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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 情敵與愛人共處一室

094 情敵與愛人共處一室

慕巖渾身的肌肉都在顫,這個小女人,真是要嚇死他了。他也顧不上四周有人,更顧不上這裡是險象環生的懸崖斷垣,他尋着她的脣,深深的吻下去。

充滿譏渴與掠奪的吻,瞬間就讓她呼吸困難。她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慕巖還在啃咬她的脣,漸漸的,他感覺到不對勁,他鬆開她,就見她雙目緊閉,似乎已經暈過去。“歡歡,歡歡?”

景辰熙站在遠處,似笑非笑道:“巖,你的技術越來越高超了,瞧嫂子都被你吻暈過去了。”

慕巖瞪了他一眼,俊臉可疑的紅了,他低頭端詳着盧謹歡,夜色下,她右臉上的血跡已經凝固,她的臉白得觸目心驚,“她很不對勁。”

“她身上有傷,說不定已經感染了,快送醫院。”景辰熙想起那幾癱已經凝固的血跡,連忙道。

慕巖不敢耽誤時間,將她打橫抱起,直接向小路衝去。景辰熙一邊跟在他身後,一邊打110。他們在路邊等了十幾分鍾,救護車就趕到了,醫務人員將盧謹歡擡上救護車,慕巖跟上去,臨走前,他神色陰霾道:“那兩個人,不能輕易放過。”

“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快走吧。”

救護車呼嘯而去,景辰熙轉過身來,就看到沈清綰站在他身後默默看着他。在夜色的掩藏下,她眼中的情意是那麼熾熱,可轉眼間,又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嚴肅模樣。

他嘆了一聲,迎向她,“你打算怎麼處理?”

“這兩人綁架未遂,又是從犯,法官不會判很重的刑,主犯已經服誅,估計關個一兩年就出來,到時還要看慕先生手下留不留情。”沈清綰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待犯人,她向來不會手下留情。

這一生,她除了四年前做過的那件錯事,就再也沒有犯過錯。思及四年前,她的神情又黯淡了幾分,她以爲讓樑念初知道她不過是個可憐的替身,就能拆散他們。

可是她失敗了,是她料錯了樑念初對景辰熙的感情。

“確定楚服已經死了?”景辰熙不放心道。他混跡江湖這麼多年,知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道理,楚服不死,今後必留禍患。

“嗯,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不死也只剩半條命,你放心,我會派人再去好好搜查一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好,麻煩你了。”

見他要走,沈清綰到底還是沒忍住,她憂傷的看着他,“辰熙,我們之間難道就只剩下公事了麼?”

景辰熙停下腳步,想了想,他轉過身,認真的看着她,說:“我很愛我老婆,凡是令她不開心的事,我都不會做。”

聞言,沈清綰的俏臉瞬間一片青灰。

她輸了,不是輸給了樑念初,而是輸給了這樣愛她的他。

這一刻,她是真心釋懷了,愛上他這樣的男人,她不悔。她想,在今後的歲月裡,她一定會找到一個像他這樣愛老婆的男人。

…… …… ……

救護車呼嘯着穿過大街小巷,很快來到市中心醫院,衛鈺一身醫袍焦急的等在門口,看見救護車駛進來,他連忙迎上去。救護車後門打開,率先跳下來的是慕巖。

此時燈光明亮,他看到他白色襯衣上的斑駁血跡,一陣心驚肉跳,他焦急的問:“歡歡怎麼樣了?”

“後腦勺被綁匪重擊,流了很多血,傷口已經止了血,現在要檢查一下有沒有腦震盪。”說話間,醫務人員已經將單架車滑了下來。

失血過多,盧謹歡的臉雪白,臉上凝固了的血跡觸目驚心。衛鈺一陣自責,若不是他一時大意,怎麼會讓歹人尋了可趁之機,用他的名義將她引出來。

兩人跟在車後,一直跟到急救室外面,慕巖拍了拍衛鈺的肩,低聲道:“歡歡就拜託你了。”

那是一個男人將自己的至愛交給他的語氣,衛鈺渾身一僵,心中泛起苦澀。他慎重的點點頭,回拍了拍他的手臂,“放心,她不會有事的。”

在急救室外面等待的時光是漫長的,這個時候,慕巖除了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情敵與自己最愛的女人共處一室,竟束手無策。

