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秒鐘,秦沁揚面色瞬間有些發白。
她……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如果不是,她怎麼可能會看到這一幕?
秦沁揚有些腿軟,不知是被宋一念的氣勢嚇得,還是因爲看到了這一幕有些接受不了,竟在後退幾步之後,直直跌倒,摔在地上。
她不信!
這是在錄節目,宋一念不可能會做出這麼出格的事情!
思及此,秦沁揚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和勇氣,竟然爬起來,不怕死地接着敲門。
“宋影帝,你開門啊。”
“發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快開門啊。”
臥室裡,宋一念原以爲秦沁揚會有眼色的離開,誰知她竟然還接着敲門,尤其是聲音,比原來還要大,頓時把顧傾城吵醒了。
宋一念眸中有一瞬間的暗沉扭曲,而後看向顧傾城的目光卻依舊溫柔。
“還困麼?”宋一念揉了揉顧傾城的頭,輕哄着一般地開口,“要不要再睡一會兒?外面的那個瘋女人不用管她。”
門外的秦沁揚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定義成瘋女人了,依舊兀自地敲着門,叫喊着,竟是把樓下等候的幾人都引上來了。
當然,引他們上來的,可不光是秦沁揚,其中,少不得張漣漪的功勞。
便在幾分鐘前,聽着樓上秦沁揚越來越大聲的敲門叫喊聲,張漣漪眸光閃了閃,有些焦急擔憂地開口。
“顧小姐應該沒有出門啊,怎麼這麼久都沒有開門?”張漣漪說着,不時看向樓梯口,面色有些靦腆,有些擔憂,“我們上去看看吧。”
於靳森斜睨了她一眼,沒搭理她,陸晨希見狀,想到上次見到的那一幕,越發覺得不能讓他們上樓。
這麼久沒開門,定是因爲不方便,秦沁揚終歸年紀小,又不是娛樂圈的,情商比較低,說話辦事不太周全。
想着,陸晨希搖了搖頭,推脫道:“可能是因爲有什麼事情,不太方便也說不定。”
“還是上去看看吧,”蔣季穎忽然插了一句,明顯是更加贊同張漣漪的想法,“萬一是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說是這麼說,她面上卻並無太多擔心。
顧傾城出事,她可是巴不得的。
此時這麼說,不過是爲了在不知道何處存在着的監控面前,尋個合適妥當的藉口罷了。
話已至此,陸晨希又怎麼能再說什麼拒絕的話呢?他雖想阻止,卻有心無力。
見狀,張漣漪和蔣季穎對視一眼,率先走向三樓。
陸晨希暗自心急,也快步隨着兩人走向樓梯,那方,於靳森看着三人的動作,也不知想到了什麼,面上痞氣淡了淡,跟了上去。
頓時,只剩還拿着魔方擺弄的蘇涵澈,看着幾人的背影,邪性地勾起了脣角,轉瞬間,又恢復了平日的模樣,也跟了上去。
有好戲,豈有錯過不看的道理?
……
三樓,臥室裡。
聽着門外的聲音,顧傾城哪還有睡意?
“秦沁揚?”顧傾城有些疑惑,不太明白秦沁揚這麼執着於敲門做什麼。
下一秒,她便聽到了門外,秦沁揚喊着的,不是她的名字,而是宋一念。
顧傾城擰了擰眉,看向身旁面色如常的宋一念,問道:“你開過門了?”
“嗯。”宋一念點了點頭,往她身邊湊了湊,道:“我讓她走了,可是她還在敲門。”
似解釋,似委屈。
他說,“我沒跟她多說話,我不認識她。”
顧傾城哭笑不得。
分明以前錄歌的時候見過,這幾天還住在一棟別墅裡,宋一念竟然說不認識她?
