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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我渴望一生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免我驚,免我苦,免我四處顛沛流離,免我無枝可依。
我以爲這一生真的會被他溫暖收藏,妥善安放,細心保存,我再也不用捱苦受驚,再也不用流浪,從此他便是我的依靠。
他給我描繪了一個美幻的夢,送進我的深沉的睡眠裡。如今這夢做到一半,他卻將我生生搖醒,我纔在驚醒間沉痛領悟,原來我仍在流浪,依然無枝可依····
·····
藍逸軒見姚貝貝有些心動了。
便繼續說:“貝貝,就幫我這一次好嗎?”
姚貝貝看着他,嚥了咽口水,並沒有說話。
藍逸軒眼底閃過精光。
“貝貝,你可以不用現在就回答,後天纔是股東大會的。”藍逸軒眼中都是哀求的神色。
姚貝貝鬆了一口氣。
現在她還真的不好回答他。
跟藍逸軒分開,剛輕鬆兩天的姚貝貝心情又沉重了起來。
在花店上班的時候也是心事重重的。
張春蘭看女兒,這樣便問:“你怎麼了?跟錦權鬧彆扭了?”
“不是的,身體有些不舒服吧。”姚貝貝說。
“身體不舒服那就回家去休息吧,反正又多請了一個人回來。現在也不忙。”張春蘭撩了一下女兒的頭髮。
“好。”姚貝貝走了。
張春蘭看着門口。
她對女兒心中是有無邊的愧疚的。
只是也沒有辦法。
從小她就懂事。不管別人罵她什麼,說她什麼。
她卻從來都不會回來跟她埋怨什麼。
但是她知道女兒的心裡苦。難過。
只是卻什麼都幫不上忙。
她一直都是那麼的堅強。
堅強到她才幾歲的時候,她以爲她已經二十多歲了。
張春蘭愧疚的看了一眼女兒消失的地方,又繼續回去幹她的活了。
姚貝貝回到家,什麼也沒做。
就是在房間裡躺着。
偶爾跟黎錦權發一發短信。
鬱悶的心情在晚上跟黎錦權出去吃飯逛街的時候有所改善了。
股份的事兒就這麼給忘記了。
只是第二天的時候。藍逸軒打來了電話。
她還真的沒有想好。
她又不是傻子。
雖然對藍逸軒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卻也不想拿藍逸衡的前途去可憐別的男人。
“大哥,這個事情我幫不了你,抱歉。”姚貝貝還是回絕了他。
那邊的藍逸軒根本就沒有想到她會拒絕的。
因爲藍逸衡對她並不是很好。
在公司的時候對她呼之則來,喝之則去的。
姚貝貝就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的。
而且他們不是離婚了麼?
爲什麼她現在還是站在藍逸衡那邊。
藍逸軒一手握着電話貼在耳邊,垂在身側的手拳頭卻握的咯吱咯吱的響。
臉色鐵青。額間的青筋都鼓了出來。
那模樣甚是的駭人。
“貝貝,沒事,你也有你的難處。”藍逸軒忍了又忍才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
姚貝貝將電話掛了。
藍逸軒啪的一下就將手機給砸了。
氣急敗壞的坐在牛皮椅子上。
喘着粗氣。
懊惱的將桌子上的文件都給掃落在地上了。
藍逸衡那麼對她,她現在居然還幫着他。
難道女人失身了。
就會對那個男人都百依百順了麼?
即便那個男人對她不好。
就跟姚貝貝的母親一樣。
姚晉那麼對她,她還什麼事情都幫着他。
早知道她是這樣的人。
那天她暈倒的時候。
他就該要了她。
現在她就什麼都聽他的話了。
藍逸軒煩躁的點了一根菸。
現在她這麼關鍵。
如果沒有她的股份支持,藍逸衡死也死不出那麼多股份支持來超過他。
藍逸軒夾着煙的手,有些抖。
恰在這時候,秘書敲門了。
藍逸軒幾乎是秒變。
臉色立刻收起了戾氣,恢復成了平常平易近人。
隨時臉上都掛着溫暖笑容的人。
····
藍逸衡感覺左肩上的傷口有些疼。
不知道爲什麼,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難道是前兩天喝酒個喝的?