在她最危難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竟不是他,這讓他嫉妒。

他倚在牆邊,習慣性的去摸煙,可又想起這裡是醫院,他只好抄着手耐心等待。這樣只能等待的感覺讓他焦躁不安,他想找點事做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認真想想,現在最要緊的事,似乎就是躺在急救室裡的盧謹歡。

還好他沒有等太長時間,半個小時後,衛鈺摘下口罩從急救室裡走出來。短短几天,這樣的情景又重現在眼前,只是這次,這個冷酷男人的俊臉上有着怎麼也掩飾不住的焦急與不安。

他是真愛她的吧。

慕巖聽到開門聲,一個箭步衝過去,他看着衛鈺的眼睛,急聲問道:“歡歡沒事吧?”誰也不知道,他在問這話時,心裡有多害怕,等待的那一刻竟是那麼的漫長。

“嗯,除了腦後受了傷,傷口有些發炎外,沒有發現腦震盪的痕跡,不過我建議還是留院觀察幾天,畢竟傷的是腦部,不是小事。”衛鈺如是建議道。

其實他是有私心的,只要她在醫院,他就可以天天看着她,哪怕什麼也不能做,只能遠遠的看着,他都心滿意足了。

慕巖微蹙了下眉頭,他是不願意盧謹歡再跟衛鈺多有接觸,畢竟現在歡歡心裡還住着衛鈺,對他還是一大威脅。可他又不能直言拒絕,那樣顯得自己沒底氣又小氣。

左右爲難時,衛鈺已經將他的沉默當默認了,他微笑道:“既然你沒意見,那我就叫人去給她辦住院手續了。”

看着衛鈺得意的神情,慕巖恨得牙癢癢,他叫住衛鈺,衛鈺臉上仍然噙着君子般的微笑,他的話在舌尖繞了幾繞,還是吞回了肚子裡,“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說給她挑間通風好的小套房。”

衛鈺憋住笑,點了點頭,“如果沒別的事,那我去忙了。”

慕巖看着衛鈺頎長的背影,挫敗的捶了一拳牆壁,衛鈺就是一隻狡猾的狐狸,他明知道他是假公濟私,卻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好,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到時誰抱醋狂飲,咱們走着瞧。

…… …… ……

盧謹歡第二天早上醒來的,初晨的陽光透過窗櫺灑了一地,她掀了掀眼皮,慢慢睜開眼睛。入目的是滿室的白,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從鼻子裡灌入,她難受的皺了皺眉頭。

躺了一晚上,她想坐起來,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被重物壓住。她偏頭看去,一眼就看見一顆剪着平頭的腦袋,她的心一下子柔軟下來,她小心翼翼的翻動身體,儘量不吵醒他。

可她一動,他就醒了。

他擡起頭來,像個孩子似的揉了揉眼睛,也許是剛醒,臉上的稚氣未褪,濃密的睫毛撲閃撲閃的,半邊俊臉壓得通紅,可愛得像個芭比娃娃。

“你醒了?”兩人異口同聲道,隨即又“撲哧”笑出聲。

慕巖坐直身體,將她的手握在掌心,輕輕摩挲,柔情似水的看着她,“腦袋還痛不痛?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盧謹歡搖頭,結果扯到後腦勺上的傷口,她皺眉“噝”一聲,見慕巖擔心的樣子,她老老實實的點頭,“痛,很痛,那個殺千刀的,下手太狠了。”

她粗魯說話的樣子把他逗笑了,他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知道痛還亂動,看疼不死你。”

明明是一番很兇狠的話,語氣偏又含着寵溺,無端的讓人心浮意動。盧謹歡一下子覺得不自在起來,她左看右看,就是不敢將目光定在他臉上,“你…你們怎麼知道我失蹤了?”

她不問還好,一問他又氣得半死,於是故作凶神惡煞的樣子,板着臉訓她,“你還說,一接到衛鈺發來的短信,就什麼也不顧的衝出去了。”

盧謹歡是真沒想到他會如此大張旗鼓的興師問罪,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我…我……”

此時她的戰鬥力實在不堪一擊,慕巖乘勝追擊,鼓着眼睛瞪她,“你說你說,衛鈺在你心裡就那麼重要,那我呢,我在你心裡算什麼?”