不過,顧傾城並沒有懷疑宋一念的話。
以前上學的時候,宋一念連自己的同班同學都不認識,也是稀奇了。
只是,聽着秦沁揚一直喊着“宋影帝”,“宋影帝”的,她心裡難免有些不舒服。
若是秦沁揚沒有看到宋一念,那麼此舉便可以解釋爲她不知道哪個房間是宋一念的,可她分明,已經見到宋一念了,很有可能,也看到她了,宋一念還讓她離開了,她卻依舊在敲門。
只怕,要不了多久,所有人都要上來了,到時候,估計全國人民都知道,她們在一個房間裡了。
真會給人添麻煩!
顧傾城抿了抿脣,揚聲道:“等一下。”
話音剛落,門外的敲門聲便停止了。
宋一念瞥了眼門,而後看向顧傾城,道:“可以不用管他們的,還困麼?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顧傾城輕笑,原本還有些火氣,頓時消散得一乾二淨。
很快,全國人民都要知道他們的八卦了,這傢伙竟然還有心思想着她困不困?
然,顧傾城也不得不承認,宋一念總是在不經意之間,溫暖了她的心神。
“不困了,”顧傾城搖了搖頭,掀開被子,準備下牀,“我得快點洗漱換衣服,這幅樣子可見不了人。”
宋一念蹲下身,幫她穿好拖鞋,一聽這話,忍不住勾起了脣角。
這幅樣子的顧傾城,是他的專屬,自然不能讓別人看。
宋一念起身,揉了揉她的頭髮,道:“我去一下洗手間。”
顧傾城點頭,面色有些緋紅。
她知道,宋一念此舉,是爲了讓她換衣服。
見顧傾城臉紅了,宋一念喉結動了動,終是沒有做什麼,只是又揉了揉她的頭髮,而後便起身,走向洗手間。
宋一念進了洗手間後,顧傾城連忙走到衣櫃旁,以最快的速度換好了衣服,而後到洗手間敲了敲門。
聽到敲門聲,宋一念這纔開門出來。
在洗手間裡,顧傾城看到了已經擠好牙膏的牙刷,已經裝好了溫水的杯子。
顧傾城笑容有些甜。
似乎,她現在被當成孩子一樣啊。
顧傾城的動作很快,不到十分鐘,她就一切收拾妥當,開了門。
果不其然,門外,不僅有秦沁揚,張漣漪等人,皆在。
看到顧傾城,以及她身後冷着臉的宋一念,幾人表情各異。
最顯眼的,大概,是紅着眼眶的秦沁揚了吧。
顧傾城倒是面色不變,對外,只要沒有特殊情況,她一向是端莊優雅的大小姐。
“怎麼了?”顧傾城笑容恰到好處,語氣有些疑惑,卻依舊不會讓人覺得是被質問,“怎麼突然都來了?發生什麼事了麼?”
顧傾城想,若是毫無原因的話,秦沁揚,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地砸門。
沒錯,就是砸!力道驚人,活像是跟門有仇一樣。顧傾城都懷疑,秦沁揚的手定然已經有些紅腫了。
顧傾城猜的沒錯,秦沁揚的右手,確實有些紅。
從小沒吃過苦的,甚至連家務都不會,雖然對外她總說自己皮糙肉厚,頗有些爽朗女漢子的感覺。實際上,因爲本身是歌手,秦沁揚特別寶貝她的那一雙手,只怕,今天的事情,是她讓她的那雙手做過最暴力的事情吧。
聽了顧傾城的問話,秦沁揚忍不住了。
她知道她不該問,畢竟她和宋一念沒有什麼關係,和顧傾城的關係也算不得有多好,根本沒有立場詢問他們兩個人的事情,然,她心中酸澀難耐,也不想忍着。
“爲什麼宋影帝會在你的房間?”秦沁揚聲音有些啞,也不知是因爲方纔敲門時喊的,還是因爲壓抑着想哭的衝動憋的,總之,不是很好聽,和之前以甜美著稱的嗓音比,差了太多,聽着就讓人覺得不舒服。
而她問的問題,就更讓顧傾城不舒服了。
這莫名幽怨又心碎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的人,定然會以爲她是被小三搶了男人的正室妻子呢。
分明,她纔是宋一念的正牌女朋友!
