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曼姐,我知道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把程似錦當作親人,當作弟弟,可是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在他跟我在一起,並且承諾我從今以後只有我一個女人的時候,不到幾天的時間,你親眼所見他在撒謊,他跟其他女人在酒店裡廝混,並且承認,你要我怎麼做呢?要我怎麼做呢?接受他的欺騙背叛?還是當作什麼都沒發生?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要的愛情一定要乾乾淨淨,如果不是,我寧可捨棄也不會再要。”
蘇秒曼聽着沉默了,看着蘇顏眼圈泛紅,卻不肯落淚,仰起頭來。
似乎想到了當年的自己,和此刻的蘇顏,又是多麼的相似。
紅脣狠狠的抿在了一起,最後走上前握住她的小手輕聲道:“對不起,顏顏,我不知道你承受了這麼多,你放心,不論你怎麼做,做什麼都都支持你。”
蘇顏只是紅着眸,最後忍不住將頭靠在了蘇秒曼的肩頭,輕聲梗咽道:“秒曼姐,我好累。”
蘇秒曼只是輕輕拍打着她的肩膀,眸光復雜,更多的是不忍。
“沒事,想哭就哭,這次秒曼姐是站在你這邊的。”
蘇顏搖了搖頭輕聲道:“秒曼姐,你能不能勸勸他,讓他同意跟我離婚,既然不愛我,能不能放了我?”
蘇秒曼的身體一僵,低頭看着蘇顏蒼白的臉色,紅脣緊抿,最終也只是說道:“顏顏,錦他,有沒有告訴你……”
蘇顏微微擡頭,看着蘇妙曼,等着她繼續要說的話。
蘇秒曼垂眸,與她對視,眸色複雜到:“有沒有告訴過你,他這一輩子都只會結一次婚,至死。”
蘇顏一愣,她被蘇顏的話深深的震撼,她並不認爲程似錦是因爲愛她,所以一輩子都只結一次的婚。
她震撼的是,難道她要一輩子都被他控制,被他拴住,不能有自己的幸福?
和他耗到死?
想着,蘇顏看着蘇秒曼,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樣,雙眸滿含希望的看着她。
“秒曼姐,你們一起長大,他,他肯定會聽你所說的話,你能不能幫幫我?我不想這樣下去,我已經荒廢了四年,我真的,真的沒辦法在一段無愛的婚姻和見不得光的婚姻裡過一輩子,我不要,那跟坐牢有何區別?”
蘇秒曼看着蘇顏蒼白的面孔,最後也只是握了握她的小手輕聲道:“好,我去跟他說說。”
蘇顏陷入自己的沉思,根本就沒有其他的情緒去思考蘇秒曼的態度和話,若她這個時候多想一想,就會發現有很多疑點。
一個讓她去愛程似錦,到最後怎會說出那樣的話?
蘇秒曼走了以後,蘇顏沉默着,一輩子只結一次婚?
明明不是長情的人,卻非要表現的有多專情!
還真是個天大的笑話,就算如此又如何,他一輩子結幾次的婚和她有什麼關係,她只要知道這輩子她都要有一個幸福的婚姻就可以了。
而蘇秒曼離開醫院就馬上給程似錦打了電*話。
“錦,我剛剛從醫院出來,我看的出來,她是下定決定要和你離婚了。”蘇秒曼在他接通的那一刻就開門見山道。
片刻,那邊傳來程似錦低沉的聲音。
“你覺得她會如願?”