他明顯開始無理取鬧了,盧謹歡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漲紅着臉半天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瞧她一副無語的樣子,他一改剛纔的咄咄逼人,十分悲情的道:“我第一次都給了你,我不管,你不能對我始亂終棄,你要負責。”

“我…我的第一次也是給了你……”盧謹歡說完,一下子就回過味來,她難以置信的瞪着他,聲調揚高了一拍半,“什麼,你說你的第一次給我,是真的嗎真的嗎?”

慕巖只是看她那樣子好玩,想狠狠逗一逗,不曾想逗着逗着,就把真話吐露出來。在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注視下,他的臉慢慢的紅了,“你聽錯了,我是說你的第一次都給了我。”

“我沒有聽錯,你剛剛明明就有說……”

“我沒說,醫生說你傷到了腦子,近幾天會出現幻聽,剛纔你一定是幻聽了。”慕巖一臉鎮定的胡說八道,盧謹歡很委屈,剛纔他明明就說了,爲什麼不承認,第一次又不是丟人的事。

“我明明就聽見……”她還是不甘心,可想想又覺得不合常理。慕巖已經30了,他帥氣又多金,喜歡他的女人肯定不少,跟他上牀的女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他怎麼可能還保有處子之身,難道真是她幻聽了?

慕巖見她揪着不放,一時惱怒,“都說了是幻聽,要不要叫衛鈺來證實一下你腦袋有問題?”

盧謹歡見他真惱了,一時頭搖得像撥浪鼓,這樣的私房話,她哪敢說給衛鈺聽。她不滿的嘀咕,“幻聽就幻聽,也不用說人家腦袋有問題嘛。”

這下一杆子支老遠,慕巖想從她嘴裡逼出她喜歡他的話的計劃,又泡湯了。他瞪着她黑黑的小腦袋,心裡卻歡喜起來,沒關係,來日方長嘛。

“噗”病房的門不知何時被人推開了,秦知禮站在門後,笑盈盈的看着兩人。

昨天傍晚,衛鈺急匆匆跑到學校找她,問她有沒有見過盧謹歡,她說歡歡請了一週的假,沒來上課。衛鈺臉色大變,她見狀,連忙問他,是不是歡歡出了什麼事?

衛鈺將之前慕巖對他說的話跟秦知禮說了一遍,秦知禮當下覺得事態嚴重,“小哥,不如我們報警吧,歡歡要真讓人劫持了,肯定凶多吉少。”

“如果他們求財,沒拿到錢,他們不會撕票。慕巖已經帶人去找她了,我們現在只能等,慕巖認識的人,會比警察更有用。”衛鈺說完,又道:“如果歡歡跟你聯繫,你馬上通知我。”

她在學校裡等到大半夜,一直沒有打通盧謹歡的電話。她坐立不安,後半夜終於等來衛鈺的電話,說歡歡已經被平安救回,不過綁匪中有一人失足掉下懸崖。她並不關心綁匪有沒有死,她只關心歡歡是否平安。

“知禮。”盧謹歡又驚又喜,可想起墜下懸崖生死不明的楚服,她心裡又難過起來。

慕巖看着這對小姐妹,知道她倆肯定有許多知心話要講,便站起來,說:“我去給你買點粥回來,你們聊。”

慕巖走後,秦知禮笑嘻嘻的走過去,撫着下巴盯着她粉面含羞的模樣,打趣道:“我聽小哥說你失血過多,可瞧着你這模樣,怎麼看怎麼也不像失血過多,倒像是喝了鹿血一樣。”

“秦知禮,你再敢戲弄我試試。”盧謹歡惱羞成怒,臉也紅透了。

“喲喲喲,現在有人撐腰了,是不一樣了。”秦知禮哪裡會怕她的威脅,學着她剛纔的語氣說:“我…我的第一次也是給了你……哎呀,好肉麻啊。”

“秦知禮!”盧謹歡咬牙切齒的吼道,真想撕爛她的嘴。她就知道讓這丫頭撞見那麼糗的一幕,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結果她情緒一激動,後腦勺一陣陣作痛,她捂着額頭低吟起來。

秦知禮見狀,連忙走過去扶着她,“好啦好啦,我不刺激你了,你別激動,不就是第一次嘛,沒關係,誰還沒個第一次呀。”