咳咳,雖然,她還沒有答應他,但是都是遲早的事情嘛。
不過,顧傾城的不舒服沒有表現在臉上,她依舊笑得端莊,只是雙眸中有些薄涼。
顧傾城未說話,是不屑和秦沁揚計較,然而,這卻不代表宋一念也不計較。
只要事關顧傾城,他一向小氣吝嗇。
“和你無關。”宋一念走到顧傾城身邊,隱隱有一種保護的姿態,他雖是和秦沁揚說話,卻也只是涼涼地瞥了她一眼,而後便移開目光,似乎多看一眼的想法都沒有,“我不認識你。”
便是幾個字,刺激得秦沁揚面色越發白了白,似乎有些接受不了一樣,後退踉蹌了一步,虧得張漣漪眼疾手快扶住了她,一臉想安慰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樣子。
雖然沒有摔倒,但秦沁揚此時的樣子,也夠狼狽的了。
雙眼中眼淚不停轉着,她卻強忍着不讓眼淚落下,脣上毫無血色,哪怕被牙齒狠狠地咬着,仍舊透着一片蒼白。
活脫脫一副被負心漢傷透了心的樣子。
顧傾城微微擰眉。
這個秦沁揚,剛開始她就發現了,愛腦補,戲真多!
不知道事情始末的人,定然爲宋一念以前和她有過什麼,但是後來卻把她拋棄了。
還真是,一部倫理大劇都快要被她自導自演了。
那方,蔣季穎目光轉了轉,忽然開口,“秦小姐的意思,是好奇宋影帝怎麼會在顧小姐的房間而已,宋影帝不要多想,畢竟,剛纔可是發生了一件大事。”
蔣季穎刻意咬重了‘大事’兩個字,雖然有些承受不住宋一念的低氣壓,卻還是堅持把話說完了,轉移着話題,“是這樣的,我發現昨晚丟了一樣東西,應該是怪盜偷走的,所以想問問大家有沒有丟失什麼,或者有沒有什麼線索。”
秦沁揚穩住身形,看向蔣季穎的目光帶着些感激。
她看得出來,蔣季穎是在幫她解圍。
那方,蔣季穎接收到秦沁揚的目光,回了她一個笑容。
在她看來,秦沁揚和阮清溪一樣,都是被顧傾城欺負了的人。
“丟了東西?”顧傾城挑眉,目光從幾人面上掃過,見他們面色無異,心中有了計較,“只有你一個人的東西丟了?”
她沒問丟的是什麼,而是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爲什麼別人的東西沒丟,只有她的東西丟了?
蔣季穎一噎,暗暗咬牙,而後點了點頭。
方纔在樓下,她已經詢問過了,確實,只有她一個人的東西丟了。
“我丟了一條項鍊,”蔣季穎開口解釋,“剛纔在樓下的時候我問過大家了,都沒有什麼線索,所以想來問問顧小姐昨晚有沒有發生什麼。”
“沒有。”顧傾城淺笑着搖了搖頭。
就在此時,張漣漪忽然發話,似是有些遲疑,“顧小姐,你是剛醒麼?”
這都快到中午了,顧傾城竟然還在睡覺?那她昨晚去做什麼了?
況且,此時,宋一念還是從她房間裡出來的……
一句話,頓時引發無數猜想。
宋一念眸光越發深邃,帶着些陰冷,直接拉着顧傾城回屋,關門,隔絕了一票人或詫異,或震驚,或痛心的目光。
顧傾城有些怔忡,眨了眨眼,歪着頭,面露疑惑。
這幅樣子的顧傾城,只會在親近的人面前出現。
宋一念瞬間覺得方纔面對幾人試探和打擾的煩躁得到了安撫,面色漸暖,柔和了有些僵硬的面部線條。
“不用管他們,”宋一念有些孩子氣地抱怨着,“煩。”
頂着一副清冷矜貴的臉,偏偏眉頭有些擰着,墨色瞳孔裡有些不加掩飾的煩悶,竟無端添了幾分可愛。
對於打擾他們的人,宋一念都覺得煩。
難得看到宋一念任性的樣子,顧傾城有些驚奇。
貌似,宋一念越來越不會在顧傾城面前隱藏自己的情緒了。
顧傾城淺淺勾脣,清澈的眸子裡映滿了的,都是竊喜。
見顧傾城笑了,宋一念也意識到自己方纔的語氣有些異常,不由紅了耳根。然,看到顧傾城淺笑,他還是勾了勾嘴角,忍不住跟着笑了。
似乎,只要看到顧傾城笑,他就會不由自主地跟着她微笑。
臥室裡,兩人相視而笑,溫馨十足,而一牆之隔的走廊,幾人面面相覷,心思各異。
陸晨希完全沒想到,宋一念會在所有人面前,直接拉着顧傾城回了房間。
他目光轉了轉,小心地觀察着周圍,想找找周圍有沒有監控,無果,只好放棄。
而於靳森的表現就很明顯了,他直接仰起頭,四周看了看,說着風涼話,“也不知道這裡有沒有監控,嘖,這兩個人,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的事情?”