蘇秒曼聽着,不由得蹙緊了秀眉,想起蘇秒曼在病房的模樣,和說起他在外面和其他女人亂來時眸中的痛,只是握緊了手機一字一句道。
“錦,我不管你對她有心還是沒心,但是身爲一個男人,既然你要了她就要負責,你娶了她就註定她和你的那些女人不同,至少在你決定離婚之前要尊重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忠誠,無關是非恩怨對錯,如果我勸不了你放手,我只想告訴你,以後,至少在她還是你妻子的時候,不要去跟別的女人亂來。”
程似錦聽着,最後才沉聲緩緩開口道:“妙曼,她跟你不一樣。”
程似錦的話深深的刺痛了蘇秒曼,轉過頭看着窗外的景象輕笑一聲道:“哪裡不一樣,一樣是丈夫*,一樣的不愛,一樣的無可奈何,哪裡又不一樣了?我愛你哥,蘇顏愛你,你告訴我哪裡不一樣了?同樣的,你們兄弟都不愛我們,是,有一點不一樣,我可以離婚,可以得到自由,蘇顏卻不行,她比我慘。”
說着,程似錦在那頭沉默了,蘇秒曼似乎也想起了很多以前不願意想起的事情,最後嘆息一聲道。
“我對她,很愧疚,當時是我慫恿她去好好愛你,也只不過將她更早一步推入深淵,我沒什麼可以爲她做的,我只希望,你的身體能忠誠於她,至於你的心……”
“就這樣吧,我掛了。”蘇秒曼說完就將手機掛斷,看着車窗外的視線已經越來越模糊,心也越來越痛。
天知道,當她推開房間的門,看見*上赤身相對的兩個人時,她有多痛,只是感覺天都塌了下來一樣。
她甚至都不想去回想,他們離婚前他看着她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他說:蘇秒曼,想離婚,我成全你,就如同你想要演戲一樣,這一次我照樣依着你,可是你真的以爲我會就此放了你?三年,三年後我希望你會主動回到我身邊,即使你不願意回來,我也有辦法讓你回來繼續坐程太太這個位置。
這是在她撞破他和其他女人殲情之後開口說的第一次話,她忘了,當時他看見她站在門口,他是怎樣冷漠的表情。
無所謂了,無所謂了……
自此以後,她都不願在想起那個她深深愛過,卻也將她深深傷過的男人。
程似俊……
一年了,他們已經一年沒有見過了,但她知道,只是她見不到他而已,是她有意而爲,但她經常會出現在電視上,恐怕很難會見不到她吧。
下午,薛琴琴和阿ken來到醫院,病房裡,蘇顏已經穿了米色九分褲,米色風衣,夏季漸漸過去了,秋風涼意襲來。
“你們來了?”
薛琴琴上來就給了蘇顏一個大大的擁抱,親暱的蹭了蹭她的臉頰。
“我們回家,你跟我回公寓,我還可以照顧你。”
“嗯,走吧。”蘇顏帶上墨鏡,長髮隨意披散着,額頭上的疤痕精緻的遮擋住。
可是阿ken看着走在前面的蘇顏,眸光閃了閃,最後低聲開口道:“顏顏。”
“嗯?”蘇顏回頭看了他一眼。
阿ken動了動脣,最終搖了搖頭道:“沒事。”
“哦。”
三人走進了電梯,可是當他們出來的時候,被堵在外面的記者嚇到了,蘇顏墨鏡下的雙眸微眯,看了一眼兩人道。
“你們不是說上來的時候沒有記者?”
薛琴琴也愣住了,看着外面擁擠的記者,看着蘇顏搖頭道:“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上來的時候的確一個人都沒有,怎麼才一會,這怎麼就……”
蘇顏只是將眸光落在了阿ken身上,見他神色淡然,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阿ken……”
阿ken卻只是眸光帶有歉意的看着她低聲道:“顏顏,你應該知道,沒有幾個人能真的拒絕他。”
蘇顏神色一愣,他?是他……
是啊,又有幾個能拒絕他的?就連她都不能,別人又如何能呢?
淡淡的收回眸光,看向醫院外擁擠的媒體記者。
“他要做什麼?”
阿ken只是推了推眼鏡搖搖頭道:“我不清楚,我只是負責告訴你出院的時間。”
聞言,蘇顏的秀眉緊緊的蹙在一起,因爲她此刻想不出他到底有什麼目的,又爲何想要知道她出院的時間,並且安排了這麼多記者。
這羣記者在親親他們上去的時候並沒有出現,去在他們出來的時候出現,顯然,這是有人刻意安排。
爲什麼?引蛇出洞?
她有什麼好引得?
蘇顏只是緩緩轉身輕聲道:“先回去。”
阿ken卻拉住了她的手臂,蘇顏卻是意外的看着阻攔她的阿ken。
“阿ken?”
“顏顏,你覺的你可以跟他對抗?還是覺得只要回到病房就沒事了?你想要一直逃避嗎?”
一旁,薛琴琴看着兩人,原本還有些迷糊的腦袋此刻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憤憤的看着那羣記者。
“真是個混蛋,看來我的警告他完全沒放在心上。”
蘇顏只是看着阿ken,最後緩緩低下頭,是啊,她逃避什麼呢?