有些隱隱的作痛,他沒有在意。
這麼多的事情要忙。
到中午的時候,還是有些感覺疼。
中午的飯都沒有吃幾口。
腦袋感覺昏昏沉沉的。
不過他還是堅持着工作。
到了旁晚的時候。
他開車路過花店,正好看見姚貝貝在裡面忙碌的身影。
嘴角勾起一抹笑。
停好車,進了花店。
“歡迎光臨。”
藍逸衡徑直向姚貝貝走了過去。
因爲姚貝貝在彎着腰找東西。厥着屁股。
藍逸衡輕佻的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姚貝貝咻的一下就直起身子,轉過身來,
不用看都知道是他。
他一來就聞到了他獨特的味道了。
一種他找人特意調製的香水。
這世界上就他一個人用。
“你來幹嗎?”姚貝貝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張春蘭此時已經看了藍逸衡。
藍逸衡也看到了她。
他走了過去喊:“媽。”
張春蘭倒是被他一聲媽給叫愣住了。
以前也見過幾次的。他也叫她媽。
但是那個時候他們還是夫妻關係。
現在不是都離婚了嗎?
怎麼還叫她媽?
店裡的員工都狐疑了。
姚貝貝的男朋友不是黎錦權麼?
這怎麼來一個男的叫老闆娘媽呢?
姚貝貝生怕他們誤會了。
更怕這個事情被黎錦權知道了。
他會不高興的。
她拉着藍逸衡就出去了。
“你給我出來。”姚貝貝怒然的拉着他走到門外,又走了一段路。
找了一個沒有店面的地方。
藍逸衡嘴角噙着笑,手就那麼的讓她牽着。
到了沒人的地方,姚貝貝甩開他的手。
“你搗什麼亂呢?欠揍是不是。”姚貝貝怒瞪着他。
“打是情,來吧,打吧。”藍逸衡將臉伸到她跟前去讓她打。
結果這一伸過去力度沒有掌握好。
臉直接就貼到姚貝貝脣上了。
然後,藍逸衡感覺屁股上一陣生疼。
姚貝貝正死死的掐着他的屁股肉。
藍逸衡嘴角抽了抽說:“姚貝貝,你他媽能文雅點麼,把勞資屁股毀了,要你賠。”
藍逸衡扯開她的手,揉了揉屁股。
“你要是再敢去店裡搗亂,別說毀你屁股,信不信我給你剪了。”姚貝貝兩根手指做了一個剪刀的動作。
“你下半輩子幸福不想要了,你就剪唄,反正沒有幸福的是你。”藍逸衡扯了扯領帶。
“這他媽的鬼天氣,突然這麼熱。”藍逸衡小聲的嘀咕了一聲。
姚貝貝真的像見鬼一樣的看着他。
這個天氣都冷好不,熱什麼。纔不到十渡的天氣。
姚貝貝白了他一眼。
突然撇見他的臉漲紅的。
紅的顏色不太對。
剛剛光顧着生氣了,剛抓他的手好像也很燙。
不會是生病了吧。
姚貝貝拿手探了一下他的額頭。
媽呀,溫度燙的嚇人。
“你個白癡,都發燒了,還怪天氣。”姚貝貝拉着他的手就往車子邊走。
要送他去醫院。
藍逸衡抿了抿脣,他怎麼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啊。
難怪覺得熱。
可能是平時的身體太好了。
覺得自己不會生病一樣的。
“你都不給我做飯,我吃不好睡不好的,當然會生病了。”藍逸衡聲音不大。
有着生病時的無力感。
姚貝貝腳步頓了一下。
不只知道爲何,心裡突然悶了一下,很難過。
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她依然清晰的記得。
曾經有個男人說過沒有她,就吃不好,睡不好。
好像活不下去了。
“自己挫,別賴我。”姚貝貝沒好氣的回到。
挫?
她居然用挫這個字來形容他?
他長得不帥麼?
他沒有錢麼?
他個子不高麼?