這一次,於靳森雖然說話還是毫無遮攔,卻終歸有所收斂。
若是以前,於靳森定然會說什麼“姦情”之類的。
說到底,顧傾城的話,還是在他心底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說不定是有什麼計劃呢,”陸晨希笑得溫和,實際上笑意不達眼底,卻還是幫他們解釋着,“畢竟,這個遊戲是可以結盟的。”
確實,《僞裝邂逅》是可以結盟的,然,一男一女單獨待在一間房間裡,終歸有些不妥。
“誰知道他們在說什麼……”蔣季穎小聲的嘟囔着,含糊不清。
畢竟,她也不清楚這裡有沒有監控,若是被錄下來,還不知道別人會怎麼說她。
“散了吧。”於靳森瞥了眼禁閉的臥室門,雙手疊在腦後,哼着不知名的曲子,徑直往二樓走去。
他可沒心情陪這些無聊的人,做無聊的事。
“我也先回去了。”蘇涵澈微笑示意,跟着離開。
剩下幾人面面相覷,一時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二樓,蘇涵澈走到自己房間門口時,於靳森正斜靠在牆上,似乎,在等他一般。
蘇涵澈有些不明所以地衝他笑了笑,那方,於靳森忽而勾起半邊嘴角,痞氣頓生。
於靳森動了動脣,無聲地說了五個字。
我看到你了。
而後,他推門,回了自己的房間。
蘇涵澈面上表情未變,似乎於靳森的話對他沒有造成任何影響,又似乎看不懂脣語一般。
然,若是他真的看不懂,又怎麼會在關了門之後,笑得邪肆玩味呢?
蘇涵澈坐在牀上,從桌子上拿起一副一次性手套帶好,伸向牀和牆壁的縫隙,一撈,一條鑽石項鍊,帶着牀底的灰塵被他拎了起來。
“嘖”
蘇涵澈臉上笑意消失,帶着點嫌棄,眉宇間,風流邪氣甚是勾魂,可惜此刻房間裡只有他自己,無人看見。
“真髒。”
想到這條項鍊是那個女人貼着脖子肌膚戴着的,蘇涵澈眸中嫌棄更甚,手一揚,再一次扔到牀縫裡。
他慢條斯理地摘下手套,扔進了垃圾桶裡。
下一個目標,選誰好呢?
