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是期待着會不會有好戲看,如果是他們是許錦年的話,一定會狠狠的羞辱許星洲。
而如果他們是許星洲的話,也一定不會在這個時候,去和許錦年套近乎,功利的成份真的太大了。
讓人心涼,以前落魄的時候,將許錦年落井下石的趕出許家。
現在許錦年風光了,有了袁家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了,就馬上貼了過去,這不是讓人心寒嗎!?
“年年。”許星洲輕輕的喚着許錦年的小名,這還是以前白知素在許家,他們一家三口幸福的時候,許星洲這般喚過許錦年。
後來有了卿亦云和許錦蘇,許星洲就再也沒有這般喚過許錦年了。
許錦年卻只顧着和麪前的人聊天,似乎沒有聽到許星洲喚自己一般。
“年年?”真是個大笑話,她有多少年沒有聽到許星洲這般親暱的稱呼自己了!?
現在她攀上袁家了,許星洲就來親近自己,這是不是太功利了?!
許錦年裝作沒聽到,根本就不理會許星洲,而且她也是故意要給許星洲難堪,她就是要讓許星洲知道,她早已經不是以前的年年了!
她現在是孤女許錦年,被許家趕出去的許錦年!而她也再也不會給許家利用和傷害自己的機會。
所有的人都是盯着許星洲,等着看他的好戲。
“這個許錦年,也太給臉不要臉了吧!?”
卿亦云見許錦年態度這麼傲慢,也是氣得臉色鐵青,狠狠的咬着牙。又只能低聲和李文敏抱怨着。
卿亦云也不敢表現得太難看,太猙獰,因爲她不知道,什麼地方會在那些記者在拍照。萬一又把她拍個特寫傳到網上去,那她真的不想活了!
“這個不肖子!”
李文敏自然也是氣得銀髮都多長出了幾根,可是又沒有辦法。是他們理虧在先,許錦年對他們有脾氣也是自然的。
只要許錦年發過脾氣,生完氣之後,別再計較,再重新回到許家就好。就讓許星洲演一個苦肉計吧,畢竟當初是許家對許錦年太狠心了。
“錦年。”許星洲又是喚了一聲許錦年,可是錦年依然像是沒有聽到一般。
而正在和許錦年聊天的那個人卻是不敢太得罪許家,對着許錦年示意了一個眼神。
許錦年淡淡的回過頭來,見到許星洲站在自己的身後,臉上露出一神詫異的神情。
許錦年臉上帶着禮節性的微笑,這個微笑,她是對在場的每個人都是這樣。
但是看到許星洲的眼神卻是冰冷沒有一絲的溫度。
“許局長,您在叫我!?”許錦年冷冷的喚着許星洲爲“許局長”,語氣也是淡漠生疏。
“年年,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和爸爸說一聲,你呀,從小就是這麼調皮。”
許星洲一臉寵溺的看着許錦年,更是想伸出手去替許錦年將劉海別到耳後去,想去給大家營造一個慈父的感覺。
可是許星洲的手還沒碰到許錦年,許錦年給一旁的保鏢使了個眼色,那保鏢便是上前緊緊的扣住許星洲的手。
袁家的保安可都是特種兵退伍的,保安的力氣比常人要大上好幾倍,保安這一握,痛得許星洲臉都是變形了。
許星洲沒有半點風度的慘叫了一聲,那聲音高亢,嚇得一些女眷拿着酒杯的手都是抖了抖,差點將杯裡的酒都灑了。
“搞什麼?!這殺豬般的嚎叫是誰在嚷嚷!?不知道的還以爲袁家今晚要殺豬來慶祝呢!?”
一旁的餘遠光也是冷的臉,故意挖苦着許星洲。
自從上次宴會上,許錦年跑掉了,還害他被顧終笙打了一頓之後,他便對許家有意見,這點小事情都不替他辦好,還害他無端捱了一頓毒打。
事後,他要許錦蘇陪他,許家也是百般找藉口,這些都是讓得餘遠光非常的不滿。
不過奈何餘家都是經商的,在政界也無法打壓到許家,不然的話,以餘遠光那鯔珠必報的性子,早就拿許家開刀了。
現在餘遠光也終於是找到了機會,可以好好的挖苦許星洲,這麼好的機會,餘遠光自然不會兒放過。
聽到餘遠光的話,許星洲的臉色也是比豬肝還要難看,他是許家的繼承人,是局長,平日裡誰不對他奉承恭敬!?
現在卻被一個毛頭小子給羞辱,這口氣,他怎麼咽得下!?
“老公,你沒事吧!?”
卿亦云也是擔憂的上前,硬是將許星洲的手,從保安的束縛下掙脫了出來。
“許局長,請您放尊重點,別亂碰我,不然我告你非禮!”