哼。
“其實以前我很高富帥的,跟某個挫的都不忍直視的女人在一起時間長了,我的精華都被她吸走了····”
姚貝貝突然想,要不要讓他燒死算了呢?
她挫的不忍直視麼?
有沒有搞錯。
“你怎麼沒有精盡人亡。”姚貝貝沒好氣的說。
“所以證明爺一點也不挫,被那麼挫的人吸了那麼長時間的精華都還這麼愉快的存在着。”藍逸衡坐在副駕駛。
姚貝貝白了他一眼,懶得跟他說話。
直接開車去了醫院。
量了一嚇體溫,都42度了。
姚貝貝嘴角抽了抽,要不是她發現他是不是一個人在家都燒死了。
這個男人真的是夠了。
連發燒都不知道。
醫生一問,還說傷口有些隱隱發疼。
姚貝貝是徹底的無語了。
問了一下,才知道他最近幾天一直喝酒。
那傷口後來裂了好幾次。
現在都沒好透,他居然就去喝酒了。
真的是個白癡啊。
不要命了麼。
“你死了都活該。”姚貝貝幾乎是咬着牙齒說的。
藍逸衡拉着她的手嘿嘿的笑了一下,然後一本正經的說:“你是不是想改嫁了。”
姚貝貝白了他一眼。
這時候醫生正好說:“去注射室掛水吧。”
“不掛了,吃點藥就好了。”藍逸衡一聽要打針臉色一下就好了。
“你這個高的溫度不打針?吃藥吃不好的。你本來就燒了那麼長的時間,你繼續拖,你媳婦兒就真的要改嫁了。
你這麼漂亮的媳婦難道想給別的男人帶走麼,肚子裡說不定還懷着你的娃。
不打針你想別人睡你媳婦,打你娃。”中年女醫生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大段。
姚貝貝跪服了。
現在的中年老孃們也都知道這麼多段子麼?
這大媽醫生都能去當段子手了好不。
藍逸衡燒的有點糊塗。
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
但是眼神卻不自主的撇上姚貝貝的肚子。
“看什麼?去打針。”姚貝貝有些嬌怒。
藍逸衡卻說了一句:“讓別人打我娃確實不好,媳婦也不能讓別人睡。”
他頓了一下接着說:“還是就吃點藥吧,這麼點小事兒扛的住。”
姚貝貝簡直對他無語了。
突然意識到一個事情。
“藍逸衡,你不會是害怕打針吧,嗯。”姚貝貝學着他以前的每句話後面都加個嗯字。
藍逸衡被猜中了。但是卻死鴨子嘴硬。
“打針那麼長時間,我很忙的,還有好多工作都沒做完。”
“成吧,那就吃藥吧,我正好改嫁。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姚貝貝雙手抄着手,玩味的看着他。
“你果然是想改嫁了,狠心的女人。”
“哎喲你們兩口子,別扯了,趕緊打針去,不然燒不死,也要燒成弱智,先生你可別害你媳婦啊。”中年醫生說。
“誰跟她兩口子了。”
“誰跟他兩口子了。”兩人異口同聲的抗議道。
一臉嫌棄對方的口氣。
醫生賞他們兩個大白眼。
“那成吧,改嫁的改嫁去吧。”
“抽不死她。”藍逸衡拽住她的手怒道:“扶我去。”
姚貝貝白了他一眼,矯情玩意。
藍逸衡手攬着她的腰。整個人都靠在了她的身上。
姚貝貝咬了咬下脣,:“你沒骨頭啊。”
“感覺全身無力,貝貝,我想上個洗手間。”藍逸衡有氣無力的說。
姚貝貝無奈的又拉着他去了洗手間。
回來扎針的時候,一隻手抓住姚貝貝的。
姚貝貝對他是真的無語了。
這麼大個男人,扎針怎麼了?