突然,外面的記者一陣騷動,就聽見有人高喊道:“啊,程總來了,程總來了……”
而蘇顏聽聞,整個身體都將了將,他來了……
他爲什麼來了?不是應該在法國嗎?
難道是因爲她的聲明嗎?
腦袋有些亂,但還是把那些呼聲聽進耳裡,雖然此刻她是背對着,卻也能感覺到外面的轟動。
“程總,請問你此刻出現是來接蘇小姐出院的嗎?”
“程總,請問蘇小姐發出的聲明您事先知道嗎?”
“程總,請問您在法國被拍到的那些照片是真的嗎?”
“程總,請問你們是真的分手嗎,那又爲什麼現在來醫院?”
“程總,請你透露一些好麼?”
“程總……”
蘇顏背對着,阿ken攔着她的手臂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下了,緩緩閉上一雙眸,蘇顏用最快的速度斂住自己的情緒。
她是一個演員!
墨鏡給她帶來了成功的遮掩,紅脣微抿,表情淡然的轉過身體,看着朝她方向走來的男人,餘光掃了一眼周圍,已經有很多病人醫生和護*士在圍觀,並且竊竊私語着。
可她只是站在原地不動,倒是一旁的薛琴琴見狀就要上前,卻被她攔了下來。
“顏顏?”
蘇顏只是緊緊的拉住她,不讓她衝動。
而程似錦此刻已經走到她面前,同樣佩戴着墨鏡,可是蘇顏卻好像看見他的眸光掃了一眼薛琴琴和她緊握的手。
“好了嗎?”
這是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低沉輕柔,卻讓蘇顏有種想笑的感覺,想這,就笑了出聲,卻只是嘲諷的一笑。
一旁,薛琴琴惡狠狠的盯着程似錦,似乎只要他有什麼舉動就要撲上去一樣。
蘇顏看了一眼阿ken輕聲道:“阿ken,你和琴琴先退到一邊。”
“我不……”
“薛小姐,我們先退到一旁吧,這裡人太多,你不要什麼都說。”阿ken說着就將薛琴琴拉倒一旁吧。
蘇顏只是目光平靜的看着被擋在大門外的記者們,有些好奇他是怎麼進來的?
程似錦見她沒有說話的打算,並沒有意外,只是上前一步,大手拂過她額前的髮絲,一道淺淺,紛嫩嫩的疤痕就在額角。
卻有些可愛俏皮的味道。
“好了?”程似錦卻重複了剛纔的話。
蘇顏不想跟他在這裡耗下去,他們已經引來越多的人了,這裡畢竟是醫院。
“我很好,勞煩程總掛記了。”蘇顏的聲音平靜,口氣去淡漠不已。
程似錦卻無所謂,只是將她輕輕摟在懷中低聲道:“知道我掛記就好。”
蘇顏聽聞他的話只是無聲的笑了,看着那些不停對她們拍照的記者們。
“你到底想幹什麼?”
程似錦卻只是附在她的耳邊沉聲道:“只是想攻破一些流言而已。”
流言?
哪裡有什麼流言?有的不過是事實而已。
蘇顏疲倦的閉了閉雙眸輕聲道:“程似錦,你放過我好不好?”
程似錦一雙墨鏡下的墨眸沉了沉,修長的手指撫過她嬌嫩的紅脣沉聲警告道:“噓,下次不要讓我在聽見有些不好的話從這張小嘴說出來。”
蘇顏冷靜的心情終於被他破壞,就像一張秘網將她捕獲。
忍無可忍的便要揚起手,不管什麼時間,不管什麼場合,更不管合不合適,這一巴掌她早該賞給他了。
啪……
蘇顏愣了,掌心的麻木告訴她,她又一次打了他……
看着眼前這張被她打偏過的俊臉,墨鏡下,她看不請他的神色。
可是她明顯的聽到周圍倒抽氣的聲音,還有那些記者驚呼不斷拍照的聲音。
薛琪琪看着這一幕,很是解氣小聲道:“活該,哼。”
阿ken只是蹙緊眉心,看着兩人,也沒有料到蘇顏會突然出手,可是在他們的角度,清楚的看見兩人之間的舉動。
蘇顏緩緩握緊了手心,最後垂放下來,用力的咬緊牙根。
程似錦卻只是擡起手撫了撫被打的臉頰,聲音低沉道:“老婆,這是第二次。”
那兩個字深深刺激到了蘇顏,她沒辦法在繼續面對他了,越過他就要衝出去,卻被他攔下,並且打橫抱起。
“你放我下來。”
“噓,我現在心情不好,不要惹我,嗯?”程似錦抱着她緩緩走向醫院的大門。
蘇顏一愣,擡眸看着他剛毅的下巴咬牙道:“你要怎樣?”