許錦年冷冷的看着許星洲,一旁的保安也是上前一小步,將許錦年擋在身後,時刻保護着許錦年。
“你是我的女兒,我做父親的,怎麼可能非禮你!?”
許星洲手腕痛得額頭上都是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可是這麼多人看着,他必須和許錦年解釋清楚。
許錦年是他的女兒啊,以前他再怎麼不喜歡這個女兒,也斷不會做出這種非禮自己親生女兒的禽獸事情來。
這件事情,若是被有心之人,亂加傳播,那對他的名聲,他的仕途,就真的太不利了!
“我沒有父親,我的戶口本是單獨一個,我在法律上是個孤女,是袁家好心收留了我,讓我在這裡感受到了家的溫暖。而你,對不起,這個先生,我和你不熟!”
許錦年冷冷的看着許星洲,這樣的父親,真的讓她覺得噁心。
以前,她頂多是不甘心,覺得爸爸偏心,覺得許家的人偏心。
可是現在,她覺得這些人噁心,這些一個個的許家之人,眼饞她手裡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不然的話,這些人,只怕看都不會看她一眼。
“年年,是爸爸氣在頭上,不管你怎麼倔,你都是我女兒,你體內流的是我的血,這是永遠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許星洲勸着許錦年,而對於以前的事情,他卻只是一句簡單的“氣在頭上”,就想一筆帶過去!
“哼哼!”許錦年冷哼了一聲,果然,有些人,真的是臉皮厚到一定的境界了!
“許星洲,你真的讓我覺得噁心,別讓我看不上起你,別讓a市所有的人都看不起你。”
許錦年冷哼了了聲,今天她就是要告訴所有的人,她許錦年,從些和許家再也沒有任何的關係!
“許局長,我問你,如果今天我許錦年不是明星,不是袁家的乾女兒,手裡也沒有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會看我一眼嗎!?”
許星洲愣了一下,剛想要回答,許錦年卻打斷他的話,繼續自顧自的說着,許錦年的淚水也是忍不住的流了出來,二十三年來的委屈與憎恨,許錦年只想在這一刻,全部發泄出來!
“你絕對不會,如果今天我許錦年什麼都不是,你許星洲,只會像看一隻喪家之犬一樣不屑於我!如果我一無所有,你一樣會毫不猶豫的犧牲掉我!”
女人的眼淚是最能博人同情的,更何況今晚的許錦年這麼美豔,她一哭起來,更是讓人心生憐惜。
許錦年輕輕的閉上眼睛,拼命的想着自己的媽媽,還有過世的疼愛自己的外婆,逼着自己去想些難過的事情,好能夠多流出些眼淚來。
事實上,對於許星洲,許錦年早已經麻木了,更加不會再爲許家的人流半點眼淚。
可是現在這樣的情形,她必須把自己放在一個弱者的姿態。她本來就引人嫉妒了,不能太鋒芒畢露,這個時候,她應該收起自己的光芒,裝可憐!
許錦年輕輕的閉上眼睛,淚水大顆大顆的從臉上滑落在地,連那精緻的妝容都有些花了。
可是卻依舊不影響她的美麗,反正讓在場的名門公子,更加升起一股濃烈的保護欲。
只有墨孤寒看得真切,許錦年雖然是在流淚,可是她的眼底沒有一丁點的痛,所以許錦年纔會經常閉着眼睛,裝出難過的樣子。
墨孤寒寵溺一笑,看來許錦年可以進軍演藝圈了,她去做演員最合適不過了。
墨孤寒一直都在盯着許錦年,他觀察得最細微,當然,他也絕對不會去拆穿許錦年。
“我……”許星洲張了張嘴,想替自己爭辯什麼,可是他說不出來。憑心而論,許錦年一直都是被許家放棄掉的那個,因爲許錦年的性子太倔強。
三年前,安劍遠突然說要和改一個聯姻,聯姻對象要換成許錦蘇的時候,他們許家也答應過許錦年,會給她另外尋一門好婚事,一定會是門當戶對。
可是許錦年卻怎麼也不肯,性子那麼犟,非常安劍遠不嫁。
所以他們只好放棄掉許錦年,把許錦年趕出許家。當初的許錦年,帶着濃濃的恨離開。許錦年一直都是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許星洲一時間,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了,許錦年說得沒錯,如果現在的錦年,一無所有,他們真的看都不會看她一眼,一如三年前一般。
“很小很小的時候,我以爲我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我有溫柔的媽媽,有寵愛着我的爸爸。可是這一切,自從這個女人,她拆散我的家庭之後就變了。我變成了這世界上最不幸福的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