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婷迷糊中聽見林致雨的話，這才又暈了過去。
“救護車怎麼還沒到？”
“照川電話打了沒有？”
林致雨看着又昏過去的人，滿臉着急。
……
“叮鈴鈴。”陸照川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電話屏幕亮起“本宅”兩個字。
陸照川眉頭微微蹙起，想着可能又是林雨婷，便把電話再次掛掉。
連續幾次之後，傭人苦着臉道：“夫人，少爺不接電話。”。
“把我的手機拿過來，快。”林致雨愣了一瞬，隨即說道。
傭人很快將手機遞給林致雨，她直接快捷撥號給陸照川。
陸照川看着再次響起的手機，臉上的表情沉了下來，但是看到來電顯示是林致雨的時候，他就有點疑惑了。
林致雨明明知道他在姚可可這邊，難道發生了什麼事。
陸照川想了下，接起了電話。
“媽，有……”
“大崽，你快回來，雨婷摔下樓梯，現在在等救護車，孩子不知道有沒有事。”
陸照川剛想問什麼，直接被林致雨截了話。
“你趕緊回來，那可是你孩子。”
林致雨說完急匆匆地掛掉了電話。
“孩子？林雨婷有孩子了？”姚可可錯愕，瞬間失了神。
“可可。”
看着她那副失神的樣子，讓陸照川心裡很亂，皺起眉，有那麼一瞬間有衝動想將姚可可攬進懷裡。
可是，憑什麼？他現在好像更加沒有資格了！
這樣一想，陸照川的眸色就更加的暗，眼裡的憂傷在瞬間蔓延。
“陸照川，你趕緊回去看你妻子和孩子吧。”姚可可搭在沙發扶手上的手，繃緊了，冰冷的聲音從她有點泛白的薄脣中傳出。
心，像是重重捱了一拳，所有剛升騰起的情感，在這時刻，都被重擊回去。
話，如鯁在喉，再也說不出什麼更多了，堵得她有點透不過氣。
陸照川一聽這話，臉上一僵，眉頭皺得更深。
那天不是說了相信的嗎？爲什麼……
“可可，我真的沒有，我……”
“陸照川，你不用再說什麼了，已經不重要了，你走吧。”姚可可搶過他的話，“我現在一點都不想看到你。”
聲音很輕，涼薄的脣瓣一張一合，就說出了連緩和機會都沒有的話。
“可可，我……”陸照川微微停頓了下，才又落寞地說道：“可可，相信我。”
“哈哈。”姚可可突然笑了出來，“陸照川，你有什麼資格讓我一而再地相信你。”
“陸照川，別把自己太當回事。”姚可可口不擇言。
“可可……”陸照川聲音有點啞。
“陸照川，你不走是不是？你不走，我走。”姚可可說完就撐着從沙發上跳起來，要往門口走去。
“……”下一瞬，姚可可就感覺手臂被男人大掌用力扼住。
“你放手。”姚可可怒目而視着陸照川。
陸照川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你留下吧，我走。”聲音有說不出的落寞。
話音一落，姚可可能明顯地感覺到手上的力道在變小，然後，大掌就這樣鬆開。
“我會處理好的。”臨走前，陸照川淡淡地說了那麼一句就離開了。
姚可可沒再說什麼，只是看着他的背影，看着被輕輕關上的門，一瞬間，心好像就這樣被掏空了。
原來，這兩年間，他們已經……
姚可可不願再想下去，其實他們早就不可能重新在一起了。
……
門外。
“董事長。”
小秘書在林致雨的吩咐下，驅車過來接陸照川，她看見陸照川出來，趕緊上前迎去。
陸照川冷眼看着小秘書，剛剛的頹然已經被此時滿心的憤怒所取代了。
“董事長，那，我來接您去醫院。”被陸照川滿身的戾氣和寒涼給嚇到，小秘書微微顫了一下，額上直冒冷汗。
“爲什麼每次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全是她在做？”小秘書在心裡狂吐槽。
過了好一會，陸照川還是沒動，站在原地，眼神投向姚可可家門口，眼神無比落寞。
小秘書現在好糾結，到底要不要再次提醒下陸照川。
“一分鐘，再等一分鐘好了。”小秘書在心裡打鼓。
三分鐘過去了，陸照川還是沒有行動。
“那個，董事長，我們要不要動身了？”小秘書咬了咬牙，還是決定提醒一下。
“我讓你提醒了嗎？”陸照川擰着眉，掃了小秘書一眼，那投來的目光，讓小秘書渾身一繃。
小秘書趕緊低下腦袋，她可不想死得太早啊。
陸照川這次也沒多做停留，再次投去一抹複雜的眼神，便轉身坐進了車裡。
……
姚可可從窗戶的反光鏡能看到陸照川停留。
等到那抹身影上車離開之後，她的視線垂落在地上，暗淡又空茫。
她跌坐進沙發裡，剛剛那股淡淡的薄荷味道此時已經消散了。
連曾經有過的溫暖現在也冰冷了起來。
姚可可打開電視胡亂地按着，再一次將頻道定在了動物世界。
……
車裡，陸照川直視着前方，腦海中都是今天的突發事件。
一想到林雨婷和那肚子裡的孩子，他的眼神就沉了下去。
“孩子？”陸照川聲音梗在喉嚨，卻沒有發出。
他的孩子只有睿睿一個，至於林雨婷的……
陸照川冷笑下，眼裡全是淡漠。
“林雨婷，你最好不要露出破綻。”
……
車很快就停在了醫院的急診大樓。
“董事長，到了。”
從後視鏡發現陸照川絲毫沒有要下車的行動，小秘書輕聲說道。
“嗯。”
陸照川看着窗外，喉嚨輕聲地發出單音節，像是回答，又有點不像。
過了一小會，陸照川纔開門下車。
22樓vip住院部。
陸照川一開門就看見林雨婷慘白着臉躺在病牀上。
林致雨等人也都在病房裡。
大家聽見開門聲，紛紛將視線投了過來。
“照川。”林雨婷的聲音很是虛弱，但是看到陸照川的過來，眼中明顯有欣喜。
“你怎麼那麼慢？”林致雨站起來走到他的身邊，語氣有點責怪。
“嗯。”陸照川也沒解釋什麼，只是冷冷地走到林雨婷那裡，“怎麼樣？”