“寶貝,第一次被打因爲是你,我認了,可是我第一次被潑了鹽,你說這筆賬怎麼算?”
聞言,蘇顏的身體僵了僵,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和阿ken撕扯的薛琴琴,蘇顏心下一驚。
“程似錦,你若敢動她,我不會原諒你的,絕不……”
程似錦卻只是淡淡的揚起脣角,低頭在她顫抖的脣瓣上輕輕一吻並且低聲道:“看你表現。”
蘇顏氣極了,反而冷笑一聲道:“程似錦,你還真是徹頭徹尾的混蛋。”
“承蒙誇獎。”
蘇顏發誓,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她一定會被這個不要臉的男人氣哭了。
只不過,墨鏡下的眸終究是泛紅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一羣記者看着兩人的舉動都紛紛照個不停。
在他們眼裡看到的是,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被一個女人打了,還抱起她,吻了她,這可真是驚世奇聞。
“程總,請問蘇小姐爲什麼?難道你們真的分手了嗎?”
程似錦卻意外的回答了這名記者的問題,低頭看了一眼懷中顫抖的蘇顏,低頭蹭了蹭她的鼻尖低聲笑道。
“分手?我怎麼不知道?”
“程總,難道你沒有看過那份蘇小姐發出的聲明報道嗎?”
程似錦卻低聲一笑道:“她只是氣我在她住院的時候沒時間過來陪她,生氣我出差,在加上那些無事生非的照片,所以我家寶貝纔會這麼,我這不是親自來請罪了。”
聞言,記者們都面面相覷,顯然,面對這個答案他們很是吃驚。
“那麼,程總,您在法國的那些照片是怎麼回事?”
“只是要合作公司的兩位秘書,你們知道,國外人,都很熱情,很開放。”
蘇顏被他抱在懷裡,聽着他的話,她只是無聲的冷笑,雙手緊緊的握拳,胸口上下起伏着,外人看不出來,但是程似錦一定感覺到她越來越顫抖的身體。
“既然如此,爲何程總會在選擇蘇小姐住院的時候出差?難道就不怕蘇小姐生氣嗎?”
程似錦怎麼回答的?蘇顏已經不想在去聽,滿嘴謊言的騙子,她又何故去聽那些謊話。
“當然怕,所以一下飛機就趕過來,如果那段時間不去處理,在她休息的這個月怕是沒有時間在陪她了,這樣我會更愧疚,她生氣,可以打我,我卻寧願有更多的時間陪她。”
聞言,記者們都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原來是這麼回事,統一都覺得程總對蘇顏還真是好,被打了都還這麼大度。
果然是真愛啊……
而蘇顏已經靠在程似錦的懷中不想動,髮絲遮住她所有的表情,只是天知道,她在聽到那些話,是氣到想哭。
可是卻被大家認爲感動。
“抱歉,她情緒不太好,還在跟我鬧脾氣。”說着,就抱着她大步走進那輛商務車。
而身後是不斷的拍照,薛琴琴在一邊看着,聽着,都快要氣爆炸了。
“特麼的,我出生到現在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不要臉的人,我呸……”
阿ken只是搖了搖頭,他還真是不懂,一個好像要逃離,一個好像要抓牢?
“走吧,一會記者反應過來,下一個目標就是你和我。”
聞言,薛琴琴氣憤的跟着阿ken離開了。
車上,蘇顏直接倒在車座上沒有起來,身體卻微微顫抖着,而程似錦上了車後,臉色也沉了些許,眸光卻緊緊的盯着她。
蘇顏緩了好一會才慢慢的坐起身體,摘掉眼鏡,雙眸早已通紅,憤恨的盯着他。
“你不應該經經商的,你應該去演戲,這麼會演,怎麼不去演戲呢?”
