麼大的事,她讓衛鈺陪着她,也不願意讓他陪着她,他都可以忍耐。可是現在,她卻要跟衛鈺一起去英國。

是他太縱容她了嗎?所以她纔會越來越不知道分寸?

他躺在牀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無法成眠。心裡腦裡想的全都是那個惱人的小東西,他剛纔一直注意樓下的動靜,沒有聽到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他想她一定還在客廳。

直到臥室的門被人從外推開,他懸在半空的心才穩穩落回胸腔。他聽到她開門進來,聽到她去浴室梳洗,聽到她的腳步聲慢慢靠近牀邊。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偷聽狂,注意着她的一舉一動。

然後他感覺到牀墊陷了下去,她躺在牀上不動了。

他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她身上的溫度傳來,他再也等不下去,翻身一看,她貼靠在牀沿邊上睡着。那一刻,他險些氣得半死。也不知道怎麼就想起新婚時,她把他踹到牀下去的情景。

他恨得咬牙,委實不客氣的對着她屁股一腳踢過去,只聽“咚”一聲悶響,她真的被他踢到牀下去了,他連忙轉過身去,裝作睡着的樣子。

好在地上鋪了一層絨絨的羊毛地墊,她摔得不疼。她爬起來,恨恨的瞪着背對着他的身影,心裡暗罵,幼稚。

她重新躺回牀上,還是像剛纔那樣貼靠在牀沿上,一寸也不肯多挪。

不過片刻功夫,她感覺到慕巖翻身了,她以爲他踢一腳就算了,結果他竟然還敢踢。第二次掉到地上,她又驚又怒,跳起來瞪着他,怒道:“慕巖,你有完沒完?”

慕巖眼睛拉開一條縫,別看他平常一副冷靜精明樣,這個時候可半點也沒有,他像個耍賴的孩子,說:“我沒完了,怎麼樣?咬我啊。”

他就見不得她把他當瘟疫的樣子,有種就別睡在他身邊,這樣算什麼事?

明明是她惹了他,她不來哄他,還做出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模樣,簡直讓他恨得半死。

盧謹歡瞪了他好一會兒,心想他今晚是要找碴找到底了,她不理他,重新躺下。只不過這次未免他把她踢下牀,她稍微往裡面躺了一點,裹着被子就要睡覺。

結果慕巖偏偏不放過她,竟然跟她搶起被子來。這下她是真的惱了,死死拽着被子不肯放。可她的力氣哪裡是慕巖的對手,沒一會兒,她身上的被子就被慕巖全捲走了,她氣不過,就去拽被子。

其實她完全可以丟下他去隔壁客房睡,可是她心裡咽不下那口氣去,這牀也有她的一半,憑什麼要她落荒而逃?她撐起身子撲過去,拽住一片被角拼命的往自己這邊拖。

兩人都一聲不吭,只拿被子出氣,慕巖的手勁大,幾下就把失守的城池給扳了回來。盧謹歡已經累得大汗淋漓,看着他得意的樣子,她實在氣不過,見他已經靠在牀沿了,她二話不說,擡腳就往他的命根子踹去。

慕巖見她來真的,嚇得一腦門冷汗,連忙往後一讓,結果他連人帶被滾到了地上去,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盧謹歡心情終於大好,她趴在牀邊上,看着摔得四腳朝天的慕巖,得意的說:“小樣,跟我鬥。”

慕巖很少看到她這副模樣,微微撐起上半身,展臂將她一扯,她被他從牀上扯了下來,跌進了他懷裡,也不知道是誰悶哼了一聲,慕巖捧着她的臉吻了起來。

情況漸漸有些失控,室內的氣溫漸漸攀升,兩人脣舌間發出令人臉紅心跳的水漬聲,盧謹歡想躲,他的脣卻如影隨形,她呼吸漸漸困難,她在他懷裡艱難抗拒,“慕巖,不要這樣。”

他們明明還在吵架,她接受不了這樣親密的情事。

盧謹歡潛伏在身體的情慾漸漸被他挑了起來,隱隱之中,她覺得這樣是不對的。如果這次吵架,讓他在性事上求和了,那麼下次下下次,他永遠都會覺得吵了架,在牀上就可以和解。

就像教育小孩子一樣,如果你妥協一次,他就會抓住這個弱點,次次都要你妥協。她不希望他們之間,變成這樣的惡性循環。

她力持清醒,用力推着他的肩膀,說:“慕巖,你不要這樣,我們好好談談。”

“做完再談。”他全身都已經沸騰了,現在哪裡肯停下來……

快感將至,她淚如雨下,兩人明明離得這麼近,近到彼此身體裡都有對方,可是心卻那麼的涼。她第一次發現,慕巖狠起來是這麼的讓她害怕。

她不知道自己被他要了多久,她的身體已經軟成了一癱水,被他狠狠的要着,佔着,在她身體裡留下一個又一個印跡,讓她永世難以磨滅。

慕巖從來沒有像今晚這樣瘋狂的要她,他心裡總有一種感覺,他越是想抓住她,她就離他越遠。那種感覺不僅僅是因爲衛鈺,還有最近發生的一連串事情,還有阮菁說的那番話,都讓他心裡隱隱不安。

他終於放開她時,她已經累得昏昏欲睡,感覺他離開了,然後又過來,有溫熱的溼溼的東西在擦拭她的身體,她沒有動,身體久久恢復不了元氣。

等他將她重新抱上牀,她神智有短暫的清醒來,她抓緊這點時間,拖着他的手,急切道:“慕巖,無論你相不相信,我跟衛鈺哥已經結束了,我根本不知道他也要去英國。”

慕巖身體僵了僵,傾身將她擁進懷裡,柔聲說:“睡吧,我們明天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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