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陣扶額，又是一記頭慄打了過去。
“趕緊把窗戶給我關上。”
“哦。”大牛很無辜，但也趕緊把窗戶給關好。
“大大大哥，那我我我還能聽聽聽歌不？”
“聽個啥呀。”男人皺眉，後面的話還沒說完，這次大牛倒是很流利，沒有口吃，一下就說道：“聽《小蘋果》啊。”
男人一臉錯愕，有點懷疑自己帶大牛出來是對還是錯。
大牛還在繼續放着歌，但也把音量調低了一些。
麪包車裡，歌曲被單曲循環着，還是dj版的。
大牛等着等着，順着音樂從剛開始小幅度跟着扭動，到現在都有點自嗨起來了。
“大大大大大哥，昨昨天那娘娘們，屁屁股真翹。”大牛就想起昨天去夜店的事情。
他們等事做的這幾天，過得十分如意，除了白天不能出門之外，其他都很好，有吃有喝還有玩。
男人也跟着頭一點一點，腳也抖了起來，“是啊，比我們那地方的娘們水靈多了，大城市就是好啊。”
“大大大哥，我我還想去。”大牛一臉神往。
“哎，等我們有錢了，大哥天天帶你去。”
“好。”
說着，兩人就着這dj的音樂，仰靠在才車座上，咧着嘴，想着有錢後的生活。
……
早上的時間在大家吵吵鬧鬧中很快就過去了。
午餐時間。
大家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老師把飯菜發下來。
“睿睿，你是不是不好吃飯呀？”
睿睿握着勺子，太久沒自己吃飯，感覺都有點不習慣了。
加上手上的結痂有點咯手，勺子的擠壓還是會有一些疼。
“還好。”睿睿淡淡地回着，握着勺子，慢慢地吃着。
忽然，一個舀滿飯的勺子伸到睿睿面前。
睿睿擡頭，看着眼前的小女生。
“睿睿，我餵你吃吧。”小女孩笑得一臉真誠。
“不要。”睿睿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繼續吃自己的。
小女孩嘴巴一扁感覺整個人都要哭出來，勺子還是直挺挺地伸在睿睿面前。
“愚蠢的女……”睿睿還沒說完，一擡頭就看見那個小女孩紅着眼眶，眼淚眼裡打轉，倔強地伸着手。
睿睿皺着眉頭，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剛想低下頭悄悄的端着餐盤走到別的地方去，老師就走了過來，“蕾蕾，怎麼了？”
“我看睿睿不好吃飯，我想幫他，可是睿睿不願意。”小女生說着，眼淚就掉了下來，感覺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我自己能吃好，不用幫忙。”睿睿冷冷地回着。
老師訕訕地笑了下，在睿睿面前蹲下身說道：“睿睿，蕾蕾是好意，想幫你。”
“我說了不用。”睿睿一點想領情的意思都沒有。
“可是，蕾蕾很想幫你。”老師再次遊說。
“我自己可以，不用她。”
老師見睿睿態度強硬，便看向小女生，“蕾蕾，乖乖坐下吃飯好不好？”
“不要，我就是想幫睿睿。”
“可是睿睿說他自己可以的。”老師對着這個同樣倔強的小孩輕聲說道。
“我知道睿睿手還疼，他剛剛皺眉頭我都看到了。”
“哦……那蕾蕾想怎麼幫助睿睿啊？”
“我會好好喂他吃飯的。”小女生說得很是一本正經。
睿睿聽到這這句，渾身不禁一顫。
“噗。”老師忍不住笑了出來，“蕾蕾真棒，但是，睿睿他有小男子漢的尊嚴，不喜歡女孩子給他餵飯。”
“可是，他會疼啊。”小女生鼻子抽了抽，眼淚順着臉頰流了兩滴下來。
“蕾蕾……”老師頗有些頭疼地看了睿睿一眼，低聲撫慰着小女生。
“女人就是麻煩。”睿睿低喃着，撇了撇嘴嘴走向小女生，“就一口。”
老師和小女生都愣住了，睿睿扔了個眼神過去，冷冷說道：“我說，就讓你喂一口。”
“恩。”小女生這才反應過來，笑着點了點頭，舉着勺子就湊到睿睿的嘴邊。
睿睿一口吃下，微紅的耳朵出賣了他此時窘迫的心情。
老師欣慰地笑了笑，站起身剛想着，又有幾個小女生湊了過來。
“睿睿，我也要餵你。”
“我也要。”……
老師一臉黑線，同情的眼光看了下睿睿，趕緊逃離。
睿睿臉色瞬時沉了下去，他就知道，今天一定不適合來學校。
……
“怎麼樣？”車裡的男人接到電話。
“您放心，現在一切都很順利。”男人恭敬地說道。
“你那邊怎麼那麼吵？誰在放歌，聲音那麼大？”電話裡的人疑惑着。
男人趕緊使眼色，示意旁邊的大牛將音樂的聲音給關掉，“沒，沒什麼，這邊有大媽在跳廣場舞呢。”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跳廣場舞？”
“哈哈哈，是啊。”男人訕訕地笑着，回答到。
“總之，一切小心，事成之後，自有你們的好處。”
“放心。”
掛了電話，男人一把搶過大牛的手機將音樂關掉。
“大大大大哥，怎怎麼？”
“上頭來電話，要我們注意。”
“哦哦哦。”大牛點了點頭，側着腦袋看了眼幼兒園門口，“大大大哥，他們可可可能在在午午午休。”
男人看了下時間，確實也差不多，幼兒園的模式都很像。
“應該是在午休了。”
“那那那大哥，我我我們呢？”
“守着啊。”男人白了大牛一眼。
“大大大哥，我我我我……”
“你什麼你，說話給我利索點。”男人有點不耐煩了。
“我，我餓了。”大牛話音剛落，肚子就“咕~”地一聲響。
“你就知道吃。”男人又一記頭慄過去。
“大大大哥，我早上就就吃了三，三個饅頭。”大牛說着，肚子又是一聲響。
“去去去，你去買。”男人的無語，掏出錢，直接給大牛。
大牛拿着錢，高興地下車去找吃的，只留下男人獨自觀察幼兒園的情況。
過了好一會，男人發現大牛還沒回來。
打手機發現，大牛的手機之前被自己奪過來，放在手檔的位置。
男人不禁有些焦急。
“大大大哥，你你快開開門。”再過一會，大牛的聲音從車外面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