程似錦卻只是挑了挑眉,看着她通紅的眸,雙眸一眯,伸出長臂將她攬入懷中,輕輕捏住她的下顎,視線在她的額角掃了一眼。
“我不覺得我是在演戲,而是真情流露。”
聽聞,蘇顏終於忍不住笑出聲,笑到最後,笑到眼淚都流出來。
“哈哈,真情流露?哈哈哈哈……”蘇顏笑的蒼狂,好像真的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玩笑一樣,笑個不停。
“哈哈,真情流露,哈哈……”
前面開車的韓磊聽着後面傳來的笑聲,握着方向盤的手一緊,偷偷的瞄了一眼,看着笑着哭的蘇顏。
心下想,不會是被他們家大總裁逼瘋了吧?
好吧,他家大總裁的確有逼瘋人的能耐!
程似錦只是抿着薄脣看着瘋狂大笑的蘇顏,見她沒有停下來,甚至還掉了眼淚,冷漠淡然的表情終於出現的裂痕。
額頭的青筋突突蹦跳了兩下,就聽見蘇顏語氣悲悸道:“程似錦,人渣很多,可是渣成你這個樣子,我真是第一次見,真情流露?你跟我說真情兩個字?像你這種人也配?你也知道真情是什麼意思?呸,只會讓我更噁心。”
蘇顏雙眸含淚的盯着他,說出話已是憤然不已。
可是程似錦卻只是深沉的盯着她,掰過她的小臉聲音陰沉。
“以後,你會知道我配不配說那兩個字。”
蘇顏此刻只是憤怒,可是當她知道的時候,她才發現,他的真情,他是有的,並且可怕!
蘇顏只是瞥過臉不看他,她藉着笑哭了出來,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當她看見他的那一瞬,她就想哭,她強忍着,極力忍耐着。
程似錦眸光深沉,盯着她倔強的小臉,一股煩躁,按住她的頭就吻了下去,也不管前面開車的韓磊。
“嗯唔……”蘇顏沒料到他會突然吻過來,一股噁心就從心而生,一想到他襯衫上的口紅印,一想到他和別的女人翻雲覆雨。
蘇顏就很噁心,並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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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她的反應讓程似錦僵了身體,蘇顏卻趁此推開他,臉色突然變得蒼白,不斷的乾嘔着。
“嘔……嘔……”
程似錦的臉色卻越發的陰沉,額頭的青筋不斷的蹦跳着,大力扯過她的手腕,看着她面色蒼白,淚光閃閃的雙眼,沉眸。
“你噁心我?”
蘇顏卻只是虛弱的擡眸看着他,被他大力握住的手腕都感覺不到疼痛,只是無力一笑道。
“我以爲我那天說的很明白,你,讓我噁心。”
蘇顏看着他陰鷙的眸,手腕的劇痛讓她忍不住呻出聲。
“哼……”
蘇顏看着眼前這個男人,此刻的眸光陰鷙冷冽,她很懷疑他會不會下一秒鐘就過來掐住她的脖子,她感覺會。
只是,讓她意外的是,程似錦緊握着她手腕的力道突然鬆開,一把將她拉進懷中,下巴低在她的頭頂嘆息一聲,聲音輕柔,卻透着無可奈何的味道。
“你怎麼這麼倔?爲什麼不聽我把話說完,你真的以爲我看不出來那天你說的話是故意惹怒我?嗯?”
蘇顏被他突然的動作弄的一愣,可是聽着他將接下來說出話,和他的語氣,壓抑許久的淚水終於奔潰的溢出眼眶。
“嗚嗚,啊嗚嗚……”蘇顏終於徹底崩潰,雙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袖大哭出聲,就好像抓住救命稻草。
而程似錦聽着她痛哭,只是不由得沉了眸,將她緊緊的摟住,一時間卻沒有在開口說話。
而韓磊透過鏡子看去,他清楚的看見他家大總裁眸中劃過的心疼。
心疼……
韓磊被兩個字震住,在想去看,發現除了沉凝並無其他任何情緒。
這讓韓磊一度以爲他看錯了,可是聽着蘇顏哭聲,韓磊只是蹙緊了眉心,只是希望最後會有意外的結果出現。
因爲經過這段期間的接觸,他知道蘇顏是個善良的女孩。
如果程總繼續他的算計,恐怕……
正想着,不經意間撇到大總裁看過來的眼神,立馬一個激靈目視前方的路,不在瞎揣測。
他們家大總裁剛纔的眼神真是好嚇人啊……
“嗚嗚……壞,壞蛋,混蛋……”蘇顏只是知道哭,一個勁地罵着壞蛋,混蛋,將她這幾日的壓抑全都發泄了出來。
程似錦聽着她梗咽不成話的話,只是摟緊了她,低聲道:“對不起。”
韓磊卻差點誤踩了剎車,緊張的嚥了嚥唾液,專業開車。
這還是他擔任程似錦六年以來第一次聽到他們大總裁說‘對不起’這三個字?