蘇涵澈躺在牀上,雙手枕在腦後,微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似乎,最好的獵物,身邊有隻兇獸啊。
忽然,蘇涵澈勾着脣,笑得有些玩味。
有挑戰,才更有趣啊。
不過,最有趣的,自然要留在最後。
……
另一邊。
任務物品已經找到,所謂的富商之子也知道是宋一念了,顧傾城恍然發覺,似乎她的任務都已經完成了。
只要保證自己不被人悄無聲息地“做掉”,似乎,已經沒有什麼要做的事情了。
分明一個月的期限纔剛剛開始沒幾天,她就已經可以功成身退了。
當然,顧傾城並不會覺得無聊,畢竟還有宋一念在這裡陪着她。
兩人宛如蜜戀期結伴度假的情侶一般,出雙入對,每天做的做多的事情,就是窩在臥室裡聊聊天,談談心,偶爾膩歪膩歪,不時手挽着手到別墅外的林蔭小路散步,生活安逸美好。
似乎,兩人絲毫沒有隱瞞的打算,蔣季穎和秦沁揚甚至還在樹林裡撞見了兩人擁吻的場景。
林蔭下,星星點點的陽光投映在地上,樹影斑駁,午後的陽光很暖,女子仰着頭,閉着眼,雙手緊緊地攥着身前男人胸前的衣襟,男人低着頭,不難看出他有些沉淪其中,一手扶着懷中佳人的後腦,一手體貼地攬着她的腰,似乎怕她受累一般,整個身子都微微彎曲。
兩人都美得如同山間妖靈,加之此時氣氛曖昧流動,相擁接吻的畫面,美得像畫一般。
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懂得欣賞。
秦沁揚當場就哭了出來,捂着嘴,接受不了一般地跑來了,張漣漪看着兩人,目光閃了閃,而後面色擔憂地追了上去。
那邊,全身心都投入的兩人絲毫沒有發現不遠處的異動,就連一向警覺的顧傾城,都被宋一念親暈了頭,沒有察覺。
兩人離開許久許久,宋一念才放開她,喘着氣,輕撫她的後背。
顧傾城面色緋紅,也不知是因爲喘不過氣,還是因爲害羞,忽而,不知她想起了什麼,有些不滿地戳着宋一念的胸口,氣息不穩地控訴,“不是說好了,沒追到我之前不許親的麼!”
語氣,因着方纔的熱吻,難免帶着嬌俏,沒有一絲一毫的氣勢,聽起來更像是情人間的撒嬌親暱。
她有些懊惱,分明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宋一念追追她,怎麼鬼使神差地,像被勾了魂一樣,又被他親的繳械投降了!
宋一念呼吸一窒,捉住她還在輕戳的手,送到脣邊輕吻着。
而她的話,宋一念聽了,只是笑了笑,並未反駁,卻也沒有認同。
這件事情,還有從兩天前說起。
再一次被宋一念吻得喘不過氣,雙腿發軟,全身無力,只能依靠着宋一念才勉強穩住身形的顧傾城瞬間不滿了。
分明她和宋一念都是一個起點的,怎麼每一次先投降求饒的都是她!
況且,說好的讓宋一念追她,怎麼她就這麼沒出息地妥協了呢?
當是時,羞澀加上糾結,等宋一念又準備吻她的時候,顧傾城捂着嘴搖頭,含糊地說了一句話。
“不行,沒追到我之前不許吻我。”
宋一念當時就有些茫然了。
依照顧傾城的說法,如果節目結束的那天,那塊石頭還在宋一念手裡,她就答應他的追求。那豈不是說明,剩下的這大半個月,他都只能看看抱抱,不能親親了?
宋一念沒法對顧傾城說“不”字,卻也控制不住親近她的衝動。
況且,一別四年,他壓抑了那麼久,吃過大魚大肉,再讓他吃清粥小菜,他有點……接受無良!
當時,宋一念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用一種縱容寵溺的表情看着她,特別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頭髮。
顧傾城以爲,他這便是答應了,後來才發現,她還是太天真了!
從那之後,顧傾城有一種錯覺。
宋一念,好像無時無刻都在勾引她!
沒錯,就是勾引!