難怪上次受傷都不願意打針。
寧願消毒傷口跟吃藥。
藍逸衡一直都拽着她的手。
姚貝貝想走都走不了。
漸漸的藍逸衡靠在她的肩頭睡了。
姚貝貝輕聲的讓護士給他拿了條毯子給藍逸衡蓋住。
每次換藥水瓶也是輕聲的。
怕吵醒了他。
藍逸衡着一睡就到了打針結束。
兩個小時。姚貝貝坐哪裡感覺全身都麻木了。
護士已經給他取了針了。
但是他還是沒有醒來。
姚貝貝看着他,在這裡睡也不是辦法。
別發燒剛好,又給凍着了。
輕輕的搖了搖他說:“藍逸衡,打完了,回家再睡。”
藍逸衡的睡眠本來就淺。
她一喊就醒了。
睜開眼,感覺人舒服了。
“嗯,回家。”
在車上,藍逸衡繼續睡着了。
姚貝貝無語的看着他,這些天都沒睡覺麼。
將他送回家,姚貝貝準備走。
“貝貝,我好餓。”藍逸衡躺在席夢思上說。
“那天不是給你做了七八個菜都夠好幾天吃的了。”
“昨天就吃完了,今天還沒吃東西。”他本來想一頓吃一個的。
但是沒忍住。
“你他媽就是個大爺。”姚貝貝忍不住爆粗口了。
藍逸衡睜開眼睛看着她:“女人家家的說粗話。”
他還總是他媽的,他媽的,勞資的說呢。
她是真的氣憤了。
“餓死你活該,我走了,自己叫外賣。”姚貝貝砰的一下就關上了們。
藍逸衡咻的一下就從席夢思上彈跳起來。
箭似的就衝了出去。
在姚貝貝手摸在大門門把的時候拽住了她。一把給她抵在了門板上。
“你想改嫁?”他突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姚貝貝愣了一下,這思維跳躍的也太快了吧。
剛剛還在說吃飯的問題。
這下又扯到這個問題了。
只是這個問題好像有些彆扭啊。
他們不是離婚了麼?
婚嫁本就是自由的。
“藍逸衡我覺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們已經離婚了,現在我們各自都是自由的,談戀愛,再婚都是自由的。”姚貝貝推了推他。
“自由,你敢改嫁,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藍逸衡眼中閃着冷光。
姚貝貝也是怒了。
一把猛的就把他給推開了。
“你真是神經病,你難道還不讓我嫁人啊,我還這麼年輕呢,走了。”
藍逸衡現在本來就有些無力。
被她這麼一推,差點沒站穩了。
嘶的一下,他有些痛苦的手捂住左肩傷口的位置。
姚貝貝看着他,忙走過去問:“怎麼了?還疼?醫生讓你接着去打一週的針啊,傷口都沒好透也敢喝酒。不要命了。”
“吃不下飯,只能喝酒充飢。”藍逸衡這話姚貝貝怎麼聽都覺得有些委屈在裡面。
這感情她不給他做飯還是她的錯了呢。
“你說你乾脆喝死算了,這要死不活的算啥。”姚貝貝揪住他坐沙發上。
“姚貝貝你翅膀硬了,信不信我給你折了。”藍逸衡冷聲的說。
“喲,你倒是的有本事折啊,藍逸衡你是故意整我呢,還是真的已經不習慣外面的食物了?
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會是很長久的。
你整我總有一天會累得。一日夫妻百日恩。
我們雖然不愛對方,但是好歹也沒做什麼傷害對方的事情。整就算了吧。
你以後總是要適應沒有我做菜的日子。
終究是要習慣的,現在扭個什麼勁。
都好好的,別再整事了。放平心情吃吃外面的食物。
過幾天就好了。”
姚貝貝扯了一堆的話兒。
但是藍逸衡好像沒聽見一樣的。
“外面的菜難吃,咽不下去,你快去給我做飯。”藍逸衡擰着眉,有些不耐煩的神色了。
現在都叫不動她了是吧。
讓做個飯都能墨跡這麼長的時間了。
“你真想吃我做的菜啊?”姚貝貝挑眉看着他。嘴角噙着笑。
眼底閃着狡黠的光。
“你能別用這麼盪漾的眼神看着我麼?”藍逸衡將她拉了過來,甩在沙發上。
姚貝貝一骨碌的爬起來,笑盈盈的看着他。
藍逸衡被她這個笑笑的背皮有些發麻。
“想吃我做的菜也成,求我。”姚貝貝得瑟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