難道也是在做戲?也是假的?
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還真是快讓人分不清楚了……
蘇顏一聽到這三個字,眼淚更是止不住的往外流了,哭的連程似錦的襯衫都陰溼了。
“我,討厭你,討厭……你,嗯唔……”
“我討厭你……”
“討厭你……”
程似錦聽着她沙啞的聲音,只是輕輕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還帶着淺淡消毒水的味道,可他卻一點都不覺得刺鼻。
“嗯,我討厭,我壞蛋,我混蛋,你別哭了,嗯?”
可是蘇顏發現,他越是這樣說,口氣越是輕柔她的眼淚就越是多,到最後乾脆一直哭個不停什麼都不說了。
哭聲卻越來越大,越來越慘,聽得韓磊一顆心都顫了,不知道他們家大總裁做何感想。
把一個女人欺負的痛哭流涕,他也真是醉了。
程似錦聽着她越來越撕心裂肺的哭聲,眸光深沉不已,只是一雙俊眉此刻卻是緊緊蹙在一起。
在她的哭聲裡,他聽到她哭的有多傷心,知道她這些日子有多壓抑,無可厚非,這個女人愛上他了,而且比她想的還要深。
“寶貝,不要哭了,哭的我心都碎了。”
蘇顏不搭理他,只是哭着,大有不把眼淚哭幹誓不罷休的架勢。只是抓着程似錦衣袖的手越來越緊。
最後,程似錦頭疼的挑了挑眉,強行將她從他的懷裡拉出來,但是蘇顏感覺到他推開她,哭聲一下子加重了。
“啊嗚嗚……”這突然嗷的一聲嚇得韓磊差點撞上前面的轎車,不由得打量了一眼程似錦,發現他家大總裁的脣角有些抽蹙。
不由得心下平衡了……
程似錦見她一張哭的梨花大雨的小臉,一雙眸更是紅腫不堪。
程似錦最後沒有辦法,只好附身吻住了她微張喘氣的小嘴,連帶着她澀鹹的眼淚。
“嗚嗚額嗯……”蘇顏的小嘴被程似錦以脣封口,哭聲只剩下梗咽的聲音。
“嗯唔嗚唔……”
慢慢的,蘇顏的哭聲停了下來,但是停不住的眼淚和梗咽。
這讓程似錦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大掌扣住她的後腦不斷親吻她的小嘴,臉頰,吻去她的淚水,輕聲道。
“不要在哭了,你眼淚的味道實在不怎麼樣。”說着,卻還是低頭吻去她掉落的眼淚。
蘇顏淚眼朦朧,澀澀的疼,看着眼前這章朦朧的臉,想到這些日子她是怎麼過的,是多麼的煎熬,擡起小手又是一巴掌揮了過去,可是眼淚卻是掉的更兇了。
這一幕幕,看的韓磊是又驚又嚇,何時看過程似錦這樣放低身段去誘哄一個女人,更何況是一天被同一個女人扇了兩個巴掌。
今天,在醫院大門外,他可是看的清楚。
程似錦的臉微微被打偏過去,其實蘇顏的力氣並沒有多大,因爲她已經哭的筋疲力盡了。
“解氣嗎?還要繼續嗎?”程似錦似乎有點都不介意自己被扇了巴掌,反而主動拿起蘇顏的小手放在他的俊容上。
這一舉動讓韓磊簡直大跌眼鏡,難道他們家大總裁有自虐傾向?
不會吧?