洗個碗能洗出溼身誘惑,擦個嘴指尖不停摩挲她的脣瓣,不時相撞的視線總是纏纏綿綿的,甚至就連幫她梳個頭,都能弄得她耳尖紅透不敢看他。
然,奇怪的是,宋一念還真的沒有吻她。
顧傾城不知道的是,每天晚上,她睡着之後,宋一念都會悄悄地走到她的牀邊,靜靜看着她,不時偷親幾口,在她醒之前百般不捨地離開,準備早飯。
他知道,若是顧傾城發現他失眠了,定然會擔心。
他不想讓她擔心。
顧傾城最開始是疑惑,後來慢慢放下心來,然而,不過兩天,她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宋一念沒再做什麼親暱的動作,顧傾城反而有些不習慣了。
她也不是真的討厭宋一念的親吻,應該說,她很喜歡,只是最後會羞赧不好意思罷了,而現在,宋一念每天的小動作都弄得她心癢癢的,偏偏每天做多就只是抱着她,什麼都不做。
偏偏,不讓宋一念親她,是她自己說的。
顧傾城悶悶不樂,宋一念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而後,一切都變得水到渠成。顧傾城一開始還堅守陣地,沒過多久就變成了欲拒還迎,而後便是跟着宋一念沉淪其中了。
一吻結束,宋一念一臉饜足,而顧傾城則是再一次呼吸不順,靠在宋一念懷裡喘着氣。
若是顧傾城這個時候還反應不過來宋一念是故意的,那她就真的妄爲和宋一念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了。
顧傾城踮起腳,狠狠地咬了一口宋一念的下巴,含糊地抱怨着,“你是故意的!”
宋一念也不躲,任由她咬着,還配合般地傾了傾身,饜足地舔了舔脣角。
顧傾城被他的動作弄得再一次紅了臉,微惱着推開他。
從那之後,顧傾城便一直防着他,生怕自己又被他勾引了。
然,這一次,兩人正在林中散步,宋一念忽然低頭吻住她,沒有絲毫徵兆,一上來便直接奪走了她的呼吸,像吸人精魄的妖精一樣,瞬間,顧傾城的防備坍塌,迴應着他。
見宋一念又是不說話,笑得溫柔,顧傾城忍不住看着他有些出神,待回過神後,又有些懊惱。
她怎麼又被“美色”迷惑了!
見顧傾城鼓着腮幫子,一臉鬱悶的樣子,宋一念忍不住嘆了口氣,抱緊了她。
“傾城,”他的聲音有些喑啞,還有些懊惱,“我忍不住。”
讓他不能親近她,他如何忍得住?
失而復得的寶貝,他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含在嘴裡,生怕被人惦記。
便是這幾個字,讓顧傾城剎那間就沒了脾氣。
好不容易纔在一起的,就不要計較那些沒有用的東西了。
雖然很害羞,但是,她也很喜歡啊……
“咳咳,”顧傾城乾咳了兩聲,雙手環上他的腰,有些不好意思地在他耳邊小聲嘟囔着,“好啦好啦,不過下次你得給我留些呼吸的時間嘛……”
每一次都喘不過氣來什麼的,真的很丟人啊!
耳邊,是宋一念的悶笑聲,連身子都一顫一顫的,顧傾城耳尖熱了熱,有些惱了,想推開他,卻被抱得更緊。
“其實這個東西是可以學的,”宋一念貼着她的耳根,親了親她紅透的耳尖,“我教你……”
最後一個字,他直接送進了她嘴裡。
風聲,沙沙作響,陽光似乎也是羞澀了一般,照在兩人身上越發溫暖。
……
另一邊。
秦沁揚捂着臉,哭着跑開,身後,張漣漪便小跑着追她,邊喊着她的名字。
“沁揚,你慢點,等等我啊,小心別摔了。”張漣漪似乎是身體比較弱一般,跑的很慢,額頭上都冒出了瑩瑩細汗,捂着腹部,似乎有些上不來氣。
前方,秦沁揚還在跑着,隱隱有越來越快的趨勢。
她覺得,她現在的樣子一定很狼狽,不想被別人看見。
張漣漪咬了咬牙。
這個死丫頭,跑這麼快,她都這麼喊她了,竟然還不回頭,是想累死她麼?
