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許久之後，程萌萌才應道：“好了，我知道了，等我問過傾城姐，再給你打電話。”
程萌萌的語氣有些冷，似乎是在強忍怒氣，表情有些不虞。
“怎麼了？”顧傾城放下手中的劇本，看着從接了電話就愁着臉的程萌萌，“發生什麼事了？”
“傾城姐，剛剛負責《一念傾城》歌曲的人給我打電話了，說是主題曲還有片頭片尾曲和劇中其他的插曲已經寫好詞譜好曲了。”程萌萌說着臉色越發惆悵。
“這是好事啊，”顧傾城挑眉，有些不解，“怎麼還苦着臉？”
“其他的都挺好，”說到這，程萌萌語氣有些不忿，“就是片頭曲和片尾曲啊，原定的不是希望能請到於靳森和艾米麗一起演唱麼，結果剛剛負責人說……”
說到這，程萌萌禁了聲，只是臉色更加憤憤不平。
“他說什麼了？”顧傾城有些好奇，饒有興致地追問。
於靳森是這兩年特別火的歌星，年僅二十五歲，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歌王，每一首單曲都是各大音樂排行榜的前三甲。再加上長相帥氣，性格桀驁不羈，女友粉遍佈天下，不過於靳森倒是從未傳出過緋聞，這也更讓她的迷妹瘋狂了。
如果說於靳森是迷妹們的白馬王子，那艾米麗就是無數宅男心中的夢中情人了。
艾米麗是中法混血，二十八歲，長相帶着異域風情，美豔絕倫，聲音不似一般女生的甜美嬌嗔，也不像顧傾城這種空靈魅惑，反而是帶着絲絲沙啞低沉，性感撩人有磁性，又帶着難得的英氣。
顧傾城原本是希望能請到他們唱片頭曲和片尾曲的，畢竟是人氣歌星，肯定能帶來一定的觀衆。
“剛剛負責人說，於靳森問都不問直接就拒絕了，”程萌萌皺着眉，臉上因爲惱怒染上些許紅暈，語氣激動，“說什麼，我們這種小劇組也想請他來唱歌，還說他看不上我們，讓我們自己唱。”
何止啊，負責人哪裡敢原封不動地告訴程萌萌？這都是美化過後的。
於靳森的原話是：“呵，那種小劇組，女一號還是個沒演過戲的渣渣，一看這部劇就是狠撲的命。就這樣的劇組也好意思讓小爺我幫他們唱片頭曲片尾曲？臉真大，以爲有錢了不起啊？當小爺差錢？我看他們就自己隨便唱唱就夠了，反正也不會有人看。”
“哈？”顧傾城挑眉，絲毫沒有動怒的意思，而是繼續追問，“艾米麗怎麼說？”
“艾米麗小姐還比較客氣，”提到艾米麗，程萌萌臉色好看了許多，語氣都平穩了不少，“艾米麗小姐因爲最近在準備新專輯的錄製，所以恐怕不能跟我們合作了，不過艾米麗小姐說了，她也是《一念傾城》的書迷，很期待《一念傾城》這部劇。”
顧傾城瞭然，點了點頭。
艾米麗要準備新專輯的話，是肯定不能接別的歌的，畢竟專輯就是一件很費神的事情，而且還需要好好保護嗓子。
不過，於靳森這個人，說話……還真的是……
顧傾城知道，他原話肯定沒有這麼客氣，畢竟他桀驁不馴的名聲可是跟他歌王的名聲一樣大。
自己唱……
顧傾城輕笑出聲，雙眸璀璨如星，閃着耀眼迫人的光。
聽起來，還真是個不錯的主意……
“萌萌，告訴負責人，片頭曲和片尾曲不用聯繫唱了，另外，把主題曲的歌詞和曲譜打印一份給陸前輩，”簡單地交代了一下，顧傾城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接着說道：“其他的插曲呢？有什麼問題麼？”
“插曲什麼的都沒問題，已經聯繫好了，”程萌萌還有些小情緒，抱怨道：“於靳森也太狂了，真不知道他的那些粉絲喜歡他什麼！”
“於靳森狂，是因爲他有狂的資本，”顧傾城倒沒什麼火氣，還有心思誇他，“畢竟，他是最年輕的歌王，他在唱歌上是真的很有天賦。”
“什麼嘛，”程萌萌不滿地嘀咕着，“我感覺還沒有傾城姐唱的好呢。”
這句話，雖是抱怨，卻更是事實。
顧傾城平時不怎麼唱歌，但是聽過一次的程萌萌對顧傾城的歌聲，只有四個字能表達她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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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顧傾城還有一項絕技，是於靳森一定沒有的。
“嗯哼，雖然性別不一樣，”顧傾城小小地傲嬌了一下，略帶俏皮地眨了眨桃花眼，“不過萌萌你說的對，所以我要好好讓他感受一下，什麼叫做啪啪打臉。”
程萌萌先是怔愣了一下，然後很快就反應過來，有些驚訝。
“傾城姐，”程萌萌杏眸睜得溜圓，“你的意思是……打算自己唱？”
“真聰明。”顧傾城桃花眼彎成了月牙，笑魘如花。
不生氣，卻不代表她可以被人看輕。
“哈哈，”程萌萌笑出了聲，“我已經可以想象到時候他的表情了。”
於靳森一向桀驁不羈又自信狂妄，蛇打七寸，如果在他的領域裡擊敗他，結果……不難想象。
“既然歌王大人都指名讓我唱了，我也不好推辭不是？”顧傾城狀似無奈地聳了聳肩，一臉純善。
程萌萌笑得越發開懷。
很明顯，於靳森那句話只是爲了嘲諷一下，誰知會成了打蛇木棍上的倒刺，磨人得厲害？
笑夠了，程萌萌忽然想到了什麼，眨了眨眼，問道：“傾城姐，這兩首歌都是男女對唱的，那男聲部分……”
說到這，突然頓住。
電視劇的片頭曲和片尾曲，若女聲部分是女一號唱的，那麼男聲部分……
“男聲部分……”顧傾城怔了怔，若無其事地接着說道：“宋一念會唱歌。”
宋一念是會唱歌的。
只是他不常開口。
顧傾城第一次知道宋一念會唱歌，是初一的時候。
那年，她剛察覺自己的心意。
大概也算不上吧，畢竟那個時候，那個年紀，其實並不懂喜歡是什麼，只是單純的覺得這個人很耀眼，耀眼到她永遠能夠第一眼就在人羣裡看到他，整個人的心情都會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