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坐在一邊看着兩人的表演，看着宋一念的目光略帶探索。
她還記得那聲“傾城”，還有，顧小姐。
顧傾城有些茫然。
宋一念的想法，她似乎從沒猜透過。
自嘲地勾着脣，顧傾城低着頭，不想讓別人看到她臉上的情緒。
很快，就輪到顧傾城上場了。
顧傾城換上病號服，打好石膏，臉色蒼白地躺在病牀上。
少女的脣色略白，看起來很虛弱，閉着眼，像是睡着了一樣。
突然，少女的睫毛輕顫，緩緩睜開了眼睛。
妖嬈的桃花眼，似是因爲初醒有些朦朧，像是有迷霧一般，脈脈含情。
“小雪！”許墨琦注意到林雪醒了，激動地走到病牀邊，握着她的手，道“太好了！”
許墨琦正好現在牀邊的位置，擋住了身後張笙的表情。
無人看到，張笙眼中迸發的激動，身側攥緊的雙手，還有渾身散發着的痛苦氣息。
“嗯。”林雪應了一聲，抽了抽手，奈何她剛經歷了一場手術，換身上下都沒有力氣。
林雪的動作就像是一個暫停鍵，止住了許墨琦的動作，許墨琦眼中帶着點點失落，鬆開了手。
不過他沒有失落多久，與之相比，顯然是林雪甦醒對他來說更重要，喜悅很快就衝散了失落感。
只要她好，他就開心。
這就是許墨琦的，純粹的愛。
“張笙。”林雪的目光越過許墨琦的肩膀，只能看到張笙的小半邊身子，不過她並不在意，只是輕聲道：“你還好麼？”
“謝謝你，”張笙低着頭，腳步未動，道：“這位小姐，我真的不認識你。”
“你不記得我了也沒關係，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林雪。”
“然後，張笙，我喜歡你，我要追你。”
病牀上的少女笑得溫和，眉宇間的點點英氣也因爲臉色蒼白顯得柔弱了許多，不變的是眼中的堅韌和柔情。
宋一念有些出神，他看不到顧傾城現在的表情，不過她的容貌，早就刻在他的眼裡了。
好在，劇本中張笙此刻就是走神的狀態，所以宋一念的齣戲並沒有人看出來。
張導演似乎是看的入了神，遲了兩秒才喊停，臉上還帶着意猶未盡。
一結束，程萌萌就走過來，和顧傾城合力，取下了腿上的石膏。
“宋一念，”顧傾城出聲喊住轉身要離開的宋一念，有些緊張地握着拳，儘量讓自己語氣平淡，“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顧小姐該是知道避嫌的。”宋一念語氣平淡，沒有回頭，準備擡腿接着走。
“我有事情要問你，”顧傾城跳下病牀，光着腳跑到宋一念身前攔住他，她能感覺到心跳的速度在加快，語速急促道：“很重要！”
“下午六點，翡翠閣，你要是不來，”說到這，顧傾城猶豫了一下，對上他那雙淡漠的冷眸，一字一頓地說：“我就去找你！”
宋一念心尖一顫。
記憶深處，他似乎常說這句話。
“一念，我要是不來怎麼辦啊？”
“你要是不來，我就去找你。”
還是這句話，只不過，說的人從他變成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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