她眸中有着一閃而過的陰翳,而後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面上一派驚慌,似是踩到了樹林裡的小石子,被絆了一下,摔倒在地。
“啊。”
張漣漪摔倒的姿勢不算狼狽,但是叫聲很大,一下子就吸引了秦沁揚的注意。
此時,聽到張漣漪的驚叫聲,秦沁揚遲疑了一下,而後纔回過頭,看向身後。
見張漣漪摔倒在地上,雙手撐着地想起身,秦沁揚也顧不得自己現在的樣子好不好看,狼不狼狽,連忙跑了回去。
“漣漪姐,對不起……”秦沁揚臉上還掛着淚,跑到張漣漪身邊扶起她,注意到她掌心的絲絲血跡,哭得越發難看,“漣漪姐,你怎麼樣?我……對不起……嗚嗚……”
張漣漪的掌心被地上細碎的石子劃破,傷口處還沾着些許沙礫,一陣陣刺痛,傷口不深,卻也流着血。
張漣漪的目光,一瞬間有些扭曲,虧得她此時正低着頭,沒有被秦沁揚發現。
流血了……
這個賤人,竟然害她受傷了……
其實,張漣漪根本就是故意摔倒的,爲的,就是讓秦沁揚回來扶她,讓她內疚。
然,她沒想到的是,自己沒能控制好力道,也忘記了此時兩人是在樹林裡,小石子很多,也很尖利,稍有不慎,便會劃破皮膚。
張漣漪對她的身體保護得很好,從來不做什麼勞動,生怕傷了自己細嫩的皮膚。
結果便是,她的皮膚光滑細嫩,但只要被什麼劃到就會出血,受到撞擊就會紅腫。
以往,她很喜歡這一點,因爲只要別人大力地碰她,她身上就會留下印記,讓人覺得她被人欺負了。
可是,這一次,她竟然真的出血了。
不能生氣,她要忍……爲了她的計劃,她必須忍!
張漣漪強忍着心中的怒火,面上卻是一副忍痛的表情,還不忘關心她。
“沁揚,你別太傷心了,我沒事的。”說着,她狠狠地抓着秦沁揚的胳膊,把全身的力氣都壓在她身上,讓她把她拉起來。
秦沁揚此時既愧疚又擔心,自然忽視了手上的力道,一臉焦急地看着她的掌心,而後又看向她的胳膊和腿,憂心道:“漣漪姐,還有沒有哪裡受傷了?”
“我沒事,”張漣漪搖了搖頭,收手的一瞬間,指尖似是不經意地刮過她的胳膊,而後她連忙低頭查看,不住地道歉,“對不起,沁揚,我是不是抓到你了?”
秦沁揚低頭一看,胳膊上確實有三條紅腫,然,一聽張漣漪隱隱帶着哭腔的聲音,瞬間就忘記了胳膊上的傷,一心安慰她,“沒事,我皮厚,不疼,漣漪姐,我們快回去吧,你的傷口要好好處理一下。”
張漣漪感激地衝她笑了笑,有些靦腆地低着頭,應聲道:“好。”
低垂的眉眼,滿是惡毒。
早知道這個賤人皮厚,她就多用點力了。
若不是怕她起疑,若不是她還有用,方纔那一下,她非要抓掉她一層皮肉不可。
竟然敢讓她流血,不可饒恕!
秦沁揚一路攙扶着張漣漪回了別墅,林間地不平,張漣漪又把力氣都壓在了秦沁揚身上,好幾次,秦沁揚都險些摔倒。
然,秦沁揚竟是絲毫沒有察覺到哪裡不對,一心想着快點帶張漣漪回到別墅,處理傷口。
兩人一路跌跌撞撞地回了別墅,張漣漪面上感激,心裡卻恨恨地想着。
竟然沒摔死這個死丫頭,真是失策了。
那邊,於靳森剛下樓,見兩人攙扶着回來,不僅沒有上前關心,還吹了聲口哨,說着風涼話。
“呦,這是怎麼了?殘廢了?”
於靳森狂妄慣了,自然不在乎有沒有監控,會不會被人說他不近人情。
反正,他的那些真愛粉就喜歡他這種痞氣帥帥又有才華的。
張漣漪被他的話氣的險些維持不住面上的表情,反觀秦沁揚,則是直接瞪着雙眼,怒目看着他,道:“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沒看到漣漪姐手都受傷流血了麼?都不知道過來幫個忙。”
“受傷流血?”於靳森挑眉,笑得嘲諷,“我只看到了她手受傷,又不是腿斷了,難不成她是用手走路的?”