蘇顏只是吸了吸鼻子,心情卻輕鬆了不少,至少不那麼壓抑,不是那麼窒息,哭出來之後,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但不代表她哭沒了理智。
抽回自己的小手,沙啞着嗓音道:“程似錦,簽字離婚吧,我不想在和你糾纏,你的心不在我身上,我也不會強留。”
聞言,程似錦只是眸色深邃如海的盯着她看。
紅腫的眸,蒼白的臉,泛紅的鼻頭,凌亂的髮絲,就好像剛剛被人欺負了一樣。
程似錦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兩人也詭異的沉默着,最煎熬的就是韓磊,好在這種煎熬已經結束了。
“程總,到了。”
蘇顏轉過頭看着窗外,發現是他的公寓,一時恍惚,她有好幾天都沒來過這裡了,說實話,她是驚訝的。
和他在一起也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可是不知道爲何,感覺並不是一個月之久,甚至更長些。
“我住琴琴那。”
程似錦只是打開車門先下了車,然後走到另一邊打開車門,直接將她從車裡抱出來。
“你幹什麼,放開我,我要回琴琴哪裡,你放我下來。”
程似錦根本就沒想理會她,只是蘇顏難搞的很,在他懷裡又是大喊又是不斷扭動。
而程似錦這幾天的*已經攢到極致,她還在他的懷中不斷扭來扭去,真是要命。
眸光越發的暗沉,沉聲開口道:“你不想知道我爲什麼騙你,爲什麼和其他女人在酒店,又做了什麼?”
果然,懷中的女人僵了身體,就連嘴巴都乾脆閉上了,就任由着程似錦抱着她大不走進小區。
而韓磊見狀,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離開。
蘇顏沉浸在程似錦方纔的那幾句話中,恍惚不已,等她反應過來之際發現她已經進了這間公寓。
看着這間公寓,那幾日兩人的甜蜜糾纏就像一部電影在她的腦海回放,可是一想到那些,她就會想起,他們之間做的最親密的事情,他卻同時和其他女人做着。
這是她無論如何都沒把法接受的事情,以前,兩人沒有情感和柔體上的糾纏,可是現在有了,眼裡就揉不得沙子了。
蘇顏眼眶越來越紅,聲音梗咽隱忍,“放我下來。”
程似錦低眸看着她泛紅的雙眸,將她放下來,蘇顏卻連連後退,後背緊緊的貼在門上,最後慢慢的滑落,跌坐在地板上,將頭埋入雙膝,雙臂緊緊環繞着自己。
程似錦雙眸卻越發的深沉了,看着她像一隻被遺棄,像一隻受傷的小獸一樣獨自舔舐着傷口。
程似錦的心一抽,可是他卻不想去弄懂這是什麼情緒,只是想要靠近她。
“不要,你不要過來,站在那裡不要動。”蘇顏像是受了驚的兔子一樣擡起一張滿是淚痕的小臉。
程似錦看着她停頓了腳步,看着她一張全是淚水的小臉微微蹙眉,最後還是沒有在向前靠一步。
她人已經在這間公寓裡,現在差的就只是時間,而時間恰恰是他現在最不差的。
蘇顏見她沒有打算在靠近,又重新將自己的頭埋在雙膝間,她在想,爲什麼不起身離開這裡,衝出這裡呢?
程似錦見她這番模樣,點燃一顆香菸,緩緩吐出一個眼圈,雙眸微眯,眸光卻緊盯着蜷縮在地板上的女人。
“那天……”
“你閉嘴,閉嘴……”蘇顏一聽他提到那天連忙打斷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她不想在繼續聽下去,儘管她已經知道一切。
但是不想親自聽他說,那對她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
程似錦只是抿了抿薄脣,幾步走到沙發上坐下,雙眸從她的身上移開,落在之間一點猩紅上。
“那天我的確騙了你,我和一個女人在酒店房間,然後接到你的來電……”
聽到這,蘇顏雙手卻緊緊捂住自己的耳朵,她不想聽,她不想聽,他怎麼這麼殘忍呢?爲什麼一定要親口告訴她呢?
想着就要站起身體,可是她的腳卻麻木了,暫時的失去了知覺,沙發上的男人似乎猜到她要做什麼,幾個大步上前就將她抱了起來。
“你放開我,我要回家,你放開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程似錦聽着她的哭喊,只是輕輕將她放在沙發上低聲道:“這裡就是你家,你想回哪?”
蘇顏只是看着這間公寓搖着頭,“不,不是的,這不是我的家,這是你的,不是我家,不是……”
程似錦卻只是捧住她的小臉低聲道:“我的就是你的。”
蘇顏被迫與他額頭低着額頭,看着他那雙深邃的眸,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可你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