盧謹歡的臉漲成了豬肝色,秦知禮這張嘴壞死了壞死了,總有一天,她會遇到一個更毒舌的。

兩姐妹小打小鬧後,秦知禮不再戲弄她,她坐下來,正色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昨天小哥來找我,我差點嚇死,你怎麼會被綁架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昨天下午我收到衛鈺哥的短信,讓我去圍田村見一面,我當時也沒有懷疑,就去了,結果到那裡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他來,天色漸漸暗了,我害怕,就想回車裡去等,可這時,我聽見身後有腳步聲,我回頭去看,卻什麼也沒看到,我嚇得半死,就匆匆忙往外跑,然後我聽見有人叫我。”盧謹歡說到這裡,看了看秦知禮的表情,發現她只是凝神在聽,並沒有異樣,她又接着說。

“我不小心滑倒了,然後看見有人走過來,我以爲是衛鈺哥,正想看仔細,但是後腦勺猛得劇痛,我就暈了過去。”盧謹歡頓了頓,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她楚服的事。

雖然他們已經分手三年,可楚服仍然在秦知禮心裡,若她知道楚服自甘墮落,如今還丟了性命,以她的性格,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那個人是誰?你看見沒有?”

猶豫再三,盧謹歡還是不忍心告訴她,她搖了搖頭,說:“我沒看清楚,等我再醒過來時,已經在醫院了。”

“謝天謝地,你可算是沒事。”秦知禮慶幸道,“也不知道是什麼人這麼不長眼,連你也敢動。對了,那條短信不是小哥發的,聽說是歹人知道了你們的關係,用他的手機給你發短信,將你引出去的。”

“嗯,我猜到了。”盧謹歡點點頭,當時她若再深想一下,或是打個電話給衛鈺確認一下,或許就不會有後面的事,是她太輕率了。

“唉,不過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秦知禮見她還一臉後怕,拍拍她的肩,道:“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盧謹歡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小哥跟慕巖啊。”秦知禮一臉壞笑地盯着她,“我剛纔可是聽見有人說把第一次給了你,你不用對人家負責任麼?”

秦知禮知道,經過這事,歡歡跟慕巖之間一定會更近一步,可是衛鈺該怎麼辦?

“去,你就知道戲弄我。”盧謹歡臉紅紅的,等她回過味來,她驚詫的盯着秦知禮,凌亂了,“知禮,你…你真的聽到他這樣說?”

“瞧把你激動的,他是不是第一次,你還不知道麼?”秦知禮有意逗她,其實她也不相信慕巖會是第一次,可他那麼悶騷的一個人,會把這話說出口,就絕對不會是戲言。

真沒想到他還守着自己的完璧之身,歡歡真是走了狗屎運,不僅撿了個帥氣多金的老公,還是一個沒被人開過苞的老公。

這年頭,處 女都難找了,更何況是處 男。

盧謹歡臉更紅了,想起兩人的第一次,她臉紅得快要溢血了。那天他喝得醉醺醺的,似乎真的是第一次,弄了好幾次也沒弄進去,她以爲他是故意橫衝直撞,故意要給她難堪,難道真是第一次?

秦知禮見狀,心裡直嘆氣,看來歡歡真的愛上了慕巖,可憐的小哥,誰讓你不早點回來。

秦知禮走了沒多久,衛鈺就打着查房的名義,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盧謹歡面前。看見他穿着白色醫袍,盧謹歡怔了一下,隨即微笑道:“衛鈺哥,這身醫袍很適合你。”

衛鈺咧了咧嘴,乾淨的眉眼自然蘊出一抹笑意,“這是我聽過最好聽的讚美,你感覺怎麼樣了?頭暈不暈,有沒有噁心的感覺?”

盧謹歡搖頭,接着又點頭,見衛鈺臉色一變,她吐吐舌頭,俏皮道:“我覺得有點點痛。”

衛鈺釋然,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輕斥道:“調皮,腦後被砸了一個大窟窿,痛是正常的。”

盧謹歡一聽腦後砸了一個大窟窿,臉色就變得很難看了,“那…會不會很醜?”

“啊?”衛鈺起初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再看她一臉擔憂的模樣,他笑了,“等傷口癒合了,頭髮會長起來的。再說你就是被剃成光頭,在我心目中也是最美的。”

她羞澀的笑了笑,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衛鈺在牀邊坐下來,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慕巖很在乎她,他該笑着祝福她的,愛了她這麼多年,他不就是希望她能幸福。

如今她幸福了,是不是他給的,已經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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