張漣漪一怔,而後有些不自在地推了推秦沁揚,垂着頭柔聲道:“沁揚,我沒事的,你別擔心了。”
這麼一說,弄得好像是秦沁揚因爲擔心她而一直扶着她,而她推辭不掉只好順從一般。
“漣漪姐,你都摔了,都流血了,怎麼會沒事?”秦沁揚倒是沒聽出她的話外之音,還愧疚地道歉,“對不起,漣漪姐,都怪我,要不然我……”
秦沁揚剛想說,若不是因爲她跑的快,張漣漪就不會受傷這種話,卻被張漣漪攔下了。
她笑着,一臉淺笑地搖頭,似乎寬恕她一般地說着,“沒關係,我不怪你。”
這話,落在別人耳朵裡,活像是張漣漪摔倒,是秦沁揚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一般。
秦沁揚還一臉的自責愧疚,那方,於靳森嗤笑一聲,看着這兩人的互動,做什麼的心情都沒有了,索性轉身回了房間。
女人,尤其是做作的女人,看着真噁心。
相比之下,顧傾城那個女人可真是比她們強多了。
想到這,於靳森嘴角笑容突然僵了一下,而後擰了擰眉。
沒事他想那個傢伙做什麼?只要一想到她,就感覺腰腹處隱隱作痛。
於靳森關上房間的門,摸了摸上一次顧傾城踹的地方。
牀頭櫃上,顧傾城送來的藥酒還剩下一大半,他的傷已經好了,卻沒有把藥酒還回去,也沒有扔掉。
嘖。
於靳森躺回牀上,枕着自己的手。
他爲什麼要還回去?爲什麼要扔?本來就是顧傾城送過來的,而且效果還不錯,自然要留着以後用的。
思及此,於靳森也不再糾結,翹着二郎腿,隨意地哼着歌,拿起枕頭下的一塊玉佩,在手中隨意把玩着。
他還以爲那個怪盜會在蔣季穎的項鍊被偷之後就來偷這塊玉佩,誰知,這都幾天幾天過去了,竟然還沒有動作。
難道是他的話起作用了?
於靳森挑眉,順手把玉佩扔回了枕頭底下。
畢竟這是怪盜的任務物品,早晚,他還是得來。
於靳森不知道的是,另一間臥室裡,一雙大手,戴着一次性手套,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薄脣微勾,弧度邪肆薄涼。
玉佩,竟和於靳森手中的,一模一樣。
“警惕性真高。”蘇涵澈把玉佩隨手扔在牀縫裡,“叮”的一聲,似乎是碰到了什麼東西,卻並沒有破碎的聲音。
蘇涵澈控制了力道,畢竟還是他的任務物品,他自然,不會摔壞。
蘇涵澈慢條斯理地把手套摘下來,又一次扔進了垃圾桶裡。
下一個目標,該選誰呢……
……
另一邊,秦沁揚扶着張漣漪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的經紀人擔心她會受傷,所以提前幫她準備了一個小的醫藥箱,裡面什麼都有,最多的,就是酒精和創可貼。
“漣漪姐,你先坐,我幫你把小石子挑出來,”說着,秦沁揚便馬上小鑷子和酒精球,作勢要幫她處理傷口,“可能會有些疼,你忍一忍。”
張漣漪一聽她說會有些疼,眸光扭曲了一瞬,而後又是一臉包容地看着她,收回手,柔聲道,“沒關係,我自己來就好。”
“不行,”秦沁揚搖了搖頭,眸中似閃着淚光,“漣漪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必須得我來?”
說着,秦沁揚作勢便要抓住張漣漪的手。張漣漪一驚,生怕她的動作太粗魯,又傷到了自己,趕忙伸出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實我怕疼,沁揚,你輕點……”
秦沁揚面上愧疚更甚,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伸出小鑷子,幫她挑着石子。
“啊!”張漣漪疼得臉色白了白,“好痛!”
秦沁揚嚇了一跳,手中一個不穩,竟是用鑷子把張漣漪的手心戳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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